请介绍一下该片的编剧盛?
——写盛与余
一个
盛并不傻。
不仅不傻,还可以归为聪明。
如果有最好的智力,他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盛和余举止谈吐,既不说真话,也不露丑。座谈会上的每一个发言都简洁机智,让人忍俊不禁,他却戛然而止,总是恰到好处。
因为他的“特长”,我曾经在给一家电视台策划脱口秀节目的时候邀请他做嘉宾。果然,他心领神会,不负重托:在40分钟的节目中只说了七八句话,引来一片笑声。节目结束后,他小声对我说:“可以吗?”我说:“还不错。”他说:“我就知道你让我开个玩笑。”后来这个节目获奖了,有评论说:
"...嘉宾们的谈吐个性鲜明,尤其是盛的幽默风趣,让人忍俊不禁,让人看到了一个文化人的脱俗天性和迷人智慧。"
在节目中,盛作了精彩的表演。他不是演员,更不是小丑。
他是一个聪明的文化人和剧作家。和谐和幽默是写剧本不可或缺的。
《打锣》里的蔡九哥说:“不耍小聪明就唱不出来”;我认为:除非你极其聪明,否则你写不出剧本。
二
把聪明用在写剧本上是极其聪明的。
1999年5月,常德市新老剧作家齐聚武陵景区桃花源。
在过去的20年里,许多剧作家在冲浪、商业上的沉浮和文学上的漂泊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会上,这些衣装精致回国的人对此议论纷纷,让人敬佩和佩服。这一次轮到盛和于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跳出来说:
“我擅长写剧本!”
我听到每个人都笑了。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我擅长写剧本!”——这对于盛何裕来说有两层意思:第一,我不能抽烟喝酒打牌跳舞投机取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且...我只会写剧本!第二,我擅长写剧是因为有好剧为证。
我给他做了个小统计。自1982中央歌剧院上演处女作《现在的年轻人》以来,已有9部作品在北京上演。曾获三次文华奖(含两次文华奖)、三个五个一工程奖、曹禺戏剧文学奖、中国戏剧节优秀编剧奖等十余项国家级奖项。此外,他的戏剧还有一个有趣的副产品。五名演员因扮演他的戏剧而获得梅花奖。
难怪首都戏剧专家评论说:“湖南的盛无疑是我国目前最有实力的剧作家之一。
盛和于很会写剧本!
三
盛早期的戏剧代表作是知青三部曲:《用鲜血写成的田园诗》、《现在的年轻人》、《想穿牛仔裤的老知青》。
在盛等人看来,那些作品不是很成功,甚至是失败的,但对我来说,我是泪流满面。——因为我也是知青。盛定居武陵山下,我插队洞庭湖。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跑战报,写诗,爱上文学,最后被看中,走上戏剧之路。
在一篇文章中,描述了盛* * *的一段经历:
由于村民们在野外工作,他们累了,四肢伸开躺在山坡上。我的胃痛苦地空空如也,但我在耳朵里咽下的却是“送郎上青草坪,郎脱了裤衩脱了裙子……”我的文学意识就是在这两种人性欲望的驱使下萌发的。
当年,文学可能出名;却得不到领导的青睐和重视。领导需要的是“宣传”,需要的是唱戏。结果大多数知青作家都演过歌本,写过剧本。
戏剧成了陪伴我们度过那些艰难岁月的“小方”。
我们把一切甚至生命都托付给了戏剧!
后来的人,有多少人会把写剧当成自己生存和生存的唯一手段,把戏剧和自己的命运和前途紧密联系在一起?!
自然,盛、于要回归生活;我们要写知青三部曲;艺术应该用来歌颂不屈的生命!
四
盛以知青三部曲介绍自己进入剧场,也使自己熟悉戏剧。然而,这些让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中。
他写道:
最近几年,我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野心”(赢得一个青年剧作家头衔);写了几部烂作品(在戏曲复兴上是多么的无力),突然悲哀地发现,路途还是那么遥远。
.....在一部新的歌剧中,我曾借主人公之口唱出:
啊,命运啊,你这个魔鬼/站出来战斗/哪怕我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就是男人的气节。
盛和余怒不可遏!那一年,他三十七岁。
戏剧理论家来湘讲学,他如饥似渴地听着:丁扬中、谭佩生、余、陈...,南派北派,古今中外,他都一门心思地听。
他在反思自己创作的同时,写了一些短文:打破思维惯性,走向突破,不崇洋媚外,庸俗化庸俗。在一篇题为《童话、鬼故事、大活人》的剧评中,他意识到我们以前的作家太缺乏自信,以前的作品太少。自信超脱简直就是“粗壮有力的腿跃上新高度”的作品!
文章出来了,得到了一些反馈:
我尊敬的老师和朋友说:“你的文章比剧本好。”那句潜台词很丰富,一下子激起了我在知青时代不屈不挠的精神。本来我还在,但是抖起来了。.....我得写一出好剧才能让人真心承认:“你的戏和文章写得好,再说人也不错。”
于是不久,我们看到了一出名剧:震惊三乡梨园、享誉京城的湘剧《山鬼》!
五
如果说知青三部曲是用戏剧描绘生活,那么,盛的湘剧《山鬼》则是用生活感受戏剧。
这是一个飞跃!
盛曾多次以文章和谈话的形式回忆他写《山鬼》的动机和心态,更多的评论和报道也重复了他所说的一切。然而,他以书信的形式写的一篇题为《山鬼的创作心情》的文章揭示了一种更真实的心情。——我更看重“原创”。
在给陈的那封信中,道出了他的心事:
他讲述了自己的知青生活。在无边的暮色中,灵魂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人生体验。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孤独是如此的必要和美好。那段生活经历的画面经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这个画面是否在我的潜意识里构成了我剧本的背景。”
——这是对“人类”生活的另一种反思。“人死于天”,对人自身的嘲讽和对生活的超脱,使他得以飞越尘世,鸟瞰人生,获得了人生境界的豁然开朗和艺术境界的纵深发展。
——他对屈原“这个”个体生命的观察。他从屈原的作品和史料中还原了“这一个”和“人”,他突然觉得对他“厌倦”了。这种厌倦其实是作家对自己弱点的厌倦。他还原了他,描述了他,嘲笑了他。“我觉得他家老先生在我笔下应该是这样的。”
这种对生活的理解和理性把握,构成了湘剧《山鬼》的灵魂、神韵、节奏、风格乃至艺术风格。
这种作品很少见。
我敢说,在人类的艺术画廊里是少有的;在盛的创作生涯中,它也成为一部佳作。
六
但是,盛和俞从中获得了宝贵的经验。
1992年受江西赣南采茶剧团邀请,改编革命历史剧《山歌》。正是盛在山区的生活积累和他在苏区创作的残缺不全的革命歌谣,使他对失落而遥远的赣南苏区的斗争生活有了真实的生命体验。在一首《十二月生辰歌》中,他透过岁月的尘封和文人的粉饰,感受到了过去。“我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生命力的丰满和干涩,我有点难过。”这种对生命的理解,撑起了骨架,活跃了血液,强健了身体,赋予了原著全新的生命。
1995受湖南省歌舞剧院邀请,为剧院创作舞剧剧本。他决定改编沈从文的代表作《边城》。在选材的理性思考中,他意识到舞剧的氛围和意境只是表达了他感觉到却说不出来的东西。沈从文在《边城》中描写的生活,与他自己在湘西的生活不谋而合。他和沈老先生一样,受湘楚文化的影响;在他的文艺道路上,深深地嵌入了老先生的足迹。他为芭蕾舞剧《边城》寻找小说《边城》的灵魂。他看到:不用打;我看到了人与自然和命运的和谐。——这来自于“人死蛋飞上天”的生命感悟,来自于“湘西群山隐隐青竹的自然律动”...
当然还有桑树,蝴蝶梦,龙舟赛,瘦马...
我经常把写剧本的人分为三类:一类叫“编剧”,能把传奇故事和新闻素材编成剧本,搬上舞台表演,真的很美。第二种是“戏剧家”,因悲喜交集而惊艳。第三类是“剧作家”,写剧本不是为了娱乐人,不是为了教育人,而是把自己的生活感受融入其中,让自己感动。
盛、余应归入第三类“戏剧家”。
七
盛和于也从湘剧的身上获得了一种洒脱的自信。
这是我更深的感受。
当37岁的盛何裕喊出“与命运抗争”的时候,骨子里也透露着胆怯。
今天,盛何裕喊出了“我擅长写剧本!”
他说:他是纯粹意义上的读书人,对做官、做生意没有兴趣。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也许现在的世界是他们的,但我不跟他们争权夺利。”我会捍卫我的精神家园。在这一点上,我不会自卑,不会屈服。"
如果说以前的盛是“外表狂放,内心迂腐”,那么现在的他则是“外表洒脱,内心自信”。
因为:他把艺术当成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生命倾注在艺术作品中。
然后,他用生命表达了艺术,艺术再现了最高境界的生活!
(作者:孙原创《剧本》1999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