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孔雀开屏吗?
当她累得不想动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自由的降落伞从天而降,还有一个说普通话的年轻帅气的伞兵。这个时候,她很容易就爱上了关于降落伞的一切。她积极计划她的梦想,成为一名伞兵。如果成功了,她可能同样平凡,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然而她终究没能成为一名伞兵,于是成为一名伞兵成了她最美好、最快乐的想象,她的很多“怪异”行为都与她做伞兵的梦想有关。比如她做了一个降落伞,绑在自行车后面,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享受从天而降的快乐。这时,她高兴了,就像当了一名伞兵一样。比如为了取回降落伞,她在被视为朋克的水果面前脱裤子。她把降落伞当成了比贞操更重要的东西,给人很大的震撼。这里的降落伞不再是简单的东西,它已经升华为所有梦想的寄托和载体。对她最大的打击是她当伞兵的梦想彻底幻灭。这至少是她表面上抑郁的最大来源。之后她有一段无爱的婚姻,嫁给了一个领导司机,比她大很多。这段婚姻有很多功利色彩,我姐把它作为帮她找新工作的条件。当那位很老的老人有些自信地说:“反正我们也是领导的司机,让领导做点事应该没问题。”作为观众,我很难过:一个对爱情和梦想如此执着的女孩,慢慢开始放弃自己的坚持。我在姐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无助。以前的我是那么的固执,执着。我以为会有回报。但命运依然残忍地挂在一根尴尬的弦上。在弹奏的每一个音符中,我头顶的蓝天都像一面巨大的玻璃镜子,瞬间化为无数闪亮的碎片,打着旋,从天而降。我傻乎乎地抬头看着地面,我会不会被刺伤。毕竟,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回忆起来不再泪流满面。剩下的就是无奈。作为一个旁观者,当我看到类似的经历时,我仿佛回到了记忆的根源,但这一次我清醒得如同看透了杜拉斯60岁脸上的皱纹。
无爱功利的婚姻并没有缓解姐姐的抑郁,婚姻就此结束。当她提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时,两根黑色的辫子掉了。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成长为女人的过程。对于妹妹来说,这个过程可能有些伤痕累累。
一天,当我的姐姐和哥哥提着篮子去购物时,穿过破败的街道,她看到了那个军官。像降落伞一样,军官是她的梦想的承载者。刚开始,帅军官已经变得和农民没什么区别,在店门口吃包子,一点都不帅,甚至有些猥琐。当他老婆拿着锅和卫生纸从店里跑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第二遍看的时候才发现,她就是那个报名参加伞兵的胖姑娘的姐姐。不知道这是不是姐姐落选,胖姑娘当选的原因。拒绝给妹妹开后门的军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想用道德标准或者人性缺点来说。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感叹命运的大戏。
看到这样的军官,姐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街角的菜摊上,姐姐泪流满面,这是对她最大最彻底的释放。这位军官看起来像她的梦中情人。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梦:她好尴尬。从此,她的梦想彻底结束了,她可以安静地开始自己平凡的生活了。后来她嫁了人,生了女儿,走上了正常的生活轨道。
弟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照顾。他的父母几乎把所有的照顾都给了他的智障弟弟。哥哥在家里是个安静的角色。那时候他沉默如影,很乖:我哥学骑车,他拿着蒲扇和汗巾跟在后面;他洗澡的时候太虚弱了,竟然帮这么个大块头的哥哥脱衣服;当我妹妹需要钱的时候,我把所有的钱都借给了她...我父母对我弟弟的所有好,构成了压制他的一个要素。长期的忽视导致他变成了一个沉默而敏感的少年。他爸发现他练习本上的裸女画后,老实的他爸勃然大怒,那种歇斯底里的咒骂让人莫名其妙。其实那幅画很普通,没有任何情色色彩,只是一个青少年对异性的好奇心,而这种好奇心并没有给别人带来任何干扰和伤害。父亲年轻时有这样的想象很正常。但是我父亲的愤怒真的很可怕。结合那个时代的背景,我们可以感受到父亲歇斯底里的真正原因:被束缚太久太深,有一种非对即错的信念。既然画异性裸体画是不对的,那就是不对的。可能我父亲就是这么理解的吧。
弟弟的释放彻底,令人震惊。在学校,他把伞尖扎进了弟弟的腿,这是他挽回自尊的敏感方式。后来,他选择了逃避,去寻找一种彻底的释放。
在外面的日子里,他没有成功,一身金衣回到了家。几年后,他回来了,就像他姐姐离婚回家一样。他带回了一个老妇人和她的孩子。那个女的在舞厅唱歌,她哥哥不工作,帮她做饭带孩子。这种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敏感少年到一个愿意被女人抚养的男人的转变,令人惊讶。这是释放我哥哥的最后一条路。就像我姐在街角哭然后结婚生子一样。我们只能想象他离家出走的故事,但能感觉到他一定吃了很多苦,磨平了所有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