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海半焰:想死就死在你手里。
这是电影《半海半焰》的叙事顺序。
从过去到现在,画了一个圈,随着结尾王耀的一声枪响,一曲圆舞曲终于落下帷幕。
1
当我试图为他们的爱情找一个理由的时候,发现加进去的更像是想象中的多余。
王耀是海水。
他的包容和面面俱到,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他对生活毫无保留的信念像海水一样凶猛热情。无论是他自称的皮条客工作,还是他对利川的热爱,都在“适者生存”的汪洋中不断激起波澜。
他像舵手一样,与被抓住的海浪搏斗,从海底寻求片刻的安宁和踏实,哪怕只有一点点。而利川是火焰。燃烧不一定是为了疲惫。如果火焰一直跳动,就必须保留。
利川知道界限。
她怀着女人对爱情的幻想,却不得不面对血肉之后的白骨,最后以王耀的身份活着。
黎川,紧握着隔膜手的爱,一次次徘徊在期待与绝望中,拿不起来也放不下,只能反复闪烁,不敢懈怠。当然,海水和烟花是不兼容的,但可以结合在一起,散发出互相调侃却各有各的味道的美感。
而海水和烟花的爱情,有着无限的想象空间,所以他们只选择最激烈的存在方式,在挣扎和撕扯中不断接近爱情的承载极限。一个难得的好对手不得不兴奋地试探对手。
然而,爱情里有你死我活吗?当胜利者要以胜利者的姿态炫耀果实时,才发现这份爱情原来是两个人的游戏,是孤独的。输赢的前提是爱的双方都能活下来,永远保留进入的资格。而只有一个人的爱情追求,怎么办。
也许只能走到最后,就像把一个故事写到最后一页,合上书就是故事的结尾。
2
丽川的外表是一朵白莲,见证着她的爱人成为被照亮的最绿的荷叶。
她开放在海边,在岩石上,在一艘废弃的船上。丽川穿着白色的裙子,走进了王耀带给她的宇宙。在盛开的荷花里,骨子里的野性之美一直被隐藏着。她和她的情人王耀看起来一样精力充沛,坚韧不拔。
所以丽川可以是诱饵,可以是失去孩子后面带微笑的复仇,也可以是嫁给情人的哥哥只是为了赌一赌输赢。直到最后躺在浴缸里,感受死亡的快感和痛苦。当弥漫的血丝缠绕进透明的水中,相互的闭塞蔓延到整个浴缸,晕晕乎乎,流淌不止。那一刻,利川也许感受到了海水的温度,像躺在爱人的怀里,被安全和温暖包裹着。
王耀是一个充满赌气和自信的皮条客。
他让自己看起来强壮而坚韧,因为他有自己的商业美学。当他按下每一个客户隐藏的秘密时,对他来说就是无限神奇的想象力。生活的美好来源于无限的想象。他想要没有感情的生活,只对生活抱有幻想。他喜欢它。他认为它可以保持这样。
但这不是事实。真相是他在一次次被勒索后陷入的巨大空虚,因为他只是单纯的逃避了生活中所有的情感。这样看来,他和一个想逃避孤独的约翰没有太大区别。
于是,黎川成了王耀逃避的化身,黎川成了王耀的全部感情。当他从嘴里挤出“说你爱我,哪怕是假的”时,他意识到了自己柔软的部分,做出了妥协,尽管只是粗糙而简短的话语。从那以后,话语一次又一次背叛了王耀。
我讨厌你。李川说。
“就是讨厌我。”王耀回答道。
“你为什么骗我?”李川说。
“你认为我可信吗?”王耀回答道。
“我要杀了你。”李川说。
“如果你想杀我,刺我吧。”王耀回答道。
“你就是想知道我爱不爱你,你死了我就告诉你。”王耀最后一次回答了厉川。
情急之下,他以为只要利川被伤害到底,他就可以一直轰轰烈烈、无所畏惧地活着,他就可以在自己幻想的国度里驰骋、称霸,他就有理由蔑视现实。偏偏充满爱情的生活注定不会照常,更何况遇到了一个相当大的对手。
当他在自己热爱的行当里得不到敲诈的快感时,他就失去了依靠它的正当性。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利川的存在。即使他毫不犹豫地改造了白莲花,他仍然无法逃脱情感的魔力,就像他以前喜欢想象的魅力。
三
敞开大门的伊甸园,终究关不住两个盛开的灵魂。
海边是这部电影中一个意味深长的象征。就是这片沙滩,呼应着起点和终点,这里有他们精心放置的自己。
王耀和利川的爱情就发生在这里,把最纯粹的部分留在了这里。王耀和他的兄弟之间的友谊也在这里。当搁浅的破船被点燃,他们灵魂停靠的堡垒也燃烧了,留下了迷茫的告别。
但其实,盘根错节了很久的爱情,即使没有争吵也无法分开。
“我爱上你了。”王耀说。
“你不怕我缠着你吗?”厉川回答。
影片开头就预言了这一点。
果然,为了王耀的爱,丽川挣扎到了最后。她在这场爱情中死去,却得到了最初的希望。因为她的爱人终于投入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爱情。
王耀捧着厉川的骨灰,踏实的躺在沙子中间。仍然是那片海,海浪仍然从地平线上飘来,就像蓝天上落下的几朵云。然后,在寂静的沙滩上,响起了尖锐的枪声,一个人终于向爱情投降,走向了爱情的新生活。
于是,看完《一半是海,一半是火焰》,我承认电影中描述的爱情模式在生活中并不常见,探索私人感情成为了一种可能,让观者明白了爱情的丰富和不可言说。因为面对复杂的日常生活,互相撕逼和竞争的感情有时候太奢侈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退缩。
海与火焰的爱情,是对爱情本身的报复,为的是从死亡到生命留下纯洁圣洁的爱情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