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在电影里疯了
但她就是不滚,还傻笑着在村子里转悠。那时候,父亲35岁。他的左手被采石场的一台机器打断,并接受了截肢手术。因为家里穷,他一直没结婚。奶奶见那女人还有些长相,便动了心思,围着疯女人转了三圈。她点点头说:“嗯,可以,一眼就能生孩子。”奶奶决定收她做我爸的媳妇,等她给我家传了香,再看情况会不会把她赶走。
父亲虽然不情愿,但看了看家里的情况,还是咬咬牙同意了。结果父亲一分钱没花就成了新郎。不用说,这个女人后来成了我的亲生母亲。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很痛苦,尖叫着。奶奶在房间里点了三根香,祈祷了很久。然后,两个助产士左右夹住她,强迫她把手放在梯子上,双腿蹲下。她的腿下有一个很大的木制脚盆,里面有几把卫生纸和软布。
助产士不停地告诉她是否能理解他们,“用力,再用力。加油,疯婆子,这个制作花了7个多小时,妈妈刚刚在梯子上“挂”了7个小时。当我妈的裤裆终于听到我的大声哭喊,世界上两个接生婆累得动不了了,还是奶奶给我剪断了脐带。被助产士控制了7个小时的母亲也因为解脱而泪流满面。奶奶抱着我,瘪着嘴高兴地说:“这个疯女人生了个有把柄的孙子。"
奶奶奖励她妈妈一缸鸡汤。那天,妈妈静静地坐在床上,被子上放着一个小盆。奶奶给了她一碗海大的鸡汤,说:“好好喝,别洒了。骨头屑吐在这个盆里,你听见了吗?你不听,我就打你。”奶奶半威胁半认真地说。娘接过鸡汤,点了点头。她抓起一只鸡腿,嘴里滴着油。妈妈真听话,把盆里的鸡骨头都吐了。她吃光了一大碗汤。
可是,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就把我带走了,从来不让妈妈靠近我。我不怪我奶奶没心没肺。我们村发生过这样的悲剧:一个女人嫁给了我们村的一个单身汉。虽然她没有疯,但她是智障。生下儿子后,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翻身把儿子压死了。被男方打了一顿后,女方被踢出了门。以前有这样的例子,奶奶怎么敢大意?我妈一直想抱我,在我奶奶面前反复喊“来,给我。”我奶奶不理她。
我这么小,像个肉嘟嘟。妈妈不小心把我摔在地上怎么办?毕竟妈妈是个疯子。每当妈妈有抱抱我的要求时,奶奶总会抬起眼睛告诉她:“别想抱宝宝,我不给你。”如果我发现你偷偷拥抱他,我会杀了你。即使我不杀你,我也会把你踢出去。“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含糊的意思。
妈妈明白了,脸上写满了恐惧,每次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我。虽然我妈奶胀得厉害,但是我吃不下我妈一半的奶。我祖母一勺一勺地喂我。原来奶奶说妈妈奶里有“神经病”,传染给我就麻烦了。那时候我家还在贫困的泥潭里挣扎特别是加了我和我妈之后,家里经常揭不开锅。奶奶决定摆脱妈妈,因为她不仅在家里吃闲饭,还时不时地捣乱。
有一天,奶奶煮了大锅饭,亲自给妈妈加了一大碗,说:“老婆,这个家太穷了,婆婆对不起你。”你吃完这碗饭,就去更有钱的人家,再也不要来了,嗯?“娘嘴里刚烤了一顿大餐,听到奶奶的‘逐客令’,十分惊讶。一顿大餐在她嘴里停滞不前。妈妈在奶奶怀里看着我,口齿不清的嘀咕着,“不,不要。”奶奶突然沉下脸,拿出一副威严的家长式作风,厉声吼道:“你这个疯婆子,怎么这么倔?没有好果子给你吃。你是一个流浪者。我收留了你一两年。你想要什么?吃碗饭就走,听见了吗?"
奶奶从门后拿出一把锄头,像《佘太君》里的龙头杖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娘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了婆婆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饭碗。当眼泪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时,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她把一个碗里的饭一大半给了另一个空碗,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奶奶愣住了。原来,娘是在告诉她,她每顿饭只吃半碗饭,只是乞求不要赶她走。
奶奶的心好像被狠狠揪了几下。奶奶也是女人,态度强硬也是装出来的。奶奶没有过分,她忍住眼泪,然后板着脸说:“快吃,快吃,走了。”你会在我家饿死的。”娘似乎绝望了,连半碗饭都没吃,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却在门前站了好久。奶奶硬着心肠说:“你走吧,你走吧,别回头。世界上有许多富有的家庭!”相反,母亲走过来,把手伸进婆婆的怀里。原来妈妈想抱抱我。
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还是婴儿的我交给了她的母亲。妈妈第一次把我抱在怀里,她笑得很灿烂。而奶奶呢,双手放在妈妈的身下,生怕她疯狂的力气一上来就把我像垃圾一样扔了。我妈抱了我不到三分钟,我奶奶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抱走了,然后转身关上门。我妈最后还是走了,但离家后还是没办法摆脱贫困。我家还是过着“一日三餐愁,一夜愁”的生活。当然,这些故事都是在我还没想起来的时候,我奶奶就告诉我了。
当我懵懂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我,我所有的朋友都有妈妈。我向我父亲要,也向我祖母要。他们说,你妈妈死了。但是我的小伙伴告诉我:“你妈妈是个疯子,被你奶奶赶走了。”我让外婆把我妈还给我,叫她“狼外婆”,甚至把她给我端的饭洒了一地。奶奶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我,痛哭流涕:“小兔子,你妈妈除了生下你,什么都没做。奶奶把你养大的。恩将仇报对你有好处。如果我知道,我会让你疯狂的母亲带着你。”
那时候我还没有“疯”的概念,但是我很想念我妈。她长什么样,还活着吗?没想到,在我六岁的时候,离家五年的妈妈居然回来了。那天,几个朋友飞来告诉我:“小树,你去看看,你妈妈回来了,你疯妈妈回来了。”我高兴得跑了出去,爸爸和奶奶跟在我后面。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母亲。她依旧衣衫褴褛,头发里还有些发黄的草屑。天知道她在哪个草堆里过夜。母亲不敢进屋,只是面对着我的房子,坐在村前稻田里的石堆上,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气球。
当我和一群朋友站在她面前时,她急切地从我们中间寻找她的儿子。我妈终于瞪了我一眼,瞪着我,咧着嘴叫我,“小树球”站了起来,不停地举起手里的气球,往我怀里塞请。我一直在倒退。我很失望。没想到我日夜思念的母亲是这样的形象。如果我早知道那个疯妈妈是这样的,我为什么会想她?有个小伙伴说:“小树,你知道现在的疯子是什么样的吗?”就像你的母亲。”我生气地对我的小朋友说,“她是你妈妈!你妈疯了,你妈就是这样。"
我转身离开了。我不想要这个疯妈妈。奶奶和爸爸领着娘进了门。当时奶奶把妈妈踢出去后,村里人议论纷纷,奶奶的良心备受折磨。随着一天天的老去,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就主动离开了妈妈,可是我老板不高兴了,她丢了我的脸。这是我会说话以来第一次给妈妈打电话。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更别说叫她“妈妈”了。我们之间的交流主要是以我的“吼”为主,我妈从来不敢顶嘴。家里不能白养你妈。
奶奶决定训练妈妈做一些家务。下地干活的时候带她出去“看”,说不听话就要挨打。虽然我很想打,奶奶远不是娘的对手,但是娘对奶奶沉默不语,她又疯了。她也知道,这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婆婆,正在操纵着她的“生杀大权”,绝对不能惹。奶奶叫妈妈割草,妈妈割草了;告诉她去捡柴火,她会的。过了一段时间,奶奶觉得娘已经被自己训练的差不多了,就叫她一个人出去割猪草。
没想到,妈妈半个小时只割了两筐“猪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母亲割别人田里正在打浆抽穗的水稻。奶奶生气地骂她“疯婆子”,“粮草不分”,“活着就是做粪”。奶奶在想怎么收拾残局的时候,稻田的主人来了,说是她故意唆使的。
奶奶勃然大怒,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根木棍,敲在娘的后腰上,说:“打死你这个疯婆子,你离我远点。”娘虽然疯了,但她知道其中的痛苦。她跳开奶奶的木棍,不停地哀号“不要,不要”。最后人家看不下去了,说:“算了,我们不追究了。以后更严格地看着她。”暴风雨过后,母亲躺在地上抽泣。我不屑地对她说:“你分不清草和米。你真是头猪。”话音一落,我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我奶奶打的。
奶奶瞪着我,骂我:“小兔子,你怎么说话了?”不管怎样,她也是你妈妈!”我不屑地一撇嘴:“我没有这么蠢的疯妈妈!" " "哇,你真是越来越成功了。我不会打你的。”奶奶又举起了手。就在这时,我看到妈妈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横卧在我和奶奶之间。她指着自己的头叫道:“打我,打我”。我明白了。妈妈让奶奶打她,不是我。
奶奶举在半空中的手耷拉下来,喃喃道:“这个疯女人居然知道点什么!”上学不久,父亲被邻村的专业养鱼户请去守鱼塘,这样每个月能挣50块钱的工资。在家里,他只是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有足够的食物。母亲仍然在奶奶的带领下外出打工,主要是打猪草,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麻烦。记得小学三年级的一个冬日,突然下起雨来,奶奶让妈妈给我送伞。
母亲可能一路上摔了好几次,看起来像是眼周炎。她站在教室的窗户旁边,傻笑着看着我。她也叫“树伞”。有同学咯咯直笑。我脸红了,冲她挥挥手让她走开。妈妈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喊:“树伞”班上最调皮的范嘉熙也故意模仿她含糊不清的叫声:“树伞”,全班哄堂大笑。我如坐针毡。我恨我妈,恨她的无知,恨她让我难堪,恨带头起哄我的范嘉熙。
当他还在夸张地模仿时,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朝他砸去,范嘉熙却躲开了。他冲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我们打了起来。我个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就把我摁倒在地。这时,我听到教室外面传来“嗷”的一声长啸。妈妈像战士一样飞了进来,一把抓住范嘉熙,把她拖到了外面。疯子力气大是真的。妈妈用双手把欺负我的范嘉熙举到空中。他吓得哇哇大叫,一对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踢。妈妈不理他,把他扔到学校门口的池塘里,然后一脸冷漠的走开了。
我被妈妈的行为吓到了,甚至忘记了呼救。那天,所有的老师都在校长办公室开会,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幸好学校做饭的厨师把范家喜从池塘里捞了出来。调皮蛋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被随后赶到的老师送到了卫生院。妈妈为我犯了一个大错误,但她似乎很好。在我面前,妈妈又恢复了一副胆怯的表情,讨好地看着我。我明白这是母爱。就算她精神错乱,母爱也是清醒的,因为儿子被别人欺负过。
当时我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妈妈!”这是我会说话以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我妈惊呆了,看了我好久。然后她脸红了,咧嘴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笑了。那天,我们母子第一次打伞回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奶奶,她吓得倒在椅子上,赶紧把她爸爸叫回来。
爸爸刚进屋,一群拿着刀和棍子的成熟男人闯进了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地砸锅碗瓢盆。就像家里发生了9级地震。范家喜家请来的范父指着父亲的鼻子说:“我儿子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家要是不出1000块医药费,我他妈就把房子烧了。”
1000?爸爸每个月只拿50块钱起!看着范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朋友,爸爸的眼圈慢慢红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盯着娘,一手解下腰间的皮带,一手把娘的头打下来。一次又一次,娘像活在恐惧中的老鼠,又像跑进死胡同的猎物,无助地跳跃、躲藏。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凄厉的叫声和皮带拉在她身上的声音。最后派出所所长来制止了爸爸的暴手。
调解的结果是双方都有损失,没有债务。谁再闹事就抓谁!一群人走后,爸爸看了看满屋子的破锅碗瓢盆,又看了看伤痕累累的妈妈。他突然把她抱在怀里痛哭,说:“疯女人,我本不想打你的。如果我不打你,它就不会倒下。我们没钱补偿别人。”这都是贫穷造成的!"爸爸又看了看我,说:"舒儿,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大学。“不然我们就要被欺负一辈子了。”我明智地点点头。我可以用“努力”来形容读书。2000年夏天,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但奶奶不幸因劳累过度去世,家里的生活更加艰难。
恩施民政部门把我家列为贫困家庭,每个月补助40元钱,我所在的高中也适当减免了我的学杂费,让我可以继续读书。我很少回家,因为我生活和学习都很努力。父亲还在为50块钱打工,所以给我送饭的担子就落在了母亲身上。每次,隔壁阿姨总是帮我炒咸菜和青菜,然后给我妈吃。我妈把20公里的山路写了下来,她每周日都给我发一次,风雨无阻。真的很奇怪,她对儿子一点都不疯狂。除了母爱,我无法解释医学上如何破译这种现象。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个星期天,妈妈来了,不仅给我带来了蔬菜,还有十几个野桃。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挺甜的。哪来的?”妈妈说:“我来摘。”没想到她会摘野桃。我由衷地夸她,“妈妈,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娘嘿嘿笑了。妈妈走之前,我跟往常一样叮嘱她注意安全,妈妈回复了。送走了妈妈,我一头扎进了高考前的期末复习。第二天,我在上课的时候,阿姨急匆匆的赶到学校,让老师把我喊出教室。我阿姨问我妈有没有送饭。我说好,她昨天就回去了。
姨妈说:“没有,她还没回家。”心里一紧,妈妈不会走错路吧?但是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年了,不会错的。姨妈问:“你妈妈什么都没说?”我说没有,她给我带了一打野桃。大妈拍手道:“坏了,坏了,可能是在这野桃上坏了。”姑姑替我请假,我们沿着山路往回走。回家的路上,确实有几棵野桃树,因为长在悬崖上,所以活了下来。同时,我们发现一棵桃树,树枝折断,脚下是一个深渊。
姑姑看着我说:“我们到悬崖下面弯下腰去看看吧!””我说,“阿姨,你别吓我,我妈不会的。“我姑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把我拖进了山谷。我妈静静地躺在谷底,身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手里还抓着一个。她的血已经凝固成深黑色。我难过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了,我紧紧地抱住妈妈说:“妈妈,我的苦妈妈,你后悔这桃子是甜的吗?它杀了你。“妈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你没有享受过活着的好日子。”
我把头靠在妈妈冰冷的脸上,满山都是石头我哭了。2003年8月7日,母亲下葬后的第100天,湖北某大学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穿过她走过的路,穿过那些野桃树,穿过村前的稻田,径直飞进我家。我怀着敬畏之心将这本迟来的书插入母亲冰冷的坟墓:“妈妈,我的儿子许下了一个承诺,你听到了吗?”你可以在坟墓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