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湾哨所的战士生活
阿里高原和喀喇昆仑山海拔高,空气中的含氧量只有平原的一半。过去戍边官兵用氧要通过千里新藏线从山下往山上调运。党中央、中央军委十分关心边防官兵的身心健康。11月18日,从阿里高原传来喜讯:随着机关干部将一瓶瓶氧气从狮泉河和三十里营房两个制氧站送往雪山哨卡,守卫在阿里高原和喀喇昆仑山上的边防官兵结束了几十年来用氧从山下长途调运的历史,吸氧就地供应、随时供应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制氧站每小时能生产10立方米优质氧,现在只要哨卡官兵拨一个电话,氧气当天就能送达连队吸氧室,随时都能满足官兵的吸氧需求。 神仙湾战士的一天: 5月16日,我佩戴列兵军衔,成为海拔5380米的神仙湾哨所的一名兵,跟随连队战士体验了一天的“神仙”生活。 8时50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从雪峰间探出头来。一声清脆的哨笛响起。10分钟后,战士们喊着口号,列队出操,先是齐步走,接着一公里小跑。我努力地跟着队伍走,大口大口喘气,心跳阵阵加速,最终还是被战士们远远甩在后面。陪着我的指导员党处照迈着轻快的步子说,哨所海拔高,连队训练一般不作剧烈运动,小跑步也如竞走一样。战士们天天练,个个练出来了。 9时30分,早操结束。战士们打扫卫生,整理内务,洗漱。9时50分,早检查。 10时整,早餐,牛奶、鸡蛋,4种咸菜,主食馒头、花卷、油饼和稀饭。战士们吃得津津有味。 10时30分,轻武器射击练习。战士们一路军歌走向打靶场。前两天,哨所下了一场小雪。靶场上积雪未融。排长刘华强组织验枪,讲解示范要领。战士们迅速卧姿练习。我趴在冰冷的雪地上,不一会儿,肚皮透心冰凉。阳光照射下,白雪泛起的强光刺得我眼泪直往下淌。旁边的战士张国亮把防雪盲的眼镜摘下来让给我。20分钟后,刘排长组织大家活动。战士们围坐一圈,唱歌、跳舞。歌声、掌声、欢笑声响彻云霄。 12时30分,连长马春林组织战术演练。随着急促的哨笛声响起,各班按战斗编组,迅速判断敌情,分头向高高的山头发起进攻,动作迅猛快捷。刘排长提醒我,不要急跑,小心摔倒。我没听劝阻,学着战士的样,提枪弓腰,没跑两步,小腿打战,蹲在地上呕吐起来。5分钟后,战士们攻下阵地,站在山头吼叫。班长王纪明拉着我的手说:“每天我们都要冲阵地、钻山头,痛快极了。山再高再险,我们心里乐意。不能冲锋陷阵,那还叫神仙湾的兵吗?” 14时整,午餐,四菜一汤,荤素营养搭配。14时30分,午睡。 17时整,连队巡逻队赴海拔5600多米的点位巡逻,我也全副武装登上巡逻车。被誉为“生命方舟”的多功能巡逻车前两年配发哨所,车内集供氧、通信、监控设施于一体,信息化技术含量高。带队指导员党处照告诉我,连队巡逻点位都在海拔5600米以上的山脊上,遇到大风大雪,巡逻车到不了点位,战士们徒步也要坚持到点。17时30分,巡逻车在一片冰湖边停下来。战士们踏着没膝的雪,背着枪支、电台一步一步走向点位。我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忍受不住缺氧的疼痛,打开氧气袋吸氧,而巡逻战士们竟没一人吸。有时在干部的再三叮嘱下,战士才吸几口。班长熊涛说:“必须把缺氧扛住,不能天天背着氧气袋巡逻。” 19时20分,我们终于爬上海拔5600多米的点位。战士们顾不上休息,潜伏观察,检迹现地。21时30分,我们赶回哨所。 23时30分,战士们洗漱、就寝。0时20分,党指导员打着手电查铺查哨。高原反应让我彻夜难眠,吃了大把散利痛片还不顶用,只能抱着制氧机吸氧度过长夜。望着窗外的夜空,我感慨万千。神仙湾不是常人都能待下去的地方,而戍守在这里的官兵们是凭着“雪山铁人”的意志在用青春和生命守防啊!现代的昆仑女神: 喀喇昆仑边防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空气含氧量不足平原的一半,每年10月至次年5月大雪封山,部队与外界隔绝。由于恶劣的环境和自然条件所产生的焦虑、抑郁、烦躁、恐惧等心理障碍,像幽灵一样时时缠绕着官兵,挥之难去。 官兵们的心理困惑无时不在牵动着汪瑞的心。2001年6月,汪瑞随医疗分队奔赴喀喇昆仑雪山哨卡例行巡诊。别的医生下山走了,而她却留了下来。她跑遍了喀喇昆仑山上的每一座冰峰哨卡,把美丽的笑容几乎留给了每一个守防官兵,同时她也取得了极大的收获,了解掌握了驻高海拔地区官兵的心理状况,采集了5万多字的第一手资料,建立了“高原官兵心理档案”。“女神”和昆仑山的故事:在这里,女人和绿色一样稀有,被称为昆仑山上的“第二轮明月”。记者走过姜云燕,试图从一封封热辣滚烫的边防官兵来信、一串串被泪水打湿的动人故事和姜云燕真诚质朴的话语中,解读以她为代表的边防女军人对戍边官兵的这种深深的情、浓浓的爱。
神仙湾哨卡战士张瑞杰:“姜大姐,医疗站巡诊的同志把你给我们织的手套带来了,大家都很高兴。今夜站岗的时候,我戴上了崭新的毛手套,很合适。我长了这么大,只有我给我织过毛衣和手套。这个冬天握枪的手再也不会被冻着了,姜大姐,谢谢你。”
在巡诊过程中,看到有的战士没有手套,双手生了很多冻疮,姜云燕十分心痛。回到站里,她就利用自己的津贴托人从山下买来毛线、棉布、钮扣等物品,利用业余时间为边防官兵织手套、做鞋垫。官兵们说姜云燕织的手套是“温暖”牌的。
在那个冬天里,无论白天黑夜,姜云燕不停地织呀缝呀,两眼常常熬得酸疼,手上也结了厚厚的茧子。站领导就专门为她买了一台“飞鹰”牌缝纫机,有了缝纫机,姜云燕如鱼得水,医疗站的其他姐妹也帮她一起做。整个冬天,她们织了上千双手套,做了上千双鞋垫。当年春节,这些手套、鞋垫都送到了官兵的手上。官兵们高兴地说:“戴上她们织的手套,站岗时钢枪握得更紧了;用上她们做的鞋垫,巡逻时迈步更踏实了。”
姜云燕说:“这些常年守卫在海拔5000多米以上的战友们离开家这么远、这么长时间、肯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妈妈。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母亲、我能理解战士们的感受。如果能尽自己的力量给战友们带去母爱般的温暖,我就非常满足了。”
天文点哨卡战士安佰刚:“姜大姐,在冰雪封山的天文点上,哪怕是看到一棵小草,也会如大海撞击我们的心扉。你为我们制作的“绿色畅想’标本集,前哨班的战友们都爱不释手,这是我们今年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大姐,谢谢你!”
在喀喇昆仑山上,除了战士们的军装,很难见到其他绿色。为了让哨卡上的战友们看到绿色,姜云燕和她的姐妹们在还能看到植被的医疗站附近到处寻觅小花小草,采集起来做成标本,并配上小诗,粘贴在笔记本里,制作成标本集《绿色畅想》。
很快,天文点边防连的战士收到了标本集《绿色畅想》。“江南水乡图”、“春”、“小桥流水”……花草的清香静静地流淌在战士们的泪光之中,如春雨滋润着他们的心田。标本虽小,却给战士们带来了整整一冬的春色。
姜云燕说:“守防的战友们常常把自己比作“昆仑山上一棵草”。其实在喀喇昆仑山上,每一棵小草都是非常宝贵的。我们所处的环境比山上的战友们好多了,给他们带去绿色、带去希望,是我们每一个医护人员的责任。
姜云燕静静地听着他倾诉着悲痛和烦恼。说到伤心处,电话那头传抽泣声。姜云燕不停地安慰开导小刘,使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当1个半小时的通话结束时,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小刘感谢地说:“我的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姐姐。”
这件事以后,边防官兵有机会,有时间就会给姜云燕打电话,诉说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一天,姜云燕还接到一个来自“东海第一哨”战士王涯垢电话。原来小王在报纸上看到关于三十里营房医疗站的报道后,就打来电话,告诉姜云燕,自己驻守的地方,只有一条军犬陪伴着他。每个月给养车来两次给他送来补给。所以,他就想打电话找姜大姐说说话。
姜云燕说:“刚到医疗站当卫生员的时候,当时的护士长告诉我,一定要多与病人说话。山上的战友们说,边防上最难受的就是没人说话。别的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每天能和战友们在电话里聊上一会儿,就一定能让他们开心快乐。”
神仙湾哨卡战士屈波:“离开连队一年多了,可大姐的歌声却时常萦绕在我的梦中。每当听到那首熟悉的《当兵走阿里》,我就会想到我们的连队。就会想到你的电话里给我们唱歌的那个夜晚。”
在“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氧气吃不饱,六月雪花飘”的喀喇昆仑山上生活,除了高山反应和疾病带来的痛苦外,最难耐的是寂寞。一天晚上,正在值班的姜云燕接到海拔5380米的神仙湾哨卡打来的电话:“我们哨卡上好多同志都病了。”姜云燕忙问:“战士们病情如何?”对方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在山上呆的时间长了,心里憋闷,想在电话里和你们聊聊。要是能听你们唱支歌,就更好了。”听到这里,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尽管在山上缺氧,她还是一首接着一首地唱,唱着唱着,她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电话那头,战士们流着泪水一遍又一篇地鼓掌。从这以后,姜云燕开始有意识地学唱歌,学跳舞,利用巡巡的机会为战士演出。
姜云燕说:“大家都喜欢听我们唱歌,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歌唱得好,在昆仑山上,有歌声的地方就会有欢乐。我们的歌声虽然不动听,但只要能给战友们带去欢乐,我们就会放开喉咙为他们歌唱。”
致敬…………
卫星电视接收系统,让远离人烟的神仙湾官兵能收看40余套电视节目。光缆铺上雪山,电脑走进哨卡,网络将哨卡和外界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