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胜博《蒸汽男孩》的风格、流派和创作背景

《蒸汽男孩》的导演大友胜博(Katsuhiro Otomo)曾因科幻电影《大都会》(2001)而声名大噪,这部电影中的一些造型和想法被直接融入到《天空上校》和《明日世界》中。当导演再一次以他惯用的风格创作出日本历史上最长、耗资最大的动画电影《蒸汽男孩》时,电影的科幻创意依然让我们由衷地惊叹。

一、背景:steam的魔幻想象时代。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典型的“蒸汽朋克式科幻电影”。

“蒸汽朋克”这个词来源于威廉·吉布森和布鲁斯·斯特林在1991年写的科幻小说《差异延伸》。小说的主人公是历史上真正的英国数学家巴贝奇,他在1822中设计了一种用于数值表计算的差分延拓,可以自动完成整个运算过程,5666.6666666666666他还促成了比差分延拓机更完善的分析器的发明,它有运算器、存储器、控制器和输入输出设备,具有现代电子计算机的雏形。但是他的计算机依靠机械装置,最终失败了。但小说《差分机》却与史实相矛盾,描述了巴贝奇成功制造出蒸汽驱动的计算机,使蒸汽时代直接跨越了电气时代,改变了历史进程,进入了信息时代。“蒸汽朋克”这个词由此有了特定的内涵,指的是科技的发展没有遵循真实的历史进程而走向了另一种状态。比如去年的科幻片《天空上校与明日世界》就是这种类型,去年的《科幻世界》第九期《不一样的日子》也是这种风格的尝试。

《汽船男孩》是一部即使在字面意义上也和“蒸汽朋克”有着密切联系的电影。故事发生在1866年的伦敦和曼彻斯特。那是一个以蒸汽为动力统治世界的时代,工业革命开始了。影片中,我们看到蒸汽无处不在的身影,以蒸汽为动力的纺织机,无处不在的浓烟滚滚的厂房,行驶在大地上的火车,这一切都表明,以蒸汽为核心的工业革命涉及到那个社会的各个层面。

然而,就在蒸汽时代方兴未艾的时候,电气时代已经像春天的星星一样跳出了地平线。在影片中,我们看到蒸汽男孩雷在家里使用电灯照明。蒸汽和电的差距显而易见。蒸汽是一种物质,电能是一种感应。蒸汽的力依靠物质接触,而电能可以渗透到空间,诱发动力。这就决定了蒸汽时代是短暂的。可以说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已经被电气时代甩在后面了。

然而《汽船》沿袭了“蒸汽朋克”的模式,幻想着《蒸汽时代》会按照自己的命运不断完善发展,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蒸汽”新发明出现在我们面前。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雷发明买了一辆形状像一个大圆圈的独轮车蒸汽车,开始了与火车的赛跑。奥哈拉公司发明了一套以蒸汽为动力的武装力量,影片中的重要发明就是蒸汽球,相当于电池。更神奇的是雷爷爷和父亲设计制造的高耸的机器城。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堡,以蒸汽为动力,曲杆为传动工具,人工协调操作。它的前进方式实际上采用了像机器人一样的机械支撑,艰难前行。当它俯瞰伦敦的模型城市,并以毁灭性的方式践踏这座城市时,《蒸汽时代》达到了最高峰。

和所有“蒸汽朋克”作品一样,它的内容是荒谬的,是不存在的历史。但是,它从另一个层面揭示了技术发展的可能路径。电影中蒸汽时代的发明其实可以看到电气时代的类似产品。蒸汽飞行员可以向空中投掷炸弹,进行侦察活动,相当于现代飞机;蒸汽运兵车对应现代坦克;蒸汽时代的机器城在今天更加普遍。航空母舰、宇宙飞船、空间站,都可以看作是一个集约型、多功能的机器城市。《蒸汽少年》中蒸汽时代的科学幻想以电气电子时代达到的文明高度为背景,赋予了蒸汽非凡的力量和完美的想象力。所以,当电影把《蒸汽时代》这个古怪的发明呈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感到惊讶,但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因为这个由steam支撑的发明在我们今天的日常生活中与我们有着密切的联系,电影的幻想就是建立在这个现实的基础上的。

二、主题:科学发明的困境

《蒸汽少年》中蒸汽时代的发明有着惊人的想象力,但就像所有科幻片一样,它展现的从来不是技术,而是人类对技术的态度。因此,如何看待科学发明构成了影片的主要矛盾线索。

影片以英国男孩雷的视角,洞察了蒸汽文明的价值和偏颇。处于两个极端的,是雷的父亲和祖父。这两位在雷心目中占据同等地位的长辈,在技术的运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雷的父亲认为技术就是一切,不需要问是否正义,但爷爷意识到,如果技术被用来伤害人类,那么它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爸爸和爷爷之争是所有科学之争,科技的作用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让我们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同时也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科技给人类带来的伤害。

在父母的争执中,雷被迫做出自己的选择。当技术走向反面,就像机器城市异化为毁灭现代文明的杀手,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扼杀这种毁灭人类文化的技术发明。于是在影片的最后一段,我们看到被《蒸汽时代》的发明卷入矛盾和纠葛的雷,用了同样一个可以服务于邪恶和正义的蒸汽球,瓦解了机器城,让城市恢复了和平。

作为一部日本科幻漫画,影片强调了科技给人类带来的毁灭性副作用。我们可以从这个国家历史上原子弹破坏的史实中读出类似的隐痛,借助人们自我良知的力量,是这部电影所隐含的内在意义。表面上看是一部以西方题材、西方人物为主体的电影。但影片的内在主题却烙上了日本人的特色和思维。很多时候,在这部片子里,我总是把西方人当成日本人。可见,创作者的立场和动机是决定电影属性的关键。

三、声与画:历史幻想的精致呈现

作为一部科幻片,该片在场景设计上确实给人视觉上的震撼感。一方面,影片用细致的画面生动地勾勒出了19世纪伦敦的城市景观。影片通过鸟瞰城市的客观镜头、在电梯里看城市的主观镜头以及机器城市踩踏伦敦城的多视角表现,复活了一个只能存在于博物馆里的伦敦古城的面貌。另一方面,电影以生动清晰的细节设计了一系列蒸汽时代的宏伟而极端的技术发明。这两个方面,一个是历史,一个是幻想,历史方面是真实的,幻想方面是魔幻的。相比之下,影片的人物造型和动作呆板,不够流畅自然,影片的思想冲突和人物矛盾也有回避性、不完整性和创造性,多少削弱了影片的深度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