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村只是广州的一个脏乱差的“城中村”,为何文青扎堆去

小洲村,一个广州人都很熟悉的地名,据说这里艺术范儿十足,不少美术学院以及文创者把大本营建在这里,为此我远道慕名而来。

在广州南站坐地铁2号线于海珠客运站转乘997路公交车,经过一小时的晃荡,在小洲村口下了车,一眼望对面,没有看到艺术村的半点模样,可能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村庄显眼处竖了三块石碑,分别标着中国传统村落、广东省古村落、中国最具魅力休闲乡村的字样,人称岭南水乡最后的小桥流水人家。当你游罢村庄,你也会像我一样发出感叹:这三块东西可以撤掉了。

元末明初,一帮河南新乡的中原人避乱南下,择这个沙洲安家,至今近千年了,论理,村中应该有不少古建筑,但我却没怎么看到,可能是我的视力不好。

小洲古时曾是物产丰腴的水乡,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名不副实了,毕竟时过境迁,渔业、船舶运输业一落千丈,现存的水乡记忆只停留在河涌上搁浅的小舟,老屋也几乎被扒光了,村民们改建成了几层高的新楼房。哦,不能叫他们村民,正确的叫法是居民,小洲村早已改为了居委会。

穿过一条长长的两侧全是钢筋混凝土楼房的商业店铺,终于看到了老建筑,却是东池简公祠,祠前的河塘疏于清洁,河面泛着绿,一点也不养眼,然而这却是村里最干净的塘。

?离开东池简公祠,去寻找艺术店,不一会看到的却是简氏公祠。简氏公祠与东池简公祠有什么区别吗,是房子的不同还是祖辈不同?

简氏公祠始建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民国期间做过学堂,祠前有棵古榕树,200多高龄了,遮天蔽日,算得上是独木成林,它的枝干向四面延伸了十几米长,因为枝干过长,有些地方只好用木杆支撑着。

亲测简氏公祠与东池简公祠的建筑不同,首先大门不一样,很奇特,我担心跨门槛时,头上两扇沉重的木板不巧砸到我头上。

祠堂内有四合院,摆了不少大花盆,装点着古老的岁月,也让庄重之地有了生机。

一对老夫妻在祠内打乒乒球,待我不再白昼驴行、深夜修图了,也要像他们这样以 健康 的方式打发余年。

祠堂内东西两侧各藏着一条窄窄的深巷,适合浅吟低唱。

不久在村庄另一处又见到粤梅简公祠,不是我喜欢祠堂,而是除了它就全是没看点的土不土洋不洋的新楼房了,如今村里的老房子也只有这些无人敢拆的祠堂。

小洲村好像只拿祠堂给我看,转来转去,又看到了吕山简公祠。

天下简姓不是一家吗,干嘛一个村庄里建这么多祠堂,闹宗族派别?

终于有栋不是祠堂的老房子,门上写着进士第,但自家已不住了,改成了客栈,门口挂着“高考状元,免费入住”的牌子。住在这家客栈里,半夜里会做个考取进士的梦吧。

进士第旁有块“蚝壳屋”的指示牌,顺着箭头走,来到一屋前,却没看到一只蚝壳,墙是用砖砌的。

断定不会欺骗我,转到屋后,果然是密密麻麻的蚝壳,用蚝壳砌的墙,冬暖夏凉,就是这么神奇,还废物利用了。只可惜全村几十栋蚝壳屋拆得只剩两栋了,这栋是一位老人住着,估计是没钱拆旧建新才得以保留了下来。

这里有个拱北,可不是珠海的拱北。

村里常拿这个礼堂炫耀,看上去像苏式建筑。

不能说小洲村不文艺,的确开了一些这样的店,开店的多为大学毕业生,因为小洲村离大学城近,房租便宜,有些学生毕业后选择这里创业,开设创意工作室、画室等,在艺术潮逐渐疏离小洲村的当口坚守着彼岸的乌托邦。

怡洲,有点幽静之感,可惜面积不大,里面有四位村(居)民在打牌,每人面前搁着几百元钱,四周围了一圈看客。

清宣统年间的石碑,这是实锤的古董。

村中有条水沟,弯弯曲曲的,沟上建了几座桥,拍不出那种“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的意境,这座桥算是最上镜的了。

桥上刻着过去那个年代的口号“农业学大寨”,年轻一点的人恐怕就不懂其意思。

这儿有很多的书屋,大多关着,听说周六、日才会开门,即使开着恐怕我也不会进去,我一直觉得自己文化不够!

走到“河畔小品”店,见有双皮奶、姜撞奶卖,我和老婆便各点了一碗,开店的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既是老板,又是厨师,还身兼店员。

双皮奶,10元。用调羮勺了一口到嘴里,没惊喜,再勺一口,很一般呀,厨师估计是外漂族,热爱这里便租店留了下来。

姜撞奶,12元,老板端上来时叮嘱要过1分钟才能吃。

村里开了不少餐馆,每家都主打鱼,富龙我不看好他们,走了。

农村毕竟是农村,再怎么被外来的艺术家捣拾,也有不少旮旯的角落,村口垃圾遍地,难以入目,河水发臭,人不宜久呆,一条高速公路凌空擦村而过,比宏村、篁岭差了去了。

?游走于城乡结合部,落差的感觉不禁袭来,那个曾经被关山月力捧的古村消失了,我在何方……

他在思考,我也在思索:文青们为什么要炒作这个村?

有人说:“小洲村,不坑钱,只坑时间”,这是褒义,也是贬义,喜欢它的人会乐意坐在古榕树下喝杯清茶,不喜欢它的人则嫌弃村庄既不古,也不现代,新盖的楼皆是“贴面楼”、“握手楼”。

只能说广州如今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古村落,小洲村算是能跟古沾点边的了。欢迎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