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落难黑窑散文
引子:智障人被骗,背井离乡,沦为黑厂奴工。由于长期的圈养和奴役,很多智障者的智力和精神障碍变得更加严重,有的单纯的智障者也渐渐患上了精神疾病。在这样罪恶肮脏的利益链下,智障人就像商品一样,被卖到黑窑厂,人权和尊严无从谈起,生活更不如猪狗。那天,当一名智障者从黑窑厂逃脱后,这才让黑窑厂奴役智障者的事情露出了一角。目前到底还有多少智障者身陷黑窑厂?他们本可避免的悲惨命运到底还要延续多久?那些黑工厂、黑砖窑究竟藏身何处?
那些黑老板和黑监工究竟是如何诱骗、胁迫、奴役智障者的呢?为了揭露这些黑幕,见义勇为的崔松旺经过一个月的策划和调查,最终化装成智障者,亲身经历了被招募、运送、买卖和奴役的整个过程,亲身体验了其中的血和泪,这才让黑窑厂贩卖奴役智障者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那天阴云蔽日,灰云塞满了整个天空,不一会整个天际稠云厚积,越压越低,直至后来一点蓝色的缝隙都无法看到了。转瞬雪花扑向门窗飞旋起来。碎琼乱玉似的雪花飘飘悠悠、挤挤挨挨、毫无顾及地纷纷而下。枯黄的豫南大地眨眼间被银色覆盖。空气里弥漫着黑烟,凋残的树木呆呆的站定迎接洁白的包裹。它们萧条的生命因此而闪亮,单薄的躯体因此而粗壮。美梦也在冬日太阳的光线里缭绕。放眼眺望那一棵棵凌寒傲立的冬青戴上了并不均匀的一朵朵天然晶莹的光泽,夜看像白色的灯盏一样透明。它们似乎有着冬日的伤感因此而显得如此气息低沉。
家住洛阳市伊川县白镇吴村的白飞飞冒着风雪从黑工厂逃回家中。他变得皮肤黝黑、浑身是伤,智障程度更加严重。天生智障的飞飞已经23岁了,刚见到生人时,他像孩子一样玩起了捉迷藏。
去年3月28号,白飞飞随父亲外出打工时在洛阳关林走失。白飞飞全家发动亲友找遍洛阳市的大街小巷,并请同村去南方打工的人捎带寻人启事帮忙寻找,但是一年过去了,白飞飞仍旧杳无音信。就在全家人极度绝望时,就在这风雪交加,寒风刺骨的夜晚,白飞飞突然哭着爬着回到家中。他浑身伤势严重,经过医生紧急救治,才脱离危险。原来飞飞走失后被人诱骗胁迫坠入黑砖窑沦为奴工,身上的伤都是被老板打出来的。
崔松旺就在这样的时刻站了出来。而黑窑丑恶的一切又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昨天还热闹的生活区,此刻只剩下凛冽的风儿在呼啸而过,偶尔传来的几声叹息也只是微弱的声响。在寒冷的夜里这无奈的声音显得是那么无足轻重。崔松旺几经周折结识了一位知情人。他是信阳人,曾经在全国各地数十家窑厂摸爬滚打近20年,对很多窑厂的用工环节了如指掌,他说黑心人编制成的这个生意网络充满血和泪,而智障者就成了这生意网络中的一个个交易物品。
知情人介绍了奴役智障者这个利益链条:兼职“探货人”(商贩和客运司机)——职业招募人(无业人员和地痞之流)——包工头(黑工厂和黑砖窑)。
首先是兼职“探货人”趁工作之便搜寻智障人,一旦发现随时告知职业招募人,职业招募人据此尽快找到目标,评估权衡之后纠集同伙使出各种卑劣野蛮的手段将智障人运送到黑工厂或者黑砖窑,转手卖给那里的包工头。不过也有包工头亲自招募智障人的。
招募运输智障人几乎是零成本,圈养起来是低成本,但是奴役他们却能获得高收益,所以在这样的勾当下,智障奴工被称为财神爷或者摇钱树。
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豫南大地飞舞,吹打着的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听来让人心寒。树木“哗哗”作响,狂风卷得树枝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就在这样的时候崔松旺来到了驻马店市火车站附近。这是他乔装成智障人的第一天。为了引起招募人的注意,崔松旺不时向路边行人乞讨。整整一天过去,没有人前来“招募”他。
西北风像个醉鬼,在每个角落游荡着,时而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时而像是疲惫地喘着粗气。废弃的塑料袋无拘无束地漫天飞舞,垃圾尘埃在角落里尽情的打着转转。第二天清晨,崔松旺再次来到驻马店火车站的出站口,宾馆和饭店门口这些重要场所。为了装扮得更像,他一边低头转悠,一边捡拾地上的烟头,还每隔半个小时就去乞讨一次食物。
终于,有两名灰衣男子出现在了崔松旺身边。他们不断徘徊后主动与崔松旺搭讪。“干活不干呀?”灰衣男子问。“干干啥呀?给给钱不?”为了像智障,崔松旺学起了结巴。“那一刻,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强忍着不让他们看见。我不怕挨打,不怕受罪,自己是行伍出身,侦查是自己曾经的专业。搏斗三五个人不在话下,自己有练就的硬功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崔松旺动情地说。
两名男子并没有把他带走。但是直觉告诉崔松旺,那两名男子就是职业招募人或者包工头,他们迟早会将他带走卖进黑砖窑。崔松旺就躺在草坪上假装睡觉,深夜一辆红色出租车转了几圈后停在崔松旺旁边,很快出租车上下来一名男子用脚踢“醒”了他。崔松旺起身后,男子催着他赶紧坐进出租车。在被推上车后,发现推他上车的男子正是前天在火车站主动与其搭话的灰衣男子,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灰衣男子是一名职业招募人,而出租车司机是灰衣男子的儿子。出租车很快离开现场,沿着107国道驻马店市区至西平县方向行驶。
寒风起,冷意浓,树上那残存的叶片是它撕扯的猎物,一片片叶子在它的魔爪下纷纷坠落;西风急,狐兔悲,它们在枯草中瑟瑟发抖。出租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路颠窜,后面扬起一片尘埃。绕过几条乡间公路和田间小路后突然停下,司机下车反复检查了崔松旺的包裹之后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出租车停在一座砖窑厂内,灰衣男子和窑头说了几句话,就叫人带着崔松旺来到一个小房间内。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窑头一直凝视着崔松旺,长达5秒。崔松旺说,因为他装作智障人士,所以不敢直视窑头,“那样容易被看出破绽”。在多次试探询问崔松旺后,窑头又叫他在屋外跑几圈,看看其身体情况。看到崔松旺身体健康,窑头很满意。灰衣人以1500元的`价格卖出,窑头高兴的咧着嘴,露出了满嘴黄牙,像个魔鬼阴森森的冷笑着。从“验货”到交易完成,简单几句话,短短10分钟。而这位“智障人”从此陷入了奴工的生活,而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松树苍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的黑夜。黑窑厂安排崔松旺简单地吃了点白水煮冬瓜。工棚里,这里昏暗嘈杂,寒冷肆虐,几名监工在传送带旁边转悠着,喝着茶玩着手机,很悠闲,不过会每隔几分钟抽打那些稍有懈怠的智障工人。干活的时候,崔松旺的一只隐形眼镜不小心掉了。由于看不清楚,干活不够利索,崔松旺几次挨打。
在这风高月黑的夜晚,崔松旺独自一人被贩卖黑窑当奴,单人来到魔族的冰天雪地。大概晚上8点,他以拉肚子为由要伺机逃走,但是被两名壮汉喝止住了。男子以解手不报告为由赏了他几个耳光,并用三角带抽打他的背部。“打人不打脸,背上再疼他都能忍受,打脸让他感到十分屈辱。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崔松旺只能忍了。”
这如此险恶的黑窑里,似坟场一样寂静,时常传来猫头鹰凄惨的叫声,怪异的声音穿越莽林,发出的阵阵千年不变的哀嚎。让人听到头皮支棱支棱的发紧。远处狐灯闪烁的蓝光游动着,让人看到腿有些发软
咣当一声,崔松旺的头部,被黑工头的大木棒子狠狠的一击,他踉跄摇晃着身体,重重的栽倒在飞速旋转的电机旁。许久,崔松旺口渴难忍,要求喝点冷水,但是工头仍旧丝毫没有放过他的迹象。突然,不知是机器坏了还是材料供应不上,砖机突然停了。崔松旺再三哀求,监工终于同意他去喝水。崔松旺出了工棚,趟过煤灰来到伙房,舀起水就喝。一瓢水下肚后,看周围没人,趁着夜色,崔松旺向西北方向的一片玉米地跑去。
刚刚跑出数百米,崔松旺就掉进一个深坑崴了脚,爬起来后,又被一条水深齐肩的河挡住去路。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的水,要往河里跳,即使心里有准备了,生理上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想不了那么多了,万一被黑窑头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在过河过程中,崔松旺的另一只隐形眼镜也掉了。经过艰难前进,游到对岸,崔松旺爬进了一片小树林
不说雪地里崔松旺欢心得惬意雀跃,不说冬天寒冷窑工的血泪,单说崔松旺手里攥着的是窑工的重生。特别是经过一次黑奴探究,为后来解救那些被剥夺人权的窑奴有了可靠的依据。这是放飞底层人自由的希望啊。
打开雪的话题,从古至今有多少吟哦的诗篇,有多少颂雪的歌声飘荡在大江南北的上空,还有多少雪中感人的故事发生。红梅的点缀,青松的添彩,又给生命中的岁月多少启迪和引领。
雪后的天空静谧瓦蓝。我不想把所有的门窗关紧,想让新鲜的空气不断的流通,让心情融入大自然走进祥和的天空。尽管门外还有冬的寒冷。
这就是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用生命和血泪写出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