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1850年左右
这是清朝咸丰时期:
一.清朝最彪悍善斗的一只军队——湘军大纪实
1851年,咸丰元年
1
1月11日,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起义。
这个事件引发了延续十三年之久的太平天国运动,中国陷入了长期的内战和混乱。
湘军的历史,起始于金田起义的同一年。从此以后,湘军的历史就和太平天国运动的进程密不可分、从纯粹客观的历史因果关系来看,太平天国运动是因,湘军的兴起是果。
湘军在兴起之后,就和太平军成为尖锐对立的互动因素,推动着咸丰和同治时期一段历史的发展。
洪秀全率领起义队伍与清军作战的前几个月份里,湘军这个时代的产物,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日后将要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湘军人物,这时各自处在狭窄的环境里,静静地谛听着命运的脚步声,费力地揣测着:人生的转机,将会在何时发生?
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许许多多怀有经世之才的湖南人,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他们的前程,将要由太平天国运动的进程来决定。
这一年上半年,即将投入镇压太平军作战的新宁人江忠源,正在家乡为父亲丁忧。这个三十九岁的七品芝麻官,正在密切地关注着广东人洪秀全在他家乡南边不远处点燃的战火。
这一年,刚到不惑之年的湘乡人曾国藩得知,刚刚即位的文宗,为他统治的国土上危机四伏而忧虑,下诏让群臣评议朝政得失。这位二品礼部右侍郎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在《应诏陈言疏》中议论朝政,指出人才、财用和兵力三大方面存在严重弊端。他提出了革除弊端的办法,强调人才决定一切。他心里感叹清廷官场腐败,庸才充塞。他认定自己的家乡湖南,有许多经世之才,长期被朝廷忽略。显然,他希望朝廷能够起用一批能臣干将,扭转危亡的局面。对他的奏疏,文宗批道:“剀切明辨,切中事情。”
这一年,未来将代表中国出使外国的第一位外交家郭嵩焘,还只是一名三十三岁的进士,在家里为已经相继去世的父母居丧。他当时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他将极力劝说老乡左宗棠和金兰结义的曾国藩出山组建湘军,他自己则将斡旋于江忠源、曾国藩和左宗棠这三位湘军大帅以及未来的淮军大帅李鸿章之间。
这一年,与江忠源同岁的益阳人胡林翼,补授黎平知县。他在辖地举办保甲团练,收效颇丰。黎平的一千五百多个村寨,修建了四百多座碉楼。团丁们严格控制着要隘。胡林翼又下令储备谷物,以供城防,摆出一副临战的架势。
这一年,号为“湘上农人”、自比当今诸葛亮的湘阴人左宗棠,也是三十九岁,身无一官半职,只是一个举人,空怀一腔热血抱负,还在等待着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一年,四十四岁的湘乡人罗泽南讲学乡里,跟随他游学的弟子有一大帮。罗泽南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由附生被推举为孝廉方正。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身为理学先生,日后还要带兵打仗,并且饮弹而亡。
这一年,将以湘军水师大帅扬名天下的彭玉麟,在跟随官兵镇压李沅发起义之后,刚刚回到家乡衡州,然后受聘于富商杨子春,到耒阳为他经理典号。三十五岁的彭玉麟志在经商,无意从军,但后来事态急转,他自己的生涯,也由不得他自己作主了。
上面这些青史留名的湘军人物,除了江忠源以外,在1851年这个以太平军起义为标志的特殊年份里,在军事上都无所作为。他们散居各处,密切关注受到军事威胁的满清王朝,将如何阻止毁灭性战火的蔓延。
他们身处一个英才辈出的年代。太平军的阵营里,正在涌现大批杰出的军政人才,使腐朽的清廷,感到了咄咄逼人的锐利锋芒。他们自己能不能在这个时代脱颖而出,是他们热衷于思考的问题。由于这样的思考,他们将逐步地崭露头角,形成另一个阵营,来与造反的太平军争锋对抗。这个阵营,就是本书记述的湘军。
说到底,太平天国运动与湘军阵营的对阵,就是两拨人才的对抗。湘军中的著名人物,无一不是在这种对抗中崛起。因此,这些人物在清末历史舞台上的表演,谱写了湘军全部的历史。
2
1851年上半年,湘军还孕育于几名湖南人命运中的偶然性,诞生不久的太平军,就已经迈着铿锵的步伐,使全中国为之震动。这支军队越战越勇,越战越强,使清军和朝廷感到了恐慌。太平军不可阻挡的势头,客观上为湘军的诞生和兴起提供了条件。
这个历史的条件,就是清军的战败。腐败的清军绿营部队,完全不是洪秀全新兴武装力量的对手。绿营为清廷镇守各地,养尊处优,由来已久,对于朝廷,只是聊胜于无,权当摆设。诗人金和有一首《初五日记事》,描述了绿营的腐朽,说绿营官兵风雨天不作战,天没亮不作战,天热天冷不作战,月光太大不作战,简直就只能吃喝酣睡。
绿营官兵连一点苦都不能吃,怯懦怕死,败不相救,自然不在话下。面对太平军如此强大的对手,朝廷需要另一支强大的军队来对抗立志要改朝换代的洪秀全起义军。
这支强大的军队,经过后来的历史鉴定,就是湖南人创建的湘军。它是一支由汉人领导的独立作战的军队,虽然满清统治者对它心存猜忌和狐疑,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了它的威胁,但他们却不无惊讶地发现,只有依靠这支军队,才能打败公然要推翻满清统治的造反者。
当然,朝廷对这件事的认识,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
在太平军攻击金田周边的县份时,清军已经打败了以陈亚贵为首领的广西起义军,腾出了兵力来对付金田的起义者。
湘西的两千名镇筸兵,已经开到广西。他们以强悍善战而著称。湖南湘阴人李星沅,身负钦差大臣的使命,也已经离开平静的湖南,来到南边山水秀丽的战场。
李星沅在这里碰到了他不喜欢的广西巡抚周天爵。这位巡抚和五十九岁的广西提督向荣带领一万人,会同以前派出的各路清军四千多人,将洪秀全的起义军包围在大黄江。李星沅和周天爵官位相当,都不愿屈居对方之下。他们没有过多地争执,而是采用了一个迂回的办法:奏请朝廷委派一位统帅,来广西指挥对太平军的作战。
朝廷就近挑选官员。大学士赛尚阿率领都统巴清德和副都统达洪阿,带领四千五百人驻扎在湖南,文宗决定把这个一品大员派到广西,还赏给他号称“神锋握胜”的遏必隆刀,以壮军威。
5月份,赛尚阿接到皇帝的诏命,代替李星沅出任钦差大臣。
可是,赛尚阿还没到任,洪秀全就率部从武宣突破了清军的包围,向北挺进,企图攻打象州。
广西的清廷大员频频向朝廷告急。朝廷希望湖南派兵出境攻打太平军。
当时湖南的巡抚是五十八岁的广东人骆秉章。他身负湖南的守土之责,不想把有限的兵力投入邻省的战场。他在6月份上奏说,湖南防兵只有四千多人,而永州、宝庆、靖州和郴州与广西毗邻,恐怕有造反者在湖南内应,所以不能再抽调兵力出境。提督余万清在朝廷催促下,打算领兵驻扎在湖南与广西交界的地方,防守堵截太平军。朝廷命令湖广总督程矞采奔赴湖南的边境,也算是一种应急的措施,但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这时,清军副都统乌兰泰和向荣率部在象州挫败了太平军,太平军返回武宣。
7月初,赛尚阿到达桂林。钦差大臣一到省城,便感到兵力不足。何况绿营兵都是酒囊饭袋,不是太平军的对手。他知道,要对付蒸蒸日上的太平军,广西的清军,需要大量补充有生力量。于是,他下令增募潮州丁勇。
赛尚阿同时发现,清军缺少优秀的将领,兵力再多也是徒然。他想到了京官们向皇上推荐的湖南新宁人江忠源。于是他上奏朝廷,请求调派江忠源赶赴大营。
朝廷批准了赛尚阿的请求。江忠源接到赛尚阿的调令,毫不迟疑地踏上了前往广西的征途,走上了博取功名的战场。
江忠源的这个举动,就是一部湘军史的发端。
3
新宁人江忠源是一个能够洞察社会的读书人。他在而立之年,就认识到嘉庆道光以来,社会危机四伏,于是预见到天下兵戈将动,形势将会大乱。客居京师时,他还关注着家乡的动态,留意湖南天地会党的动向。
这个年轻的新宁人,虽然身无官职,却能纵观全局,一点也不奇怪。他出身于秀才家庭,又考中了举人,自然会有些不凡的见识。难得的是,他并不满足于观察、思考和预见。他是一个实干家,血气方刚,意气风发。他将自己定位于经世之才,注重培养自身的执行能力。
江忠源想要的执行能力,就是建立和训练民间的武装力量。
应该说,江忠源本来是无意于做个军人的。他来到京城,是为了参加会试。他的老师邓先生在京城的宅邸去世。友人邹生和曾生病卧在床,江忠源朝夕照料他们。邹生和曾生后来也相继去世了,江忠源筹划将这三人送回家乡安葬。他行程万里,将他们的灵柩送回原籍,自己误了三年一次的考试。这种义举,在湖南人中传为美谈。
江忠源未能实现进士梦,失去了士人们渴望的进身之阶。他在失意之余,产生了另辟蹊径的想法。
江忠源看重乡谊,到了京城,少不得与湖南老乡结识往来。他与郭嵩焘交好,一起去拜会曾国藩,为他日后的发展埋下了伏笔。
擅长识人的京官曾国藩,与江忠源相见恨晚,感叹不已。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江忠源这样优秀的人才。曾国藩预言,这个比自己年轻一岁的新宁人是天下奇才,将来一定会扬名天下,为操守和义气而献身。
江忠源客居京师期间,与曾国藩一起,被誉为当时操节最佳的两个湖南人。北京城里有个传闻,说是京城里只要死了人,曾国藩必送挽联,江忠源必会帮忙买棺材。这两个湖南人的古道热肠,在官员和学者中有口皆碑。
曾国藩后来离开京城时,向皇帝举荐了他所看中的这个英才。
4
曾国藩的预言是正确的。江忠源于1844年回到家乡,便做了一件对后世影响极大的事情:联络乡绅,举办团练。
每到月初,江忠源便召集各村的丁壮,灌输忠孝礼义,教授兵法技勇。
江忠源组建的武装力量,不是临时凑拼的乌合之众。他在团练中建立了比较严密的组织,规定了一套列阵和搏杀的训练方法。江忠源熟读兵书,现在得以把书本上的知识用于实践。他的这套方法,人们笼统地称为“练勇”。这种方法一直影响到民国,甚至在当代的民兵预备役制度里,也能看到那段历史的影子。
江忠源建立的武装力量,在三年后检验了战斗力。
1847年10月,新宁会党雷再浩等人起义反清,江忠源率领两百名团丁,配合清廷正规军攻打起义军。雷再浩率部辗转走到广西全州的梅溪口、大埠头一带,江忠源率领部队据守要隘,切断起义军的供应,并向当局建议,湖南和广西进行“会剿”。
这年冬天,起义军被迫退回新宁,江忠源使用反间计,杀害了雷再浩,镇压了这次起义。从此,他在乡里博得了通晓军事的声名,清廷赏给他一顶蓝翎顶戴,任命他为浙江秀水的知县。
短短三年,江忠源在建功立业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不过,这和他日后升迁的速度比起来,简直就算不了什么。从1851年开始,江忠源只用了两年多时间,就由一个七品小官,靠着战功,跨越了许多人一辈子也爬不上去的十个台阶,成为朝廷的二品大员,令满朝文武瞠目结舌,也令湖南的读书人个个心痒,争相效仿。在这种意义上,江忠源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榜样。
但是,在1847年,江忠源刚刚步入官场的时候,并没有幻想以后的飞黄腾达,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做好一个知县。
5
1847年,江忠源奉派来到浙江。秀水县正遭天灾,赈灾的任务,落到了他的头上,于是他担负起了治理一县的重任。
江忠源很快就发现,饥荒严重地威胁着秀水的百姓。为了挽救这场灾难,他只能伸手向豪富要钱,拿银子来周济灾民。但他是个朝廷命官,不能干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勾当。他只能冠冕堂皇地宣称自己要拜祭城隍神,邀集所有的豪绅募捐救灾。捐了钱的,发一块“乐善好施”匾,以示表彰。不捐钱的,发一块“为富不仁”匾,规定要挂在宅门上,不许摘下,还责成地保巡视。
富豪们害怕家门口挂上必被千夫所指的匾额,几天里,纷纷认捐,县衙收到了十万两银子的捐款。江忠源亲自查核饥民户口,分发银两。规定下属五天汇报一次,严加核查,以防贫污。他的举措,受到百姓的拥戴。
赈灾告一段落,江忠源又小试武功,抓捕了十多名巨盗,社会治安稳定下来。巡抚吴文镕是个江苏人,但他把这个湖南来的小官看作国士,加以礼遇,并将他补授丽水知县,派他去治理连年决口的海塘。
文宗即位以后,曾国藩应诏推荐人才,江忠源的名字,就在推荐名单之列。朝廷决定,将这个干才送部引见。
但是,江忠源的父亲正在这时去世,江忠源不得不回到新宁的杨溪村,为父亲守丧。
1849年11月的一个夜晚,长沙下河街码头,停泊着许多渔船,上面灯火闪烁。渔船中夹着一艘官船,载着从水路赶往家乡的江忠源。
江忠源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发现少年时代的同乡挚友刘长佑,身着青衫,头戴席帽,站在他的跟前。
刘长佑比江忠源年幼六岁,十一年来,一直在岳麓书院求学,师从丁善庆。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名叫刘坤一。这个十九岁的小伙子辈份很高,是刘长佑的族叔。
江忠源对于这叔侄二人的突然出现,颇为惊讶。询问之下,才知道刘坤一昼夜兼程,在今天赶到长沙,带来刘长佑父亲逝世的噩耗。同时,他还告诉刘长佑,李沅发的起义军在攻打新宁县城。
刘长佑固然感到了丧父之痛,但李沅发攻打新宁县城一事,也令他耿耿于怀。他立刻领着刘坤一,来找密友江忠源。这三个老乡在长沙聚首,纯属偶然。有谁会想到,此刻在长沙下河街码头碰头的这三个新宁人,都将成为大名鼎鼎的湘军大帅?
三个新宁人商议一阵,连夜弃船骑马,奔赴家乡。
他们商议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回家奔丧,第二件就是招募乡勇去打仗。
宝庆这个地方,素有尚武的传统,因此,就连这里的书生,也是颇有胆识,文武兼备。
刘长佑是大商人的儿子,他的父亲靠经营本地的木材和其他土产发家,富甲一方。刘长佑生长在这样一个富裕温馨的家庭里,在时事动乱时,却仍然愿意投笔从戎。
三个新宁人到家之后,招募了二千多名乡勇,向李沅发的起义军发起攻击。衡州人彭玉麟也参与了这次作战。靖州人储玫躬也带着一些乡勇来到新宁县城,并率部从小道赶赴隘口堵截起义军。这个书生从小爱读兵书,钻研列阵攻击的方法。在家乡就曾擒拿会党中人。他和江忠源、刘长佑等人,都有相同的志向。
这些带兵的书生配合清军,很快就将李沅发的起义镇压下去。
江忠源此后一直呆在新宁老家。因此,1851年太平军起义时,江忠源所在的位置,就在距离洪秀全起义军不远的新宁。
江忠源当时的处境,决定了他能够很方便地把湖南的乡勇带出省界,带到战火纷飞的广西。
二.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上谕档》有一件咸丰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公元1858年11月4日)的档案,记述了关于咸丰皇帝饬查京城水关铁栅损坏的故事。
这件上谕的原文是:“内阁奉上谕:御史富稼奏请饬查水关铁栅一折,据称正阳门东城水关铁栅损坏,水关洞开,殊不足以昭慎密,著步军统领衙门查明,将擅行开毁铁栅人犯严拏讯办,并将各城水关铁栅有无损坏情事,一并查明迅速具奏。钦此。”
水关又称水门,是在水路流经城墙的位置,建造孔券式涵洞或过梁式涵洞,让水道穿城墙而过。在水门涵洞内外,要设置二至三道铁栅栏加以防范,并派专职守军巡视、看护。水门本是疏导或节制水流穿越城墙的设施,明朝京师各水门“设立通水器具,于该衙门拨军二名看守,遇雨过,即令打捞疏通。”(《明会典》卷二百)。
清朝咸丰时期,朝廷对京师水门管理和防范的侧重点,与明朝略有不同,更倾向于是专为防范“刻下贼匪而设”。清朝咸丰时期,正阳门东城水关被损坏后,先是由位居五品的监察御史富稼直接上书咸丰皇帝,颁布上谕后,步军统领御门立即用两天时间对全城的水关有无损坏情况进行调查。明清时期北京内城***有七座水门:东直门西头道敌台水门、朝阳门南头道敌台水门、崇文门西第七道敌台水门、正阳门东第十一道敌台水门、正阳门西化石桥水门、宣武门西水门、德胜门西龙王塘水门。外城七门中,除广安门至西便门之间“并无闸座水门”,其余各城门之间均有水门。这次调查中发现,不光正阳门东城水关,其他城垣也有部分水关铁栅栏损坏。咸丰帝所指“擅行开毁铁栅人犯”,虽然未曾被抓获,但是,从此便定下了一个定期巡查京城水关的规矩。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步军统领衙门》案卷中,有几件档案都涉及到对水关的巡查,其中有一件是对内外各城闸座水门等进行查验的禀呈,步军统领衙门副参领达哈苏、三等侍卫绵性、候补总兵黄庆春等组织了这次查验。
咸丰皇帝选在阴历九月二十九日(1858年11月4日),颁布谕旨彻查水关铁栅栏,除了“以昭慎密”,还有一个实际用途,就是要赶在河水上冻之前,修复各城垣水关的铁栅栏,防范“贼匪”借冰道从水关进入内城。朝廷要“捍卫”的“百姓”,是居住在内城中的达官贵人;而被朝廷视为“贼匪”的,显然是指城外的贫苦民众。城垣和水关的防范“贼匪”功能,在咸丰时期得到强化。一道城墙,把处于尖锐对立状况下的“城里人”与“城外人”分开了。这就是“咸丰皇帝饬查京城水关”告诉我们的一个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