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扼杀了爱情吗？——吴京电影《黑拳》赏析

难怪以成龙、李连杰为代表的中国动作片，主题基本一致，要么高举民族大义大旗，要么标榜正义战胜邪恶。观影时，观众只需专注于精彩的动作，无需费心去追求电影的宏大主题。几年后的今天，我偶然看到了粤语版的黑拳。我以为是未经剪辑的版本，就又看了一遍。喜欢动作片的朋友不会错过这部电影，但电影的主题很容易被吴京惊险的动作和长期以来动作片带给我们的偏见所掩盖。所以建议至少看两遍，看看隐藏在动作背后的阴暗基调，细腻深刻。我们经常批评中国的动作片缺乏文学性的戏剧性。不过这部电影把文艺剧和武侠剧结合的相当好，类似于《黑暗之城》。大部分时候电影都很直白，直到最后我们发现女主角和主持黑市拳击的老板有一腿！此时男主角还蒙在鼓里，为解救他认为被绑架的女主角而战，结果不得不伤其四肢，故意输，以此来屈服于那些幕后操作的黑老大的威胁。原来女主角一直在利用男主角打黑市拳牟利，还不错。她甚至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女主角踢了黑老大下体一脚后，黑老大反手打了她一巴掌，然后歉意的说，你别再生气了，给你一万块钱补偿这一巴掌。稍微推测一下，就能想象出两个人之间卑鄙的交易。虽然男主角为她付出了很多，但女主角眼里只能看到钱，她阴险的龌龊在这里暴露无遗，让人气愤又心寒。但是，张先治的这种拍摄方法并没有让人感到突兀，因为这部电影早就做好了铺垫。影片中的另一个女性角色是女主角的朋友。这个角色所做的就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女主角一次次为此出谋划策。想法龌龊，语气冰冷，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和女主角迷人的外表大相径庭。这是女人的心吗？也可能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不过是权宜之计。但这仍然不能让我们忘记。直到最后发现女主角是这样一个人，甚至比她朋友还不如，我们的疑惑才得以解除。这个伏笔埋得很漂亮。电影还有其他伏笔。为了输掉比赛，男主角故意踢了一脚。对于浸淫武术多年的他来说，断腿的后果比谁都清楚。重要的是女主角很理解，因为影片一开始就用女主角的口交来治疗他，而且因为男主角的哥哥受过一次伤，所以他永远不可能发挥出以前的水平。对于志在第三次夺得武术冠军的英雄来说，断腿无异于断送前程。这种牺牲是否赢得了女主角的真心？我不知道，但至少女主角找到了良心，因为她最后跳楼自杀了。这就够了，至少让女人明白，在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是有真爱的。我们也认为，在今天的伦理观念中，贞操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女主角已经悔过了，似乎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但是很难，因为男主角曾经在女主角面前骂过她的朋友刻薄，所以他的行为没有原谅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她一直打着爱情的幌子在利用他。而她的价值观已经被扭曲，她可能直到最后都没有爱过他。郑中基在这部电影中扮演一个功夫了得的角色。他有一句话是说一个人有杰出的能力。如果他没权没势，最好不要表现出来，否则会被有权有势的人利用，他很难有好下场。其实是对主人公最终命运的一种注解。但这句话难道不是对现实社会的精彩概括吗？有能力的人最终会被体制的黑洞吞噬同化，为之服务。如果他们想置身于体制之外，总是很难被体制所容忍。从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到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在悲惨的现实中彷徨和挣扎。电影虽然只描述了社会的一个角落，但却能反映出整个社会的轮廓。如果不是为了钱，女主角不会主动接近男主角，男主角是有功夫的。要不是这个打黑市拳赚钱的机会，就算他去追女主角，她也不会同意。因为男主角没钱也没权，她只想要钱。金钱可以制造男女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所以这就导致了对女性的诟病，这也是当今社会的一大顽疾。但影片如果只是批判邯郸学步的女性缺乏自尊自爱，那就显得低俗了，而影片的亮点就在于导演对这种病的思考。影片反复强调男女主角年轻时家庭的贫困，其中女主角对贫困有着深刻的感受。没有钱，她会挨饿，没人会在乎。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不公平社会。男性有实力赚到至少够吃的钱，而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因为身体虚弱，有时甚至找不到工作，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证。影片最后一个画面，男女主角并肩坐在草地上聊天，聊的内容依然是童年的贫穷。导演如此不知疲倦的唠叨告诉我们，女人为了生存是无奈的。很多下层社会的女性和女主角一样，总是面临一个痛苦的选择:生存还是道德？导演大概是想原谅女主角，另一个女角色终于被安排安全回国，但是导演有道德压力，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原谅女主角。现实和道德是整部电影的主线。导演苦闷地想，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出路，因为只能让女主角自杀。第二，现在的社会，似乎很多女性的堕落是无法对等的。有的女人是生活所迫，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有的女人是因为懒才追求快感。前者在拙文《妓女背后的问题》中有详细论述，后者才是真正应该批判和攻击的。在封建时代，男女的社会地位是不平等的。男人可以像八路军的游击队一样，今天在这里开一枪，明天在那里开一枪，随意玩弄女人，而被旧道德束缚的女人，没有选择的自由，只有被欺骗的悲哀。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女人有选择的自由，男人也开始尝到被女人玩弄的滋味。好在大部分女性还是能恪守道德的，但即便是这里的女性，大部分人在择偶时还是以经济能力为主要参考。在大多数情况下，女性因为先天的生理劣势而选择经济实力更强的男性是可以理解的。俗话说的好；女人害怕嫁错男人。这种选择往往会遭到大多数男人的嘲笑，男人的批评自有道理。一切都是金钱至上，最终会给社会带来灾难。然而，在金钱面前，伦理道德是如此的无能为力！罪魁祸首似乎是钱。自从人类发明了货币，它就开始为人类的各种卑劣行径承担责任。就像这部电影一样，金钱似乎是扼杀爱情和生命的屠刀，人们至今只追究它的责任。但是，有钱的人都死了，又何必怪他们呢？人性的丑恶和社会的不公才是症结所在。在原始时代，部落之间经常为了领土和食物而互相争斗，所以当时的尚勇非常勇敢，只有男人勇敢地杀死敌人，才能赢得女孩的青睐。强加给女性的择偶标准，正是为了激发男性保护自己部落的勇气。在人才辈出、美女辈出的科举时代，女性择偶的标准就是男性要有才华，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逼迫男性好好读书、治理国家。建国后的几十年，什么都要做，各个领域都要从基础做起。这个时候就需要脚踏实地的务实精神，所以这个时代女性择偶的标准就是忠诚和努力。在当今资本社会，金钱是社会运行和发展的杠杆，女性的择偶标准必然与金钱挂钩。回过头来看，只有形势，才能激励男人努力奋斗，发展经济，让我们的民族更加富强。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金钱压倒一切，伦理道德和价值观濒临崩溃。但我坚信，即使在资本社会，钱也不应该扮演这样的角色。在成熟公平的市场经济中，只要男人不懒不傻，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足够的钱，满足适合其他家庭的女孩的正当要求。在一个社会里，如果这里的男人不能通过勤劳的双手给爱他的女人安全感，不是男人的责任，也不是女人的价值观不健康，而是控制这个社会的制度出了问题。在资本社会，女性把钱作为择偶标准之一，并没有错。错的是这种畸形的体制，被畸形体制扭曲的市场经济，以及由此滋生的价值观单一的畸形人。我们对外开放几十年了，一直自诩在搞市场经济。其实只是表面的。中国经济体制的全称应该是国家和权贵可以相互勾结的市场经济，缺乏公平和言论自由。所以就像一个被包起来的老太太，进步的步伐总是令人咋舌。一个成熟的经济体系，分配是公平的，价值观自然会多元化。那时，金钱仍将是择偶的标准之一，但不再是压倒一切的标准。然而，面对今天的怪相，我们总会被一张捍卫道德的虚伪面孔击中，就像电影中女主角的自杀，不过是风中的呐喊，恐怕我们很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