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雄的演艺经历
陈英雄,出生于越南,1962,浓眉清秀,轮廓流畅,在越南很少见。生于越南,14岁移民法国,定居巴黎。原本在法国学习哲学课程,据说是偶然看到一个越南导演拍的电影感动了他之后决定转行做电影。于是,陈英雄进入了著名的专门培养电影摄影师的路易·琉米爱尔学院,学习摄影技术,因为他觉得导演是学不来的,场景调度能力应该是看电影学来的。
1988年,陈英雄拍摄了短片《南雄的妻子》。1991的短片《王夫石》引起了电影界的关注,获得了1992里尔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1993年,他的故事片处女作《青木瓜的味道》在法国戛纳电影节首映,获得凯撒电影节最佳外语片“金摄影机”奖;1993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这部电影是在法国的一个摄影棚里拍摄的,资金全部来自法国。一个年轻女孩的东方爱情童话与陈英雄的童年记忆有关。回顾他过去的生活,透露出东方风格的内敛和绵长。
陈英雄的法国背景意味着他对越战的态度既热情又超然。这种因矛盾而生的诗意,在《青木瓜的味道》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身处西方的陈英雄以东方情结审视东方文化。1995三轮车司机又是一部大片,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本文从城市青年的生存困境出发,描绘了当下越南的一些生活意象。陈英雄在法国呆了多年后第一次回到了越南。越南城市的惊人变化给了他很大的影响。他试图用相机诠释这座城市的面貌,去触摸面对时代快速变迁时生活的无奈。电影大多由街景组成,表现了一种关于暴力、性和疯狂的文化书写。不时惊世骇俗的色彩,狂乱的手持摄影,冷漠的偷窥镜头,都有欧洲艺术电影的影子。2000年,他的电影《夏日的味道》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到目前为止,陈英雄的作品虽然不多,但在这三部电影中,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电影风格。2007年,久违的陈英雄集合多国电影人力量,邀请乔什·哈奈特、木村拓哉、余文乐等当红男星拍摄新作《与雨同行》。电影理论家加布里埃尔曾在其《走向第三世界的电影批判理论》中将第三世界电影的形成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模仿,无条件模仿好莱坞,第二阶段是追忆,本土电影出现。电影内容呈现殖民历史和记忆,形式和风格开始脱离好莱坞。但容易沉湎于怀旧的悲情氛围和自嘲的创作心理,使第三世界陷入与国际现实社会脱节、与世隔绝的困境。第三阶段是战斗阶段,电影成为解放的工具,呈现第三世界人民面临的斗争。这部电影将反思过去。让我们回顾一下陈英雄的创作道路,我们可以清楚地发现陈英雄电影创作的成长道路。
起初,陈英雄在法国接受了全面的电影艺术教育。法国导演布赖森、美国导演约翰·福特、德国导演毛瑙、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沟口健二和黑泽明都对他有很大影响。或许,这个学习期可以归为模仿阶段。
第二阶段的开始是《青木瓜的味道》,这是陈英雄第一部进入世界电影业的故事片。在审美领域,影片诗意地讲述了少女梅的成长故事。梅很年轻,穿着布衣长裤,犹豫着要不要进一个深宅大院。小美是来当女佣的。庭院一角,阳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木瓜是绿色和绿色的。采摘下来后,有乳白色的果肉,以浓得化不开的形式,慢慢滴入绿叶的怀抱。她把头发梳成一束,在昏暗的晨光下走在树下。看到树下有一只小蚂蚁,她歪着头看了看,却被迷住了。更多的时候,她在工作,生火,洗菜,洗衣服,擦地板...所有的辛苦都只在粘在她脸上的几根头发里。伴随着青蛙和蝉无休止的鸣叫,日子就这样悠闲地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人发现了她稚嫩的青春和恬静的美丽。就像看起来很简单的木瓜,切开后,其实是一瓢满满晶莹剔透的种子,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部电影涉及陈英雄童年的回忆,其中一部分是对他过去生活的回顾。柔和清晰的画面,晶莹剔透又时而幽默的音乐,太过细腻,埋没了苦难,平息了激情,一切太美,与现实无关。故事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法国统治时期的越南。当时的越南还在为摆脱法国殖民统治而奋斗,但影片中并没有这样的背景,除了偶尔传来的飞机轰鸣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间戒严的小道消息。影片中,时间被压缩,停滞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只截取了一条小巷和两间幽静的深宅,一个幻想和记忆的世界。显然,这部在法国精心打造的摄影棚中拍摄的电影,实际上并不是关于现实中的越南,而是一个经过艺术净化的诗意现实,它源于陈英雄对越南这个亚热带家园的深刻记忆,并以敏锐的艺术感知和对本土文化的真实感受赋予其谨慎而丰富的东方美感,在深深吸引西方目光的同时,营造了一个留在他心中的温暖的精神家园,最纯粹、最真实。当然,显而易见,这部满足了他人凝视欲望,赢得了他国认可和认同的电影,无疑是一部打上了殖民文化烙印的电影。但是,让世界把目光投向越南,毕竟是越南参与世界话语的基本前提。
或许让人意外的是,陈英雄第二部电影《三轮车夫》的风格突然发生了转变,似乎站在了完全对立的另一边,犀利而犀利,与《青木瓜的味道》的东方风格相悖。陈英雄以一个普通黄包车夫的经历为线索,以一种真正震撼人心的方式展现了越南的社会图景。这一次,陈英雄走出摄影棚,把照相机带到了越南。毕竟,战后现实中的越南不再是陈英雄在青木瓜的味道中构想出来的那个精致、传统的越南。更重要的是,陈英雄自省的勇气和由此产生的力量表明了一种文化自觉和反抗。
面对更真实的存在,陈英雄在《三轮车夫》中聚焦越南底层的生活现状,直到麻木的三轮车夫和他的车在臭气熏天的大街上迎面而来,越南贫穷的另一面才真正开始展现。唯一和《青木瓜的味道》相似的是,热带的生活场景也处理得精致优雅,那么青涩动人,舒缓的节奏又那么宁静安详。然而,躁动早已隐约酝酿,因为接下来的并置其实充满了血腥的暴力和罪恶。甚至,这种诗意的延续,越来越衬托出了现实的冷漠。在美丽的热带植物下,同样的绿色钞票一次又一次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些又脏又皱的纸影响着人的命运。一片混乱的街景,一个贫穷的国家,仅此而已。如此感人的对比。
陈英雄的第三部电影是《夏天的味道》,风格类似于《青木瓜的香味》,更加优雅清新。据说《三轮车夫》里讲的故事,源于两个越南老太太的对话。他们经历了两场越南战争,但当他们倾诉过去的痛苦时,他们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安详。正是这种平静打动了陈英雄,使他采用了一种轻松、平静的方式来表达生活中的种种酸甜苦辣。这种方法在接下来的《夏日的味道》中得以延续。
故事仍然发生在当代越南,不同于《三轮车夫》中当代越南的赤裸裸的贫困。《夏天的味道》以三姐妹的生活跌宕起伏为依托,直接展现了物质繁荣后人们的精神困惑,以及传统向现代转型中的越南问题。影片以母亲的周年祭祀开始,以父亲的周年祭祀结束。围绕“忠诚”这个主题,穿越一个典型越南家庭在一个夏天里经历的各种事件,平淡无奇,毫不张扬。陈英雄有意无意地把镜头对准了家庭隐秘的一面,越轨的伦理传统和道德沦丧:重婚、外遇、乱伦,加上诱惑、误解和怀疑,详细描写了忠贞、信任、背叛和怀疑,从而揭示了生命在毁灭和重建中的处境和滋味。湿热的空气中,呈现的无非是琐碎的生活片段,但这无风无浪的表面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张力。亲密、平静、欢乐的表面下隐藏着各种令人不安的威胁,看似和谐幸福的家庭也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秘密。所有的欲望和纠葛,都在那漫长的时空里慢慢呈现,在透过树叶缝隙投射的夏日阳光里,化为精致静谧的画面。当然,其实这也是越南,属于现代化进程中陈英雄所理解和担忧的当代越南。陈英雄的电影实践,尤其是如何处理全球化与本土化、现代性与冲突,成为陈英雄关注的焦点。1994年,他发布了自己的第一部故事片——《青木瓜的芬芳》,讲述了一个普通越南女孩的成长经历。虽然只是一个并不新鲜的灰姑娘和白马王子式的西方童话母题,但陈英雄以敏锐的艺术感知力和对本土文化的真情实感,赋予了它浓郁的东方色彩,将其编织成一个柔软纤细的东方童话。无论是对少女心态的细腻微妙把握,还是传统东方文明与生活理念的传递,甚至是唯美精致的画面,都有一种惊喜感。这部电影使陈英雄一举成名,并获得了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和凯撒最佳外语片奖。
颇令人意外的是,他的第二部电影《三轮车夫》与《青木瓜的香味》的温柔恬静一反常态,聚焦越南底层社会,揭露生活黑暗压抑的一面。充斥屏幕的残酷暴力与血腥直接而尖锐地冲击着观众的视网膜,从中浮现出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与绝望。陈英雄以最真诚的方式接近底层生活体验,毫不掩饰生活的粗糙质感和疯狂原罪。但仍有一种诗意延续了前作,越发衬托出现实的冷漠。这部电影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奖,但由于批评社会现实,它在越南被禁。甚至当它回到中国制作这部电影时,也经过了大量的游说和工作才获得官方许可。
《夏日的味道》风格接近《青木瓜的芬芳》,婉约动人,清新淡雅。然而,影片中温暖的场景和暴力的场景往往并存,据陈英雄自己说,因为“这种处理的效果更能突出暴力,使其看起来与其他影片中的暴力场景不同,从而触动人们的神经”。影片中讲述的故事来自两个越南老妇人和他的对话。他们经历了两场越南战争,但当他们倾诉过去的痛苦时,他们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安详。正是这种平静打动了陈英雄,使他采用了一种轻松、平静的方式来表达生活中的种种酸甜苦辣。
这部电影的主演,陈柳延和,也是导演的妻子。她主演了陈英雄所有的故事片。我们可以在他的电影中清晰地感知到西方文化,尤其是电影艺术的影响。国外期刊对他的电影《三轮车夫》的评价就好像罗伯特·布莱松导演了马丁·斯科塞斯的戏剧,电影中矿泉水道具的品牌也是法国的“依云”。但是,探究所有电影的底层,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他的电影形式和内在含义。
陈英雄曾说:“我心目中真正理想和完美的电影是通过图像的结构化过程产生意义和情感的电影。观众是被电影的语言感动的,而不是被故事的内容感动的。”在陈英雄标志性的镜头语言中,精心安排的光线被用来创造一个阴影丰富的画面,这是一种抒情的方式来表达绿叶,水和阳光,食物,特写人体和周围的环境,具有强烈的热带风味。镜头缓慢而安静地靠近人物慢慢擦肩而过,温柔地抚慰生活,影片有一种安静的光彩,缓解了叙事形成的紧张和冲突。尤其是他的镜头应用,特别热衷于突出细节,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比如镜头曾经静静的看着青木瓜的乳白色汁液缓缓滴落,轻轻的剖开一眼青木瓜的种子,树下勤劳的金蚂蚁,祭祀用的鸡皮呈现出鲜艳的黄色,颜色鲜美的不知名的炒菜,象牙雕刻的槟榔棕榈花...令人惊奇和愉快。或许,这是不是也反映了早已习惯的麻木和冷漠?是因为在现实生活的视觉体验中,一双眼睛天生就是用来看东西的,而不是用来审视或欣赏的。从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学会并习惯于做出必要的忽略,只关心它们的实际功利价值。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从而失去了生活世界中所有的活泼、纯洁和丰富。然而,陈英雄的电影唤醒了灵魂,它让我们看到了面前这个世界上各种可爱的新奇事物,而不是沉睡在习惯之下。其实这是审美意义上的生命回归,是一种微笑般的东方启蒙。
陈英雄用他的电影记录他心中的越战,用质感和色彩在电影中生存,捕捉他生活中残留的记忆和诗意,以及影像背后的激情凝视。出于对未来坚持的希望,他与越南保持了适度的距离,超然的态度中包含着追忆、无奈、悲伤和渴望。然而,一切总是笼罩在一种更广泛的同情心之中。在陈英雄的系列电影中,一种冷静而独特的东方哲学贯穿着他独特的电影观。前奏:七年酝酿大计划
20世纪90年代,陈英雄代表越南参加了世界各地的主要电影节。1993第一部故事片《青木瓜的味道》获得戛纳电影节金像奖,而拥有梁朝伟全部音乐专辑的《三轮车夫》1995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2000年的《夏天的味道》角逐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当时,陈英雄大出风头,但在那之后,他沉默了七年。
在他隐居的七年中,许多人质疑陈英雄在江郎已经耗尽了他的才能,但却不知道他已经酝酿了许多爆炸性的计划。在《与雨同行》拍摄完成之前,制作公司宣布陈英雄将执导电影版《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之前已经被改编成电影四次,但小说被改编成电影还是第一次。
改编:充满感官刺激和诗意
村上的《挪威的森林》在亚洲的巨大号召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小说上市24年来,好心人一直想拿到电影的改编权,但村上本人并不看好,把所有说客拒之门外:“那不可能,没人能做到,因为那是我脑子里勾勒出来的。”在巴黎读了这部小说的法文版后,陈英雄立即产生了改编的想法。对于这部小说,他评价说:“它充满了有力而细腻、激动人心而又优雅的混乱,充满了感官刺激和诗意,包含了许多可供电影摄影的主题”。
2004年,在制作公司的帮助下,陈英雄开始接触村上。起初村上坚决拒绝,理由是小说对他个人有特殊意义,他不认为有人能成功改编。看过陈英雄的电影后,村上非常欣赏,认为自己至少可以见见这个“法国人”。最终,陈英雄不知怎么做到了很多日本导演都没能做到的事,说服村上交出了《挪威的森林》的改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