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官的回忆刘奎官
刘奎官是一位红生、武生、武花、武老生艺术俱精,文武昆乱不挡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可惜在1965年被疾病夺去了生命,使京剧艺术受到很大的损失。
刘奎官号春霖,山东济南人,1894年(清光绪20年)生。他父亲刘长清同路三宝、李连仲,还有我父亲是师兄弟,同在山东曲阜坐科。后来在河南开封落了户,和葛文玉(葛棣华之父)成了封乐园戏院最早的演员。刘奎官小时候唱铜锤花脸,艺名小奎官。在“倒仓”的时候,拜在著名架子武花范宝亭门下为徒。不巧范先生身染重病,一病就是几个月,在这期间,刘奎官亲尝汤药、端屎端尿、精心服侍、细心照料,使范宝亭深受感动。病愈之后,给他教了《通天犀》、《芦花荡》、《铁笼山》、《艳阳楼》、《长坂坡》、《战冀州》等武花、武生剧目。后来又从王福连学习《斩车胄》、《白马坡》、《过五关》、《水淹七军》等关公戏。他不但成了封乐园的主演,而且做了曹小山(外号曹瞎子,唱老生,封乐园班主)的东床。我十九岁那年(1917年)我们在开封见面了,那年他二十三岁。我们第一次合作是《通天犀》。他饰徐世英,我演程老学,他又把徐世英的表演教给了我。我们还相互研究《灞桥挑袍》的演法(那时我还未拜红生鼻祖王鸿寿先生为师,关公戏只会《白马坡》和《战长沙》)。我在开封时间虽不长,但他的对人虚心好学、谦虚有礼、见义勇为、有求必应,对戏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从不保守、关心集体的好品德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们再次见面是在抗日战争之前。我同程砚秋等去上海黄金大戏院演出,住在梵王宫花园饭店。他正搭赵如泉班在***舞台本演出戏《隋炀帝》,住在孟达拉路,能经常见面。在这时,他向我学了《四平山》,准备在《隋炀帝》中演出。我们第三次相会是在解放后了。他一面在中国戏曲学校教戏(袁国林的《通天犀》就是他教的),一面和我把几十出关公戏全部进行了研究,进一步丰富了彼此关羽戏的表演。
我们最后一次相会是在“文化革命”之前。这时,他已是云南京剧院的院长,来京有事。他和几十年前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一点戏班习气也没有,仍然谦虚有礼,诚恳待人。他从不说别人一句坏话,凡事经他分解,双方没有不心服口服的。虽然在外多年,每出戏都还是按照传统的路子,既不失规矩,而又能不断有所丰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