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于

3000年前的贵族,死在了泥土里,3000年后的贵族,却活在了 历史 中。

华夏 历史 两个时代的连接,是一件国之重宝:

它藏身于乱世,又现身于乱世,带着290个字的 历史 信息,从时空深处缓缓走来。

3000年前,一个叫“克”的西周贵族男子,在香烟袅绕的祭台之前,为它赋予了生命,用它祭奠失去生命的祖先。

克用严密工整的金文铭刻下誓文:

也就是说:“我的祖父端正善良,心胸谦让,淡泊宁静,清醒智慧……”

辞藻浓酽华丽,深深刻在青铜鼎身,仿佛只有创造了青铜上的永垂不朽,才能纪念祖先的光辉。

宛如时光的速度,西周王朝灰飞烟灭。

到了20世纪30年代,一位妇人站在杂乱破旧的宅院里,对着这件国宝,心里只回想着:怎么把这件宝贝看好呢?

两句誓约,让这件国之重宝跨越时光,3000年的传奇熠熠生辉:

它就是在央视首季《国家宝藏》里走红的西周大克鼎,现藏上海博物馆,位列首批禁止出国(境) 展览文物名录。

大克鼎的珍贵之处在于,除了文物本身的非凡价值,它背后坎坷的前世今生,完美再现了华夏正礼的流传,盛满令人戳心感动的故事。

究竟有何特别呢?

让阿伦带你回到这首诗的现场,只见尘土飞扬之间,西周先祖正带领部族精锐筑田建家:

时间流转,当西周王朝跨越诗里的季节,来到创立两百多年后。

我们看见,上面这幅辛苦创业的 历史 ,仍在周人的口中代代传颂。

这种对祖先的崇敬深入文化骨血,不光流传在诗经里,还栖身西周的青铜器之上,成为了祭天祭地祭祀社稷时必定要刻下的颂词。

说到这里,你一定好奇,贵族家里那么多青铜器,这个时候最常用哪一件呢?

答案是:青铜鼎。

事实上,青铜鼎的 历史 远比西周王朝久远。

最初的时候,作为炊具的一种,鼎用来烹饪。

当然,要吃上炒肉丝之类的炒菜还得等上几千年,当时人们用鼎来把食物煮熟,约等于现在的锅。

这点从鼎的器型就能看出来,后人总结“鼎”这种器具的特点就是:

常见的鼎包括三足圆鼎,以及四足方鼎,纠纠站立在华夏文明微露的曙光里。

除了器型逐步固定下来,随着古代 科技 的发展,鼎的材质也发生了巨大转变。

最早期的鼎常见为黏土烧制。

青铜冶炼技术兴起后,中国的先民开始用青铜铸造,让鼎披上了光华灿烂的外衣。

与此同时,鼎的功用也渐渐走下灶台,披上宗教礼仪的神秘光芒。

从《史记》来看,青铜鼎与祭祀礼仪相联系,最早可起源于中华始祖黄帝。

铸成宝鼎后,黄帝成仙。

而根据一些传说记载,大禹创建夏朝后,收集天下金属铸造了“九鼎”,刻下了各地山水、珍禽异兽。

鼎从此成为“天命”象征,走上至高王权的宝座。

不过,虽然传说里的九鼎至今难觅踪影,但从考古发现来看,青铜鼎在华夏晨光微熹之时就已被统治者采用。

在被认为是夏都阳城遗存的二里头遗址,就曾出土过珍贵的青铜鼎。

这件如今看来走“极简风”的网格纹青铜鼎,虽然造型迷你,和此前的陶鼎非常类似,通高只有20厘米,但意义重大, 是我国迄今为止考古发现里年代最早的青铜鼎。

从此,青铜鼎飞进上古时代的贵族礼仪,象征着刚刚萌生的权威。

而中国的青铜书页,从此徐徐打开。

当 历史 的车轮碾入商朝,伴随着青铜文明的繁荣,象征国命的青铜鼎获得了极大的发展。

在这段时期,王族祭祀必备青铜鼎。

在商朝,因为商人迷信鬼神,甚至采取血腥的人祭,因此威严、庄重、神秘成了青铜鼎的主要特征。

比如从商代中期开始流行的四足方鼎。

虽然论实用性,方鼎不如圆鼎,但方鼎往往更容易铸造复杂诡秘的图案。

因此那些兽面纹、云雷纹和夔纹之类的纹饰,从商代中晚期开始爬上鼎身,让人一眼望去繁复而瑰丽。

像是著名的后母戊鼎(又称作司母戊鼎),巍然森严,仿佛一头远古的青铜巨兽。

这种装饰,承载着商朝贵族希冀通过青铜鼎与神灵沟通的心愿,将青铜鼎的艺术形式推向了一个高峰。

等到武王克商,西周取代商朝,一切又变了。

西周时代,伴随着思想观念的发展,周朝 社会 不再像商代那样崇敬鬼神,而是以分封制和宗法制为核心,在家族血缘纽带的基础上,建立起礼乐高度发达的文明。

那么,所谓的礼乐都靠什么来传达呢?

其中的礼就包括青铜器的身影。

这时期的青铜鼎,作为珍贵的家业,被贵族们用来祭祀天上神灵与祖先。

于是鼎成了不可或缺的“礼器”。

如此一来,青铜鼎上铸造的花纹也进化出了新的模样,走出了商朝的袅绕迷雾,走进了西周的华夏正礼。

整体来看,西周的青铜鼎风格更为素净与简约。

圆鼎一般腹部向外倾斜,变得更浅,方鼎也不例外,鼎足比商朝纤细了不少,像是瘦身成功。

可见为了区别于殷商酒池肉林的奢靡,周人崇尚朴素简单的审美观念。

到了西周中期,这股简约风在青铜鼎上刮得更甚。

纹饰简化为朴素的重环纹或窃曲纹,最多在青铜鼎的柱足上装饰一些兽面纹。

除了风格和器型的变化,关于怎么使用“鼎”?西周的礼制还明确按贵族的身份分成了好几个等级。

这就是史书记载的“列鼎制度”:

后世所谓的“一言九鼎”,指的就是说话像天子一样有分量。

如此一来,青铜鼎赫然成了贵族家庭的“身份证”,用多少鼎、怎么用,完全取决于所处的 社会 阶级。

在西周王朝念诵祥和的贵族礼乐里,到了距今近3000年前的周孝王时期。

这天,一个叫“克”的贵族男人喜提周王赏赐,被封为“膳夫”,执掌宫廷饮食。

神厨从天而降!喜大普奔之下,他的家族铸造了神器“大克鼎”,用来感谢祖先的功德。

一件流传3000年的国之重器从此诞生。

这件神奇的大克鼎长的什么样呢?

首先器型上,大克鼎可以说是一件庞然大物。

高达约93厘米,重达200千克左右,拥有400多斤令人咋舌的重量。

与此同时,这样一幅厚实的身躯,被3只蹄足稳稳支撑着,再配上一对挺拔的大耳朵,显得格外敦厚可爱。

更加难得可贵的是,作为西周中期的青铜鼎代表作,大克鼎在纹饰上表达着时代变化下的风格转型。

比如在腹部,大克鼎铸刻了连绵宽广的波曲纹,与环状的纹饰紧密结合,大方简洁,与商代铜鼎遍布的华丽花纹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鼎耳和鼎足也没有留白。

大克鼎在鼎耳的地方精心雕刻了龙形纹,还在鼎足的部位装饰了突出的饕餮纹形象。

值得一提的是,大克鼎上无论龙形纹还是兽面纹,渐渐走下了商朝神秘的祭坛。

这些图纹建立在动物变形的基础之上,将商代的兽面纹简化为抽象的形态,一眼望去不再狰狞可怕,反倒多了几分萌萌哒的意味。

比如青铜鼎上的猛兽只剩下大大的双眼可以辨别。

除了风格和纹饰上的变化,大克鼎诞生的时代,正是列鼎制度走向成熟的时期。

作为贵族标志身份的宝物,在青铜鼎上刻下铭文也开始渐渐风行。

而大克鼎上留下的290字铭文,则向今天的人们传递着千年之前的华夏之礼。

周人循规蹈矩,铭文的上半部残留着方块格,每个方格里规规整整地填着一个字。

这些文字被刻在大克鼎的腹部内壁,分为28行,笔迹苍劲有力,圆润工整,是现存至今的金文代表作,在中国书法史地位超然。

这290个3000年前的文字,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分为两段。

第一段描写喜提“膳夫”岗位的克,饮水思源,穷尽自己能想到的美辞,热切赞扬祖父师华父对周朝辅佐的功绩。

这段记载印证了西周贵族代代相传的制度,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膳夫克继承的正是祖父的贵族身份,因为祖父曾担任“师”的官职,他才得以获得周王封赏。

而获得周王的任命后有何赏赐?都写在了第2段里。

既然是贵族,一定要有封地。周王赏给了他大片土地,包括“康地的田”、“寒山的田”等等。

除此之外,有了这样一块地盘,怎么能没有人呢?

于是伴随土地,周王还赏赐了克大批男女奴隶和基层官吏,当时贵族的生活里离不开音乐,还送了他一支乐队。

在大克鼎这本青铜之书上,这些铭文成了研究西周 社会 宝贵的一手资料。

对于西周时期的贵族制度、礼仪甚至土地制度等等都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

可以想象,钟鼓齐鸣的雅乐,养尊处优的生活,克的贵族人生,享受着钟鸣鼎食的特权,无需在意现实生活的风雨。

尽管用今天的眼光来看,这种贵族的形态,注定让一些人活在了云上,另一些人活在了泥里。

殊不知,当克悠然享用着唾手可得的一切,有没有抬起过眼帘,看一眼窗外忙碌终年却仍旧一无所获的奴隶呢?

如果看不见,不知他是否曾听见奴隶内心的呐喊:

无论如何,后来的 历史 验证了,西周建立的礼乐并不能实现想象中的永恒。

在大克鼎铸成之后不久,公元前771年,犬戎杀入西周都城镐京,第2年周平王在秦国等诸侯国保护下东迁洛阳。

当曾经的周天子换了新家,天下也彻底换了主人。

诸侯并起之间,礼崩乐坏、瓦釜雷鸣的春秋时代正式来临。

争霸的烽烟里,信奉的是强者为王。

以列鼎制度为代表的贵族礼乐被一次次破坏,最终渐渐退出了 历史 舞台。

大克鼎当然不能幸免。

应该是在西周末日来临前的某一天,战火烧到了克的封地。

一片慌乱之下,克的族人将大克鼎等家族珍宝埋入地下,随即背井离乡,踏上了漫漫的逃难之路。

在当时,像克这样埋下珍宝流落他乡的,一定还有很多其他贵族家族。

因为时至今日,出土西周青铜器最多的地方,除了墓葬,就是窖藏。

当这些贵族走向逃难时,也许曾想过有一天他们还能重返故乡。

但很显然他们没有,消失在了 历史 的深处。

就这样,大克鼎沉入黄土下的黑夜,直到将近3000年后,与另一位“真正的贵族”重逢在人间。

“慢点抬,当心啊!”

1937年的中秋节,苏州城里一点灯光也没有。

远方炮火隐约,毗邻的上海淞沪战事正激烈,日本人的飞机却先行一步,这天把苏州城的电厂都炸了。

十五的月亮,照在苏州潘家的这片小院。

能看见几个悉悉索索忙碌的人影,奋力往一个土坑里搬着重物,原来是潘家的当家人潘达于,还有几个家里的亲戚和木工。

而他们奋力藏匿的庞然大物,正是消失了3000年的大克鼎!

这消失千年的稀世珍宝,为何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姑苏?

事情缘起于几十年前的光绪年间,这一年在陕西扶风的法门镇,一处遗忘近3000年的青铜窖藏破土而出。

据说发现时,这处窖藏十分丰富。

出土了包括大克鼎、7件小克鼎、还有一套克钟在内的1000多件青铜器。

可令人揪心的是,当时正值清朝末年的混乱岁月,这批珍宝重见天日后,很快流落四方。

有的被卖给了洋人,有的彻底销声匿迹,无处可寻。

比如同期出土的7件小克鼎,国内目前收藏4件,其他3件都在出土后辗转流入了美国芝加哥美术馆、日本书道博物馆等等,再也无法重聚。

小克鼎尚且如此,更加珍贵显眼的大克鼎,自然让更多人惦记着它的归宿与命运。

消息不胫而走,不久后北京城里流传出了一条新闻,工部尚书、大收藏家潘祖荫集齐了“海内三宝”!

一时之间,无数人艳羡不已。

所谓的“海内三宝”,指的正是清朝末年出土的3件极品西周青铜器:毛公鼎、大盂鼎和大克鼎,都是历经3000年风霜、重放光芒的国之重器!

那么,这赫赫有名的潘祖荫是何来头呢?

潘祖荫,出自苏州潘氏家族,祖上是徽商。

清朝前期的徽州曾有“周漆吴茶潘酱园”的说法,也就是说潘家以经营酱料起家。

而潘家在搬到苏州之后,除了传统的酱料业务,还积极从事海外贸易。

比如当时的清政府常购买东洋铜料铸造铜钱,潘家与对日贸易就曾联系紧密。

如此几世积累下来,潘家成为苏州巨商,积累财富无数。

而难得可贵的是,虽然常言道商人重利,但潘家“贾而好儒、富而好礼”,是江南一带著名的文化世家。

这个“礼”字,也道尽了潘家几代人的追寻与坚守。

首先,潘家历来重视子女教育。

潘氏家族虽然商贾起家,但走出了好几位政坛精英。

比如除了潘祖荫做到了工部尚书的高位,他的爷爷潘世恩当年也曾高中状元,历经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四个时代半个多世纪,被称为四朝元老,显赫一时。

其次修身齐家,酷爱古典文化,潘氏家族在晚清的动荡岁月里耗尽家财,保护了大批珍贵文物。

因此,当潘祖荫偶然之间发现了大克鼎的踪迹,立刻耗费巨资买下了它。

但可惜的是,仅仅一年后他就离开了人世,将所有收藏归属弟弟潘祖年保管。

得到宝贝的潘祖年,没有辜负哥哥的信任,他坚持着家门的教诲,这些珍贵的青铜器没有丢失一件。

并且,眼见当时的北京城风雨飘摇,形势越发吃紧,潘祖年历经挣扎,带着大克鼎和大盂鼎等珍宝辗转回到苏州。

乱世之下人心惶惶,也许因为心力交瘁,不久后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可即便如此,临终前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的这些文物。

他对妻子潘达于说:“你一定要好好看着这些宝贝啊!”

正是这句话,让年轻的潘达于记了一辈子。

可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在接踵而至的战火里,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

一个女子,不但要抚养子女、撑起一个家,还要时时刻刻守着国宝,简直难于上青天。

可潘达于无论遭遇怎样的危险,遇到怎样的困难,不离不弃守护着这些国宝,从不曾想过抛弃或变卖。

事实上,当时各路势力都打过国宝的主意,形形色色的政客、掮客和骗子,络绎不绝登门造访,但都被潘达于巧妙地应对过去。

30年代中期,国民党派人带话给她,说在苏州盖了楼,想要“借”宝贝展览。

潘达于听出里面有诈,于是直接婉拒,后来面对威胁利诱,她也始终不为所动。

也许在她的心里,始终回响着丈夫临走前的嘱托:我要守好这些宝贝啊!

但更大的危险很快降临了。

1937年刚入秋,日军侵略踏过上海,眼见即将吞噬苏州。

十万火急之际,这年的中秋节,柔弱的潘达于带着家里亲戚和木工,赶紧在后厢房挖了大坑,把大克鼎小心装在木箱里埋了下去。

怕藏得不够隐蔽,埋下大克鼎后,她小心地把方砖铺在了上面,还用碎渣土撒了一遍。

所幸的是,这样过了7年安然无恙。

直到突然有天,家里人赫然发现地面猛然沉陷了一块,她心里一惊,赶紧让人悄悄挖出宝鼎。

上天保佑!大克鼎完好无损,只是木箱子腐烂。

虽然长舒了一口气,但眼见地下没法再藏,怎么办呢?

潘达于想来想去,又心生一计:事已至此,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为安全。

于是她把大克鼎挪到了厢房的一角,让孩子找来一大堆破衣烂衫,把鼎身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样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杂物堆,和家里的陈旧正好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

就这样,虽然每天提心吊胆,但外面兵荒马乱,这也算目下所及唯一的办法了。

大克鼎暂时安全了,可事实上更难的是,历经多年战乱,此时的潘家,昔日财富如流云飘散,早已不是从前贵族一般的生活。

这些年来,除了避难,她带着一双年幼的子女,借住在苏州城南石子街的旧宅里,艰苦维系着一家子的生活。

但是即便失了曾经富贵,生活于重压之下,只要看到墙角里静静卧着的大克鼎,尽管听不见鼎身上3000年前的贵族颂词,潘达于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有一束光:

这件宝贝,还是保住了啊!

对着潘达于的“命根子”,渐渐也有人心生好奇:如此守着这座鼎,是要留给谁呢?

面对这些疑问,潘达于虽没有回答,但很快他们等来了答案。

1951年,华东军政委员会文化部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道:

这封言辞恳切的信件,正是来自潘达于。

原来,潘达于决定,将毕生所藏、包括大克鼎和大盂鼎在内的国宝级青铜器,统统捐献给筹建中的上海博物馆。

随后大盂鼎1959年转入中国 历史 博物馆,也就是如今的国家博物馆。

面对潘达于的慷慨捐赠,收到稀世珍宝的文物部门备受感动,很快给她送来了两件东西:

2000万元(当时流通的旧币)奖励和一张奖状。

出人意料的是,潘达于退回了奖金,后来捐献为抗美援朝所用,她留下了那张奖状,在床头挂了50年。

在退钱的信里,潘达于还写道:“赐予奖状举行典礼已深感荣幸。”

对于她的义举,也有人表示不理解。

一天陪着亲戚去上海博物馆看鼎时,有人好奇地问她:

苦苦守了一辈子,为什么不继续留着这些宝贝呢?

对此,潘达于只淡然地说:

“放在这里好,首先安全,另外大家都可以看,多值!”

除此之外,无怨无悔的她,一直教导着自己的子女:

可以说,跨越3000年的时光长河,被潘达于守护一生的大克鼎是幸运的。

它找到了冥冥中最懂它的人。

作为现存至今的中国青铜器转型期间的代表礼器:

大克鼎无论是器物本身的非凡价值,还是承载 历史 信息的珍贵铭文,都向世界展示着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礼仪之邦与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是弥足珍贵的国之重宝。

与此同时,与大克鼎相守相伴的潘达于,则让我们看见:

3000年前的西周贵族,把华夏之礼刻在青铜,而3000年后的精神贵族,把华夏之礼刻在了心里。

如果说潘达于的前半生,守住了家族的“礼”,拼尽全力保住了家族的宝物。

那么她的后半生,则守住了家国的“礼”,为了中华文明的传承无私捐出了毕生所藏。

浩瀚星河,川流不息,刻在青铜上的礼,也许会被 历史 遗忘,但刻在中国人心里的礼,在 历史 上永远闪耀生辉。

凡是过往,皆能打开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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