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第一篇 主要讲的是什么思想?
圣贤不肖智愚皆是命定,既不可改易,亦不可超越,逍遥遂成为取消价值的颓废之说。另外,郭象的「适性」说,提出「小大虽殊,逍遥一也。」泯去现实上比较对待而成的差别价值观,将使现实的一切在逍遥的意义下强显为平等,此与庄子明言大知小知之不同,而实有小大之辩者的原意不合。 支遁认为: 「夫逍遥者,明至人之心也。庄生建言大道,而寄指鹏鴳,鹏以营生之路旷,故失适于体外,鴳以在近而笑远,有矜伐于心内。至人乘天正而高兴,游无穷于放浪,物物而不物于物,则遥然不失我得;玄感不为,不疾而速,则消然靡不适,此所以为逍遥也。若夫有欲当其所足,快然有似天真,犹饥者一饱,渴者一盈,岂忘无尝于糗粮,绝觞爵于醪醴哉? 苟非至足,岂所以逍遥乎?」支遁破题断言以「夫逍遥者,明至人之心也。」说明了至人于浪形骸,放游无穷的时空中,主宰万物而不受外物的主宰,自我就不会受拘束,不为而自然,,玄冥感应,那就逍遥而无往不适。而所谓逍遥,是精神上的事,及物物不物于物,不我得、不为,正是种境界升华的表征,以示逍遥,必以物外、忘我、无为为本。 支遁进而比较两种满足,一为短暂的、肉体上的满足;一为精神上的满足。前者乃有待于外在条件存在与否;后者则建立在主体的随遇而安上,而不在乎外在的条件,故至足不会随着时空转移而改变,方堪称为逍遥。 盖支遁是以佛教般若学格义「即色派」,色不自色,色复异空,即心即道的理念,释逍遥游之义。故至人之心,可以物物,也可以色色,能主宰万物,而不受外物支配,心遂能与万物感通,因应无穷。与向、郭的「适性说」、「物自物」截然不同。 (三)吕惠卿<庄子义十卷>逍遥解 北宋吕氏解庄,表现以儒解庄的儒道调和倾向,其逍遥游首章「鲲鹏之化」吕注云: 「通天下一气也,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如环之无端,万物随之以消息盈虚者,莫非是也。北冥之鲲化为南冥鹏,由阴而入阳也。阴阳之极皆冥于天而已。三千九万皆数之奇,六月则子与巳、午与亥之相距也。言鹏之数奇,而去以六月息,则鲲之数耦而去,以六月消可知也。」 吕注以阴阳生化、天干地支象数派之易变规律来解庄,其与逍遥本义不相调和。然当时人陈详道、赵以夫解庄亦用阴阳家说,可见当时流行用阴阳之说入庄。 (四)王雱逍遥解 王雱是王安石之子,其「逍遥解」曰: 「夫道,无方也、无物也,寂然冥运而无形器之累,唯至人体之而无我,无我则无心,无心则不物于物,而放于自得之场,而游乎混茫之庭,其所以为逍遥也。」 「至于鲲鹏潜则在于北,飞则徙于南,上以九万,息以六月,蜩鷽则飞不过榆枋,而不至则控于地,此皆有方有物也。有方有物则造化之所制,阴阳之所拘,不免形器之累,岂得谓之逍遥乎? 郭象谓物任其性,事称其能,各当其任,逍遥一也,是知物之外守,而未知庄子言逍遥之趣也。」 王雱言无心则不物于物,而放于自得之场,以自然解逍遥颇切逍遥旨意。然而王雱解庄子仍不脱阴阳之说,如注言:「阴阳之所拘,不免形器之累。」又「鹏虽大也,飞不出乎九万,息必以乎六月,拘于阴阳之数,而非所以为逍遥也。」王雱与吕惠卿同为儒道合流,故除引阴阳说外,又提到尽性之言,「尽性则人道毕而未至命,故曰有未树。」「此明物虽一,而用适其材则各有所当,而免疑累,此穷理尽性之意也。」王雱以尽性观念注庄,此乃宋代发展心性之学下的趋势,王雱亦无不受其影响。 (五)叶海烟<庄子的生命哲学>逍遥解 叶海烟于其<庄子的生命哲学>的第九章<逍遥的生命境界论>中,归纳出逍遥三义: 1.无待而逍遥:无待是逍遥的必要条件,逍遥是从有待向无待的全副生命的奋斗历程。 2.不齐而逍遥:「各安其性」乃安于有待之不齐,而「天机自张」乃生命精神开展向无待齐一之境,因无待而自齐,亦因自齐而无待。不齐而自齐,原是生命回复本真的历程。 3.自然而逍遥:道法自然,「自然」不是预设的前提,也不是一后得的结论,乃是道自身。庄子沈浸于自然之中,故其逍遥不假外力,其逍遥的天地中,遍处是生命纯然自然的流动,此一生命流动的真相实乃生命逍遥的实施。 叶先生对逍遥的解释,综合了前人「适性」与「体道」的争论。一方面以不齐而自齐,说明藉适性而进入无待之境;同时,视逍遥为生命乃循道变化之历程,破除「适性」说中消极任命之困。 (六)庄子逍遥解 庄子一书中,其实亦有对「逍遥」作注解: 天道篇:「逍遥,无为也。」达生篇:「逍遥乎无事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