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圆疑的影片评价

这是一部以心理学背景为主,外推而成的科幻电影,恐怖的卖点在于人类和自然打交道中自身建立的恐惧对象。残杀源于猜忌和梦想。

自然杀手——片中的科学考察小组虽然每个都学识渊博,但只要是社会人,都会在其自身的成长史中对经历过的事物有自我的看法,这种看法包括了对事物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而形成的恐惧,麻烦的是,这种意识埋伏在我们自身中而未必能被看到或者极少外显于平日的行为表现,作为意识形态的深层恐惧,需要在足够压力下才能形成症状表现,出现幻觉,导致精神分裂。科学小组需要进入1000英尺下的海水中对可能是外太空遗物的船只进行考察,海水不再是文学家眼中的海水,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潜在杀手,海底对人的客观影响、压力、空气成分、食物等等赖以生存的条件时刻都在危险中,海水的平静和海洋生物的美丽不过是一道绚丽的遮掩。

当梦成为现实——可怕的不仅仅是海洋本身,在太空船中的巨大球形物体成为考察组踏入死亡线的真正开始,完美的球形因为完美本身就是最强有力的吸引和信息,胆颤的是一旦进入球体人的无意识便开始由蠢蠢欲动变身梦想成真,进入过球体的人一旦害怕什么或者想象什么现实就会呈现什么,谁都成为了恐惧的源点,谁都是最可怕的杀手。比死亡更无奈的便是自己就是死亡的导致者,不断的带来灾害并且浑然不知。

《深海圆疑》绝对是一部值得在美学上浓墨重彩一番的优秀影片,除了它的特技艺术(如球体空间展示、透明水母群的游动等,下详)之外,影片真正的美学意味在于它的“隐喻”艺术:人类在探索未知领域时,虽充满着艰辛、恐惧和不可避免的悲剧性灾难,但这都是人所***知的,不足为奇。真正令人们不曾或不愿想到的是,其间的诸多悲剧因素恰恰源自人类自身。在影片的后半部,当剩下的三名探险队员千方百计去寻找灾难之源时,他们竟惊异地发现,原来他们自身的恐惧和焦虑,以及由他们自身的恐惧和焦虑而产生的迷狂与梦幻竟是置人于死地的根源所在。虽然影片以神秘的球体来遮掩人性的丑恶,但给人的感觉是,这只不过是一具言说人性弱点的“魔壳”。

《深海圆疑》另一值得称赞的地方自然是它的电影特技,它更倾向于魏茨曼所说的“第二种传统”:水下居住舱、宇宙飞船、神秘球体、透明水母群等,都拓展了我们阅读原著时的想象。譬如,当女潜水员弗莱切尔去水下居住舱外捕捉龙虾时,周围突然冒出了大量晶莹剔透的水母群,那是一种看上去如同透明的丝绢一般的软体动物,它们在海水中荧光闪烁,摇曳生姿,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它们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凶残的本性,就如同某些人类一样,这或许就是导演的一种“隐喻”艺术。最终,这些美丽的凶物,似乎受到了某种暗示或指令,迅速向潜水员猛扑过去,它们甚至用触角撕开了海员的潜水服,夺取了海员的生命……据称,这些令人惊异的场面,在拍摄时采用了电脑合成与模型实拍相结合的办法,即用透明的塑料和发光光纤制作了可以乱真的水母,再用电脑在银幕上虚拟出大小不同、成千上万的水母组群。可以说,《深海圆疑》和同时期的任何一部科幻片相比,在特技处理的科技含量和艺术水平方面都不逊色,这使她真正成为一部魏茨曼所说的“时代的艺术”。

任何电影特技都服务于它的思想——电影家的生存况味、精神境界和人生理想。《深海圆疑》也不例外,它的每一个特技镜头,就像一颗颗镶嵌在人性磁场上的光珠,熠熠闪烁出人性灵光的立体层面,通过对它的观赏,我们会获得诸多的人生启迪。我的意思是说,《深海圆疑》在特技上的成功,并不仅仅限于它的高科技含量,更在于它的不惟为特技而特技的艺术意味。可以说,《深海圆疑》的每一个特技镜头,都是导演贝瑞·李文森(Barry Levinson)关涉人性的尝试。譬如弗莱切尔在水下居住舱外遇到水母群时,它还以为那是些友好而美丽的海蛰,通过她的独白,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由喜到悲的心理变化,也可以看出导演安排这场特技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