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阅兵村故事

十月三日的“走读大中华”,播出国庆前夕我和我的同事走马观花阅兵村 ,与二炮参阅官兵和诸多大家伙零距离接触的“走读”过程。/index.html

这一期节目的拍摄和制作明显有些匆忙,有些仓促,看得出后期制作的过程,编导和合作方也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但应该说,整体感觉还好。

走读大中华栏目和二炮先后两次结缘,第一次是这支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神秘的部队,将其第一次向海外媒体开放的机会给了凤凰,也因此给了走读大中华栏目。/index.html

那一次的拍摄过程,应该说是双方磨合的开始。一个长期处于绝对封闭的军事单位,要和象凤凰这类具有开放意识的境外媒体合作,曾经是绝不可能,但近年来开始成为可能,在可能成为现实之后,我们都知道,过程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也很难避免出现一些观念上的冲突与摩擦。但应该说第一次合作还算有惊无险,彼此之间的磨合,达到了一个增进了解,密切合作,努力协调,力争完美的结果。/index.html

虽然多少也留下一些遗憾,但那一集走读二炮节目播出,获得了走读开播以来少有的高收视率。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而二炮方面,也因此对凤凰和走读的团队多了一点点的了解。我们结识了,互动关系也还不错。/index.html

我纯粹是军事盲,给我看什么家伙,什么型号,什么功能,即使事先做了功课,一转身就都忘了,不是记性不好,而是兴趣不大。这辈子什么都干过,就是没当过兵,扛过枪,当年在乡下当知青,基干民兵军事训练打靶时,那把老套筒连来复线都磨光了,子弹头是横着打进靶牌上的,也因为这样,那次打靶还获得了好成绩,那是子弹头横着进去的结果。还有就是在厦门大学带学生军训,上射击课时,我也趁机过把瘾,但一梭子出去后,能中靶的子弹不多,更别提靶心了。/index.html

一个连开枪都不准,打篮球投篮都不进的读书人,不是军事盲又是什么?

估计也是这样,二炮有关方面就喜欢和我这一类型的军事盲合作,合作起来放心,即使想吹牛,也吹不出什么专业水平来。这一次合作,二炮有关方面一下子又想起我来,一是因为在第一次合作过程中,喝了不少感情酒,在下酒量小,酒风好,酒胆大,给人们留下好印象;二是与我全然是军事盲有关。想来董嘉耀主持的军情观察室就没有这个机会,估计与他以及他邀请的嘉宾,都是行家有关。出于保密的因素,对行家在这么说,也还是需要留一手。这一次大阅兵,二炮不是还有很多家伙没拿出来亮相吗?/index.html

呵呵,军事盲就有这个好处。

所谓的国庆前夕走近阅兵村,其实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初的某一天,当时阅兵村还没有对海外媒体开放。为了争取早一点进入阅兵村,早一点拍摄素材,早一点为六十周年大阅兵增加一点喜庆气氛,哪一个媒体都想方设法,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先行一步,先睹为快,能提前播出独家画面更好。于是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如何与有关的新闻管制“斗法”,就成了几乎所有海内外媒体一时间的主要任务,凤凰也一样。/index.html

那天应是周日,忽然接到通知,要我周一一大早就搭乘最早一班航机,前往北京,据说已经获准进入阅兵村采访。能够获准进入阅兵村采访可遇不可求,自是喜出望外。不假思索立马就走。/index.html

早班航机八点起飞,到北京也才不到十一点。直奔下榻处途中,就和负责此次走读阅兵村拍摄的编导吴兢联系上,原本以为老搭档魏永林一起同行,却说摄影师由二炮负责提供,和上次一样,还是有很多的戒备和限制,但军民***建其实也无妨,关键是出活。原本还以为至少有一个魏永林,殊不知魏永林也去不了,只能是我和吴兢同行,同行的其实还有潘红星,雷宇。我到此时,才知道这一次进入并不真的合法,可能需要乔装打扮一番。心里虽然有点纳闷,但既然来了,只能入乡随俗。/index.html

入乡随俗,是一个充满喜剧色彩的过程。为了避免让专门守卫阅兵村的警备部队发现。有关方面希望我们全部换上军装,采取混进去的方式。一时哥几个都有点兴奋,感觉就像拍奇袭白虎团电影似的。/index.html

其他人的军装还比较容易找,潘红星和我,难度就比较大一些。吴兢和雷宇穿上军装之后,真是一脸帅气,一身飒爽。红星还凑合,毕竟也是行伍出身,穿什么像什么,我就麻烦大一些,穿上军装,远远一看就像部队的司务长似的,却长了一个将军肚。换了好几套军装之后,才勉强找到一件合身的,虽然是军官服,穿上之后,乍一看,连司务长都不是,整一个旧时军队背行军锅的伙夫。/index.html

既然像个伙夫,那我们究竟是怎么混进去的呢?

一行人“乔装打扮”之后,和当天下午进入阅兵村慰问演出的一众文工团演员乘坐的大巴一起进入。一路上心里其实颇为忐忑,甚少如此这般走读,如果被发现了,该如何应对,最关键的是,节目拍不成,也不能出点什么状况,因此给邀请进入的同行增添什么乱子和麻烦。/index.html

一切都是冲着报道六十年大阅兵来的,一时也顾不了很多。

进入阅兵村过程很是顺利,阅兵村警备森严,滴水不漏,但我们还是混进去了。不能说负责阅兵村警戒的阿兵哥有什么疏忽,而是我们一旦穿上军装之后,似乎很像一回事。既定的应对方案是,万一哨兵登车检查,发现我和潘红星后如何对答,底牌是我们是说相声的,我则是专门模仿杨锦麟的特技演员。

哈哈哈,亏他们想得出。真给逮住了,真这么胡说,有人信才怪。/index.html

汽车一溜烟将我们送到指定地点,其时,只有不到两个半小时的拍摄时间。二炮方面事先倒是做好了周全准备,拍摄过程算是紧凑和顺利。

能潜入阅兵村,就是独家,所拍摄的,当然也可以算是独家画面,也许是过于顺利,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人一激动,考虑问题和细节就欠周详。关键是自己更希望走读出一点特色,比如人性化训练,科学化管理,以及参阅部队官兵的生活细节等等。此时此刻,掩护我们顺利进来的文工团,正在不远处的广场上给参阅部队慰问演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这样不假思索进入我们拍摄的视野。/index.html

此时,从远处传来庞龙的歌声,我才知道,这位我蛮喜欢的流行歌手,居然是当兵的,再一了解,连著名的影视明星潘长江也是,就不用说李丹阳,陈思思了。/index.html

现成的明星团队,相信我们的随机访谈,观众也一定有兴趣。兴冲冲的就上去了。

由于自己过于投入拍摄过程,全然忘却我的进入,并非准合法的,尽管申请文件还在繁复的程序过程中,于是就直接朝正在演出的现场走去,大胆而直接地走近李丹阳身边,伸出麦克风,就这么问将起来。/index.html

应该也就是这个时候,被一旁负责警戒的宪兵注意上了。

我这个军事盲,盲到连戴白钢盔的宪兵,都浑然不觉。就在我和潘长江在演员休息房间里互动的时候,一位高大魁梧的宪兵军官一脸严肃但却又和气地走到我的身边,温和却坚定有力地告诉我,由于一些身份需要查实,拍摄必须暂停。/index.html

这才发现,可能遭遇到复杂情况了。

交涉过程中,那位军官立马派了两名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宪兵将我和我的伙伴“关押”在演员休息室里。我这才发现,情况有点严重。/index.html

既来之,则安之,估计天还塌不下来。但看到那位军官正在和二炮记者站宣传干事严肃交涉,我虽然表面上看,还满不在乎的,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二炮方面可能会有人因此惹上一点麻烦。/index.html

就在他们严肃交涉过程中,忽然,那位坚定不移执行公务的军官扭过头朝我咧嘴一乐,他开口了,我很喜欢你的节目,读报的,走读的,都喜欢。

我忽然心里一阵轻松,这是很正面的讯息。事情的化解应该有回旋余地。至少天不会塌下来。/index.html

我只能现场发挥了,我也微笑地问他,需要写遗嘱吗?

对方咧开大嘴乐了,连说:不用,不用。

我又装傻问了一句,你们管饭吗?/index.html

对方即刻说了一连串的“管”字来。

人民军队爱人民,即使人民犯了一点小错,也还是维持这个宗旨不动摇,感动!/index.html

紧张了好一阵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才觉得内急,一个下午忙不迭地,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需要适当放松一下。

继而提出上厕所的要求,那军官也不含糊,立即派了那两位守护门口的宪兵大哥,护送我们到十多米外的厕所。在两位宪兵的目光直视之下,完成“尿尿” 的基本规定动作。泉水叮咚响,哥们临场发挥得不错,没让人觉得摄护腺有什么发炎问题。/index.html

整个危机处理过程估计在一个小时左右,好说歹说之后,陪同我们采访的宣传干事,留下了一纸说明之后,我们获释了。/index.html

有惊无险,但肯定会留下点什么后遗症。

我们一拍屁股走了了事,但可能合作一方会因此惹出点什么麻烦来。有一点预感,但感觉并不清晰。为那几位热心,热情的同行开始有些担心。

晚上九点多的工作餐,主题不再是庆功酒,立马变成压惊酒了。薰薰然之时,说的逗趣话最多的,还是那一首脍炙人口的女声独唱“我爱我的发射车”。

在走读大中华栏目开设以来,行走过程中遭遇到的事多了去了,但每次总能够化险为夷,看来走读大中华这个节目,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之后,应该还有希望。/index.html

拍摄过程中总会留下很多的缺憾,付出的也很多。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句老话是有道理的,我和我的同事总会用这一句话勉励自己,这就是:只要用心,就有精彩。/index.html

很期待这一期的走读,能有一点让观众朋友们感觉到一点精彩和感动。

很可惜,后期制作时,编导随手将和二炮文工团互动的环节都给删减了,她没被关禁闭,不知道这些画面可都是不少人付出代价的啊。/index.html

遗憾之余,再一细想,不上这些画面也好,阅兵村里的宪兵大哥看了这期节目之后,心里头可能犯糊涂了,纳闷寻思良久,这老头怎么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