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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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刊登在《论坛报国际先驱》上的影评版,吸收了虎皮的建议,做了一些修改和补充。

美国各大影评人协会此时颁奖,来自全国各地和地区的几个协会将“最佳影片”颁给《老无所依》。如果明年的奥斯卡不喜欢科恩兄弟,就会看不起这群专业影评人。该片在戛纳电影节的首映也很受欢迎,但组委会偏向于提拔新人,未能再次获奖,但这并不影响《老无所依》的口碑。影片的结局有点出乎意料,也给了我们一个发人深省的思考。电影的背景是现代的美国,可以容纳更多的暴力,可以无视法律。哈维尔·巴登以逃避开始,以逃避结束。只有他成功地追捕到了其他人,而汤米·李·琼斯却一无所获。在一个完全堕落的世界里,暴力的罪魁祸首自始至终逍遥法外,枪响过后,只剩下黑色的气味。

从斯蒂芬·布塞米到乔治·克鲁尼,再到哈维尔·巴登,科恩笔下的主人公不停地在正常与不正常之间摇摆。这一次,他把曾经“海里面”的西班牙人变成了恶魔,变成了一个发型奇特、拥有工业武器的死神。这种与人物性格和周围环境极不协调的发型,制造了一种喜剧效果,不仅仅是“变态就是变态”这么简单。一些资深影评人认为它源于20世纪70年代的英国社会剧,如《林德赛·安德森》,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是19世纪的老照片。巴登自身的可塑性让他完全进入了这个疯子的内心,用极少的动作和对话,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古尔坚定不移的杀人欲望。而这种欲望似乎与金钱无关。即使他拿到了钱,莫斯也没能活下来。他仍然根据警告夺走了莫斯女友的生命。齐格拥有终结者的灵魂,杀人是他的程序。

保龄球绑架案之后,科恩兄弟的作品明显减少了血腥和暴力,变得更轻更可笑,逐渐向主流靠拢。《真爱至上》和《护士黑仔》依然巧妙讽刺,但没有悬念和指责。好在这一次,科恩兄弟又回到了早期的道路上,在绝望中寻找一个灵感,用暴力解决所有悬念。都是钱的问题。《冰血暴》里的那箱钱,花了好几条命,还好没逃过女警的警惕。《老无所依》中的汤米·李·琼斯老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追的不是一群愚蠢的小偷,而是一个冷静而坚定的杀手。奇古尔一出现就带来了杀戮:残忍的手铐勒死警员,跟踪偷钱的莫斯,用充气瓶一路打死。警察侦缉员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路人,直到最后身受重伤逃脱。他遇到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中只有两个逃脱了。当他准备杀人的时候,只有一个细微的动作能看穿他的内心:把头扭向一边,没人会看。科恩兄弟用了一种看似简单的方法来描述变态的角色,而这一切都是依靠巴登的表演来让我们相信,没有理智和警告的暴力更加恐怖。普通人很难对抗,警察很难追踪。他们总是慢半拍,加深了凶手恐怖的背景,揭示了人心。面对暴力,往往只有亡羊补牢。以至于原本在影片中自立门户的老警官对连环杀人案束手无策,只能靠老讲冷笑话,成了解说员,题目中的‘老头’。

这个‘好人坏人普通人’的三角关系让我更加关注《老无所依》的西部色彩。电影虽然改编自马克·麦卡锡的同名小说,但已经不是科恩兄弟的原著了,但其风格和主题确实很合他们的口味。莫斯和狗的奔跑,莫斯和齐格的斗智斗勇,警长对凶手的追捕交织在一起推动了叙事。更多的杀戮带来了一种悬念。我们置身事外,看着插在主线故事里的小角色被轻松干掉,就像在镜头里画画一样,琢磨着下一幕谁会离开舞台。我最佩服的一段话,出自一个小旅馆的斗智斗勇。这一幕的场景、音效、光感很容易让观众联想到伯顿·芬克,也是走廊内外反复剪辑。莫斯用声音连接整个空间的前后层次。莫斯用光来设置诱饵,但他不想被老齐格识破。当死亡临近时,绝望可以成为一种无声的幽默。

《老无所依》的宿命论意识打破了好莱坞的观影体验。杀手永远是杀手,不会成为囚犯。面对这种永恒的暴力,普通人和执法者是如此的无奈,科恩兄弟还在用“未来的不可知”来证明这个世界的残酷。影片最后,奇古尔在一场车祸中受了重伤,突然变得虚弱无力。他有些“角色互换”的黑色幽默,但还是躲过了警察。我们在感叹正义的同时,怎么能不怜悯这个卖车的男孩呢?贪婪是暴力的永恒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