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商业银行的现状

城市商业银行的现状、挑战与出路

面对加入WTO以后国内新的金融竞争格局，中央政府似乎将注意力更多地倾注于国内银行业的巨无霸——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改革、发展方面，有关监管部门也在逐步、稳妥地向前推进对农村信用社的改革，而对城市商业银行所暴露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各方面一时间似乎还无暇顾及。城市商业银行是不是已成为被金融改革遗忘的角落？当此之时，城市商业银行的发展该如何动作呢？4月17-18日，在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主办、国研网承办的“金融开放与商业银行改革论坛”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以及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分别就此发表了精彩演讲，本文主要撷取其中部分内容，期以籍此有助于读者对国内城市商业银行群体面临的现状与未来走向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

一、城市商业银行经营现状堪忧

1．相对于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来说，城市商业银行的从业人员较少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 2003年6月底，我国的城市商业银行是112家（由以前2194个城市信用社组建而成），网点5161个，从业人员10.7万人。而国有四大银行中，工行就有50万的从业人员。从从业人数可以看出来，112家城市商业银行的从业人员是比较少的。

2．业务规模不大，竞争地位尴尬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 2003年6月底，城市商业银行资产总额大概是在13000多亿，存款9846.75亿，贷款6527.91亿。贷款占当时全国金融机构贷款的5%左右，远低于四大国有银行的占比。存款大概占市场份额6%，占的比例也是非常非常低的。总的资产规模只有全国商业银行资产总额的6%。扩大规模是城市商业银行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从单个商业银行的情况来看，大部分城市商业银行的资产规模都比较小，其份额也是相对偏小的。27家城市商业银行的资产超过百亿元，78家的银行在10—100亿之间，10亿以下的有6家，仅有很少的资产规模超过了1千亿元。整个资产规模偏小，就导致了竞争的时候很难和资产规模偏大的银行竞争，资产主要是贷款，资产小覆盖的客户就比较少，这样的话，在市场上就处于一个比较劣势的地位。

3．资本充足率低，资本安全难以得到保障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 2003年6月份，全国城市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仅为5.92%，而且是自己按照中国人民银行以前的要求来算的。如果是按照执行巴塞尔协议的要求，无论是按1988年版的巴塞尔协议，还是2005年执行新的巴塞尔协议计算，都会比5.92%还要低。按目前的标准，在112家中，有66家城市商业银行满足8%的要求，没有达标的有46家，有一些是资本充足率为负数。总体来讲，安全性是存在一些问题的，如果是说要达到8%的资本充足率，按照目前城市商业银行的规模，112家城市商业银行总***资产是9645亿，大概有6千亿的资产是风险资产，需要480亿的资本来补充。

4．不良贷款资产较多，部分亏损严重，经营风险较大

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截至2003年6月末，全国112家城市商业银行资产总额13029亿多元，贷款余额6523亿多元。其中，不良贷款余额1078亿多元，不良贷款比例16.53%。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相当一批城市商业银行的利润为零，不少银行已经严重地资不抵债，有的银行不良贷款率高达50%以上，有的银行单一的客户贷款率高达几百、上千倍，好象是110家银行中间，没有一家银行的资产利润率超过1%。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城市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由2000年的30.96%降低到2003年6月份的16.53%，比例仍然偏高。由于计算不良资产的标准是根据人民银行以前的标准（四级分类法）计算的，如果是按照国际上的五级分类计算还要高一些。全行业累计财务亏损55.97亿元，这个是8年多滚动下来累计的，历年累计亏损的有50家，占城市商业银行总数的45%。按照目前贷款的规模和应该计提的呆帐准备金比例，城市商业银行至少大概需要提700多亿的准备金，但是实际只提了60多亿，整个的行业风险是比较大的，处于高风险状态的城市商业银行有20多家。

二、城市商业银行发展面临诸多挑战

（一）商业银行内部的挑战

1．国有银行改革的挑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多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从业界到学界，从国外到国内，对中国金融安全的担忧全部聚光在四大银行上面来。但是，以今年政府出资450亿美元为标准，表明中央政府痛下决心解决这四大银行的问题。经过几年的充分论证、磨合，由中央政府下决心出面解决，标准可能和世界最前五名来比还差一点，但是总体上说，比现在有大踏步的前进，我认为中行、建行的改革是肯定有希望的。而且，中行、建行两个试点走出一条路来，工行、农行的问题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城市商业银行的可怕数据，在四大银行改革举步不前的时候，一切都不被人注意，中小银行的严重问题都被淹没在四大银行的问题之下。当四大银行的改革逐步见效，银监会的监管逐步加强，四大银行的巨大资金实力、丰富的人才队伍，遍布海内外的网点优势，必然对城市商业银行形成深层次的威胁。这不是我杞人忧天，四大银行改革以后，优势马上就发挥出来了。

2．股份制商业银行一路领先的挑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大家都知道，11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在资金人才、网点、IT信息等各方面的领域都优于整个银行系统，在各类银行中间，股份制商业银行是最好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是公认的比较出色的银行，而且过去金融上的一路领先以及今后的金融不断开拓，可以说是银行体系内对城市商业银行的深层竞争威胁的第二股力量。

3．外资银行不断引入的挑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目前，据我得到的有关数据，目前世界上跨国投资的投资重心正在从投资中国和印度的制造业转向投资金融服务业。随着2006年的到来，外资银行进来的速度肯定相对要加快，他们或者是独资，或者是参股合资，积极寻找合作伙伴，首选的又是股份制商业银行，当然不排除有些做得不错的城市商业银行，比如说上海银行、南京商业银行，但这都是凤毛麟角。外资银行的实力和管理经验不用多谈，这意味着，我们国家一大批规模比较小的城市商业银行，如果没有政府特殊的政策支持，在公平竞争的条件下，在国有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和外资银行的合理竞争之下，除了经营不错并已经有一定实力的城市商业银行外，相当一批城市商业银行将面临被边缘化的威胁。

仁达方略管理咨询公司咨询师李明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的有关协议，自2006年起，我国将取消外资银行经营人民币业务的所有地域限制；允许外资银行对所有中国客户提供服务；允许外资银行设立同城营业网点，审批条件与中资银行相同；取消所有现存的对外资银行所有权、经营和设立形式，包括对分支机构和许可证发放进行限制的非审慎性措施。然而，实际上外资银行的脚步要比这一时间快得多，早在2002年年初，就有南京爱立信公司突然向两家当地国有银行倒戈，提前清偿巨额贷款，转向花旗银行；而汇丰银行、渣打银行等也在国内极力争取高端客户。

（二）金融市场发展和金融制度创新的挑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随着银行业内部竞争的加剧和相当一批银行自觉的以外国先进银行的标准加强自律，银行的负债结构和资产结构必然会发生大的变化，必然会出现一个加快降低利差收入在经营收入中的比例、提高中介收入比例的趋势，也会进行一系列的业务创新。根据我的经验，政府有关部门从国民经济的大局出发，为了完善、提高我们国家的融资格局，为了提高整个银行业的竞争水平，制度的调整和政策的调整是势在必行。因此，资产证券化、商业银行货币市场基金帐户、境内外的一卡通、委托理财帐户、不违背现有法律的金融产品、金融控股公司等等，一系列新产品和一系列制度创新，在数年内会层出不穷，加上资本市场和保险市场的快速发展，银行的存贷业务增长速度会低于总资产的增长速度。相对于大银行，我们中小银行产品的开发能力本来就差，资本实力比较弱。随着整个国家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居民对金融资产选择的高度多样化，以及积累储蓄资金积累分布的逐步分散化，这一些不能不形成对中小银行的挑战。

上海银行发展研究部张吉光银行跨区和跨国经营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银行业竞争日益激烈，并呈现出国内竞争国际化的特点。这一情况已明显威胁到那些只能在本地经营的地方性商业银行的生存。与此同时，科技的迅猛发展使得银行业的产品创新步伐进一步加快。那些大型银行纷纷依靠自身的规模和资源优势，加大创新投入，走上创新推动型发展道路。但对于那些规模较小，资金、技术、人才缺乏的小银行来讲，产品创新步伐的加快进一步加剧了其在市场竞争中的不利地位。

（三）宏观政策调整和金融监管进一步严厉的挑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宏观调控中银根的放松和收紧是反复出现的现象。目前，110家城市商业银行的总负债中约20%来自非存款性负债，一旦银根收紧，他们不是增加资金成本，减少利润，就是减少资产规模，减少利差收入，这也是减少利润。这次中央银行差别存款准备金率的推出，意图非常明确，调整的重点就是指向资本充足率低、盲目发放贷款的中小银行。从今后的方向看，当银根收紧时，在各类银行中受影响最大的是城市商业银行。从金融监管方面看，银行监管长期不到位的现象，正在逐步得到改善，监管的措施越来越严厉，对中小银行日常经营的挑战更加明显。近一年之内，银监会发布了一系列监管的措施，包括商业银行的风险评级办法、资本充足率计算修正办法、统一使用五级分类办法、防止内部关联交易关系、发行次级金融债办法、信息披露管理办法等，这一系列措施实施的结果，使好银行暴露出来了，使经营不好的银行的问题也暴露于社会。其中很多措施是带有激励机制的，就是干的好，我激励你，让你业务发展更快，干的不好就限制你的发展，限制你的分支机构，限制你的有关业务。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有的好银行就处于良性循环，好银行发展越来越快，坏银行处于恶性循环之中。

三、出路：转变观念，抓紧推进兼并、重组与合作

（一）树立“市场金融”观念，不要坚守“地方金融”观念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长期以来，各个地方政府为了扶持当地中小企业的发展，参股、控股当地的城市商业银行，确实给了政策扶植、精心的关注和管理，其功劳不可没，特别是在前一阵处理坏银行的时期，按照“谁的孩子谁抱”的原则，面对一些有问题的银行，有关地方政府掏钱了，更是功不可没，人家是干了很多好事的，与此同时产生了地方金融机构的概念，也赋予了地方城市金融机构实质性的含义，目前的城市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和四大银行完全一样。由于他们没有本质的差别，如果我们坚守地方金融的观念，对城市商业银行会带来诸多不利，如在业务发展上会造成机会成本比其他银行大，而且在增资扩股上，要寻找诚信的、有实力股东的回旋余地不是很大等等。

（二）吸引、选择战略投资伙伴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选择当地经营状况相对较好，管理控制能力相对较强，规模相对较大的城市商业银行，由股东各方通过注资和资产置换，消化处理大部分历史上形成的非正常经营负担，然后主要通过吸收民间资本和境外战略投资者对城市商业银行进行充分改造。基本上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在当地商业银行经营的比较好的，有一定管理能力都可以做这个事。你可以通过跟其他的合作伙伴在一起合作，找民间资本或者吸引境外的战略投资者都可以，利用原有股东的力量，吸收新的股东，或者资产置换处理掉你不良的资产或者贷款。

上海银行发展研究部张吉光事实证明，在目前的情况下，商业银行内部自主进行的渐进式改革往往会碰到巨大阻力，难以在短期内完成；通过引入外资参股，借助外力的推动，进而展开一系列的改革则是解决这一问题的行之有效的方法。因为，通过引入外国战略投资者，城市商业银行至少可以在短期内取得以下突破：一是借鉴国际经验，完善法人治理结构，打破原有体制的束缚，尽快建立健全市场化运行机制；二是引入国外金融机构的先进管理技术、管理理念和公司制度；三是学习国外同业产品，加快产品创新步伐；四是补充资本金。

1．降低不良资产占比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要主动寻求债务重组，降低不良资产率，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等、靠、要”。不良资产高是城市商业银行主要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不被人注意有很多原因，有城市商业银行信息不充分披露的问题，有城市商业银行分布分散、媒体多关心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原因等等。目前作为股份制的城市商业银行出现亏损，不可能通过中央政府的注资来解决，要叫股东拿钱现在又很难，股东负有限责任，即使地方政府愿意拿钱，地方政府的财力也有限。一些不良资产严重的银行只能捂着问题拖时间，但拖时间的结果，并不能排除破产关门的可能性。所以不良资产的问题不能拖了，拖的结果最终是被关掉，所以正确的办法不是等、靠、要，而是要通过各种方法来解决不良贷款问题。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主要的工作之一是降低不良资产，这个是非常非常关键的，将来的发展无论是上市还是要引进新的投资者，还是要和别人合作，你要做好后备的工作，降低不良资产是非常重要的工作。要达到上市要求，不良资产是一个硬问题。要找合作伙伴，（也同样如此。）除非银行就是烂摊子，把所有的权利让出去，把所有权也让出去了，当然你可以当一个烂摊子卖。如果你想把银行经营好，吸引新的投资者来，就要控制不良资产，（以便）增资扩股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好的溢价。所以这个是很关键的，至于说另外的象治理结构方面的问题、内部控制等问题，都是在降低不良资产方面同时应做的工作，都是要解决的硬问题。

2．补充资本金，完善法人治理结构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另一个重要的工作是补充资本金，这是跟将来改制上市，吸引新的投资者联系在一起的。资本金没有达到相应的要求，很难说满足条件，不一定找到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济南市商业银行郝文刚、中国人民银行济南分行田恒柱在我国，实现城市商业银行产权制度从国家股“一股独大”的产权制度向分权式的公司法人产权制度彻底转变，既是实质性飞跃，又是一个渐进过程。当前监管部门应选择部分城市商业银行作为法人治理结构改革的试点，创造条件来改变城市商业银行与地方政府捆在一起的现状，只有地方政府控股这种股权结构发生变化，有效的法人治理结构才可能建立。

（三）根据资源和市场原则与其他城市商业银行实施兼并重组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从化解不良贷款这个角度看，我认为监管层应该脑子稍微灵活一些，应该采取奖优限劣，通过发展帮助解决问题的方针，因此我建议，政策上要做调整，第一要千方百计鼓励城市商业银行增资扩股，只要符合银监会有关股东入股的规定，都应该给予鼓励和支持，而且手续要简单，他拿钱以来你进来你不用怕，他抽逃资本你给予处置。第二，鼓励好银行收购合并坏银行，鼓励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和外资银行收购合并城市商业银行，鼓励城市商业银行直接互相收购合并，政策上给予优惠，允许商业银行之间收购合并以后，可以在两银行注册地新设网点、开展业务。第三，制定一定的规定标准，允许资本实力比较强的，经营业绩比较好的，经营管理也规范的城市商业银行，允许在注册地之外城市、在注册地的省外、邻近省内开设新网点，新业务，鼓励他们与股份制商业银行竞争，与国有银行竞争。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副所长赵锡军对一些有相当业绩的商业银行，鼓励其在适当的范围内扩大发展空间，根据资源和市场原则与其他城市商业银行实施兼并重组，这能够解决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就是解决规模的问题，因为现在从每个单个的城市商业银行来说，规模较小，通过兼并重组可以增加规模，扩大市场份额。另外还有就是对于资本充足率相对比较低的银行来讲，这些银行兼并、重组，使总的资本充足率达到要求。如果你现在没有这样的考虑，将来就可能被其他的银行给并掉，主要是外资和新的股份制银行或者是四大国有银行改完以后，等到他们重新考虑又来开拓业务的时候，首先会考虑先并掉（一些城市商业银行）。

（四）合理定位，不单纯依赖存贷款，不盲目追求市场扩张

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吴晓灵我奉劝很多商业银行，做好自己的市场定位，中国不缺全国性大银行，不缺跨区域性设分支机构的银行，缺踏踏实实为当地经济服务的中小银行。……中国现在缺很多很多，可以说是几千几万个真正踏踏实实在社区内为社区服务的，人民银行之所以要扩大贷款的浮动范围，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上浮幅度扩大到基准贷款利率的2倍，我们还想将来能够把贷款上限全部放开，就是想为中小金融机构在为地方服务的时候给予充分的风险溢价。对于中小企业发展来说，他们首要的问题不是利率高低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贷到款的问题。对于地区商业银行来说，不是敢不敢贷的问题，而是风险能不能通过利率足以弥补的问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城市商业银行要主动按照银监会的绩效考核指标。面对大银行的跨省、跨境的网络优势，中小银行单纯靠与大银行竞争存贷款，优势将逐步减少。银监会在中行、建行股份制改革试点方案中提出的七项指标，既然是对建行、中行的要求，我认为也是体现了银监会对其他各类银行经营方向的要求。对城市商业银行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说明有相当多的商业银行根本达不到这个要求，对此，城市商业银行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今天”是对中行和建行的要求，“明天”就会变成监管部门对城市商业银行非现场监管的指标，成为衡量城市商业银行能否继续生存、会否成为被其他银行合并收购的一道门槛。所以对城市商业银行而言所剩时间不多了，应该主动地按照这七条标准来严格意义地审视自己，不要再盲目扩张了。

仁达方略管理咨询公司咨询师李明无论在资本上，还是在金融信息技术与服务技术上，与竞争对手相比，城市商业银行都不具备比较优势，抗衡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城市商业银行的优势在于自己的社区文化，脱胎于城市信用合作社的我国城市商业银行在信用社时代便积淀了浓厚的社区文化，城市商业银行的主体源自本地社区，其股东、管理层和一般员工都比外资银行甚至是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更了解本地区的经济基础和人文状况。为本地社区提供优质金融服务，将是我国城市商业银行在国际商业银行竞争体系下胜出的文化优势。

在中国的金融机构中，城市商业银行是一个颇为独特的群体。之所以称其“独特”，主要是基于以下几点原因：其一，从资产和负债业务的规模上看，城市商业银行远逊于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群体，不仅如此，虽然机构数量占存款类金融机构（不包括城乡信用社）1/3左右，资产总额甚至不及11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其二，从运营机制上看，城市商业银行虽较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灵活，却不及股份制商业银行以及境内的外资银行；其三，从总体上看，经营效益不佳，较全国银行机构平均的资产利润率低、不良资产率高。

城市商业银行群体所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并非没有引起金融业的宏观调控部门和监管部门的足够注意，唯其由于在国内信贷、存款总量中所占的份额较少，才在解决问题的优先次序上排在了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之后。在此情势下，城市商业银行及其以地方政府为主的股东，该如何主要凭借自身的力量来扭转城市商业银行在经营、业务竞争中的不利局面，才免于在今后的金融开放进程中，为其他大型金融机构所吞并的命运，确实已经成为摆在城市商业银行及其股东面前的一道难解的问题了。对这道难题，城市商业银行自身必须有紧迫的危机感，诚如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夏斌所言，“在一些监管措施对中小银行提出了宽限期、过渡期的情况下，中小银行如果看不到对自己的挑战，对自身宽恕和迁就，反而毫无压力，扬扬得意的话，是非常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