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相约南京古惠济寺,三棵千年银杏让你一次看够
图文:走吧网吧铁 夏群
南京的秋天,总是结束的比节气更晚一些。听说北方前几天都下雪啦,而南京在大雪节气临近的时候,也就是下了几场雨降降温而已,与下雪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直是秋高气爽,似乎不想脱掉秋季的外套。在这寒霜渐起的初冬,南京惠济寺内三株古银杏树披上一身金黄的外衣,美得金灿夺目,似乎点亮寂寥,抹去寒意,让人沉醉其中。
惠济寺位于南京市浦口区汤泉街道惠济北路,距离市区30多公里的距离。12月5日天气晴朗,我们一早开车从定淮门长江隧道一路高速,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到达景区停车场。步行来到景区大门的石牌坊,上书“古惠济寺”四个大字。
进入景区内有一处不大的池塘,有一座小石桥连接,河水清澈透明,远处山峦叠翠。
近处岸边五彩斑斓的林木倒影在池塘中,勾画出一幅秋色浸染的秀美画面。
沿着小桥往里走,来到一块石碑,刻有“惠济寺银杏南京文物保护单位”。远处隐隐约约的看到银杏树的身影,心情顿时感觉非常兴奋。
据记载,惠济寺,又称古惠济寺,始建于南朝,初名汤泉禅院。南朝刘宋时,武帝刘裕万乘来游,南朝萧梁时,昭明太子萧统曾在此读书。北宋初年,汤泉禅院易名为惠济院。
北宋元年佑初,高僧忠境将惠济院改建为惠济寺,而到了明代洪武年间,太祖朱元璋驾幸汤泉镇,因避讳“汤”字,便将汤泉镇改称香泉镇,惠济寺也因此一度易名为香泉寺。
清咸丰年间毁于战火,光绪年间复建其中部分,规模远不及以前。清代道光年间,邑人毛麟、苏兆奎两人又在惠济寺内创办了一座“英花书院”,从此伴随惠济寺阵阵钟馨声的,除了善男信女无声的祷告外,又多了一片抑扬顿挫的子曰诗云。
当我们来到古银杏广场,远处可清楚看到三株古银杏鼎足而立,冠盖相属,绿荫蔽日,雄姿邈世,堪称稀世之瑞。远远望去给人一种震撼。据说这是南京地区现存最早的古银杏树,树龄有1500年。相传均为南朝萧梁时期昭明太子萧统在此读书时手植。原为4株,对称栽植。清咸丰年间,遭火灾,只留下三株。
这就是昭明太子读书塑像。
南朝梁武帝被称为“佛心太子”,一生舍身入寺三次,建造了大量寺院,中国和尚不可食肉就是他的规定。而他的儿子昭明太子虽生于帝王之家,却不喜政治,喜爱文学、 旅游 ,酷爱佛教文化,写下了著名的昭明文选。当云游至汤泉时,爱上了惠济寺,在这里读书之余,便泡温泉煮茗茶。
这里是香泉井,又叫昭明太子井。相传建于六朝以前,井栏为芦石。明太祖朱元璋改汤泉为香泉后,昭明太子井也改名为香泉井。井水至今清澈见底,常年不枯即使干旱年份,也取之不竭,且甘甜爽口,沏茶无垢,饮之可治病除疾,当地百姓称之为“仙水”。
香泉井又叫“鸡鸣井”,因为每当清晨,井中会发出鸡鸣声,附近的鸡都跟着打鸣,后来因为朱元璋改成香泉井,改名后,鸡鸣声也随之消失。
在香泉井拦边,有一塑石像,一位老和尚在那里吊桶汲水,泉水从吊桶里不停的流淌,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在香泉井旁有株苍天大树,微风拂过,满树金黄随风摇曳,哗哗作响;叶落满地,时间在这里仿佛不曾流逝,冬日暖阳,金黄色的古银杏树此时将惠济寺美得别有一番韵味。
我仔细观察发现三株古银杏树都有响亮的名字。这株古银杏树叫“撑天覆地”。
只见这棵古银杏桠枝纷披,横斜逸出,屈曲盘旋,斑疤鳞列,树高24.7米,树径7.4米,老干霜皮,枝叶繁茂,其四周是拢成几圈的乳树群,具有独特风貌,因树干高撑天空,遮天蔽地而得名,每逢夏天,浓密的树荫覆盖地面半亩有余,可供千人纳凉。
也许当你站在树下观望一会它枝干独特的风貌,便会立刻明了“撑天覆地”一名到底有多恰当了。
在“撑天覆地”古银杏树旁边不远处,也有一株古银杏树,据说是三棵银杏树中的长者,名为“千年垂乳”。
只见该株古银杏老枝盘旋而生,树高20.2米,树径7.45米,七八人合抱,树枝上***有七根气生根,最大的乳瘿长2.14米,气根部最大直径为30厘米,形如巨笋,皮如青石。
这七支乳瘿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母亲身上的巨大悬垂在裸露而苍老的躯干上,使人产生无限的景仰和神秘感,“千年垂乳”之名,也即是由此而来。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随手拾起一片金黄的叶子,感受深秋的韵味,聆听落叶与大地的窃窃私语,享受一段冬日午后的静谧时光。
这是延寿宝殿西面第三株古银杏树,名叫“雷击复苏”,又叫“一线天”。
只见此树高23.9米,树径4.7米,此树与前两株树的最大不同在于,其树干挺直高耸,宛若一柱擎天,显得傲岸而突兀。
清咸丰年间,一场惊雷击毁了此树的半边躯干,数年后竟然又奇迹般地慢慢复苏。现树干中空,如果紧贴当年被雷劈过的部位向上观望,还可观看“一线天”之奇景。据当地民间传说,在很久以前,阴雨天仰视”一线天“可看到如来佛像和佛光。
一代草圣林散之来游玩时,为三棵古银杏所惊叹,挥毫写下了五百余字的《古银杏行》,堪称草圣诗书法巅峰之作,成为镇馆之宝,让惠济寺在文坛上再留佳话。并将诗雕刻成碑,立于寺中。
碑文如下:
《古银杏行》
林散之
汤泉镇阴惠济寺,中有银杏稀世瑞。
於寺东隅奇生一,於寺西陬偶生二。
长者巍巍伯氏行,仲者雍穆拱名次。
修容叔氏更奇异,岸然离立耸孤志。
怒枝高亚力撑天,繁荫苾勃香罗地。
肉死皮皴蚀冻雨,乳垂子落滴寒翠。
荒渺幽迫忘岁年,生不唐代定宋季。
倒霉莘老与熙载,不能详此入碑记。
忆昔寺蒙恩宠赐,昭明游息之所寄。
良夜几闻念书声,芳园时发春草思。
星移世易人物换,独馀老木煦生意。
千年俄倾真如醉,邯郸惊醒卢生睡。
樗散幸为无用才,斧斤乃不遭妒嫉。
古干人谁三代器,破瓦心惊九朝事。
黄蒿芄芄跳狐狸,青磷模糊号魑魅。
菀枯空作身世悲,兴亡几下山河泪。
前之览者知凡几,后之览者又将至。
我今对树发长叹,苦留怀古几行字。
读着林老的诗句,细细品味着。也许古树名木是承载城市记忆的“活化石”。一棵古树,就是一段 历史 的见证与一种文化的记录;一棵古树,就是一部自然环境发展史;一株 名木,就是一段 历史 的生动记载。
此时,站在千年银杏树下,抬头仰望桠杈纷披,横斜逸出,屈曲盘旋,斑疤鳞列,叹一句弹指一挥间,岁月如水过,古寺与老树,一切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