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这一悲剧人物的层原因是什么
造成曹七巧悲剧的原因
曹七巧生活在封建社会,是封建伦理盛行的男权时代。在这个时代,男性的地位高高在上,女性处于被摆布的状态,地位很低下。男性牢牢掌握家中大权,为了最起码的生存权,女性只好依附男性,自己无法真正独立。这就为女性的悲剧命运埋下了祸根。在这样的社会里,“存天理,灭人性”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主宰女性的命运。曹七巧被行使父权的哥哥嫁到姜公馆,完全考虑的是家里的政治经济利益,而非七巧将来的幸福生活,她的爱情更被置之九霄云外。这就造成了她的悲剧。
在姜家,她爱上了她的小叔子姜季泽,可姜季泽油滑自私。当十年前,曹七巧向他表白时,季泽虽是心里动了一下,但权衡利弊,抱定了不惹的态度。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二哥着想。十年后,当他把产业败光,为了钱,又来撩拔她好不容易才死了的心,还振振有词的说他这十年的荒唐生活,在外面拼命的玩,以至于产业败光,都是因为七巧,是为了躲她,因为他不能平白无故的毁了她。可这一次是个十足的骗局,让七巧彻底绝望。就是这样,七巧还为自己戳穿了他,赶走了他,感到后悔不迭。在这样的男权时代,男人就是这样的放肆和有恃无恐,女人除了失望,剩下的就是痛苦和绝望,还能有什么?女人注定就是男人的牺牲品。这是个让人寒颤的时代。
这个男权时代也不容许她和姜季泽相爱,如果真是,这个时代也不会饶恕她。在这个男权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就得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七巧注定得守着“这堆没有生命肉体”的丈夫走到生命的尽头。
曹七巧生活在半殖民地半封建时代,封建等级制度和门第观念根深蒂固。在当时的社会中,人的贵贱由出生决定,婚姻观念讲究的是门第,注重的是金钱。曹七巧是麻油店老板的女儿,出身卑微,是宗法社会下最底层的人民,属于社会弱势群体。按照当时的门第观念,她怎么也不会嫁到名门望族的姜家。然而上天自有它的安排,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偏偏让姜家二少爷一出生就患上了软骨症。公侯富家的女儿都不会嫁到这儿来。她的兄长为了钱财把她卖到了姜家,嫁给了一个残废人。而七巧这不是完全自愿的,我们在她哥哥来看他时,她说的几句话可以得到答案。当她哥嫂来姜家看她时,她颤声道:“也不怪他没有话,他哪儿有脸来见我!”又向她哥哥道:“我只知道你这一辈子不打算上门了!你害得我好苦!你仍崩一走,我可走不了,你也不顾我的死活”。由此可见,她的内心是痛苦的,是不情愿的。这一切都是封建宗法制度造成的,是封建宗法制度给了她哥哥权利,造成了她的不幸和悲剧人生。
她出生卑微,从小家碧玉成为名门望族的二少奶奶,光彩的背后她受尽了委屈。七巧名为“嫁”,实为“卖”,那是一个得了“软骨症”的残废男人。姜老太太想给儿子置一房姨太太,可有身份的女儿不肯嫁,所以降格接受了七巧,为了能使七巧死心塌地的服侍二少爷,索性就让七巧做了正房奶奶。名为“少奶奶”,实为“高级丫头”。门户的错配也就为她的悲剧人生埋下了伏笔。
姜家的氛围是阴冷的。她长期面对的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丈夫,“她的屋里昏暗暗的,拉上了丝绒的窗帘,时而窗户缝里漏了风进来,帘子动了,方才在墨绿小绒球底下毛茸茸地看见一点天色”。“阴森高敞的餐室”,“楼梯上铺着湖绿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可见,曹七巧长年生活在昏暗、阴森恐怖的环境里。这样的生存环境人的心情不会很清新,人生注定是悲剧。
由于出身卑微,姜家馆里的人都看不起她。在丫头心里,七巧是不符合主子标准的,他们认为,所谓的“二少奶奶”应该是出身高贵的公侯小姐,至少也应该是清白人家,而绝不是曹七巧那样出生低等麻油店里的“活招牌”。所以小说一开头,凤箫问小双是不是七巧陪嫁过来时,小双冷笑道“她也配”。由此可见,丫头们对她的鄙视淋漓尽致,她在丫头那里没有主子应有的地位。她在主子这一层,根本就被排斥在外,她根本就挤不进他们的世界。对于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公侯小姐,这个举止粗鲁,满口村话,生性直爽的二少奶奶,她们从内心里轻视她,排斥她。在姜公馆里,她没有良好的居住环境,所有的只是阴暗和恐怖。在周围人群中,她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理解,所有的只是被轻视和冷落,这就进一步导致了她悲剧的一生。
在《金锁记》里,曹七巧是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女人,一生爱慕金钱。她出身卑微,不被人尊重,本我的需求的得不到满足,而自我又不能很好的控制人本欲望,导致隐藏的性本能变相的发泄,一生疯狂的追求金钱。[10]她出生在开麻油店的家庭里,从小和金钱打交道,这样的家庭出身让她对钱有天生的敏感。为了钱,她的兄长把她卖给了一个残废人,她成了家里的摇钱树;有了钱,姜家人可以买她,被患有“软骨症”的人使唤,传宗接代,充当生育机器;想要钱,哥嫂一次又一次登门拜访她。这一切,更让她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从此以后她被金钱的欲望所驱动,金钱成了她的一切。
她的家庭环境,使她的金钱意识比任何人都来得猛烈,也使她在人生的第一次岔道口上就选择了金钱。在兄长的包办下,她嫁给了残废的丈夫,是被逼的,可她也有反抗的余地。可最终的结果是她走入了姜家,这一切也有她不为人知的主动性在里面,是她甘愿牺牲正常的情欲来得到对金钱的占有的。在她的周围中,喜欢她的人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裁缝的儿子。这几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对象,而且有感情。即使是迫于哥哥嫂子的压力,按照她泼辣强悍的性格,完全可以闹个底朝天,争得自己婚姻的自主权,可她没有这么做,她选择了姜家,选择了残废的丈夫,选择了金钱。这一次选择注定了她婚后生活的不幸,注定了人生的悲剧。
姜家三少爷姜季泽是曹七巧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她全部感情的寄托。多少回了,为了按捺住自己,她全身的筋骨和牙根都酸楚了。可到了分家的那一天,她拼命的与三少爷争财产,姜家账薄上重要的田地房产的所在与按年的收入,都与她往日调查所得一一印证。可以断定:她在分家之前她已把姜家的财产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一天是她到姜家以来一切幻想的集中点,这一天,她期盼的太久了。由此可见,她对金钱是多么的在乎,金钱就是她的生命。分得了家产以后,她又为守住金钱而倍加小心。她带着长白和长安另租了一栋房子住下了,和姜家各方很少来往 。隔了几个月,姜季泽突然来访,虽说姜季泽没有向她哭穷,但凡谈到金钱交易,她都感到非常危险,可见为了金钱,她的心理已经变态。当姜季泽另有企图向她虚情假意的倾吐他对七巧十年来的爱恋时,她瞬间心动了,为这份爱而陶醉。但沉迷于金钱的她不会就此简单的上当。他难道是哄她吗?他想她的钱——她卖掉她的一生换来的几个钱?仅仅这一转念便使她暴怒起来。她不能有把柄落在三少爷手里。姜家的人是厉害的,她的钱恐怕会保不住。她得证明他是真心不是,当她得知姜季泽是为了她的钱时,她暴怒了,突然把脸一沉,跳起身来将手里的扇子向姜季泽头上滴溜溜的掷过去,季泽向左一偏,那团扇敲在他肩膀上,打翻了玻璃杯,酸梅汤淋淋漓漓溅了他一身。她愤怒的赶走了他。她在那一刻后悔了,她从窗口目送他远去,那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但她的爱是在金钱之外的。这一次,她依然选择了金钱,就算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金钱就是她的生命。更别说其他人,她的侄子春熹上城来找事,耽搁在她家里。和长安打闹 ,本来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天真的玩闹,没有半点不轨,她却疑心是哥嫂教唆,来打长安的主意,算计她的钱的,在亲情面前,她的金钱观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教训女儿说“男人……碰都碰不得!谁不想要你的钱?”女儿长大了,有人来提亲,若是家境推板一点的,她总疑心人家是贪他们的钱,就算是牺牲女儿的幸福也在所不惜。金钱冲昏了她的脑子,使她失去了正常的母爱。三十年来她带着黄金的枷,悲哀的生活着,这样的人生注定只能用“悲剧”这两个字来形容。
曹七巧的一生是悲惨的。她是家里的摇钱树,是哥哥获得金钱的工具;她被人轻视、歧视、受尽委屈。她守着“一堆没有生命肉体”的丈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被唯一爱过的男人欺骗,花言巧语是为了得到她的金钱;她的不幸让她的心理变态,被金钱锁住头脑,耽搁了女儿的婚事,撕碎了儿子的家庭,她被儿女怀恨。她孤独的走完了悲惨的人生,她的人生就是一部悲剧史,主角就是她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特定的男权时代赋予她的,封建伦理、婚姻制度决定了她的命运,她的家庭出生和周围不良的环境让她带上了黄金的枷,为她的悲惨人生再次着墨添彩。这一切导致了她悲剧的一生,使她一生都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她的悲剧就成了那个特定时代、特定社会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