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2020|谁都想不到,疫情期间我都干了哪些沙雕事

有人说,没有复盘,经历就将白白流失。无疑,魔幻的2020年是最值得记录的一年,无论是对于世界,还是对于我自己。

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太多。这一年,我30岁了。

30岁真是一个很奇妙的年龄,简直是我人生观、价值观的分水岭。在这一年,我重新认识了自己和这个世界。但这也并不影响我继续干很多沙雕事。

这一年,虽然我们并不想回忆,但终会成为我们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所以,在这一年结束之际,我还是想记录一下,作为一个武汉之外的普通人,当时面对疫情最真实的感受和想法。

1月初武汉疫情刚刚爆出的时候,真假难辨,我只觉得是个地域性的新闻事件,甚至还有些“吃瓜”的心态,并没有过多在意。

1月中旬的时候,随着报道增加,我开始觉得好像这是个大事情,但也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1月16号的时候,我们仍然按照原计划,让娃跟奶奶坐火车回老家了。

后来,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事态越来越严重了。随着回家过年的日子临近,我大概是在1月19号左右,觉察到自己该做点什么了。1月20号我买了200多个口罩,1月21号我又买了几升医用消毒酒精。

但是,我买这些东西的初衷,其实并不是为了应对疫情。

是的, 那时候我以为疫情其实就跟一场重度感冒差不多。

那我为啥会买酒精呢?当时还没有公布酒精可以杀灭新冠病毒。

其实也纯属职业病。因为在实验室做实验员时总是: 戴上一次性口罩——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酒精消消毒。 就是那时留下的职业习惯,觉得流程要做全套,所以买了酒精。

大约21号中午开始,各大网站的口罩开始涨价,然后断货。再后来,酒精和84消毒液也断货。

2020,感谢我的职业病,让我没有过早地陷入“口罩荒”。

当然,后来也还是陷入了。

1月21号下班后,我开始从上海回山东老家。火车上戴口罩的人已经挺多了,但是回到老家之后大家对于疫情似乎无感。 戴口罩的我和我老公走在路上甚是怪异,大家都觉得我俩矫情,从大城市回来假装自己很文明。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回家的途中,我特意带回去了一本书,就是约翰·M·巴里600多页的《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诗》。讲的是1918年-1919年横扫全球的那次大流感,据说造成了2000万人死亡,也有统计说死亡人数可能为5000万-1个亿。

其实我带这本书,本打算是在路上消遣看看,因为我觉得1918大流感和现在的疫情有某种相似性。 但没想到后续的发展,让我不仅相信了而且还见证了“ 历史 真的总是惊人的相似”。

好吧,还是说回到2020年春节时的我。

回老家之前的几天,我就不停地给父母科普,早点买年货,尽量少出门,出门最好要戴口罩。但我其实也并没有觉得疫情会对我们的生活真的产生什么影响。

2020年春节前,我想应该也没几个人会认为这次疫情最后会变成全球大爆发。而当时的我,甚至连疫情会席卷全国都没想到。毕竟我们是在21世纪,医疗条件和1918相比不知要先进多少。

而且, 我觉得平凡的我终究会平凡得过一生,几乎不可能会经历大的 历史 性事件。

如果早知道疫情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我就不会在犹豫回老家是自驾还是坐火车的时候,因为退票收手续费仍然选择坐火车了。也不会在买口罩的时候纠结半天到底买5盒还是10盒,最后抠抠搜搜的只买了5盒。更不会刚回老家那会(尤其是春节前),非常嚣张得使用口罩,出一趟门,哪怕只是在村里溜达5分钟,都会换一个口罩。

当时的我以为,“口罩慌”最多也就持续一个多月就过去了,我那5大盒的囤货足足的。但结果是,复工一两个月后买口罩还那么难。

我们真的戴了一整年的口罩,而且还可能继续戴更久

21世纪的我们,真的像1918一样,经历了席卷全球的“大瘟疫”。

隔离在老家的那段时间,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每天都盯着疫情新增感染和死亡的数据看。

在拐点到来之前,看着每天新增感染人数从过百、过五百,再到过千、过几千,我真的有那么一些时刻感觉也许明天自己就会成为这些数字中的一个。 我害怕,也许自己真的可能会死于2020。

我开始担心,我们会不会也像1918,无论做出何种努力,感染人数仍会节节攀升。

我开始惧怕,我们会不会也发现“一周、甚至前一天还好好的朋友或者邻居,第二天就不在人世了”。会不会也出现,“人们像苍蝇一样死掉”,“成堆的尸体堆在那儿等候埋葬,人们却没办法埋葬他们”,因为“掘墓人也病了,而且棺材也开始短缺”。

隔离期间,我和老公相继无感冒症状的发热,让我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我想象着1918里所描述的,“人们病重到不能做饭,没法洗漱,也无力将尸体搬下床,只能同尸体躺在一张床上”,最后“活人慢慢习惯了和死人在一起”。 我害怕万一我们都挂了,只剩下3岁的孩子一个人,在这个封闭的村子里无人知晓,他该如何活下去。

后来,随着村子断路封村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又开始盘算家里的白菜还有多少颗,土豆还有多少斤,有多少米面粮食,不出门的话还能撑多久。

这就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恐惧。

我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带1918回来,而且还如此勤奋,夜以继日地看完了,搞得总往坏处想,总是自己吓自己

2月8日复工回上海的时候,我甚至都不太敢确信疫情到底是否真的已经控制住了。

我甚至精打细算到,家里这么多人,口罩就剩这些,我们该拿走多少,留给家里人多少,才能让它们的价值最大化。 有一种很悲壮的感觉,就好像沙漠中迷路了,剩下的最后半瓶水,到底该如何分配一样。

我不敢坐公***交通,十分后悔当初没有自驾回来。纠结之后,决定把老家唯一的车给开到上海。反正老家封村,估计一段时期内也用不上车了。

可是,自驾回我仍然觉得不太安全,害怕在服务区被感染。 于是,我有了一个自以为天才的想法,我买了成人尿不湿,打算一路上都不下车。这还是从新闻上说医护人员要穿尿不湿进隔离病房得来的灵感。

但是,我还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东西,有点担心万一会漏怎么办?毕竟它看起来就像超大号的姨妈巾,会侧漏啥的应该也不稀奇。而且带娃的经历告诉我,尿不湿尿多了也是兜不住的。

所以出发前一天,我还特地在家试验了一下。漏倒是没漏,就是真的有点沉。

不过,最后讽刺的是,返程路上虽然我穿了,但并没有用上。因为还是担心万一会漏就尴尬了,毕竟大冬天的,也不好干。所以,我还是通过一路上不喝一滴水,成功地让自己12个小时都没有尿意。

即使做好了这么多准备,我仍然不敢带孩子回上海。

因为,上海的家太小了,我不确定孩子能在家里憋几天。而且,我觉得上海这座城市如此庞大,人口如此密集,南来北往的人太多,我不确定复工后是否真的安全。 我害怕上海万一成为下一个武汉。

所以,我决定要把孩子送到孩子姥姥家。为啥呢?因为把孩子爷爷家的车开回了上海。当时老家的公***交通都已经都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启,我怕孩子万一生了病啥的,去不了医院。

回上海那天,村子里都还在封村,任何人不让进也不让出。孩子爷爷跟人说我们出去就不回来了,才得以出来。

把孩子送去姥姥家,也没能进村。 孩子姥姥从一条小路偷偷出来,然后把孩子藏在电动自行车的挡风棉套下,告诉他千万不要出声,悄悄把孩子领回村 。像极了战争年代偷偷藏了个被全城搜捕的人。

把孩子安顿好后,我们就踏上了返程复工的路程。

本想一路开下去,尽量少进服务区,结果发现 高速上好多服务区的加油站都关了 。我们又开始害怕万一没油了,找不到加油站可怎么办。最后,决定还有半箱油的时候,看见加油站就先加满油再说。

结果,这一趟成了我们进服务区最多的一次行程。当然,是只进服务区加油,不敢下车的那种。

这就是我的2020。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疫情的一些应激反应,魔幻而又真实。

不过,好在所有最坏的想象都没有发生。

2021,我留在上海过年,我只期待不要比2020更糟。一家人平安 健康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