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中国电影史。

《中国与电影史》(第一卷和第二卷)出版于1963年。

一瞬间了解历史,一生找到道路

《中国电影史》仍然是电影史写作的一个高度,并一如既往地显示出电影作为一门学术的分量。几位作者为此付出了努力,有些人甚至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进了监狱。这些早已沉寂的传奇故事,最终成为我们眼中中国电影百年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时隔40多年,也许此时此刻我们已经能够有足够的冷静和客观去看待这部历经历史沉浮、与中国电影、中国电影理论研究和中国电影人息息相关的著作。

在历史的荒原中失去了想象的翅膀

对于中国电影史研究来说,1966是一个分水岭。今年之前,中国电影的辉煌是有据可查的。过了这一年,历史只能在想象中进行。今年7月,一场反对中国电影史的运动最终演变成一场灾难。陈黄梅1980在再版序言中说:(当时)被诬为“毒草”的《中国电影史》纸质版被销毁,所有印刷出版的图书应全部收集、回收、制浆、销毁;然后,作者十几年后收集的关于中国电影的资料也被几辆卡车拉走了(大部分至今没有查出来)。

在那些卡车上,应该有1913的《老庄的妻子审判》、1920的《春香闹雪》,也许还有1905的《定军山》;应该有18集的《火烧红莲寺》、13集的《野河边的女人》和6集的《哭笑》;应该有更多的张石川、更多的张善坤、更多的胡蝶、更多的上官云珠...在那些随意堆放在车里的电影画报杂志上,中国电影正在为自己大做文章...

那是程继华和李少白的宝贝。与《中国》和《电影史》这两卷相比,这些珍品是活生生的历史,是随时可以讲述的历史,是他们十几年辛勤工作的真实成果。对于长期受到路线之争困扰的中国电影来说,后人有可能对其进行重新评价。他们的损失意味着中国电影史的损失。

现在我们只能通过《中国电影史》附录中的电影目录来想象历史。这份目录足够令人激动。谁能保存1905以来如此完整的中国电影目录,谁就功不可没。面对如此庞大的包含公司、片名和名称索引的电影目录,任何研究者都不禁为之惊叹。

仅根据这一目录,从1905到1937,中国共有1100多部电影(仅包括故事片、戏曲片和动画片,不包括新闻片、纪录片和科教片)。在这1100部影片中,至少有1080部是在1920至1937期间拍摄的。换句话说,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故事片的年均产量约为六七十部;从1921到1931的十年间,中国每年生产数百部故事片。应该指出的是,这数百部电影中的大部分是私人公司的产品。1925年前后,中国有175家电影公司,其中不少于50家制作了电影。即使与今天的中国相比,当时私人电影的繁荣程度也是惊人的。

因为这个目录,我们可以重新理解程季华和李少白的良苦用心。这就像一个复杂的拼图游戏之后,一个绣像最终出现在背景中。通过《中国电影史》极具时代特色的叙事风格,该目录提醒我们历史的轮廓依然清晰。但这只是一个轮廓。由于失去了卡车上那些繁忙的场景,历史荒原失去了探索的道路。我们的想象滑过轮廓,又落回无法起飞的泥淖。

程继华:为中国电影史“充电”

有远见的决定

从1950开始,我开始收集中国电影史料,开展电影史研究。这项动议是由陈波儿首先提出的。她创建了表演艺术学院(北京电影学院的前身)来培养演员,并建议开设中国电影史课程。但是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教,所以她决定自己教,并请我作为助手来整理和收集电影资料。前苏联百科全书(第二版)还有一集需要65438到0950的“中国电影”条目。宣传部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波儿,我帮她收集并初步整理了相关史料,约一万字。后来这本书出版后,发现这部“中国电影”的许多条目被删除了,出版的部分也错误百出,但发出去的手稿至今没有退回来。这篇文章实际上是第一篇关于中国电影史的论文。

《写作大纲》发布

收集到的资料是以文化部电影局的名义寄给各地文化局的,所以与电影有关的各种资料首先集中在各地文化局,然后打包寄给我们。四个大房间都摆满了书架,有些甚至还有副本。当时我能写《中国与电影史》,与资料齐全有很大关系。除了这些文字资料,我们也开始尝试做一些类似现在“口述历史”的访谈。我们找到了许多中国电影早期仍然健在的演员,并派记者描述了他们过去的情况。《中国电影》杂志(《电影艺术》的前身)有一个名为“昨日银幕”的专门栏目刊登这些采访。此外,他还请田汉、欧阳予倩、梅兰芳等早期电影艺术家撰写回忆录,后来以单行本的形式出版,丰富了电影史料的内容。

1955左右,我觉得有必要做个总结,于是起草了《中国电影史大纲》。后来,时任文化部副部长夏衍和师洋街电影协会主席蔡楚生听取了我的口头报告。他们肯定了这一点,于是这个“大纲”就成了《中国与电影史》的阶段和章节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