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天空》影评

无论如何都要度过美好的一天

重要的不是你去哪里，而是你如何到达那里。

《我自己的私人爱达荷》有三个中文版，一个是《我的私人爱达荷》，一个是《半人半人》，一个是《天马行空》。三个译名中，从英文片名和电影内容来看，最差的译名应该是半个人或者一个人。影片在1991首映，获得多项大奖。是同性恋的经典之一。

传统的介绍会说这是一部关于两个男人的电影，迈克(瑞凡·菲尼克斯饰演)和斯科特(山谬·里维饰演)，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迈克是乱伦的产物，而斯科特来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是市长的儿子。他们的行为和心理很不一样。他们从不同的家庭走到一起，成为街头妓女，成为亲密的朋友，并一起出发去寻找迈克的母亲。在寻找中，迈克的妈妈找不到，但斯科特遇到了他的最爱。从此，他们与迈克分道扬镳，分道扬镳。

我更愿意说，这部电影是关于迈克的，故事从他开始，到他结束。麦克是一个点，从这个点形成一个面，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麦克的周围。作为迈克的暗恋对象，斯科特在影片中占据了很大的篇幅。斯科特被介绍清楚地看到迈克的选择和他的价值观。迈克追求的一切都是理想化的，不切实际的。一路上，他都在构建自己的乌托邦，里面装着他认为美好的东西。比如慈祥的母亲，无忧无虑的睡眠，自由地里的房子等等。同时，在路上，他也在寻找这个乌托邦。影片结尾，爱达荷的路一望无际，迈克独自继续着他独特的旅程。

透过麦克这个点，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社会的横截面:下层男妓的生活。电影的目的不是控诉或召唤，而是追根溯源。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群孩子走上了这条路？它把答案指向了家庭。影片中几乎所有孩子的家庭都不正常，只有斯科特的家庭看起来正常，但斯科特并不这么认为。他讨厌他的童年，他的父亲从来不把他当小孩。他的任性放纵是对那个家庭的反叛，他想要自己的生活。用他的话说，就是“无论在哪里，都过得愉快”。

这不是一部轻松的电影，虽然导演用了轻快的语气来表达。明亮、轻快的音调正哼着一首严肃的曲子。对比的运用增强了表达的感染力，但也不是没有缺陷。

影片的叙事手法很有艺术感，采用了很多现代的表现手段来表现这些孩子碎片化的生活，比如符号、暗示、独白、梦境与现实的混合、时空的交错、多声部合唱等等。可惜太艺术化了，各种手法的运用增加了影片的混乱。让我们把电影分成两部分，分界点是迈克和斯科特出发去找迈克妈妈的那一部分。前面讲的是大千世界，也就是讲迈克的生活环境(也可以说是街头妓女的生活)，他谋生的艰辛(很多客人都有奇怪的性爱好)，他的朋友，他们的活动等等。问题就出在这个区域，这里大量使用了想象与现实混合、多声部合唱等技巧，让影片包含了更多的内容，让人看到了迈克和他的朋友们混乱的生活，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流畅的观影。停下来思考会降低影片的吸引力。让人在理解上感到轻松的是，感人的地方也在这里，重点在麦克，也就是讲小宇宙的时候。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迈克痴情的童年，他触不可及的爱情，他寻找乌托邦的艰难，以及他梦想破灭后的幻灭。迈克不再远离人群，遥不可及。同时，我也看到了斯科特冷酷的选择。他告别了过去四年的街头放荡，继承了父亲的遗志，重返上流社会，彻底断绝了与老友的往来。他曾被视为流浪儿童的救星，大家都在等他继承财产，过上好日子。可悲的是，这个救世主只是想象出来的，斯科特并不罕见。他拥有迈克想要的一切。他是胜利者。在影片中，他象征着现实。当现实与理想对抗时，往往是现实赢多输少。

从一般的伦理角度来看，这部电影会涉及很多社会问题。影片中人物的行为也很难分清对错。有时候他们做错事，但原因不完全在他们身上。

复杂的社会问题还是留给社会学家去研究。在这里，我还是回到影片本身，看一些感人的画面。

首先是影片中迈克遇到一位女嘉宾的部分。一天晚上，迈克像往常一样站在街上，等着被来来往往的客人选中。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开着一辆漂亮的车在他前面，头对着他，吐着烟圈迎接他上车。迈克大吃一惊，说:“像做梦一样。几乎没有看上我的女人，更别说像你这么漂亮有钱的女人了。”那个女人深情地看着麦克，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他们从不作弄你吗？然后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很快，她就会知道原因。迈克和她一起回家，走进她的卧室，浏览房间里的装饰品。就在她拿起海螺听着海浪声的时候，那个女人穿着性感的睡衣走了进来。她拿起海螺，把它放好。迈克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他的母亲。他转过身，下意识地把敞开的外套扣到领口，同时脑海里也浮现出小时候和妈妈玩耍的场景。那个女人放好海螺，走过来深情地看着麦克。迈克意识到这一点，立即解开他的衬衫。两人正要亲热的时候，母亲的形象又出现了。迈克的嗜睡症突然发作，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时，我以为我眼花缭乱了。由于职业需要，迈克应该立即脱掉衣服。后来我再看的时候，确定他已经扣好了，又解开了。这个按钮，一个解决方案，是迈克的悲哀，是被现实所迫的无奈，一脸的悲哀。

最感人的一幕是斯科特和迈克在爱达荷州野外的那个晚上。两个人点燃了一堆野火，斯科特半躺在地上，迈克抱着膝盖坐着，面对着篝火。摘录他们之间的对话如下:

迈克:“如果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好的提升者，那么我会是一个适应良好的人。”(如果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良好的教养，我就是一个正常人。)

斯科特:“依赖于你所谓的正常。”(那要看你叫什么了。)

迈克:“是的，确实如此。嗯，你知道，正常，就像一个妈妈，一个爸爸和一只狗什么的...正常。”(是的。但是，你知道，正常就像有爸爸妈妈和一只狗。

斯科特:“所以你没有养狗？或者你没有爸爸……”(你之前没养过正常的狗？或者你没有父亲...)

迈克:“我没有狗，也没有爸爸。嗯，不是一个正常的爸爸……”(没有，我根本没有养狗，也没有爸爸，正常的爸爸。)

迈克:“没关系。我不为自己难过。我觉得自己，你知道，调整得很好……”(不要紧。我不为自己难过。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的个性是正常的...)

斯科特:“什么是正常的爸爸？”(什么是正常的父亲？)

迈克:“我不知道。”(不知道。)

迈克:“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对你意味着什么？)

斯科特:“你对我意味着什么？迈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意味着什么？迈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迈克:“我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们是好朋友。很高兴成为好朋友，这是件好事。(我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们是好朋友。能成为好朋友真好，这是好事。)

斯科特:“所以呢？”(所以呢？)

迈克:“所以，我只是……”(所以，我是...)

迈克:“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没什么。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斯科特:“我只为钱和男人做爱。”(我和男人做爱是为了钱。)

迈克:“是的，我知道。”(我知道。)

斯科特:“两个男人不能相爱。”(两个男人不可能相爱。)

迈克:“是啊。我不知道。(解释或更正刚说过的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对我来说，我可以爱一个人，即使我，你知道，没有报酬...我爱你，而且...你不付我钱。”(我不知道，我是说，对我来说。我爱你，你不用付我钱。)

斯科特:“迈克……”

迈克:“我真的很想吻你，伙计...晚安，伙计...我爱你直到永远...你知道的...我真的爱你。”(我好想吻你...晚安...我爱你，你知道，我真的爱你。)

以上三段对话，不加任何修饰，从麦克的内心流露出来，深深打动了我。尤其是他的爱情告白，堪称经典。“对我来说，我可以爱一个人，不是为了钱。我爱你，你不用付钱给我。”听起来有多悲伤。他习惯性的“是”和“我知道”总是随口而出。也许他真的知道，一直都知道……在谈话过程中，迈克始终没有看斯科特一眼。出于羞愧或恐惧，他看着篝火，好像在自言自语。他爱的人不爱他。也许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答案了，就像他知道他父亲是他哥哥一样。他的沉默并不意味着他无知。哥哥以为他不知道真相，试图让他接受许多谎言编织的“真相”。迈克听了哥哥的谎言，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三口的画面。他激动地打断我，“老兄，别骗我。我知道真相是什么。我知道我真正的父亲是谁，那就是你。”你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他哥哥不敢相信地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这部电影充满了谎言。每个人告诉别人的都是谎言。街头儿童的首领鲍勃撒了一个更大的谎。抢劫完别人，被迈克和斯科特吓得跑了。回来后告诉对手，他遇到了一群朋克党。鲍勃用谎言编织他的领导权。迈克是个软弱的人，谎言是保护他的武器。可惜这个武器威力不大。活在谎言里是幸福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但是迈克什么都知道。他很清醒。他的谎言对他不起作用。清醒却无力改变是痛苦的。但是迈克没有放弃。他仍然向往它。虽然现实很丑陋，但他还是想找到妈妈，好像只要找到妈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最后，爱达荷原野的景色贯穿了整部电影。电影一开始，迈克一个人站在这片风景中，一望无际的道路，白云，两边是无边无际的田野。这种风景在影片中反复出现，既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暗示。然后，他用手表计算走十步所需的时间。十步后，他掐断了秒表，开始了独白，这表明了整部电影的主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很快，迈克就放松地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温柔的话语包围着他: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这幅图是迈克的追求，也是他的乌托邦。在影片的最后，迈克回到了这片风景中，自言自语道:我是道路方面的专家，我一生都在品尝道路的味道。这条路...是无穷无尽的，也许它包围了整个世界。话音刚落，他就有了嗜睡症，倒在了路上。这一次，没有斯科特在身边，他醒来时就看不到他了。他周围将会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也许他知道自己画的这个乌托邦很难实现，也许永远也实现不了。

这种景观就像刮过脸的阴阳，不协调，不一致。或许就像迈克和斯科特的命运一样，一边郁郁葱葱，一边凋零，让人心酸。这部电影不折磨人的眼睛。相反，它的图片很漂亮。看完电影不会哭，只会让人心痛，一种揪心的痛。难过，让我想起一部小说，塞林格的《好女孩》，主人公霍尔顿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好女孩，守护麦田，防止不知道方向的孩子掉下悬崖。在我自己的私人爱达荷，没有守望者，却有一群迷失的孩子在活着，在岁月的旅途上狂奔，向往着心中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