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乐主义的新发展
在现代社会中,高度的物质文明,丰富的社会物质财富,日益方便的社会生活和日益多样的满足人的需求的手段等等,已经使现代人普遍地享受到了。无论资本家还是工人,无论政要还是普通群众。正像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马尔库塞所说的那样:“工人和他的老板欣赏同一电视节目并游览同样的娱乐场所”,“打字员打扮得像她的雇主的女儿一样花枝招展”(《痛苦中的安乐──马尔库塞弗洛姆论消费主义》,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7页)物质生活的富裕已经变成了普遍的事实。但在这种情形下,人们并没有因此而获得真正的幸福,而是相反,人们反而变得更加痛苦了,其原因就在于:人们在物质资料的消费中,变得唯消费而消费,成了消费主义者。
资本主义社会在使人们物质生活日益富有的过程中,也改变了其固有的统治方式,他们通过广告宣传、大众媒介把人的需求完全歪曲了,使人完全变成了“商品饥饿者”,使人们往往不是真的因为自己需要某种东西,而是因为别人有某种东西;不因为自己喜欢某种东西而去吃它,而是因为广告说应该吃这些东西。
弗洛姆说:“一瓶可口可乐在手,我们喝的是漂亮的少男少女在广告上畅饮的那幅景象,我们喝的是瓶上那条‘令你精神百倍’的标语。”(《痛苦中的安乐──马尔库塞弗洛姆论消费主义》,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28页)人们“在消费上,永远感到饥饿。购买最新发明的玩意儿、市场上最新式的任何东西,是每个人的‘梦想’,而真正的‘用’,相形之下倒是次要的了。”(同上)
马尔库塞也说:“高生产和高消费处处都成了最终目的。消费的数字成了进步的标准。结果,在工业化的国家里,人本身越来越成为一个贪婪的、被动的消费者。物品不是用来为人服务,相反,人却成了物品的奴仆,成了一个生产者和消费者。”(《痛苦中的安乐──马尔库塞弗洛姆论消费主义》,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15页)
“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把人贬斥到成为机器的附件,被它的节奏与需求所统治。它把人变成消费机器,变成彻底的消费者,它唯一的目标就是拥有更多的东西,使用更多的东西。这个社会制造了许多无用的东西,也同样制造了许多无用的人。……而当他闲着的时候,他就去消费。他是一个张着大嘴的永恒吸乳儿,不用花多大力气,把工业所强迫他接受的东西──香烟、酒、电影、体育运动、文章,一古脑儿地‘装进来’。”(同上,第117页)
为消费而消费,为享受而享受,甚至喊出了“白天死过去,晚上活过来”的口号。人人都寻求快活,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寻求快活就是通过消费得到满足。”(同上,第137页)消费变成了的人唯一真正的目的。但是人们发现“消费者的天堂并没有给予它所允诺的快乐。”(同上,第153页)“人正在面临着一股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力量,与这股力量相比,人只是一粒尘埃罢了。”(第16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