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枕上书续写34

凤九险些喝了打胎药的事情被折颜捂得严实,凤九更是不愿提起,九重天除了滚滚,并无人知晓,几天了,青丘也是平静。这几天东华像人间蒸发般,哪哪都不见他的身影,凤九出奇的平静,不知是怎样的心境让她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哪怕是对亲人,这几日她都见过白浅,但是,她与白浅唠家常时也从未提起过。凤九还是否信任东华,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一切都有一种莫名的释然了。

滚滚似乎一夜间成长了好几百岁。只是躲在书法不停地看书。见到他娘亲的时候也只是乖巧地问声好,便不再说什么。滚滚知道打胎药之事不宜再提起,于是就连一句:“娘亲莫要伤心。”之类的话也不敢说。

重霖并不晓得打胎药一事。重霖也倍感奇怪,帝后娘娘近日情绪异常平静,至于帝君也是几天不见踪影。他也猜测到帝君帝后必然是闹了矛盾,只是没想到帝君几日没回太晨宫,帝后竟然也不闻不问。一方面,他觉得帝君不会委屈帝后,定然会让着帝后,哄着帝后,直到帝后气消,那就不会几日不会太晨宫,更何况如今帝后怀有身孕。另一方面,帝后对帝君一直百般关心,对帝君那是心疼得紧,怎的这几日对帝君失踪一事竟然没有半分着急。

作为一个衷心又称职的侍从,重霖决定去打探一下消息。

元极宫

连宋听到重霖说东华几日未归,凤九也有些反常,心里也疑云,这两口子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如今恩爱有加,怎么突然说冷战就冷战了?

连宋:“上一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重霖:“就几天前帝君上完朝回到太晨宫与帝后说了两句,然后不知何时离开的,晚膳时我并未服侍在左右,彼时已不见帝君了。”

连宋:“那凤九呢?”

重霖:“听闻帝后用完晚膳,在亭子里歇了许久,睡下了。”

连宋脸色有些不对:“这么说,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晚膳时闹了矛盾,而你当时又不在场。‘’

重霖似乎知道了什么端倪,晚膳这样的机会,是有心之人下手的最佳时机。

重霖有些懊恼,当时他忙着指挥新手仙娥打扫偏院,因是白浅上神在时而在太晨宫小住的地方,重霖打扫地很仔细,便一时间忘了服侍帝君帝后用膳,加上许多时候帝君缠着帝后给他做吃的,想借此机会和帝后独处,也是重霖时常遇到的,所以膳食,若不是现下帝后有孕需要把守,重霖早已无需操心。而好巧白浅上神一来,膳食就有了更坚固的保障,重霖不需太过于关心膳食安全,若用膳时有帝君在,更是无需他上场,帝君自然搞定。怎知有心之人竟还能趁虚而入。

重霖连宋两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双双对视后皆往太晨宫去。

太晨宫

一进门,重霖和连宋就听见阵阵舞剑声,以为是东华,却没想到,在院子里拿着剑练着招式的是凤九。她一手执剑,一手还在运气,这一幕让重霖和连宋大惊,忽然,二人看到凤九手中的剑脱手,在空中甩了一个剑花,剑风起阵阵落花,而后,剑锋竟然朝着凤九去了!而凤九竟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很明显是凤九自己御剑让剑朝着自己去的。

重霖连宋二人大惊失色,虽说可以靠意念御剑,但像凤九这样的修为,让剑短时间内猛然停下几乎是不可能的,凤九是要干什么?难道她是要自寻短见吗?!

眼看凤九的剑离凤九越来越近,快要刺中凤九的眉心了!连宋急忙施法让凤九的剑停了下来,而凤九显然不知道是连宋在一旁刻意为之,以为是谁在偷袭她,眼疾手快地握住剑柄就朝着连宋的方向冲了过去,不过很快,在看到是连宋后,凤九利索地收回了剑:“连三殿下,怎么是你?”

连宋似笑非笑:“帝后娘娘这是要取我性命的架势啊,功力见长许多。”

凤九看了看一旁一脸紧张的重霖,再看看连宋,忽然一笑,戏谑地看着二人:“你们莫不是以为我要寻短见,所以出手相助吧?”

连宋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就是担心你失手,再说了,我们在一边站了许久,你却只顾着舞剑,我站得慌,就想让你招待一杯茶。”说完,还不停地向重霖抛眼色。

凤九撑着下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把台词事先串上一遍再来说啊,三殿下,你眼睛抽筋了?”

连宋尴尬一笑:“没有......”

凤九不怠慢,也不招呼重霖,换句话说,重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三下五除二地沏好一杯茶,递给连宋。

连宋观察凤九的脸色,小心翼翼得开口:“怎么不见帝君?”

凤九低头专心沏茶:“许是出去办什么事了,不在宫里。”

连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想找他下盘棋的,他不在,我下棋都找不到对手。”

凤九倒也不留情面:“听闻三殿下的棋艺也稍逊色与太上老君吧。”

连宋打哈哈:“这不是与帝君下棋惯了嘛。”

连宋脸色有些难看,凤九总是要把话题从东华身上移开,这说明凤九真的不愿提起,到底是什么事?连宋心里隐隐不安,总不会是会让他们二人像几百年前那般离心的事吧?

连宋看凤九眼神渐渐出现闪躲,不想再问下去,如果凤九实在不想说,他也不想去揭凤九的伤疤,临走前,连宋看了看凤九的手腕,刚才舞剑的力道过猛,凤九的手腕有些受伤的青紫,也不知是否动了体内的真气。

连宋语重心长地说:“凤九,你要注意身体,毕竟你怀有身孕。你若难受,不想让九重天的人知晓,你就去找你姑姑白浅,她是你青丘的人,自然你放心些。”

凤九并未言语,待连宋离开片刻后,像是再也绷不住了似的,眼眶里渐渐涌出泪水,却忍者抽噎:“他会在哪里?为什么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凤九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因为打胎药之事对东华抱有幽怨和疑惑,以至于想听到他的的亲口回复,还是在着急为什么他这般毫无音讯地消失。”重霖听着凤九的呢喃,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帝君会去了哪里,竟走得这般着急,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音讯。

至于刚刚舞剑的事,她就是闲来无事,随手过过招式。结果却动了意念,竟然用意念御剑,凤九也没有发觉意念是越陷越深的,容易动真气,稍有不慎就容易伤了腹中胎儿。御剑让剑锋对着自己,凤九真的没有寻短见的念头,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功力究竟如何,能否完全用意念御剑,只是她忘了如果失手的后果,不是重伤就是散修为,却非儿戏。凤九不禁想起东华,如果刚刚没有连宋在一边,她恐怕就要重伤了。那自己为什么还敢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有东华在,她知道东华会护着她的。虽然她知道她有很多事要自己去做,可她心里总有一个人,作着她的心药。然而这一次,东华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及时保护她,没有那声让她忘却所有伤痛和倍感心安的:“小白,我在。”那东华,是真的不见了吗?凤九的手背上,忽然啪嗒一声,一滴泪滴在她手背上。

白滚滚心里也很苦涩,父君时常会因为娘亲忽略自己,可正因如此,白滚滚真切地感受到,父君有多爱娘亲,而且滚滚知道,父君也一样很爱他,只是对娘亲的爱更加热烈且明目张胆,对自己的爱则是内敛隐忍的。可是如今,父君怎么不理娘亲就这般消失了,而且那碗打胎药也是滚滚心里的结,瞬间,父君在他心目中成了刽子手般冷血的人。世人都说,东华帝君无情无欲,杀人不眨眼,可他觉得父君只是只把温柔留给了娘亲,对娘亲,父君可以无限温柔。可是,他怎么会给娘亲打胎药呢,娘亲会伤心的,娘亲会受伤的啊!

可是,让凤九滚滚更心寒崩溃的,是大殿上东华对所有人的质疑的默然。

几天后

凤九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东华,只不过不是东华来找她,是有人传她带着滚滚去大堂,她看到东华高高在上地坐在软塌上,手撑着额角,半卧在软榻上,看见她进殿,东华并没有太注意,只是看了看她几眼,然后继续默然地眺望四处。

凤九正觉得奇怪,为何突然召见她,看了看殿内,白浅夜华都不在,偏偏连宋和成玉也不在,和自己熟络的,只有官职较低的司命。凤九隐隐感到不安,这是要斩断她在场的人脉啊!

天君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帝后,心里有些畏惧,却又有些窃喜,因为今日没有白浅在场,自己的处境可以不那么尴尬,召见她,也是东华帝君的旨意,所以至少自己今天可以拿出点架势。

天君慢悠悠地说:“帝后娘娘,今日召见是有些事情相问,不知帝后可否解惑啊?”

凤九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帝后的位置,只是坐在和司命同位份的臣座,滚滚也只是在凤九旁边就座,这明是不合理数的,可却没人请凤九上座,东华也默然,凤九这才发现,知鹤坐在离东华最近的位置,虽然没有坐在帝后的位置,却已经和东华同位分,这是摆明的废后啊!

凤九冷笑:“不知天君想问什么?”

天君微震,被凤九的气势压得有些迟缓:“本君听闻帝后怀有身孕,不知帝后身体可好?”

凤九震惊,这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凤九不答,看向东华,再看看知鹤,东华眼神冷漠,至于知鹤,则是隐隐的狡黠。

凤九看了东华良久,希望他说些什么,凤九甚至觉得,不用他解围,只要他说些什么就好。

可是,没有。

凤九失望地移开视线,对视天君:“本君身体尚好。”凤九觉得不能让天君占了上风,她也要拿出青丘女君的威严。对了,是青丘女君,不是东华帝君帝后!凤九下定决心了:“天君可有什么疑惑?”

没等天君发话,却听到知鹤尖细的声音:“如此喜事,帝后怎么不早说,好让我们高兴高兴,义兄的嫡子,我都没能备些礼。”

凤九不说话,只是看着知鹤,果然知鹤闲不住,又说:“几百年了,义兄膝下仅有一子,我们都着急呢,帝后的腹中终于又有好消息了。”

凤九自然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无非就是凤九不够争气,不能让东华膝下多几个子嗣,而自己却心系东华几百年了,凤九莞尔一笑:“是啊,劳烦公主操心了几百年,如今也算是了然心事了。”

知鹤脸色很难看,想继续挖苦凤九,却无话可说。

一个戴斗笠的女人从人群中站出来,声音柔细悠远:“敢问帝后,腹中胎儿是否是帝君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大堂里的人全沸腾了。质疑血脉,这样的问题千古都是严肃又让人议论纷纷的。

凤九也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有人会怀疑她腹中胎儿血脉的纯正。

凤九淡淡地说:“不知这位仙者何出此言?”

女人摘下斗笠,露出真容,全场又是一片震惊:

姬蘅!那个东华帝君曾经答应与之大婚的女人!

如果不是当年姬蘅逃婚,今日被成为帝后的,很可能就不会是此时被众人质疑的绝世美人白凤九,而是这个温婉贤良的魔族公主姬蘅。不管姬蘅做过多少伤害凤九的事,在旁人看来,贤良大气、识大体、多才多艺一直都是姬蘅的代名词,而凤九就是绝世美人、家世显赫的代名词。虽然凤九用时间向许多人证明,她是一个用担当、用智慧的人,她值得帝后和女君的位子,但仍是有人太过沉迷与她的绝美相貌,觉得她大多是靠美色把帝后东华帝君收入囊中的。不光是她,就连她的姑姑白浅也备受如此的非议,只是姑姑活得久了,阅历比凤九丰富,也看淡了,慢慢就没人如此议论这个久居世外不染世俗的姑姑了,反倒是凤九,她的出现又一次再现绝世美貌,性格却比白浅活泼太多,是个有活力的美人,更让人浮想联翩。

姬蘅十分识相,微微欠身:“魔族姬蘅见过帝后。”

但是礼貌的背后,姬蘅恨不得把凤九逼上绝路。

“敢问帝后,是否肯定这孩子是东华帝君的?”

凤九提高音量:“当然。”

姬蘅步步紧逼问:“据奴家所知,太晨宫内有位侍从,叫叶青缇,几百年前,帝后在凡间作帝君历劫的妃子,对帝君真心几许,最后却亲口承认心上人是叶青缇,还为了叶青缇殉情,当时帝君已对你情根深种,不久他便郁郁而终。这事可是真的?”

凤九知道姬蘅当时也下凡了,难道现在她记起来凡间的事了?

凤九解释:“当时帝君历情劫,我是帮他渡情劫才如此说的。我对叶青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姬蘅:“那帝后一直带着叶青缇送的的叶晶镯子,又是为何?”

凤九知道,其他都好说,唯独这一点不好解释,因为旁人是很难相信的,更何况姬蘅的煽风点火,她眼睛闭上又张开:“叶青缇在凡间为我而死,我只是想记着他的恩情。”

姬蘅:“所以帝后后来就去盗频婆果,助叶青缇复活,却不慎落入阿兰若之梦,最后还是帝君舍去九成法力陪你入梦,又将你带出梦,此言无异?”

凤九有些压抑,因为从前,因为东华此时没有一句为她解围的话。

“是。”

“也是帝后让叶青缇位列仙班,居于九天之上的。”

“是。”

“帝后娘娘真是重情义,不仅助叶青缇复活,还让他位列仙班,这种情谊,怕是男女之情也不及啊!”姬蘅眼中的妒火越来越明显:“帝后娘娘可觉得,帝君对你的全部的爱,你却分给别的男子,真是一个贞洁女子该做的吗?”

凤九觉得姬蘅是故意挑刺,并没有太理会,姬蘅这样的女子,实在善妒,不值得她争吵。

司命抓住空闲站出来:“姬蘅公主,当年帝君历劫的命薄是小仙亲笔写的,帝后娘娘不过是按照常理将命薄走了一遍,过了几年罢了。若是帝后娘娘那一世接受帝君的真心,帝君就历劫不成。自然没有法力对抗当时日益强大的魔尊,世间除了帝君,有谁可以护四海八荒平安。若非如此,四海八荒必然遭大难。姬蘅公主是希望四海八荒遭劫难,还是希望东华帝君法力不复?”

姬蘅有些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帝后娘娘贞洁依旧,为何要隐瞒帝后怀有身孕的事,这本应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司命凤九皆是一冷笑,凤九缓缓站起身,走向姬蘅:“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加害于我和我腹中胎儿。”说完,凤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知鹤,又看了看东华。东华仍然冰冷地看着她,凤九也不恼,反而对东华笑了笑。

凤九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准备离开,临走前,凤九站在大殿中央,提高音量:“我的帝后之位,取决于东华帝君是否认我作妻。”说着,凤九看向高座上的东华,微微一笑,东华微微皱眉。

“若东华帝君要废后,我无话可说,但只有我活着,就是青丘女君,不管你们认不认,我是堂堂五荒五帝之一,四海八荒都要称我一声女君,尔等有何异议!”

大堂一片肃静。

“知鹤公主,姬蘅公主,我本可以不称你们为公主。若是你们敢对我的孩子做出一点点伤害,我取你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凤九用意念御剑,直冲知鹤而去,对准知鹤眉心:“以前的事情,知鹤,我们慢慢算。”知鹤吓得直往后躲。

凤九扬长而去,大殿内充斥着凤九的仙泽的余息。

早安!我更文了,国庆快乐啊,顺便补上中秋快乐。

我没有弃坑哦,要相信我,我不会弃坑的。

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