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深度走入非洲生活。我的心路旅程——非洲喀麦隆杜阿拉篇(一)

#虎年有娱#

时间如白驹过隙,刹那间,暮然回首,你我已不再是当年。

每个人都有青春。它们夹带着清甜、苦涩甚至悲伤。然而,随着时间的沉淀,再细细回想,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不是吗?而我的青春从我的第一站旅程开始!(非洲—喀麦隆—杜阿拉)

记得那是2010年的某一天早上,广州白云机场。稀里糊涂的我第一次踏上了长达2天航程的非洲之旅。由于当时没有直达航班,所以需要中转到—泰国(曼谷)—肯尼亚(内罗毕),然后到达目的地-喀麦隆(杜阿拉)。

那会儿才20出头的我,怀着紧张、不安还有新奇的心情踏上了飞机。看着飞机上各种外国人,心愁着自己肚子里的那点英语,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但是,随着座位边上来了个中国人面孔,顿时让我倍感欣慰。我立马开口问“你好,你是中国人吗?也是去非洲吗?”,没想到对方却用很蹩脚的中文回了我一句“我 是法国银”。

经过长时间的沟通、比划、意会。我总算明白他是祖籍广州,爷爷那辈就移民巴黎。他精通法语、英语、西班牙语,唯独不会中文。令我很诧异,难道他的长辈都没教导教导中文?此行的他也是去喀麦隆(杜阿拉),迎接他的妻子,是一位黑人姑娘。他们夫妻没有生孩子,但是领养了2个黑人小孩。当时实在令我接受不了,可是从他理解不了我的惊讶的表情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西方的文化。

在飞往肯尼亚的航班上,由于是夜里了,边上的人都在休息。可我睡不着,还很亢奋。没折,看着餐车上有酒,我就点了瓶Heineken(喜力)啤酒。怕不够,还要了一个小瓶的红酒。显然,我的想法是多余的。半瓶啤酒下肚,就已经睡着了。不胜酒力呀![害羞][害羞]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中转时间需要长达12个小时,文翰(华裔法国人)就提议带我们入境内罗毕一日游,令我喜出望外。接着就去跟机场工作人员沟通了下,没想到被拒绝了。然后文翰就亮出了他的法国护照说了句“我不是中国人,我是法国人”。黑人工作人员的态度立马一变,转身就带着我们去填了表格,还给我们配了车和司机接送。而且每人只需交纳10美金。当时让我内心感慨万千,祖国需要强大!

内罗毕的早晨,很冷!开往市区需要1个小时,车里的我像个孩子一样,东张西望。欣赏着眼前的异国风情。很快就到了市区,文翰就领着我们去银行换钱。我心想着,还好有个老司机带着,想的周到。经过路口拐角处,我看到一个黑人大妈。她的臀部竟然和我小时候看的《猫和老鼠》动画片里的黑人女佣的臀部一样大,一样夸张,像两个大气球。没想到小时候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竟然是真的。当场把我逗乐了,站在马路上哈哈大笑。而旁边的文翰和路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进入拐角就是银行了,门口站着4个黑人大汉,每人手里端着冲锋枪。那会儿哪见过这阵站,让我望而却步,生怕他们手里的枪走火。眼瞅着他们都进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来到银行二楼,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只在最里面边上才看到窗口坐着个黑人姑娘。文翰拿着我们一起要换的美金,向她表明要换钱。只见那黑人姑娘挥下手,示意让我们在边上坐着等。然后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我看着她,眯着眼,都快要睡着了。才慢悠悠的让我们过去。接着一顿操作,两分钟搞定。我心里一顿苦笑,这都什么事嘛!难怪非洲落后,他们没有欧洲的实力,却想享受着欧洲人散漫的工作态度。然而边上的文翰却表示很平常,在法国还有更离谱的。顿时让我很无语。

内罗毕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城市,高楼林立。它还是一个无烟城市。所有公***场所禁止吸烟,包括公***厕所。管控很严格,民众也很遵守,基本看不到。如果你实在想抽烟。你会在街上发现一个smoking zone——吸烟区。二三十平方的空地,站着上百号人在那抽烟,场面何其壮观。

中午时候,烈日当空。与早晨产生鲜明的对比,温差很大。我们几个受不了外面的大太阳,躲进了一家餐馆歇歇脚,顺便填点肚子。看着餐牌上飞舞地写着英文字母,我表示一个也看不懂。文翰已经点好餐,坐在那闭目养神了,剩下我一个,愣在那里。突然,我瞄到一个英文单词rice,我连忙指着它,示意服务员下单,心里还暗自得意。没过多久,我后悔了。那是啥……没见过那么难吃,味道又怪的炒饭。委屈的我像个200斤的胖子,端起可乐就咕噜咕噜的喝着。文翰在边上偷着乐,歪着脑袋跟我说了句“你觉得黑人做的炒饭,会好吃吗?”。这才让我恍然大悟。尴尬的我,只能陪着他们笑。出来的时候文翰才跟我们说非洲最好吃的是烤肉,还有烤鱼。([发怒] 丫的,你不早说……)

走走停停,大家都觉得累了,就回去原地,等着司机来接我们。司机很准时,随后就载着我们回机场。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边的云朵很矮,仿佛挂在半山腰,触手可及……

第二天,喀麦隆杜阿拉国际机场。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我和文翰相互交换了邮箱。在取行李的另一边,我看到了文翰,他边上站着个黑人姑娘,稍胖,手搭在文翰的肩上。那应该就是他的妻子。我像他挥手表示告别。然而,分别不代表着结束,我的旅程才刚开始![呲牙]

杜阿拉是喀麦隆的最大城市和港口,被誉为“经济首都”。这边没有工厂,所有物资都是进口的,除了法资啤酒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啤酒需求量太大了吧。杜阿拉的人居消费水平在全球排第27位,名列台北和洛杉矶之前。杜阿拉先后是葡萄牙,德国,法国的殖民地。所以当地第一官方语言是法语,第二才是英语。你会在大街上,看到形形色色的国际友人。跟我刚开始想象的,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没有大草原,没有“大狮己”。有的只是路边的大蜥蜴,很大,真的。[捂脸][捂脸]

我办的是商务考察签证,有3个月时间。所以家里安排我暂住在陈叔家的公寓里。他在杜阿拉有个铺子,是做鞋类批发生意的。这边中国人都集中在一条叫阿玛卡伊久的街上,离市中心只用几百米。主要从事批发和零售服装、拉杆箱还有义乌小商品之类的。

陈叔铺子里有个黑人工人,他叫jurols,是我在杜阿拉的第一个好朋友,同时也是我的英语老师。他曾经是一名英语教师,但相对于在中国商铺工作,待遇会比他在普通学校当教师要更好些。因为杜阿拉贫富悬殊极大,基层工作者生活异常艰苦。大部分黑人小伙都是做些散工,出卖廉价的劳动力。比如装卸货柜,10几个黑人小伙徒手扛着一箱一箱的货,几个小时下来,每人能分到1000多中非法郎,当时折算成人民币大概15元。这已经够他们一天的生活开销了。

jurols在铺子里属于打杂的,所有体力活都是他的,包括洗碗。因为他可以免费享受一顿老板做的中式午餐,代价就是他得刷碗。每次看着他不情愿的表情,我都觉得特逗。因为我也很讨厌洗碗。小时候妈妈让我洗碗,我都会偷偷的摔烂几个,就算挨打我也认了。次数多了,就没人叫我洗了。但是jurols可不敢,他摔的很可能就是饭碗。

jurols在陈叔铺子里工作好几年了。别看他只是个打杂的,他在周边已经属于高收入的劳动者,每个月固定工资有80000中非法郎(当时折合人民币约1200元)。这已经够他养活一家4口了(有两个小女儿)。而他的表弟avans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只是一名散工,每天推着他的板车在附近溜达,只要有活干他就接。经常饿着肚子,忙活一天下来也没什么收入。有时候我也会找他跑腿买东西,然后把剩下的零钱给他。我总以为他会去买食物填饱肚子。但他每次都是买了一瓶啤酒加一根烟。或许,烟和酒才符合avans的气质……

jurols时常要帮铺子里采购生活用品,我总是会跟着去。因为jurols也是一名合格的导游,我带着他偷懒,他带着我游历。当然,少不了我们的小跟班——气质男孩avans。只要有活干,jurols总会想着avans,毕竟他们是兄弟嘛。

采购物资的地方是在离华人街不远处的一个休闲 娱乐 区。这里显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看着满大街的白种人面孔,你会有一种错觉。你不是在非洲,而是站在欧洲的某个繁华街头。

至于采购物资这种体力活,当然是属于jurols他们兄弟俩了。你会在附近路边的一家法式甜品坊看到我的身影。一杯咖啡加一块慕斯蛋糕,听着音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别有一番风味。甜品坊对面是一家音乐酒吧。门面很小,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饮酒兴致。伴随着音乐,在街边展示着他们与生俱来的舞蹈天赋。而jurols经常会怂恿我去加入他们。借着酒劲,摆动着我那僵硬的身躯。我会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但从他们赞赏我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要勇于尝试。并且每次回来的时候我总会带上一瓶美酒。因为我拒绝不了那各式各样又价廉物美的欧式洋酒。并不是非要喝完,而是我就想攒着,珍藏……

华人区有个习惯,就是每逢新人从国内来杜阿拉,都会在中国餐厅有个接风宴,这让我受宠若惊。陈叔请来了很多人,都是一些商会的重要成员,也都是我的同乡。他们很热情,我也会跟他们一一举杯。他们是属于最早那一批来杜阿拉的华人。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早前是准备坐船偷渡去欧洲的,经过杜阿拉时,遇到突击检查,不负责任的蛇头,就将他们丢在了这里。当时他们在杜阿拉人生地不熟又无依无靠,语言更是不通。就像哑巴一样,只能依靠比划与意会沟通。从最早的摆地摊开始,做到了现在杜阿拉华人区的风云人物。从曾经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人,变成了精通多国语言的国际商人。他们的成功,是由种种心酸与坚强的毅力铸造的。令我十分敬佩!

酒足饭饱之后,下一场才是重头戏——Casino。对,就是赌场。杜阿拉有大大小小几十家Casino,它们都是华人的地盘。因为,当你走进Casino时,你会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华人。其一是华人好赌。二是晚上除了喝酒,也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消遣地方了。而且Casino里面所有食物、烟、酒水都是免费的。所以你会经常看到拖家带口的,甚至三岁小孩的。赌场是不会怕你人多。就怕你不来。

相比于赌博,我更倾向于坐在吧台,喝着一杯Baileys(爱尔兰奶酒),与边上各种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聊天,聆听者他们的故事。说起Baileys,这还是一位印度小哥教我喝的。记得那天,他郁闷的从赌桌离开,显然是输光了。接着来到吧台,坐在我的边上,点了一杯Baileys,一饮而尽。起初我以为是奶茶。三杯过后,带着微微醉意的他,就开始跟我诉说起他的遭遇。

他有个亲戚跟他一样,都是在杜阿拉开超市的。不久前他发现他的亲戚,为了销量,偷偷降低售价,扰乱市场,从而让他业绩受阻。这在印度商会属于大忌。但凡发现,商会就会按原价清空他的所有货物。然后平摊给每位商会成员。并驱赶他离开喀麦隆。这一点我很赞同,不像华人商区,这种窝里斗的倾销行为,属于家常便饭,比比皆是。印度小哥很善良,他选择给对方一次机会,并劝导他即刻停止那种行为。当然,也少不了我的鼓励。有时候即使你受到伤害,感化他或许比扼杀他,更能让你心情愉悦。

印度人的英语,语速很快。与他们交流,你必须得认真仔细听。不然你会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听了个寂寞。但是让我更抓狂的还是韩国人英语,我可是一句都听不懂。同样的坐标(Casino吧台),一位文质彬彬的韩国大叔。整场交流下来,我只听懂他来自韩国,做黑人假发贸易的,还有他叫金郑赫。名字还是他用手蘸着酒,在桌上写出的汉字。因为在韩国人的身份证上,名字那一栏都会有汉字。而且只有他们老一辈的人,才会写。虽然我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我还是很乐意跟他聊天。他是那种很有修养的人,很在乎礼仪细节。他或许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毕竟在这豪华的Casino,应该很少有像我这种另类的人吧。

华人街的早晨格外忙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其中有很多来自周边国家的客户。主要是尼日利亚、加蓬等国家。他们都是大客户,每次都会大量采购。那会儿都是现金交易。所以你会发现他们都会把钱藏在鞋子、袜子、腰带甚至兜裆裤里。因为杜阿拉治安不是很好。经常会有飞车夺包,更甚至是持枪抢劫。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种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

那是某一天晚上,我想去商铺拿些东西,就坐着一辆摩的过去了。中国街是没有夜市的。天一黑,整条街都见不到几个人。摩的才刚刚停下来,角落里就跑出来5个黑人大汉,将我围了起来。摩的司机见情况不对,一溜烟,钱都不要就跑了。我心想:坏了,这是打劫啊。他们几个人用手压着我,示意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正在我想把钱跟手机掏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黑人端着一瓶啤酒,从另外一个角落里出来。那人正是avans的散工朋友。当时我压根就没想后果,大声的对着他连喊了两声“嘿,嘿”。突然就一记重拳轰在我的肚子上。我弯着腰,疼的直冒汗。这时avans的朋友猛地把啤酒瓶往我们这边一砸,并大声喊道“avans,jurols,干架了,你们的中国朋友有麻烦了”。瞬间,角落里传来了“哐挡,哐挡”抄家伙的声音。只见jurors跟avans拿着大铁棍,冲了过来。几个地痞流氓怎么会是jurols他们几个长期做苦力的对手呢,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我得救了,我的好兄弟”,我拥抱着他们说道。顿时让我一阵委屈,都快哭鼻子了。原来正巧jurols带着他们接完私活,在这边歇息喝酒呢。后来,陈叔教导我碰到这种事情,不要冒险,人身安全比钱财更重要。万一他们轰出的那一拳,不是拳头,是刀呢。这让我脖子一缩,一阵后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坐过杜阿拉摩的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地痞流氓没劫成,我竟然被杜阿拉警察持枪“打劫”了。同样是某天夜晚,我乘着出租车,从中国餐厅回公寓。半路上,出租车突然停了,我还以为是车子抛锚了。这时,突然我边上的车门,被打开了。两个醉醺醺的警察,端着冲锋枪就对着我,示意我出事证件。我那天刚好没带。平时基本上是不查的,如果被查到没带,也只是让你回家拿。可他们拉着我,就想带我去警察局。我听陈叔说过,进了杜阿拉警察局,你有理也说不清,工作效率很慢。花钱不说,在里面蹲个一两天是难免的。我好说歹说,希望他们能放我一马。显然,他们的目的很明显,说自己没钱买酒了。我就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张最大面值的10000中非法郎。这下他们开心坏了,咧着嘴,眼睛发着光,再次提起冲锋枪对着我。让我把所有钱都给他,说他那边还有好几个兄弟呢。我很无奈,只剩下点零钱付车费。事后,jurols告诉我,这种情况在杜阿拉很少见。警察是会经常跟中国人讨点酒钱,但那也只是小钱,不会像我这次那么离谱。应该是喝多了,正好让我遇见了。而且陈叔也说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这让我更郁闷了,还真是个倒霉蛋了……

不开心的事,随着美好事物的到来,都会烟消云散。杜阿拉的周末是一个空城。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夜之间,你将会见不到一辆车子。陈叔住的公寓楼下,有一家正宗的非洲烤肉摊。那是我在杜阿拉的最爱。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炉灶,盖上一个铁网。上面是篮球那么大的用牛皮纸包裹起来的牛羊肉。炉灶下面,空间很大,干柴烈火。切开牛皮纸那一刻,芳香扑鼻。肉汁流在铁网上,发出“渍渍渍…”的声音。不能说很好吃吧,是非常美味。

吃完,我还不忘带一份回去。因为即将到来的是我的周末惬意时光。我们公寓对面的街道边上,每个周末下午一点开始,都会有一群黑人小伙表演街舞。而此时的我,早已经在阳台上准备好食物与美酒,倚靠在摇椅上,等待着一场精美绝伦的真人街头斗舞。他们会自带大音响,伴随着动感的音乐。从开始绝妙配合的合舞,到劲爆的个人秀。尤其是机械舞,这可不是那些韩国练习生小鲜肉能比的。动作新颖,更渗透着力量美学。每次都感觉他们的身体突然就脱节了,让人惊心动魄。接着就是分队斗舞的高潮环节了。他们会互相嘲讽,甚至身体碰撞。丝毫不掩盖他们的激情。街边的是水泥地,他们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做着高难度动作。我都很纳闷,怎么他们的手,身体和头顶都没被水泥地磨秃噜皮咯?演出一直到天黑,他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akwa是杜阿拉的夜生活中心。到了周末,这里是很多人的天堂。这里有喀麦隆最高档的餐厅,酒吧还有夜总会。我在一家法式酒吧里结识了我的杜阿拉另一位朋友——soul……

(杜阿拉的故事还在继续,即将更新。

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