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旧事》第十五章：洛阳城沦陷

第十五章? 洛阳城沦陷

赵堡镇不大，但对赵文轩来讲这好像是一块净土。这里没有蛮横的大兵，也没有丑陋的官员，每日看到的是八路军战士和民众一起早耕晚息，抗日救亡的热情空前高涨。赵文轩也成了讲习所的老师，教给八路军战士和民众读书，写字。同时，赵文轩也开始学习射击、投弹，在革命的大熔炉里汲取抗日救国的理论和思想，时刻准备着迎接新的任务。

对赵文轩和段素梅来讲还有一个心事，那就是寻找段学武，找到段学武，两人才能结婚。经过合计后两人来找张政委。刚进指挥部的大院，感觉气氛异常地紧张，只听到滴滴滴报话的、士兵进出送材料的、大道上骑马跑来送情报的，张政委办公室的电话声也响个不停。看到这个阵势，赵文轩和段素梅止住了脚，又退到了院门口。张政委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边走边整理军容，手里拿着皮鞭，正好与院门口的赵文轩碰个正着。

“文轩啊，你有事？”张政委和蔼地问，问完就伸手去接警卫员牵出来的军马。

“政委！是不是出事了，我有任务没？”赵文轩能看到张政委着急出门的模样，知道有事情发生，自己本来要谈的小事在这个阵势面前就得暂时搁置一下了。

张政委跨上马，拉着马嚼子顿了顿说：

“呵呵！刚来几天就急了？等着吧，我们会有更大的任务。”说完，便和警卫员快马扬鞭而去。

事情发生的都在意料之中，但到来的那么快也在意料之外。东北方向六十余里外的洛阳城终没避开战争的厄运，历史上的洛阳保卫战正式打响。

史实：1944年4月，日军发动的豫湘桂战役爆发，河南会战是豫湘桂战役的第一阶段，洛阳成了河南会站的重点。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副司令汤恩伯畏敌退缩，主力部队西撤。

史实：1944年5月，新乡日军南攻郑州，自郑州西进洛阳，驻扎于白马寺一代；日寇第一军由垣曲强渡黄河，兵分两路，一路经渑池东进洛阳，一路经孟津南下，逼近邙山岭；洛阳南部，日军经平汉铁路北上，自许昌到禹县，南逼洛阳龙门，至此，洛阳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一片孤城万仞山”。

史实：5月9日，日军开始围攻洛阳，蒋介石电告守城将军武庭麟：“固守城池一周，我必负责督饬陆空军增援洛阳。”。武庭麟是伊川人，副军长姚北辰是洛阳县人，所领15军官兵多为豫西子弟。豫西子弟不忍家乡惨遭铁蹄践踏，奋起抵抗，杀身成仁，等待增援，终因寡不敌众，于25日洛阳沦陷，武庭麟帅余部突围，撤出洛阳。日军的铁蹄践踏了洛阳城，宜阳守军稍作抵抗，便弃城西逃，赵堡根据地也陷入三面被围的境地。

大战开始，日军飞机、大炮狂轰洛阳，洛阳不但成了一座孤城，也成了一座“秃城”。各大城墙已不复存在，全被官兵拆掉修筑工事。外围工事一旦失守，整个洛阳就四处可入，洛阳平民近万人死于战火。

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短短的一个月内，在豫西这片土地上犯下滔天罪行。

豫西沦陷后，日军先后制造了石陵大屠杀、水沟庙大屠杀、穆册大屠杀、漫流村大屠杀等12次大屠杀，杀死无辜村民1580人，强奸妇女257人，被奸杀的女子最小仅11岁。栾川潭头大屠杀中，一百多名没来得及逃跑的学生也被枪杀，十余名女生被奸杀。洛宁被逐村轰炸，横尸遍野，夷为平地……。史料中还有更多悲惨的记载，简直嚼穿龈血，罄竹难书。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壮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赵文轩带领讲习班的学员，***同吟诵者岳飞的《满江红》，声泪俱下。

洛阳沦陷后，日军在洛阳成立了伪政府，改名“福阳”，战时逃跑的曾梦仁、白局长又潜回到洛阳，白局长去了侦缉队，曾梦仁当了翻译官，活脱脱地成了万人唾骂的狗汉奸。

曾梦仁恨赵文轩，白局长也狠赵文轩，几个鸟人煲一锅白米粥，被赵文轩搅和成了夹生饭。曾梦仁为报私仇，以抓八路军的名义带领日军进入赵家庄，残害了赵老栓一家。曾梦仁原本只想报一下私仇，也给赵老太爷壮壮门面，结果日本人出手太狠，场面血腥，赵老太爷一口气没上来，当场被吓死。曾梦仁也吓得吐舌头瞪眼，感觉这是做的有点过了，但惨剧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只能顺着日本人往下表演。曾梦仁的老婆听说自己的爹爹被吓死，天天哭骂曾梦仁，骂了哭、哭了笑、笑了骂，最终变得又疯又傻。

这些事对曾梦仁来讲只是暂时的悲痛，因为他的内心已经丑陋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曾梦仁的为官之道就是人生三大喜：“升官、敛财、死老婆”。老婆死了不久，曾梦仁凭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又娶了一房日本太太。

赵文轩家人惨遭杀害的消息像晴天一个霹雷，把赵文轩直挺挺地“击倒”在了讲习所的操场上，他眼睛直瞪着天空，失去了知觉。经过一番的抢救，赵文轩流出了泪、哭出了声。

赵文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张政委、张福生，还有段素梅。

张政委拉着赵文轩的手说：“文轩，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要节哀，好好地活下去，我们的队伍还需要你。”

“政委！我是个没用的人，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不孝啊。”赵文轩说完又捶胸痛哭。

“不能这样讲，和你一样遭遇的有千千万万个家庭，我们都有国恨家仇。你家人的仇要报，豫西人民的仇要报，全国四万万同胞的仇也要报，我们任重而道远啊。”张政委攥紧赵文轩的手叮嘱道。

经过数日的调养，赵文轩逐渐恢复了精神，除了心中的仇恨外，身上也充满的无比的力量，他每时每刻都想操起一柄铡刀，冲上日寇阵营，杀他个干干净净。

刚入冬的一个早晨，赵文轩和张福生被张政委叫到指挥部，准备分配一个重要的任务--锄奸，同时摸清日军在宜阳的布防情况，准备择日攻打宜阳城。

赵文轩又被化妆成一个和尚，张福生化妆成一个乞讨的难民，这次化妆非常成功，张政委召集身边的人辨认，身边的人也看不出这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张政委要搞什么名堂？张政委爽朗的大笑后，请出了来辨认的人，开始给两人做了周密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