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理论的新中国理论
自20世纪20年代“皮影戏”概念确立以来,关于戏剧电影概念和戏剧理论的研究一直在中国电影理论中占据主导地位。1979年,白京生首次发表《丢掉戏剧手杖》一文,对传统的戏剧和电影观念提出了挑战。他认为:“不可否认的是,电影艺术在其形成过程中确实从戏剧中吸收了许多有益的东西,电影依靠戏剧迈出了第一步。然而,当电影成长为一门独立的艺术时,它会一直依靠戏剧的拐杖行走吗?”笔者对此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强调“电影和戏剧最明显的区别在于时间和空间的形式”,并在文章中对此作了具体论述。然后,暖星张和李陀;;钟典也曾发表文章,提出“电影语言现代化”、“电影与戏剧离婚”等口号。这些文章发表后,“戏剧”在电影艺术中的地位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邵等人对上述观点发表了不同意见。邵在阐明戏剧化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后提出:“戏剧化不等于典型化,但典型化必须是戏剧性的。”针对上述两种意见,张俊翔提出了“一夫多妻制”的思想。他说:“电影文学应兼收并蓄于叙事文学、戏剧文学和抒情文学之中,故称“一夫多妻制”。
在关于电影戏剧性的争论之后,又一场关于电影文学性的争论爆发了。电影文学性的提出,既是在戏剧电影概念受到挑战时对电影本体探索的新努力,也是对那个时期创作实践中过度追求新形式、新手法的批判。在1980年初召开的一次导演总结会上,张俊翔提出了“文学价值”理论。张俊翔说:“针对某些片面强调形式的偏见,我们应该大声疾呼:不要忽视电影的文学价值”。“文学价值”首先是指“一部作品的思想内容”;其次,“关于典型形象的塑造”;三是“关于文学的表现手段”;第四是“节奏、氛围、风格和格调”。这些都是应该由剧本“提供”和“决定”,由导演借助电影“体现”和“完成”的“文学价值”。张俊翔的演讲在电影界引起了广泛关注和反响。许多出版物讨论了“文学性”和“文学价值”与电影的关系。陈黄梅写了《勿忘文学》,很多文章从不同角度强调了电影的文学性。与上述意见相反,郑雪莱发表了《电影文学与电影特征》一文,对“文学价值”理论提出质疑。他说:“我怀疑‘电影文学价值’是否作为一个严格的文学概念存在,或者是否可以这样定义。”“如果一定要用‘价值’这个词,那么可以说各种艺术都体现了‘审美价值’,而不是‘文学价值’。”我认为离开了电影的审美特征和特殊的表现手段,就谈不到电影的本质。“钟典在《电影文学要改弦更张》一文中也提出了“各种艺术都要发展自己”的观点。
另一方面,一项不作为争议出现的更深入和具体的电影理论研究也取得了很大进展,即图像(包括声音)的结构特征研究。它们主要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个层面从影像结构本身出发,即电影的具体手段。甄妮在《电影造型》一文中提出:“被拍摄的戏剧和带有戏剧因素的‘电影’在性质上是两回事。因此,当一部电影最初构思时,它应该由视觉(或视听)元素组成。”基于这一基本认识,作者结合电影创作中的戏剧、导演、表演、摄影、美术设计等,详细阐述了造型元素的重要性和操作方式。周传基在《电影时间结构中的声音》一文中强调了电影声音对电影的重要性。首先,“声音给电影带来了更丰富的内在运动,电影增加了内在的理性思维运动——言语,和内在的情感运动——音乐。因此,电影可以形成更复杂的时空结构。”其次,“有声音的空间”;以及“声音和视觉框架之间存在张力。”此外,周传基还研究了电影从无声电影到有声电影的历史,以及电影声音的各种组成部分和运作模式。对图像结构特征的另一个层面的研究是基于相关的经典理论,即蒙太奇和长镜头之争。在1980中,周传基和李拓出版了一本值得关注的电影美学流派,系统介绍了巴赞的长镜头理论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们认为:中国一直非常重视蒙太奇,这当然无可非议。但是我们今天能向他人学习而不一定保持片面吗?例如,蒙太奇理论比长镜头理论更少关注镜头的内部结构和单个镜头的表现力。“郑和于洪写了一篇文章,对蒙太奇和长镜头之间的争议表达了另一种观点。他们在强调“基于辩证思维的蒙太奇理论并未过时”的同时,对记录派的理论表现出更多的批判意图。之后,许多文章对这两个层次的意象理论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
在20世纪60年代的基础上,关于电影民族化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一方面表现为对这一命题的具体而深入的阐述,另一方面表现为对口号本身的反思。其中,罗毅君坚持电影民族化,并对其内涵进行了系统阐述。在1981发表的《电影民族风格初探》及后来的相关文章中指出,电影的民族风格是内容与形式的辩证统一,既表现在对社会生活的民族特色(人物的民族气质、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民族特色)的把握上,也表现在对民族审美经验和习惯的追求上。这不是吞噬古典文学、戏曲和国画的某些技法和程序,而是根据电影艺术的特点吸收传统美学的精神。邵不赞成电影民族化的口号,并强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他关于“异中有同”的辩论和一些文章中,他认为“民族化”是一个针对外来文化的口号,它要求将外来文化的影响置于民族文化传统的管辖之下。在文化问题上主张走“民族化”道路,必然意味着沿袭古制、崇尚国粹与现代化的步伐格格不入。
在新时期电影理论的发展中,一个趋势是对传统命题的全面反思,这创造了中国电影理论史上前所未有的活跃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