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女作品赏析
萧的话剧《卖花姑娘》讲述了在使馆的舞会上,著名的语言学家希金斯和皮克林打赌要把卖花姑娘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变成一位举止优雅的绝色公主的故事。萧伯纳以神话中的人物命名剧本,显然是向读者展示他的作品与神话之间的联系。在神话中,象牙变成了美丽的雕像,雕像被赋予了生命。从象牙到少女,这种转变是因为皮格马利翁精湛的雕刻技艺和女神对其注入的生命。在肖的剧中,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在大使馆舞会上从一个“满嘴方言的家伙”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匈牙利王室公主”,这是希金斯在发音和举止方面进行了半年训练的结果。然而,比外在的转变更重要的是她内心的觉醒,从一个自卑的花童变成了一个敢于追求理想的叛逆者。神话原型批评认为,神话的意义不在于它的起源,而在于后来的文学发展。萧伯纳出于自己的创作目的,重新获得了神话原型,于是在模仿的同时进行了大胆的改动。与加拉·忒伊亚的被动不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在被心灵之神注入生活后,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对生活的期待,于是勇敢地走上了寻求内心独立和平等关怀的道路。
希金斯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之间的师生关系不能成立。与其说希金斯是老师,不如说他是一个对语音学近乎疯狂的学者。英语对他来说是最神圣的,因为它是莎士比亚和弥尔顿的语言。他有很高的语音学天赋和非凡的判断力,对周围人的发音极其敏感。任何玷污英语这一神圣语言的人都让他无法忍受。他痴迷于自己的工作,而且,像许多专注于自己工作的科学家一样,他的生活不拘小节,甚至邋遢。作为一个教别人如何使用恰当语言的老师,他说话不雅,经常骂人。这样一个与传统“老师”形象相悖的希金斯,为他的作品增添了强烈的讽刺意味。当他第一次见到伊琳娜·卡普泰罗娃时,他声称他可以在三个月内改变她的口音,让她表现得像一个伯爵夫人。他说这些只是为了展示他的语言天赋,但他并不是真的想改变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他没想到自尊心受到伤害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第二天就来找他,让他去教书。为了证明自己的语言能力,希金斯决定进行一项“实验”。至此,希金斯和伊萨之间似乎形成了师生关系。这种关系显然是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想要的。她带着学费和自尊来了。但在希金斯看来,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完全是他的实验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实验者和被实验者。他命令仆人在伊琳娜·卡普泰罗娃穿上新衣服之前,脱掉她的衣服并用纸(像一件物品一样)把她包起来。当皮尔斯太太抱怨她无处安放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时,他命令她把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放进垃圾箱——希金斯的态度可想而知。不难想象,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糟糕的发音足以让希金斯把她当成垃圾。现在,希金斯即将开始他的实验——用这样一堆垃圾创造一个受人尊敬、令人羡慕的伯爵夫人。
虽然在希金斯眼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是完全属于他的杰作,但伊琳娜·卡普捷洛娃——除了伯爵夫人的语言——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不属于他。“希金斯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但他忘了一件事——他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台精致的机器。”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最终的蜕变不是从一个卖花女变成一个伯爵夫人,而是从一个虚幻的“伯爵夫人”变成一个有独立意识的女人。所以,在希金斯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之间,不可能认识到创作者和作品的关系,以及由此产生的主仆关系。相反,随着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自我意识的逐渐增强,他们只能形成平等的对话关系。
事实上,当伊琳娜·卡普泰罗娃主动要求希金斯教自己说话时,她已经在试图与希金斯进行对话了。她带着钱去见希金斯了。她认为既然她会支付学费而不是在家乞讨,希金斯应该对她一视同仁。那么,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为什么要学会“说话”呢?在与希金斯第一次对话之前,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与自己进行了一次对话。在第一幕中,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出场后,希金斯将她所有的话都录了下来,然后惟妙惟肖地模仿。然后他对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侮辱伤害了她的自尊心——伊琳娜·卡普捷洛娃通过希金斯看到了自己的镜像。根据巴赫金的“镜像”理论,自我不能离开他人而存在。要实现完整的自我,必须从他人的感受中感受到自我在人群中的存在。我和别人确认彼此的存在。希金斯作为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一面镜子,使她意识到语言的局限性。以她现在的口音,连花店的体面工作都找不到。这是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第一次获得了自我意识。她试图改变自己的位置和处境,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她的语言,这也是她主动去拜访希金斯的原因。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和希金斯之间爆发的冲突是他们的第二次对话。此时,伊琳娜·卡普捷洛娃通过与希金斯、皮克林以及许多上流社会人物的接触,自我意识得到了增强,她敢于反驳希金斯的权威论调。在此之前,希金斯还和自己进行了一次对话。希金斯有语言天赋。他教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如何用特殊的语言来改变人们对她的看法。伊琳娜·卡普泰罗娃说的是他的语言。她的成功是希金斯的自我成功和自我证明。伊琳娜·卡普泰罗娃只是充当了希金斯证明自己才华的工具——她告诉了他自己的希望。如果说希金斯作为一面镜子让伊莱扎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那么当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作为一面镜子时,希金斯只看到了自我满足和盲目自信,直到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敢于与他碰撞,导致他被另一种声音所撼动。希金斯与自己的对话其实是独白。
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对于自己已经被上层社会接受的事实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虽然现在的生活光鲜亮丽,但她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这是一个除了她自己没人关心的问题。上流社会的生活舒适安逸。对于一个街头卖花女来说,光是尝一口就会让她头晕目眩。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希望这个梦能持续下去,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未来,也不用担心回去做花童了。然而,现实无情地粉碎了她的梦想。如果说大使馆舞会是让希金斯和皮克林兴奋的胜利,那对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来说只是一种折磨。她“用全部的精力回应了这个考验,让她感觉像是在睡梦中行走在沙漠中”。这场噩梦过后,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她明天该怎么办?她开始感受到飘影背后的空虚,感受到现在的生活和自己当初理想的距离。“与下层劳动人民相比,上层阶级只受过一些教育,能说更优雅的语言,没有更多的优势。”而她需要更本质更真实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当希金斯高兴地说“感谢上帝,终于结束了”时,她“突然退缩了”。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这是一场游戏,但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却把自己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希望都押在了里面。游戏结束了,梦该醒了,她却看不到出路。
”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试图控制住自己...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让自己倒在地板上发脾气。”她试图保持的平静崩溃了。她“抓起拖鞋扔向他(希金斯),扔了一个又一个,非常有力。”这可以说是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内心成长的转折点。梦的最后,两个男人对她冷漠的事实像一剂猛药一样让她清醒过来,一直潜伏在她心中的对未来的模糊担忧在这一刻浮出水面。她“发出一声令人窒息的咆哮”,问希金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希金斯的回答让她彻底清醒:“我怎么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办?”这对追求自我认同完整性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终于从希金斯那里知道“他理所当然地控制了她”。扯着粉饰太平,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绝望地低下了头”。她知道游戏结束了,她要想继续原来的生活,就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虽然伊琳娜·卡普泰罗娃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还是勇敢地选择了离开,就像她曾经来找希金斯讨教一样,她不想成为一个被命运操纵的可怜生物。黑格尔说:“人格的伟大和强大,只能用矛盾和对立的伟大和强大来衡量。只有当头脑从这些矛盾中挣扎出来,它才能回归统一。环境中的冲突越多,矛盾的破坏性越大,心灵仍然坚持自己的性格,主体性格就越深刻,越坚强。”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在从一次痛苦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后,头脑被唤醒。她向希金斯求教,不要表面上成为公爵夫人,然后嫁入豪门,而是要有一份更体面的工作,更好地自立。即使在那次迷失在上流社会的生活中之后,她也没有完全忘记自己,心中始终有一种对未来的隐隐不安。她视希金斯和皮克林为朋友,但最终看到自己与希金斯所代表的社会“不能有相同的感情”,这与她一直追求的平等关怀相冲突,于是决心与他们决裂,愤然离去。这段心灵之旅并不艰难,但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最终挣扎出矛盾,完成了自己的蜕变,显示了她寻求自我认同的决心。
在最后一幕中,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和希金斯的话语主动权被颠倒了。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总是“友好”、“自在”,相反,希金斯“大吵大闹”。从她对希金斯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生活的期望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她不再慌张,不再歇斯底里。在他们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中,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表达了自己对人与人之间温暖的渴望:“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漂亮的衣服和汽车...我只是想彼此友好相处。”这次推心置腹的交流,因为两人价值观的差距而不欢而散。虽然艰难,但伊琳娜·卡普泰罗娃的头脑终于清醒了:她获得了充分的自我意识,并准备坚持自己,永不放弃。在文章的最后,希金斯也用他的方式承认了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成熟:“你、皮克林和我将是三个单身汉,而不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傻姑娘。”
花姑娘刚出场时的打扮透露出她的品味低俗:“她戴着一顶黑色的水手帽,头上沾满了灰尘和煤烟,好像很久没洗了。她的头发也很脏,有一种不自然的灰色老鼠色。”然而这与她的家庭环境息息相关:她的父亲是个爱喝酒的收垃圾的,他无法给她足够的经济支持,同时也无法让她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第五幕,伊琳娜·卡普泰罗娃的父亲一夜之间成为年收入3000英镑的富翁。但是,他不能像上层阶级那样把经济资本变成文化资本。社会学研究注意到,上流社会的贵族味道凝聚了大量的文化资本,而新贵出身的暴发户虽然经济资本很高,却缺乏经过改造和积累的文化资本。因为文化资本不同于金钱和贵族头衔,它不能直接传递给某个人,而是逐渐内化为身体形态的个人气质,比如习惯和品味。希金斯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来自社会上两个不同的阶层,在最初的文化积累上是不平等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家庭从社会中分离出来,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他们会有不同的语言,饮食习惯,甚至不同的身体姿势。希金斯的母亲希金斯夫人艺术气息浓厚。她崇尚的家具风格是莫里斯和彭·琼斯,房间很漂亮。房间里还挂着几幅油画,其中一幅是富人希金斯的画像。这些反映了希金斯夫人积累的文化资本的物质形式。可见,希金斯的童年一定是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的影响,从而积累了更多的文化资本。希金斯比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更容易被学校教育和社会认可。
希金斯认为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口音让她在贫民窟度过余生,教育能给她带来巨大的改变。他口中的学历其实是他标准英语和上流礼仪的统一。布迪厄认为,这种统一原则给上层阶级带来了一种对政治权利的操纵和垄断。作为上流社会的语言学教授,希金斯有话语权威:“不到三个月,我就能让她参加外国大使的花园宴会。别人一定觉得她是一位尊贵的女士!也许我可以给她找份保姆的工作,或者在一个贵族家庭做文员。这样的工作一般要求她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认为自己可以用上流社会的口音说话,因此被视为权杖的主人。“言语的效力来自于语言之外,具体表现为:当说话者站起来说话时,一根权杖传给了他(按荷马的说法)”。此外,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接受声音训练的地方也有一定的意义。萧伯纳没有选择客厅或其他地方,而是在实验室。越是正式的场合,越能把这种主导的语言模式强加给被主导者。当Irina Kaptelova得知Higgins是一名语言学教授时,她确信他可以在短短三个月内改变自己,并且在培训过程中,她没有质疑Higgins教授的礼仪。
希金斯对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培养似乎是成功的,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似乎通过教育获得了一些文化资本。经过半年的语音、言语风格和行为的训练,花童已经被塑造成一个新的社会身份,即声音纯正、谈吐优雅、举止端庄的上流社会淑女。然而,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她完全没有归属感,就像她向希金斯抱怨的那样:“我还能做什么?你让我陷入了这种境地。我还能做什么?我能去哪里,我能做什么,我以后该怎么继续?”此时的伊琳娜·卡普泰罗娃已经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因为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口音,即使想用以前的发音说话,也做不到。
文化资本的本质被萧伯纳隐藏了,金钱仍然决定着个人的社会地位。由于社会地位的原因,个人很难真正了解现实:被支配的人大多只能接受意识形态,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自觉地接受支配者的价值观,从而导致对自身生存状态的扭曲认识。在获取文化资本的过程中,隐藏着政治和经济的不平等。社会中的个体误解了社会秩序和等级分类的“自然性”。作为一种象征性的权力,文化使统治与被统治、统治与被统治之间的权力关系以一种更微妙的方式运作,但臣服者并不意识到这一点,并自愿服从统治权力的纪律。这些都是因为背后整个社会中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对立而被个人不加思考的接受。这种划分的标准是任意的、人为的,是特定群体根据自己特殊的权力关系构建的。同样,文化是一个任意的、人为的建构系统。从来没有一种语言是自然的、合法的、高尚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所期待的文化资本不过是任意阶级符号的集合。在第五幕中,伊琳娜·卡普泰罗娃(Irina Kaptelova)怀疑文化资本的真正价值,声称希金斯只教了她一些琐碎的技能,“比如用时髦的方式学习跳舞”,这表明她意识到了教育作为衡量社会声誉的工具的真正价值。
当伊琳娜·卡普泰罗娃(Irina Kaptelova)在六个月后发现自己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具时,她内心的挣扎和无助让她的自我意识再次爆发,她最终选择逃离希金斯教授的家。她努力摆脱被屠杀的命运,渴望回归真实的自己。希金斯自然不会接受刚刚改变语言习惯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他所谓的上流社会身份不过是虚伪的摆设,本质还是下层社会的花姑娘。伊琳娜·卡普泰罗娃没有自己的想法,“除了我告诉她的想法”。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终于在半年后认清了现实,逐渐瓦解了当时的坚定。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力,渴望一个新的自己。
《卖花姑娘》深刻地揭示了当时英国社会个体在自我重塑过程中所遭遇的伦理困境。卖花女伊琳娜·卡普泰罗娃(Irina Kaptelova)试图通过学习上流社会的礼仪来进入上流社会,从而改变自己卑微的地位。但是她没有依靠自己的努力实现这个愿望。在该剧的结尾,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在意外获得大笔财富的父亲的帮助下,依然摆脱了可耻的下层阶级身份。伊琳娜·卡普捷洛娃(Irina Kaptelova)一开始看似美好的愿望,让她失去了自立的力量,失去了真实的自己。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虽然在外貌和言语上取得了自我改造的成功,但同时也陷入了更糟糕的伦理困境。在追求所谓的贵族社会身份的同时,她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萧伯纳通过讲述伊琳娜·卡普泰罗娃的故事,集中再现了当时英国社会中个体阶级身份与伦理诉求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关注了个体在这个社会中寻求自我实现的可能性,从而传达了深刻的伦理意蕴。会话
萧伯纳认为戏剧过于注重情节,往往会损害其思想性,而“讨论”是“打动人类良知的技巧”,是揭示真相的最佳方式。所以他总是采用讨论的方式来达到让人思考的目的。《卖花女》中也有很多人物之间的讨论,比如皮克林对希金斯的警告和管家的建议,还有希金斯和母亲之间的讨论。但独断专行的希金斯不会接受别人的意见,所以这些讨论无法形成与他对话的声音。相反,被希金斯视为自己作品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与他进行了对话。这种声音形成了一种新的讨论形式。
巴赫金认为“对话”是指两个处于平等地位的独立意识之间的交流和碰撞。他指出,苏格拉底的对话是“对话”的最早形式,真理是从两个声音的不断交流中揭示出来的,而不是从一个声音的独白中揭示出来的。但在对话后期,苏格拉底逐渐变成了一个与他面对面说话的导师形象。这个形象的出现意味着权威的确立,所以柏拉图在菲德尔一章中将所有人分为九个等级,等级越高越接近真理。有了权威,没有对话只有说教,真理的讨论变成了真理的独白。在《卖花女》中,希金斯无疑是独角戏的权威。第一幕,希金斯锋芒毕露,一开口就咄咄逼人。作为一名卓有成就的语言学教授,他在如何“说话”方面的确很有权威,希金斯的说话天赋在剧中多次得到了展现。例如,他通过恐吓和哄骗留住了伊琳娜·卡普泰罗娃,并轻而易举地将杜利特尔送走勒索他。希金斯既不是恶棍,也不是其他恶棍。他没有攻击性,甚至“有些人喜欢他是因为他有点孩子气”。他最大的缺陷就是只相信“独白”,不相信“对话”。卖花女展现了这一缺陷的反讽,批判了希金斯自我认识的局限。直到最后,希金斯表现出一种盲目的自信,相信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会回到他身边,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也不再是玩具一样任他摆布的对象,而是获得了自我控制和选择的自由的人。就像《弗兰根斯坦》中的沃希特一样,希金斯狂热而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创造”中,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创造”的后果。自我意识的觉醒是萧伯纳戏剧中的一个常见主题——年轻的主人公在经历了个人危机后获得了对自己的新认识。获得独立意识后,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必须要求与希金斯平等对话,对话的主题通过他们之间的“对话”关系一步步揭示出来。
语言
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多次使用双重否定来表达否定意义,而且主语和谓语经常不一致,她也不注重语法规则。她说的英语完全不标准。在她接受培训之前,这样的表情随处可见:当伊琳娜·卡普泰罗娃(Irina Kaptelova)得知有人(希金斯)正在录下她所说的话,并可能起诉她时,她为自己辩护说:“很抱歉对那位先生‘说错话’了。”她想表达的是否定的。当她不满希金斯只关心自己,对别人漠不关心时,她说:“你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关心。她还误用双重否定来表达否定的意思。当贝丝夫人认为在对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知之甚少的情况下训练她的发音不合理,担心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训练后无处可去时,对她说:“回家找你父母吧,姑娘。让伊琳娜·卡普泰洛娃回到她的父母身边,伊琳娜·卡普泰洛娃的回答是,“我没有父母。“这里不仅双重否定被误用来表示否定意义,主谓搭配也不符合语法。当希金斯给伊琳娜·卡普泰洛娃看他写下的东西时,伊琳娜·卡普泰洛娃说:“那不是正规的书写。我看不懂。“与主题并不矛盾。类似的主谓不一致还有“它不适合猪生活。我不得不每周付4英镑和6英镑。”“他不是绅士,他不是,干涉一个可怜的女孩!”“任何人都以为你是我的父亲!”诸如此类。作者通过这些非语法和句法规则的语言描写,进一步向读者展示了卖花女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低下的社会地位和不良的教育背景。
希金斯认为,一个人的语言水平决定了他的社会地位。当他在街上听到伊琳娜·卡普泰罗娃又丑又破的英语时,他对所有人说:“她的英语会让她在gutter(阴沟)里度过余生。”gutter的本义是gutter,意思是伊琳娜·卡普捷洛娃的粗鄙语言决定了她永远只能生活在下层社会,过着最艰难最贫困的生活。希金斯受不了伊琳娜·卡普泰罗娃不堪忍受的英语,批评它毫无用处,然后瞧不起伊琳娜·卡普泰罗娃,说她是:没错,你压扁了白菜叶!“,这里把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比作腐烂的树叶,表明他对下层阶级的冷漠和蔑视;后来伊琳娜·卡普捷洛娃去教授家要求训练时,教授说:这个包袱要不要问...或者我们就把她扔出窗外?”在这里,他并不认为低俗的伊琳娜·卡普捷洛娃是人,而是可以作为东西(行李)随便丢弃的。这时,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辩解道,“我不会被称为包袱的。”女管家比斯夫人也指责教授说,“但是,先生,你不能这样带一个女孩上去...就像你在沙滩上捡起一块鹅卵石一样。”这意味着伊琳娜·卡普捷洛娃不能被视为从沙滩上捡的一颗鹅卵石。鹅卵石没有感情,但女孩有。被改造后,她会。这些比喻表现了资产阶级内心世界的丑恶和虚伪,可以用优雅的语言。
第二幕,当卖花女第一次来到希金斯家的时候,希金斯认为自己的声音已经被录音了,完全没有用。他粗鲁地对皮克林说:“我们应该请这个包坐下吗...或者我们就把她扔出窗外?”当伊琳娜·卡普泰罗娃完全听不懂他美妙的发音时,教授不高兴地对管家说:“好吧,皮尔斯太太,别订这些新衣服了。把她扔出去。”希金斯的语气是如此的不尊重和傲慢。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对卖花女说,“是的,你压扁了一片落叶!你玷污了这些圆柱的高贵建筑!你提升到了英语……”(你这个烂菜叶,你玷污了这里庄严的圆柱形建筑,你对不起英语...).这句话出自一位语音学教授之口,难道不是对所谓“贵族语言”的极大讽刺吗?谁对英语感到抱歉?而且,就是这样一个满嘴脏话,粗鲁无礼的人,还能通过变声让一个花姑娘进入上流社会。这难道不是对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绅士淑女的绝妙嘲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