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介绍一下侯孝贤的电影《梦幻人生》?
导演:侯孝贤
主要演员:蔡振南、刘宏、黄倩茹、李天路、林强、魏筱惠和杨丽茵。
获奖记录:第46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奖
生产年份:1993
当代中国最丑的电影恐怕是侯孝贤的《活出梦想》。
好莱坞的主流电影90分钟有500到1000个镜头,推、拉、摇、动五花八门,全、远、中、近、近景等各种场景交织在一起,大量的短镜头快速切换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所以“好看”。然而,150分钟的超长电影《梦想生活》只有100个镜头。全片只有1个特写和5个摇,大部分还是全景和中景,无节制的长镜头和远景,通篇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因此,有人说《活出梦想》是一部“催眠电影”。
然而,正是这部“催人入眠”的作品最终奠定了侯孝贤导演大师的地位。
《活在梦里》讲述的是台湾省木偶大师李天路的经历,他的口述回忆占了整部电影的三分之一。他在镜头前讲述了自己的一生:祖父与父亲的不和、母亲的去世、继母的无情、与父亲一起学习艺术、祖父去世、与父亲和继母闹翻后离家出走、与木偶剧团四处旅行、结婚并成为“上门女婿”、父亲去世后继承家业、爱上一名妓女、加入日本剧团、家人病重、儿子去世、目睹日本投降...如此戏剧性的人生经历。更令人困惑的是,在这样一部传记作品中,主角李天路只给我们留下了模糊的印象。我们甚至记不得他的脸,他的身影几乎融入了家人和邻居忙碌的过去。那么,作为一部电影,《活出梦想》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侯孝贤的独创性不在于他对主流电影模式的偏执反叛,而在于他的《人生梦想》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具有本土基础的“传记电影”叙事。
在任何文化中,人们都在“告诉自己”。萨特曾说,人总是故事的叙述者,生活在自己的故事和他人的故事中,根据这些故事审视自己的经历,并倾向于以整理故事(话语)的方式生活。然而,叙事的方式是在文化中获得的,并且也因文化差异而有所不同。武断地说,中国本土文化中几乎没有所谓的“自传体”文学传统,也没有以奥古斯丁、卢梭、缪赛和罗兰为代表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个人叙事风格,从主观视角由内而外地反映世界。法国历史学家古斯塔夫断言:“自传只有在某些形而上学前提下才是可能的”(《自传的条件和限制》)。与西方文化相比,在中国传统的主导思想中,个人本位的主观观念在历史上从未得到充分发展。个人的概念是关系性的,属于与家庭、社区、国家和自然的关系。由于缺乏具体的“形而上学前提”,自传并没有作为一种范式叙事方式而产生。
李天路是深深植根于当地文化的木偶戏大师。为了恰当地呈现他前半生的生活经历,侯孝贤创造了一种反戏剧和非视觉的“简单”电影风格。他使用固定的座位、静态的长镜头并放弃了特写效果,以避免蒙太奇对观众视角的刻意操纵,而是试图将观众推出任何特定的视角,将观众与人物的内心世界隔离开来,以平静的态度捕捉非戏剧性的日常活动。在侯孝贤看来,这是一个人的历史。
这部李天路的“传记片”不是关于自我的,而是关于家庭的。这部电影以李天路的第一个生日开始,以他40岁时日本投降结束。贯穿其中的主线只有一条,那就是他家庭结构的变化。在侯孝贤的“简单”叙事中,这种变化传达给我们的不是所谓的“情节”,也不是因果逻辑驱动的分析戏剧链,而是生命的神秘无常、命运的不可抗拒力和“道”。
侯孝贤照顾他的拼接师,用“云”的方式拼接。因为李天路生活的每一部分都像一朵云,在每一部分之间,它都像一朵云,并融入了他的历史。在影片的结尾,我们看到缕缕炊烟升起,袅袅升上天空,融入云端,就像一个生命融进了大自然。
今天每个人都知道,不能抓住观众就等于自杀。在我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个月里,我被限制在一家宾馆里,与一位新锐导演合作剧本。反复出现的话题总是如何让“戏”好看。但在闲暇之余,当我谈论那些令人钦佩的大师和不朽的杰作时,我仍然对一些“丑陋”的电影怀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