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介绍一下京剧《三叉口》?

京剧 三岔口

焦赞在五凤楼闯祸,宋王大怒,发配沙漠海岛。杨延昭恐途中有错,特派任堂惠暗中保护。行至三岔口,住在刘立华所开之黑店中。任堂惠赶到,亦住在该店内。夜半刘立华来杀任堂惠。任堂惠已预知,二人在黑暗中互相摸捉。最后焦赞知晓,遂亦加入,始得将刘立华夫妇杀死云。 具体如下:

只因当年金刀令公杨继业,带领七个儿子大战辽军,父子数人为国捐躯,只有六郎延昭幸存,先王太宗皇帝下旨为杨家修造府第,取名“天波楼”,算是对忠良的抚恤和褒奖。杨家两代感念皇恩,不断为国效力。六郎延昭奉旨镇守瓦桥三关,成为大宋王朝的北面屏障。

历朝历代都有奸党。当时的真宗赵恒昏庸无能,驾前的正、副枢密使王钦、谢金吾,就是一对奸臣。这二人是翁婿关系,他们串通一气,上面献媚君王,下面收罗党羽,排斥忠臣良将,这王钦还与辽国有约,设计谋害杨延昭。经过一番策划,由谢金吾向真宗皇帝递上奏折,说“天波楼高过宫中正殿,杨家恃功镇主,应予拆毁。”皇上准奏,命其办理拆毁事宜,谢金吾来到杨府下旨。佘太君请出先王手书,陈述情由,准备入朝请命,谢金吾软硬兼施,并讨好地说:“君主有旨,圣意难违,除非杨元帅亲自入朝商议。”

佘太君对此颇有戒心:六郎镇守三关,未经宣诏,怎能擅离职守?她觉得拆掉府第事小,边关安危事大,急忙修写书信,陈明利害,命九妹快马赶到三关交给六郎延昭。

六郎深知母亲心意,想到谢金吾的行为,不仅是妒嫉功臣的荣 耀,恐其背后还有更为险恶的用心,亲自写厂安慰老母的家书,命九妹带回汴梁。一面坚守城池,注视敌情。

然而,事情被焦赞听到了,他义愤填膺,瞒着元帅奔回京城。夜晚喝得大醉,翻墙进入谢金吾的府第。正值内宅灯火明亮,谢金吾夫妇正在对饮谈笑,焦赞立在窗下潜听。

但听那女人说道:“我爹爹夸你棋高一道,莫不是你又赢了他老人家?”

谢金吾道;“不,是下官赢了杨家!”

女人间道:“杨家哪个跟你下棋?”

金吾笑道:“什么下棋!那杨六郎怕是要下狱哩!”

焦赞听得十分惊异,凑到窗前侧耳再听,不由得怒火上升,压抑不住。那奸贼低声说:“那杨六郎若是进京辩理,辽邦必然乘虚而入,他身为主帅擅离驻地,还不是杀头之罪……”

焦二爷毛发竖立、怒目圆睁,大步流星闯进屋来,一只手抓住谢金吾的后脖子,抛到当院,焦赞破口大骂:“你这不知死的卖国贼,你敢把王八窝里的话,拿到皇帝老子的金銮殿上说一遍……”

谢金吾低着头也不答言,不是不敢,刚才这一摔,早没气啦!

好一个鲁莽的焦二爷,不仅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还给杨元帅招来“主使刺杀大臣”的罪名!多亏主持公道的八王千岁赵德芳,问明情由,据理力争,宋王才赦免了焦赞的死罪,将他发往遥远的沙门岛充当军卒,披枷戴锁,由两名剽悍的解差押着出京上路!”。

杨六郎回到三关闷闷不乐:那王钦一伙的用心,已然清楚,而焦赞打死奸贼,又无从取供。两家争执不了丁之,枉自连累焦贤弟为了杨家受苦遭罪。登山涉水、长途跋涉自不必说,万一奸党怀恨,买通解差下了毒手……他辗转反侧,忧虑不已。

元帅这番忧虑,被一家英雄看破,他深夜进帐,畅叙衷情,讨得一支将令,卸去甲胄,换了便衣,不跨战马,只带短刀,悄悄地上路,暗中保护焦赞。此人是谁?他就是三关上的一员虎将,焦赞的故交,任堂惠任将军。

这位英雄离开三关,日夜兼程,穿越山林小径,再往官道斜插。由于推算有准,只在道旁林中坐了半日,就迎着焦赞和两名解差。

堂惠在树丛中窥视,见二哥须发蓬乱,枷锁缠身蹒跚行走,心中好生难过。因为使命在身,不能上前招呼,只好拉开距离,跟踪而行。

又是半天过去,眼看红日落山。忽然一阵晚风卷着黄沙刮来,任堂惠迷了眼,他只好停下脚步,揉去眼中沙粒。等抬头再走时,发现焦赞他们不见了!追了二三里,前面是个岔路,路边有块石头,刻着“三岔口”三个大字,任将军粗略知道,若奔沙门岛,偏东这条路正好去得;这偏西的一条,是通往山里的小路。他决定沿路向东紧追,无奈赶过很远,仍是不见人影!他不敢自信,原路折回来,站在道口观望。哦,原来这小路旁边,还有一家客店,门前立着一块招牌,是“刘家客栈”。堂惠此时略觉放心,二哥他们想必是在此投宿了。他急忙推门要进,可这门却关得严实,心想真是怪了:天未全黑,作为招商客栈,怎么这么早就关上了门?

“店家!”他拍着门板,急促地呼唤着。

但听得开门声响,从院里连窜带蹦,跳出一个小个子,短眉毛,枣核脸,尽管是满面堆笑,那双眼睛里却透着冷漠。

“客官,你是……住店的?”他不住地打量来者。

“哦,我来问你,有两名解差,押着一个黑脸大汉,是住在你这儿吗?”任堂惠问。

“黑脸大汉?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叫焦赞。”

“哦,焦赞……”店家眼珠一转,说:“我这没见着——您往别家打听去吧!”

见这店家回身进院,就要关门,堂惠拦住说:“慢着,我要住店!”说罢,他大摇大摆进了院子。店家抢上一步,说:“这是上房,客官请。”

任堂惠本来认定,焦赞他们,必是住进这家客店,而这位店主的推诿,让他迷惑不解。他见这客栈还有一层后院,刚要迈步,店家又闪身挡住,指着前院一间屋,说:“客官,上房在这儿—一—请吧!”

房门开着,堂惠踏进门槛,只觉得自己背后的防身短刀被人摸着,他警觉地反手——搂,要摔他个措手不及,谁想那店家飞身躲过,敏捷利落地扶住桌角,用手巾擦试桌面,招呼客人入座。

“客官用些什么?我来准备。”店家拿过一个烛台,点着灯火——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

“不用,我要睡了……”任堂惠故意打着哈欠,示意要他离开。

那店家无话答讪,只是说声“小心火烛”就退出房门。

其实,任将军哪里想睡?他脱下英雄氅,解下防身刀,然后吹灭了灯火,把门开了条缝儿,观察院里的动静。一会儿,又见小个子店家提着灯笼走向后院。堂惠轻轻地出了房门,趁夜色的掩护,跟至后院正房门外。隔着窗纸看见室内灯光明亮,店家推门进去,随手又关上房门,任堂惠只好在外偷听:

“三位,还要酒吗?”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够啦,老板娘,我们不喝了!"

“您这三位,是在一处安歇,还是两处安歇呀?”小个子店家终于开口子。

“两处安歇!”

任堂惠心中暗喜:哦,这是焦二哥……他明明来此投宿,怎么店家扯谎骗人?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如果此时闯进去责问,又会惊动解差……这时屋门开了,店家与那女人陪着两个公差出来。堂惠急忙躲在树后。

那个胖公差说:“他要分开睡,就依他吧,省得他打呼噜吵人!可是店家,这房门可得从外面锁上!”

“哦,这个现成。”店家响亮地一声锁上门。 “我们这儿还有一把锁!”另一名瘦解差过去又加上道锁。

“放心吧二位,他跑不了!”店家夫妇打开厢房一间,举着灯,把两个公差让进门去。

任堂惠摸黑回到自己屋里,将门闩牢。暗想:焦二哥独居一室,房门里外上锁,料来今夜无大风险;自己连日劳乏,也该睡个好觉了,这将军稍一松心,和衣倒下,进厂梦乡。

鼓打三更,夜色正浓。任堂惠忽地从梦中惊醒,想着焦二哥的处境与前程,着实令人烦恼;这里天高皇帝远,正是搭救二哥的机会,怎奈元帅有令在先:只准暗中保护,不得再招罪名,杨家顾全忠义,可谓用心良苦!任某只得遵令而行……

忽然,他听到门闩移动的声音,断定有人在外面拨门,这英雄操刀在手,坐起来等待来人送命。

木门必是用水浇湿的,开得轻,关得快,这人脚下没发出一点声响。堂惠觉出来者不善。急一闪身,卟!幸好躲过劈在床上的一刀!他抡刀还过去,也未碰到对方!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为双方的隐蔽藏身提供了同样的方便;也为两家的主动出击带来了一样的困难!

几刀砍过,皆不中的,任将军屏住呼吸,耳目兼用地搜寻,瞬间,觉得来人呼吸之声就在面前,挥刀奋力一削,但听“当啷”一声,两刀相遇,各自出了手!

任堂惠左右摸索,终于抓住那人,按住脖子,正待拳打脚踢,忽地一下,他又没了踪影。

床打塌了,桌子也砸碎了,二人终于扭打在一处,将军发现,此人身手敏捷,不同一般。正打得难解难分,堂惠又觉得自己的对手非止一人,心中纳闷:何时又来了助阵的?怒喝一声:“不怕死的,一齐上来比试!”

“任贤弟!”这是焦赞的声音。

那店主婆提着灯笼进门一照:原来堂惠与店主正揪住焦赞猛打呢!

焦二爷拦住双方,说:"快住手!不要伤着自家弟兄!”

任堂惠住了手,惊诧地望着店家夫妇。

焦赞哈哈大笑,为双方引见:“这是三关上的任堂惠将军,我的兄弟!这是我在江湖上的旧友刘利华!若不止找听见响动,撞开门锁过来,你们哥俩要打到天亮呢!”

任堂惠笑着施礼:“刘家兄嫂原来是忠义之士,小弟失敬了!"

刘利华急忙还礼:“是我先失礼,冒犯了将军———我把你当成王钦老贼派来的杀手啦!”

一场误会终于消释,刘氏夫妇备酒庆贺弟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