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说说《日瓦戈医生》哪个译本好?

力冈、翼刚翻译的好

1979年,《齐瓦格医生》,黄燕德译,远景出版社

1986年,《日瓦戈医生》,力冈、冀刚译,漓江出版社

1987年,《日瓦戈医生》,白春仁、顾亚玲译,湖南人民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

1987年,《日瓦戈医生》,蓝英年、张秉衡译,外国文学出版社

2001年,《日瓦戈医生》,雀新异译,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1年,《日瓦戈医生》,赵腾飞、曹文静译,凤凰出版社

2014年,《日瓦戈医生》,黄燕德译,天津人民出版社

《日瓦戈医生》中译本译文的比较

本文是“《日瓦戈医生》的中文译本”的第二部分,专门谈谈几种中译本的译文比较。

《日瓦戈医生》是笔者最喜爱的外国长篇小说之一。曾先后阅读过几种版本的译本,还在锡兵兄的帮助下,从俄文网站上下载了全部的原文。只因看惯了铅字的印刷书,不大习惯于长时间在荧屏上阅读,因此,除偶而查对一下原文外,一直没有认真去阅读过原书。去年托人在莫斯科买到2007年出版的俄文本后,便化了几个月的业余时间慢慢阅读了一遍原文,并对好些段落进行了中文译本与原文的对比比较。通过对比,也改变了原先对中文译本的看法。原先认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蓝英年、张秉衡译本同漓江出版社出的力冈、翼刚的译本可说是最好的译本,而现在则认为,它们只能说是比较好的译本,因为最好的译本迄今还没有人译出来也就还没有出版。

通过与原书对照,发现所有的中文译本,都没有能够把原书中那些精彩的描写给百分之百的翻译过来,缺少原书的那种韵味,没有做到既形似又神似。《日瓦戈医生》的作者是诗人和小说家,在他这部化了八年的时间呕心沥血写成的大部头著作中,有许多精彩的描写和神来之笔,而且在用词遣句上也下了功夫。特别是书末所附的25首诗,既抒情又富于哲理,甚至还是对全书的最好的提示和解读。可惜的是,所有的中文译本不仅有些地方翻译得有错误,而且还有一些地方由于没有摆脱外文的框框而翻译得比较生硬和难懂。现在,就从阅读时记下的一些扎记中选取几个例子来说明一下中文译本的问题。

对照阅读时,引用的中文译本是:

①,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的 《日瓦戈医生》插图本,蓝英年、张秉衡译。这个译本曾多次印刷,还曾分别以“外国文学出版社”,“漓江出版社”以及“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名义出版;

②,漓江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诺贝尔文学奖丛书中的《日瓦戈医生》,力冈、翼刚译;

③,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日瓦戈医生》,顾亚玲、白春仁译。

用来对照的原文是:

④, Борис Пастрнак:《Доктор Живаго》,莫斯科《ЭКСМО》出版社,2007年9月2日出版。

在以下的引文中,这三个译本将分别用①,②,③表示,而原文书则用④表示。

虽然手头还有台湾远景出版公司出版的黄燕德先生翻译的《齐瓦戈医生》,但是,经过查阅英译本,发现此译本是根据英译本转译的,所以就没有引用此译本的译文。

一, 没有弄懂原文而明显翻译有错的地方

令人遗憾的是,几种译本都有这方面的问题,只不过是有多有少而已。

A, 第一章第5节

1,“每走同样距离的一段路,前方绣球花丛里就有数量相同的一群麻雀飞出来,使这道篱笆荡起一片和谐的啁啾声”(①第16页第1行)。

2,“他们每走几步,在间隔相同的时间里,就从绣球花丛里飞出大小相同的一群麻雀,树丛里到处是麻雀,一片平和的啁啾声”(②第10页倒7行)。

3,“每隔几步,树丛里就会飞出数量相同的麻雀,里面的鸟儿多得难以数计。绣球树花丛里一片啁啾声”(③第8页倒5行)。

这三个译本,有的译为“数量相同的一群麻雀”;有的译为“大小相同的一群麻雀”;有的译为“数量相同的麻雀”。真叫人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说,作者曾去数过每群飞出去的麻雀?能够数得过来吗?还能看出麻雀的大小都一样?难道说,麻雀也是军队,按班,排,连编队的?每次都得飞出那么多支?而其个头全是一米七的个儿?作者如真的这么写,就肯定是败笔。其实,这段的原文是:“перед ними,равным стай-ками наравыхпромёжутах,выле-тал воробьа,которым кишела калина, это наполняло ее равным шумов。”(④第24页第2行),作者在这段里面使用了3个равный,但是,却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意义,而且第二个似大可不译出。以下是参考译文:

“当二人走过相近的一段路时,前边绣球花丛里就总会飞出一小撮麻雀来。花丛里躲藏了好多的麻雀,一片鸟儿的啁啾声”。

B, 第二章第19节

1,“她们来到街上,就像大病初愈一样,一下子适应不了新鲜的空气。凛冽澄澈的空间,把圆形的,仿佛经过车床加工的光滑的声音,轻轻地散向四方。”(①第52页第6行)。

2,“她们走到大街上,就像揪病之后那样,觉得空气完全变了。寒冷的,好像被驯服了的广阔的空间,乖乖地把圆润,请脆,好像在车床上刨过的枪声,朝四面八方传了开去。”(②第64页第8行)。

3,“她们来到街上,外面空气大不一样,她们仿佛是久病之后刚出门。冰雪把四周装点成玉宇琼楼。声音好像是一颗颗金属珠子,在冷崤的空中向四方滚去。”(③第63页第10行)。

三种译本的前两句翻译得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仿佛经过车床加工的光滑的声音”以及“好像在车床上刨过的枪声”就让人弄不明白了。声音无影无形,看不见,摸不着,又怎么能够用车床去加工或是刨得,光滑的,圆圆的?莫非声音还会有圆形的或方形的甚至三角形的?至于“冰雪把四周装点成玉宇琼楼。声音好像是一颗颗金属珠子”更不知是从何而来?究竟是根据那个原文版本翻译的?此段的原文是:

“Онивышли наулицу инеузнали воздуха как после долгойболе-зна。Морозное,как под орехраз-дёланное пространство,легко перекатылово всех строны кру-глые,словно натокарне выточе-нные гладкие звуки”(④第72页第18行)。

“под орех раздёланное”是“做得漂亮”,“干得干净利落”的意思,人文版将“как под орехраз-дёланное пространство”翻译为“凛冽澄澈的空间”确实相当贴切。而“круглый”则既有“圆圆的”也有“圆润的”之意,从用车床加工说来,当然指车得圆圆的光光滑滑的,但是对声音说来,则应指“经过专门的处理而没有一点尖叫刺耳声而且还特别圆润的声音”了。因此,这段话似可译为“

“她俩来到大街上,就像久病之后一样,还一下子不能适应外面的新鲜空气。凛冽澄澈而干净的空间,把就像经过专门处理后变得特别圆润又清脆的声音,轻轻松松地传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