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部动画中寻求电影语言的欣赏

日本动画电影除了众多的印刷出版物,日本动画产业市场还包括动画电影、动画电视、动画音像(录像带、DVD)和周边产品。

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中,产品包罗万象。日本目前有400多家动漫制作公司,每天都有科幻、灵异、侦探、打斗、人际关系、道德批判、个人奋斗等各种题材和内容的动漫产品在这些公司中制作,其中充满疲劳、血腥、武打、颓废、情感、肉体刺伤等负面内容的动漫作品不在此列。

在这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环境中,依靠观众脆弱的感知和判断去分辨消费中的好坏实在是太勉强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以宫崎骏其人、押井守、大友胜博为代表的这部分深刻、人性化、哲学化的动画电影作品,才能树立起日本动画电影的发展旗帜作为标杆。

“动画电影作品”不同于基于短期利益的“动画电影商品”,并不意味着只提倡权威导演的作品。但对于日本动画电影的消费和欣赏,首先要选择在内容和理念上有质量、有品位的电影,其次才是能够通过世界观和价值观传达导演想要表达的创意和生活理念的电影。

对于本文所要讨论的日本动画电影的主要代表宫崎骏其人来说,他的作品无论是导演的审美视野还是作者的视角都是非常有特色的。尤其是吉卜力动画工作室成立后,他的个人风格在所有作品中得到了一贯的延续,背后可见日本民族文化的轮廓。

1,吉卜力的作者印章由法国电影《新浪》三剑客之一的弗朗西斯·特吕弗命名、倡导和实践。电影作者角色的倡导和现实意义一直局限在三个层面:通过编导一体化,赋予导演对视听构成和整体风格的掌控权;将文学研究中作家作品论的研究方法放到电影评价中,从导演作品的角度考察其电影;在导演对电影作品的划分和参照方式上,勾勒出电影现象和电影作品,而不是以往的主演明星或大制片厂的标志[5]。

“电影人理论”与其说是一种理论,不如说是一种态度。导演在坚持艺术理想和平衡大众口味之间取舍,不断修炼自己的风格。

原著和编剧、编剧和导演对电影作品内容的理解有矛盾和冲突是很常见的,制片方和投资方提出修改也是很常见的。编辑和导演的冲突和磨合主要表现在动画领域的原著和剧本之间,制片人和导演之间。

宫崎骏其人吉卜力动画工作室成立时,动画电影《女巫的家务助理》改编自小说家角野荣子的原著。因为加入女巫奇奇失去魔力的情节,一度被原作者认为与展现女巫精彩人生的作品精神相违背,遭到强烈反对[2]。虽然最终双方在改编上做出了妥协,但毫无疑问,原著作者的意图是导演意图的干扰因素之一。

也许是这个原因,宫崎骏其人创立的吉卜力工作室只制作了两部改编自原著小说的电影,2004年的《女巫的送货上门》和《哈尔的移动城堡》。其他作品的原著、剧本、导演、人物设定、分镜头都是宫崎骏其人一个人完成的,配乐设计也是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搭档久石让完成的。

吉卜力工作室的合作者,如、高田勋等,在从不干涉导演任何制作工作的基础上,与保持着长期的合作关系。

可以说,在宫崎骏其人和吉卜力工作室的作品中,“导演和作者”的意识得到了真正的实践。

宫崎骏其人作品的主旋律和重复主题也非常明显。风之谷闻名于世,但批判战争和破坏的“环保教父”称号却在随后的《幽灵公主》和《天空之城》中被反复印证。每部电影中不可避免的“飞天”场景;每一部电影必然有细腻的水彩写实风格和自然景观;主角大多是某个年龄段的少年;大部分的镜头都是用细致的手绘图片...这些主题和表现特征形成了导演本人的独特烙印,成为宫崎骏其人个人风格的象征。

可以说,即使没有任何现实生活中的明星演员,宫崎骏其人和吉卜力动画工作室也通过一系列动画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宫崎骏其人世界”,打上了他们鲜明的艺术烙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吉卜力出品”甚至成为了房子的保障,每一部电影都是日本的房子皇冠。

即使在经常被忽视的动画形式中,只要打破了“秀儿”的藩篱,导演就可以实践自己的艺术意图,甚至个人的主题和风格追求也可以因为人物、背景、色彩的设定而得到更加便捷和一致的实践。

2.写意的审美追求。写意是一种传统的中国画技法,与工笔画相对。它用简练的笔法写出物体的形与神,从而表达作者的意境。

总之,写意体现了用看似简单的笔触描绘物体的本质。

宫崎骏其人动画电影的台词非常简单。无论人物还是特写背景,都是基于手绘原图的2d画面。画面的立体感完全靠色彩表现,主旋律突出,色彩柔和丰富。

然而,所有的宫崎骏其人电影都成功地用流畅的视觉感知和明亮的色彩传达了情感,让观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着那种简单但纯粹的意境。

用任何一个美术学习者都能有的技巧绘画出来的电影,怎么能给人看的快感?这就是写意的境界。

动画艺术本身是综合性的,包括造型、动作、语言、绘画、声音。

这些手段以不同的方式集中在动画形象中,构成了独特的审美价值[6]。

宫崎骏其人的写意手法在于动画形象的整体意境描写。

苏珊·兰格(Susan Langer)在《艺术问题》中提出,一幅画打动观众的方式是与画布、色彩等物质事物达到一种平衡的形态,从而形成一个充满张力和气势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艺术作品的“错觉”[7]。

借鉴这种分析绘画的观点来分析宫崎骏其人电影中的画面,即通过色调、角度造型、表情细节、背景设计的组合来营造一种独特的“画风”空间。

比如《龙猫》的龙猫,以简单的灰色调和粗糙的边缘椭圆形,尖尖的耳朵,大大的嘴巴,多变的眼睛和胡须,加上小爪子和尾巴等与其庞大身材不相称的细节,成功地在几笔背后营造出蓬松的质感和童趣的风格;龙猫出现的场景设计在森林附近的农田或树林中,以淡绿色的生动色调为主要背景,其中包括精致到连经脉都画出来的树叶,以简化的高亮色的农田为背景,再加上杨投射的几条线来描绘细节,将画面衬托得富有生命力。

宫崎骏其人式“幻觉”的创造在于将丰富的情感注入画面,用写意的手法描绘角度,但同时又用画面的每一个细节向观众传达关于角度的情感,从而成功地营造出独特的浪漫意境。

宫崎骏其人本人拒绝计算机技术。他坚持在他的动画电影中不使用任何计算机技术。大写意看似简单实则寓意深刻,是他真正触动观众的审美理念。

3.民族文化的轮廓也是一个“毛茸茸的巨型生物”,可以拿《龙猫》的一角和迪士尼2001出品的《怪物公司》中的主角毛怪做比较。皮克斯在设计和表现主角“毛怪”时,采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3d技术。毛怪有300多万根头发。为了详细展示每一根头发,同时展现动作中的重力感和灵巧感,皮克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开发了一个用于建模和设计的计算机软件[8]。

制作方花了巨大的代价试图展现一个可以与现实混淆的怪物,以毛怪的动作为重点。拯救小女孩阿布的情节紧凑,令人印象深刻,但其角度和心理刻画略有不同。

而《龙猫》的二维剪影没有一条线,却作为乡村森林里的一个又傻又胖的精灵留在了每个孩子的脑海里。“龙猫”这个词和“一个巨大的又软又胖的精灵”建立了一个参照链。播出后,带有龙猫形象的毛绒玩具在整个亚洲都很受欢迎,现在还在生产。

或许两个主角乃至两部动画电影的审美差异,反映了东西方的审美差异。以汉文化圈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始终贯穿着“天人合一”的理念。从看图的视觉习惯到把握概念的认知习惯,东方文化倾向于从“整体”出发,有追求整体和谐的习惯。尤其是宫崎骏其人的审美理念,一直是以柔和舒缓的笔触营造整体意境,以含蓄隽永的意境触动观众的心灵。

发源于欧洲的西方文化,以“人物对立”的观念控制着自己的世界观,在视觉习惯上注重主体部分,在概念把握上注重结论。西方观众,尤其是美国观众,更习惯于接受主角在画面中心不断的动作和打斗。

艺术始终与主体、社会及其文化有着深刻的联系,它始终是某种社会文化类型的典范。

当文化赋予一个民族一种表达方式时,它也赋予了这个民族一双观察这些艺术的眼睛。

宫崎骏其人的所有作品都深深渗透着日本社会文化的审美特征和轮廓。

(1)日本社会与平民主角在日本文化的《菊花与刀纹》中,本笃认为日本是一个群体和谐、团结的社会,以“耻”为道德标准。有固定角度和责任,倾向于合群低调的人,就像同质的汪洋。

低调沉默的日本人面对事业和家庭的责任,承受着社会的既定压力。

“中庸”作为儒家思想的核心要素之一,被完整地移植到了日本社会,并在此基础上被置入了“国家神道”的信仰核心。这个社会不提倡个人主义。

在崇尚团队精神和社会规则的社会精神下,我们在以宫崎骏其人为代表的日本动画电影中看不到天才的美国超级英雄。影片中的主角都是凡人,普通的中小学生和青少年,甚至还有女巫穿着灰色的长袍吃他们的力量(女巫的送货上门)。即使是勇敢的飞行员也是猪(红猪)。严格来说,他们根本不是英雄。他们只是通过克服生活和心灵的挫折,帮助身边的人,帮助自己,重新找到了那封信。

也正因为如此,导演在每部影片中并不只是讲述一个故事,而是详细地铺陈故事中每个角落的细节和心理,让观众见证身边的普通人和普通孩子在荆棘的成长道路中是如何改变的,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平民主角”源于社会文化规范对个体英雄的抛弃,拉近了观众与灵魂的距离,更多了个人情感。

毫无疑问,宫崎骏其人在感知的震撼和心理爱抚的感觉之间选择了后者。

(2)然而,日本社会的主要特征是多种宗教并存[9],这与多神教的概念相对应。

多神教的源头是日本的原始宗教神道教,认为万物有灵,崇拜自然之神。在日本各地都能看到的神道教神社,大多是出于山信仰而建。

虽然对山川森林等自然神的恐惧似乎与现代社会的发展背道而驰,但多神教和自然神的观念却随着人类学的传承渗透到了日本民族文化中。

《龙猫》的创作直接来源于宫崎骏其人本人童年时听到的传说;《千与千寻》原名“《千与千寻》”,“《千与千寻》”是日本文化中用来表示孩子突然失踪或走失的说法,意思是被神灵藏起来了;在宫崎骏其人的作品中,神的存在是自然的。

被称为“环保教父”的宫崎骏其人在作品中常常表现出人们对信仰的漠视和无声的报复,或许不仅仅是出于对日益恶化的环境的危机感,更是因为导演想从自然之神与现代社会和谐共存的理想图景中召唤出失落的尊重和崇敬之心。

无论是《幽灵公主》中人类与森林生物的血腥战争,还是《《千与千寻》》中各种神的悠闲异世界,“和而不同”是导演在所有作品中设定的一贯世界观,而在这个世界中,流浪的观众也能回忆起日本民族那令人敬畏的时代。

(3)含蓄、深邃的典雅之美“含蓄”可以说是概括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东方文化、艺术、文学思想的关键词之一。

在审美领域,它是“意味深长”的叙事方式,是一种委婉典雅的氛围营造,继承了“哀物”情结

宫崎骏其人的动画电影往往在1.20多分钟里陈述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框架,安排一个极其复杂的情节。人物关系和背景结构明确后,就会围绕一个核心情节展开。但高水准的呈现舒缓而主题深远,导演有意无意地给观众留下了无尽的回味和想象空间。

比如《幽灵公主》中著名的结局台词“让我们一起生活吧”,再比如《千与千寻》带着些许失望的千寻离开异世界的那一步,再比如天空之城中缓缓升起的生机勃勃的树之城。没有“从此幸福”的结论,让人心安。这种想说再见的叙事方式和一些刻意的细节,类似于绘画中“留白”的手法。

“物哀”是《源氏物语》在日本社会倡导的一种审美意识。淡淡的忧伤,委婉的情意,自1世纪以来,伴随着诗人、散文家、故事作家代代相传[3]。即使是日本的国花樱花,也充满了转瞬即逝的忧伤和悲伤,而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也写了小说《古都》。

可以说,渗透在日本文化中的艺术家都受到“哀物”情结的影响,宫崎骏其人的作品也不例外。即使是充满异域文化的场景设计,剧情内容依然充满东方风味。

比如《天空之城》里孤独的机器人带着树上的城市飞向太空,《幽灵公主》里注定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战的双方,《红猪》里的剧情安排,比如经常带着期待和等待离开吉娜的波鲁克,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另一方面,在人物关系上,导演往往会描述一种年轻女孩之间朦胧的仰慕或向往。人物细腻的表情、眼神的动作、脸红的动作,都在向观众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婉转优雅,甚至连根本没有说过的情感,都在无声中强烈地感染着观众,以含蓄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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