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胜有字”,史记说陈胜字涉,但中
陈胜(?-公元前208年),字涉,阳城人。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领袖,秦朝末年农民起义的领袖之一,与吴广一同在大泽乡(今安徽宿州西南)率众起兵,成为反秦义军的先驱;不久后在陈郡称王,建立张楚政权。后被秦将章邯所败,遭车夫刺杀而死,陈胜死后被辗转埋葬在芒砀山。刘邦称帝后,追封陈胜为“隐王”。
观点1:陈胜在社会活动和起义之际,身份并不是农民。?
观点2:闾左九百人也并不完全等同农民?
观点3:陈胜起义不是偶然仓猝之举,而是对起义前后都事先一定设计的。
观点4:陈胜起义的性质和目的刘邦项羽没有本质巨大区别。是他在起义前就有所经营准备,有一定基础之所,详熟当地的豪杰、三老。在陈城自觉不自觉地从事这些准备工作时的陈胜,早已不是一个什么所谓农民。
许多年前,有一种“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治国思想。不但社会上的人类被分成两大阶级,就是学者,也被划分成资产阶级学者和无产阶级学者。前者比如梁漱溟和胡适,因为被定成了资产阶级学者,他们的一些观点和著作,不论对还是不对,有益还是无益,都遭受了无数口诛笔伐。
就连古人,也被划成了阶级性质和阶级斗争来理解。一旦划成农民阶级,则即便干了胡乱杀人的坏事,比如洪秀全和张献忠,也是好的,讳之而不谈的,而一旦被划成地主阶级,则即便作了些好事,也要冠以阶级局限性和狭隘的字眼。至于很多诗文歌赋乃至文化建筑,都是地主搞的(长工写的诗歌,还很少见到),于是也就因了这个“阶级出身”被一度贬成了封建糟粕,而出自农民阶级之后的文化遗产,可惜又很少。所以,回首一望中国的历史,就没有什么好人和好东西了。这大约对今人来讲,并不是件有幸的事吧。因划定了阶级归属,于是一些有历史价值的东西,也因之属于不好的阶级遂贬值,这在西方人对待自己的历史遗产时,大约不会是这样的吧。
于是,陈胜就成了农民阶级的,而刘邦项羽,就成了地主贵族阶级的,同样是起义,境界和地位却有了红和灰的不同,前者是革命的,后者甚至被说成是篡夺革命果实的。
其实,陈胜并不是农民,而刘邦也并不是地主!
太史公的陈胜世家里说的很清楚,“陈胜少时,尝为人佣耕。”这就成了陈胜是农民的证据。其实,这个“尝”字,恰恰说明陈胜壮年以后,在去大泽乡的时候,已经不再为人佣耕了。他起义时乃至起义前的很长一个时期,已经不是农民了,否则就不会用“尝”字。
佣耕,并不是专业长期耕种,而是一种临时的打工性质。汉朝的好几个官僚学者,从前都曾经为人佣作过。比如匡衡家贫,为人庸作以供资用,但后来他当了大官,并不永远是个佣作者。儿宽年少时,去受业念书,贫无资用,就时时间行庸赁,以给衣食。桓荣,少学长安,贫屡无资,常客庸自给。公沙穆游太学,无资粮,乃变服客庸,为吴佑赁舂。卫飒,好学问,随师无粮,常庸以自给。这些人,在求学阶段,由于贫困,都曾经佣作过。这些人可并不是农民。佣作是当时人一种补贴贫寒的办法,可以在城里的服务业佣作挣钱,也可以出城去为人佣耕,叫做佣客。
合理的推测是,陈胜这个城里人,由于不小心把自己混的很穷,在窘急之下,就出城去给人种地打工。
当时的田野,出城以后,靠着城墙根就有,叫做“负郭之田”,田主往往是城里人(譬如洛阳人苏秦就曾经自叹没有“负郭之田”)。这些田主需要雇人佣耕,陈胜去那里打工一段时期,好比去麦当劳打工一样顺理成章。
但是陈胜一个戴冠族,发现自己却和一帮戴头巾族,混在一起,捏着锄头把劳动,心情的郁闷可以想象——简直到了郁闷ing的三次方的地步。所以他才在田间休息的时候,怅恨甚久,越想越不是味儿,发出了“苟富贵、毋相忘”的自我宽慰和愁叹。
别人于是讥笑陈胜说:“你是个给人打工佣耕的,能有啥富贵耶?”
陈胜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能说出这样有文采的话,恐怕也不是一般的黔首能言,怕是非得城市平民不可。
在田间劳动,干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就“怅恨”了,就嚷嚷着等未来的富贵了,这多半是城里人的胚子,而不是生下来就一直从事农田劳动的人的特征。
后来,陈胜起义称王以后,那些一起打工的人来找陈胜“吃请”,结果全吃了大斧子,掉了脑袋——因为他们“言陈王故情”,说了陈胜从前为人佣耕的糗事。陈胜不喜欢自己从前打工种地的事被人知道,这说明他后来不再是种地族了,至少在起义前夕不再是种地的农民身份了。倘若陈胜一直是个农民,直到被征发当兵的时候还是,那么,他的农友伙伴应该也有在编入这戍边的“九百人”当中的,这些人就都知道他种地的事,陈胜种地是公开的事情了,不需要后来跑来一些从前一度佣耕的伙伴来“言陈王故情”。这是的我们有理由相信,陈胜去种地,只是一时的曾经,是“尝”——司马迁说“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他特意强调了“少时”和“尝”,正好说明陈胜壮时不是以农业手段谋生。否则,就应该写成“陈涉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时陈涉方少,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云云。
我们认为,陈胜后来就不再种地了,因为他的队伍中一直没有人说他种地的糗事,直到后来那一撮他少时一度佣耕时的伙伴听说他称王了,赶紧跑来到陈城来,这才揭出他有种地的“糗事”,把他气个半死,杀了这帮人才作罢!因此我们有理由推测,陈胜在少时一度种地之后,就不再种地了,至少他起义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以一个农民身份出现,他不是长期的专业农民。?
另外,史记?陈涉列传中还有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太史公说陈胜字“涉”。有字在当时,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身份标致,不是农民所能奢望的。
当然,你可以说,陈胜的字,可以是等他发达了以后——当了陈王以后,后补起的。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陈胜当了陈王以后,那帮一起佣耕的人跑来找他,在传达室嚷嚷:“吾欲见涉。”可见,这帮贫贱的朋友都是称陈胜的字的,说明他早就有字。
即便有字这一条还不足以证明陈胜的非农民身份,我们还有接下来的许多的弹药可以用。比如,陈胜在起义前知道算卦,又会写字(“陈胜王”,写在鱼腹书中,这恐怕只能他自己写,不能找人代写,除非活腻歪了),这些都说明他不会是简单的农民。起义队伍到了陈城以后,城里名流有张耳、陈余,“陈胜生平数闻张耳、陈余贤,未尝见,见即大喜”。陈胜能够数闻张、陈之名,而且能够跟张、陈在内的这些城中名流、豪杰、官吏(“三老”)应酬接谈,可见他更像是城里出身,而不是乡下人。陈胜为王后,后边还有很多非农民身份的“诸故人”(详见下),作为他的心腹。可见,倘若陈胜起义时候是个农民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社会关系。 我们这里先暂停一下,4楼
特别是陈胜在入陈城后,陈城里还有一个陈胜“故所善陈人武臣”—
—也就是说,他在陈城里还有一个交往已久的好朋友武臣,这个武臣不但是城里人,而是不是一般的人,后来被任命为将军,以三千兵力得赵数十城,是个颇有能量的人。他跟陈胜的关系,是“故所善”,那么陈胜有这个城里的好朋友,陈胜是不是也是城里人呢?同时,陈胜还有一个陈城里的故人,叫邵骚,也担任了护军职务。
陈胜壮年以后,是继续种地,还是干别的发迹了呢?司马迁没有给出答案,但我们有一条致命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有95%的可能没再种地:
陈胜在陈城称王以后,他“少时”一起佣耕的农友,跑来找他。被陈胜接待住下来之后,这些人就开始说陈胜从前种地的糗事(言陈王之故情),气得陈胜杀了他们。接下来,《史记》记载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也就是说,陈胜身边还围着另外一批故人。聪明的人读到这里,就知道,这批故人应是先于那些庸客到达,而且其性质必不是种田族。
因为他们不曾瞎说过陈胜种田的不光彩的往事,陈胜也不曾厌烦和想赶走他们,陈胜杀完庸客老朋友之后,也没有杀他们,而且其实陈胜还是用了一些这样的故人,作为亲信(史书说,这些故人走后,从此没有“亲陈王者”,意思是这些故人一定程度上曾是陈胜亲信)。如果他们只是些农民,如何能担当为陈胜心腹、出谋划策的任务。这都说明他们的性质和庸客不一样,不是种田族。
那也就说明:这些非种田族“故人”的故人陈胜,也不是种田族。
注:这里给出《史记?陈涉世家》原文,以备参看:“客(指从前的
庸客朋友)出入愈益发舒,言陈王故情。或说陈王曰:“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意思是他们老这么胡说,对您的威信不好)。陈王斩之。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无亲陈王者。
可以看出,这些故人和后来的庸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群落。
那么这些“故人”的性质到底是什么呢?不是种田族,又都是什么人?有幸的是,史书上竟提到了其中的两位——也就是陈胜在陈城里的“故所善陈人武臣”,以及“邵骚”——这个武臣、邵骚,也应该是陈胜“故人”群的一员,而且说的很清楚,他们是城市人(陈人)——不是种地的把势。
而且,武臣是个颇有能量的人,被陈胜选来居于名士张耳、陈余之上,作为北伐的将军。武臣带着三千人,游说各县豪杰,连说再打,得了赵地数十城,并自立赵王,可见这个陈城里的“故人”武臣不但是城里人,而且是个能人来的。陈胜有这样的城里人作故人,而且是“所善故人”,即关系很好的朋友,那陈胜还是种田族吗?这里同时也见出了陈胜是重用了一些这类故人的。
总之,我们可以知道陈胜少时佣耕以后,活动区域有在城市,足迹甚至抵达遥远的陈城,与城中的武臣等豪杰相交结,成为“所善”的“故人”,早不是种田族了。
另外,我们可以合理推测出:陈胜在少时佣耕以后,已经有计划或者半自发地,开始了反秦的人事准备工作,表现为交结地方(如陈城)的豪杰,就像吴城里的项梁叔侄,暗中也在结交、纠集人材,以备未来反秦之用。陈胜的这种有秩序的事前准备工作,使得他的大泽乡起义前,非常冷静地道出了“天下苦秦久矣”的政见,标明了自身一贯而来对秦人的厌反态度,并且从容地进行分析,说出了利用扶苏、项燕为号召的理由(天下会有好多人相应)。甚至那么遥远的项燕,都被他想出来了,说明项燕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这都说明他已经谋划已久,起义不是大泽乡一场雨把他逼出来的仓促临时之举。
起义之后,陈胜迅速向两百多公里以西的陈城靠拢,占领陈城——因为陈城里有他早已结识的武臣等豪杰。入城几日后,他就立刻召集当地豪杰、三老开会,被一致公举为王。可见,陈城对于陈胜绝不是个普通的地方,是他在起义前就有所经营准备,有一定基础之所,详熟当地的豪杰、三老。在陈城自觉不自觉地从事这些准备工作时的陈胜,早已不是一个什么所谓农民。这里我们现在先暂停一下,转而谈谈“闾左”这个词。
我要说的观点是,“闾左”之人不是农民,闾是一个城邑内的区域概念。
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说:发闾左九百人去戍守渔阳。陈胜担任其屯长。
学者们根据这一条,说陈胜是住在“闾左”,所以说他是穷困农民。其实,恰恰相反,“闾左”反倒应该是城里人。陈胜因此更应该是城里人。这也就是继前面五条之后,论证陈胜是城里人的第六条证据(当然,如果加上陈胜有字的话,就是七条证据了)。5楼
我们这里先暂停一下,转而谈谈“闾左”这个词。
我要说的观点是,“闾左”之人不是农民,闾是一个城邑内的区域概念。
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说:发闾左九百人去戍守渔阳。陈胜担任其屯长。
学者们根据这一条,说陈胜是住在“闾左”,所以说他是穷困农民。其实,恰恰相反,“闾左”反倒应该是城里人。陈胜因此更应该是城里人。这也就是继前面五条之后,论证陈胜是城里人的第六条证据(当然,如果加上陈胜有字的话,就是七条证据了)。
我们现在说说“闾”。
“闾”一字在先秦书籍中经常可见,而且每次出现,都是在城邑的背景下。比如《汉书》说:“长安街闾各有豪侠”。李斯自称“上蔡闾巷布衣”,是上蔡城里的闾巷中的布衣。刘邦也住在闾中(是丰邑的中阳里人,里等通于闾),这俩都是城邑平民。《战国策》中另记载,齐泯王的一个跟班,一旦回家晚了,他妈妈就要依闾门而望。这显然是城里的建制,齐泯王不可能在农村上班——因此还产生了一个成语“门闾之望”,表示父母想念孩子。
闾有闾门,闾门有闾监(专人值守),并且几点开门几点关门有规定,跟市(商品交易区)的门一样。古书中常有“门闾无闭,关市无索”这样的字,意思是这个小区特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