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丰乐醉翁亭记的翻译咩~

《游丰乐醉翁亭记》翻译

辛丑这一年(1061年,万历二十九年),我觐见朝廷回来,认为可以把丰乐亭醉翁亭作为馆舍居住了(前去游览)。却有公文送达,催促我让我前去赴任,(游山玩水的)风雅之事都被阻隔了。癸卯年再次觐见朝廷,决定一定要前往游览。我快马加鞭,首先登上丰乐亭,门生孙教、孝廉养冲氏急忙来宴请我。我看了苏东坡写的碑记,遒劲、峻拔、简洁,值得欣赏。登上保丰堂,拜谒五贤祠,但其比不上门额那里开阔。上了醒心亭,读了曾子固写的记,远望古老的树木层层叠叠,虽然有幽深的景致可以探寻,但我不想再到别的地方,于是步行经过薛老桥,走上酿泉的栏杆,舀酿泉的水喝了。不久进入欧门,登上醉翁亭。又游览了意在亭,经过见梅亭,观赏了玻璃亭,最后到达老梅亭,梅树是苏东坡亲手栽种。我认为有丰乐亭、醉翁亭两个亭子就足够了,此外绝对不能再建亭子。一个官员建一座亭子,一座亭子就有一块匾额,即然这样,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是想和欧阳修一争高下吗?而有的人还造了座解酲亭,来效仿反其意而用之的做法,迂腐浅薄让人讨厌。我还寻访了智仙庵,想要到开化寺去,然后到琅岈山游荡一下,可是跟随的人比我迟上来,我只好离开了。

滁州南面的各个山峰,与我家乡的山峰相比,只不过是几个小土丘罢了,但因为有欧阳修、苏东坡二位老先生在这走过看过,于是跟天下名山千古争辉,这难道不是人的因素吗?我读欧阳修的《丰乐亭记》《醉翁亭记》,白发太守跟老老小小一起欢乐游玩,差不多有理想之国的意思了。这一定是有值得快乐的原因然后才如此快乐的。欧阳修先生贬谪茶陵的时候,寻找《史记》,却没有读成,对议罪之辞的错误非常痛恨,那么欧阳修用来治理滁州的心思,一定不会是自我享乐或者超然世外了。作为一个遭到贬官的进士,在旅舍里写下自己的感慨;那些贤能的人在烟云水石之前作诗饮酒,然而在叫骂怨恨叹息酒酣耳热之后,最终还是不能忘怀。先生凭着在馆舍暂住,淡然忘记自己的处境,像是置身于自己的家园中,这在得与失、物与我之间,他的胸襟和气度像什么呀!再说他用丰饶快乐称道自己的百姓,这像是现任官在为自己树碑立传。又怎么能用醉翁命名亭子呢?恐怕匾额上的墨汁刚干,浮躁之气就扑面而来了。难道先生不喜欢方正的名声,却反而不避嫌享乐不忌讳醉酒吗?他所修建的亭子,不是建来自己享用也不是聚敛民财,所以他给亭子命名也不避嫌忌讳了。可崔文敏还是议论到这件事,认为欧阳修不去教导人民耕种却引导人们喝酒享乐。唉,先生地下有知,难道不会笑掉下巴吗?苏东坡懂得欧阳修先生的意思,并尽情地阐述,他明了已成先生门下弟子了,自己不能推辞不刻写下来。作为座主的门生,效古之心深远啊。我和各位带着憧憬之心作了这一次游览。

游丰乐醉翁亭记(原文)

(明)王思任

一入清流关,人家有竹,树有青,食有鱼,鸣有鸲鹆,江南之意可掬也。是时辛丑觐还,以为两亭馆我而宇之矣。有檄,趣令视事,风流一阻。癸卯入觐,必游之。突骑而上丰乐亭,门生孙教孝廉养冲氏亟觞之。看东坡书记,遒峻耸洁可受。登保丰堂,谒五贤祠,然不如门额之豁。面下而探紫微泉,坐柏子潭上,高皇帝戎衣时,以三矢祈雨而得之者也。王言赫赫,神物在渊,其泉星如,其石标如,此玄泽也。上醒心亭,读曾子固记,望去古木层槎,有邃可讨,而予之意不欲傍及,乃步过薛老桥,上酿泉之槛,酌酿泉。寻入欧门,上醉翁亭。又游意在亭,经见梅亭,阅玻璃亭,而止于老梅亭,梅是东坡手植。予意两亭即胜,此外断不可亭。一官一亭,一亭一扁,然则何时而已?欲与欧公斗力耶?而或又作一解酲亭,以效翻驳之局,腐鄙可厌。还访智仙庵,欲进开化寺,放于琅玡,从者暮之,遂去。

予语养冲曰:山川之须眉,人郎之也,其姓字人贵之,运命人通之也。滁阳诸山,视吾家岩壑,不啻数坡垞耳,有欧、苏二老足目其间,遂与海内争千古,岂非人哉?读永叔亭记,白发太守与老稚辈欢游,几有灵台华胥之意,是必有所以乐之而后能乐之也。先生谪茶陵时,索《史记》,不得读,深恨谳辞之非,则其所以守滁者,必不在陶然兀然之内也。一进士左官,写以为蘧舍,其贤者诗酒于烟云水石之前,然叫骂怨咨耳热之后,终当介介。先生以馆阁暂麾,淡然忘所处,若制其家圃然者,此其得失物我之际,襟度何似耶?且夫誉其民以丰乐,是见任官自立碑也。州太守往来一秃,是左道也。醉翁可亭乎?扁墨初干,而浮躁至矣。先生岂不能正名方号,而顾乐之不嫌、醉之不忌也。其所为亭者,非盖非敛,故其所命者不嫌不忌耳。而崔文敏犹议及之,以为不教民莳种,而导之饮。嗟呼!先生有知,岂不笑脱颐也哉?子瞻得其解,特书大书,明已为先生门下士,不可辞书。座主门生,古心远矣。予与君其憬然存斯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