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大丽花电影在线

1一直记得小时候台湾腔的歌《外婆的澎湖湾》,还有歌手潘安邦——我还记得他唱《日月对话》的时候风衣飞扬。“潘安邦的故事,叶佳修的杰作,校园民歌运动的丰碑,乡土情怀的音乐画像,童年生活的纯真回忆,影响了一代人的不朽作品”。有人评论奶奶的澎湖湾。

我喜欢,但纯粹是因为和“奶奶”的关系。小时候父母上班,他们整天待在外婆家,那里成了他们放学后停靠的驿站。奶奶家旁边郁郁葱葱的青杨,破旧的公交站牌,鱼儿能游的弯弯曲曲的小溪,都是我们玩耍的地方。你还可以看到小溪边的小草和树上唱歌的黄鹂。草是忧伤的,野花是灿烂的。那时候总是无动于衷,现在却无处可寻,都成了拥挤的市场。

我不知道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的照片都是四十岁以后才有的。她长得端庄清瘦,年轻时一定优雅可爱。当她能记起奶奶的模样时,已经60多岁了。她做的菜很好吃,花白的头发很整齐,衣服一尘不染。奶奶人很好,附近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她。

北方冬天冷,奶奶总是喝点白酒御寒。而且,她还会在冬天的早晨早早起床,盘腿坐在温暖的炕上,卷起香烟,和爷爷说话。我半睡半醒地听着她的话,却感觉到烟草的味道温暖而芬芳。长大后,我一直对身边抽烟的人怒目而视,却一直怀念奶奶那淡淡的烟草味。听温妮·欣唱的...我想念你的烟草味道”,但我唱给我的祖母听。

那时候我奶奶家有很多梨树、杏树、李子树,好像还有枣树——我爷爷是个中医,喜欢在院子里种花种草。可惜后来叔叔盖新房的时候各种树都死了。如今,我常常想起花园里枝叶蔓延的梨树下五颜六色的花,有五颜六色错落有致的虎皮莲、石柱子花、大丽花,还有爷爷的金银花、藏红花,奶奶最爱的红色美人蕉。端午节前后,几簇白色、淡粉色的牡丹开出香味,恰逢奶奶生日。大家把牡丹花瓣磨上红糖做成糖包子,甜甜的,清淡爽口。当时能看到几个来过生日的月经和堂兄妹。对孩子们来说,这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奶奶的余生几乎都和孩子在一起,抚养我们的堂兄妹和我叔叔的姐姐哥哥。她溺爱孩子,从不说他们的坏话,即使我们在河边玩耍时弄湿了新裙子。奶奶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给我们缝了个打游戏用的布口袋,叮嘱我们不要调皮。我们期待着看,期待着听,那份宁静,在《外婆的澎湖湾》里唱出。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反复思考/黄昏的沙滩上有两个半脚印/那是奶奶拄着棍子/轻轻牵着我的手……”回忆是温暖的,省略了奶奶晚年的悲伤。我一直记得侯孝贤电影《童年往事》的残酷与冷静。在台湾省岛,本以为每天都会回梅县,走过村口小桥就是故乡的外婆,终于没能见到忐忑不安的梅县,悄然定居异乡。她冰冷的手掌爬上了蚂蚁。每次看到这样一个鬓角如霜的老人,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去爱,去想我的奶奶。

我在外地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回家都赶着去看奶奶。她会从远处走出来,找出家里所有的水果零食催我吃,或者跌跌撞撞看到我,硬塞一把纸钱到我手里。不管改不改,我每次都是在她眼里“减肥”。送她回去的时候,黄昏地带孤独的身影总让人觉得阴森。我喜欢她唠叨,听奶奶唠叨是一种福气。她还安全的在那里,惦记着每一个晚辈。

奶奶在一个月食的中秋之夜去世,没有任何预兆。当时我在另一个遥远城市的天文馆里对着浩瀚星空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从里面感到一阵难过,我几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恐惧。直到第二天打电话回家才知道原因。

夜车上一路泪痕肆虐,我隐约觉得窗外的霜到处都是哀恸。

我终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在中午的烈日下,在她的坟前,泪水不停地流淌,在她的脸上燃烧,沉思着让她最喜欢的艳丽而坚强的花朵在这里绽放。

我回去已经半年了,老袁春如烟而至。去外婆家的时候,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出来——我一下子就醒了。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要等别人——奶奶总是最后一个上桌,突然想起奶奶走了。我不习惯没有祖母的生活。但是时间会迫使你习惯一切...

后来清明节前后,我经常梦到我奶奶。他们拥抱在一起,流下了眼泪。半夜醒来,发现枕头都湿透了,眼里全是泪水。这个时候,我宁愿相信超自然力量。

我习惯了以清醒的态度看电影,但在看《巴斯》的时候,我在黑暗的电影院无声却快乐地哭了。那位父亲的去世,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想起了很多我爱的人不可逆转的衰老。

所以我很珍惜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但是我无法真正理解他。那时候我们都习惯窃笑他和他奶奶,他奶奶气的像个孩子。现在只能看着爷爷越来越老,越来越沉默。我们建议他和其他老人聊天。爷爷说:没有老婆,站在人群里觉得自己矮。我们眼睛湿热,不建议。我记得陶谦的诗,“亲人或我悲伤,别人已经唱过,那我死了怎么办?”别人的世界崩塌在一个角落,爷爷的世界却几乎完全崩塌。

每次我回家,我妈妈总是假设如果我奶奶早点注意到如何处理这种紧急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她不厌其烦地说,我不厌其烦地默默倾听,低头哭泣。从此以后,每逢中秋月圆都一副愁容。树底下的红药,每年都知道是给谁的。

最后一次回国,在我来美国之前,我想离开家乡就像红楼梦里的探春一样。我好几次想对我妈说:我要见我奶奶。我几次感到泪水溢出。毕竟说了,也没忍住眼泪。烈日下依然是一片荒凉的世界。哭吧,独自坐在微风和草地里。

奶奶最爱的“美人蕉”艳丽如火,妈妈让我带点种子。现在它在床边的首饰盒里。中美洲的冬天太长了,我几乎忘记了花的颜色。一个北京的朋友来信说,校园里的迎春花开了。想起晴空下奶奶的孤独,再听《奶奶的澎湖湾》,怀念一股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