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电影证人

也许这就是胡最近访问日本的原因。电视上经常播放与日本有关的纪录片。正好我在打扫房间,央视新闻在播《证人》摄制组的采访。看完纪录片,对电影的背景有了更深的理解。

影片中所有主要参与者的背景都与平淡的影片情节息息相关,每个人都在表演自己的人生。

首先,饰演日本警察公馆的松田优作是当时日本炙手可热的男星。他的角色是一个从小就被母亲抛弃的孤儿(她母亲不堪忍受战后的贫困生活,毅然离开了父子俩),和父亲相依为命,之后又失去了父亲(她父亲在救一个被美军欺负的日本女人的过程中被美军殴打致死)。所以他决心长大后当一名警察和法官。在接手刺杀美国混血约翰尼的过程中,往事的阴影挥之不去,痛苦的场景历历在目,深深折磨着他。他为给罪犯多大程度的审判这个问题而痛苦。松田优作后来告诉导演,他的母亲曾在一家酒吧为美国士兵当过服务员。我想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痛苦,更是一个民族的痛苦和不可磨灭的耻辱。

同样受困于所扮演角色的纠结,还有被杀的黑人混血儿约翰尼的扮演者山中乔。在森村诚一笔下,约翰尼是一个驻日美军士兵和当地女主人八木恭子在日本所生的孩子。后来美国军队被国家召回,父亲离开日本,带着刚满两岁的约翰尼回到美国。许多年后,退役老兵带着约翰尼住进了美国黑人贫民窟哈姆雷特。这位老兵感到他的生命正在消逝。作为一个黑人,儿子前途未卜,他一直对儿子从小失去母爱深感愧疚。老兵决定冒最后一次险——他用自己的生命为儿子争取到一份客观的保险赔偿,并告诉约翰尼去日本找妈妈。兴奋的约翰尼明白了,兴奋地来到了日本。当他发现母亲很辛苦时,他欣喜若狂。然而,他的母亲用冷淡的回应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他的母亲是八木京子,以前是一名女服务员,现在已经成为名人。她有很多头衔——女议员、时装设计师和畅销书作家。同时,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个地道的日本儿子。这个华丽的女人无法承认和接受自己肮脏的过去——这会毁了现在所有的华丽。她希望给约翰尼一些钱,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打扰自己。但是没有朋友的可怜的约翰尼绝望地恳求他的母亲。然而,她的母亲用匕首迎接了他的拥抱,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约翰尼流着泪,当着母亲的面,亲手将匕首的末端更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他笑着对妈妈说:“妈妈,去吧,我爱你。”怀里抱着西条八十写的诗《草帽之歌》,他到达了梦中的草帽楼,在电梯里结束了生命。

这是一个让人落泪的悲剧,而这个悲剧几乎是演员山中乔一生的克隆。他出生在日本战后时代。他一出生就不知道父亲是哪个黑人,母亲改嫁。还没到乔小学三年级,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乔一直是个孤儿。我在电视上采访乔的时候,乔说的是地道的日语。看起来他五十多岁,一身白色,很有艺术感,但他黑色的卷发和棕色的皮肤还是会让我想起他的不一样。乔讲述自己的生活故事,眼里没有任何悲伤,仿佛他已经习惯了很久,这都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四五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头发、眼睛、肤色都和哥哥姐姐不一样。小学一年级,经常被同学打,逢年过节被骂“妖怪”、“王八蛋”。二年级的时候,他妈妈得了肺结核。他妈妈住院期间,他基本没人管。一年多后,他从亲戚的来信中得知母亲已经离开。他当时不太明白“去”的确切含义。当他确认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时,他躲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心地哭了起来。从此,他成了孤儿,开始在孤儿院生活。年纪轻轻因为种族问题找不到正经工作,只好当拳击手(因为拳击不追求种族)一直到19岁。我一直在日本长大,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却忍受了长期的压抑和歧视。乔说,在电影中,他常常感觉不到自己在拍戏,因为他对主人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有同感,那就是自己的生活。

片尾的草帽之歌打动了无数人的心,赚了无数眼泪。那首歌也是乔唱的。他以前是歌手,现在主业是唱歌。曾经有人问他“要不要考虑移民美国?”?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认为日本是他的祖国,他的母亲一直在那里。

其次,对于这部电影的作者森村诚一来说,他早期的工作是在一家印刷厂做码字工人,这让他有很多机会阅读别人的作品。当他成为一名作家时,一家书店的老板曾邀请他写一篇手稿,希望他能证明自己是一名作家。经过长时间的酝酿,森村诚一终于想到了草帽,灵感来自于当时全国人民都很熟悉的诗人西条八十的一首诗。后来,他开始给文章出主意。他首先想到的是“证明”,虽然他一开始并不清楚要证明什么。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当时也觉得这个话题太大,自己不知所措。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家走私店买了一条很流行的美国士兵的裤子。不幸的是,当我走在街上时,我被一个美国巡逻队抓住了(当时美国禁止走私军裤)。森村诚一被命令当场脱掉裤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当时有一颗死去的心”——“这是一个证明”,森村说:“我无法证明我可以合法地在公共场合佩戴。”

一切源于人性。我想知道,森村诚一在写出这样一部作品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思考和经历?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但最终还是回到了一个极其理性的角度去梳理人性。我很欣赏,也很佩服他。森村诚一还有另外两部杰作,《青春的证明》和《野性的证明》。前几天我想在卓悦或者当当网订购这套打样,但是他们缺货。希望能尽快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