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张合>简介
张郃
张郃 - 个人档案
字:儁乂(三国志) 隽乂(三国演义)
个人资料 性别 男
籍贯 [冀州]河间鄚县 [今河北任丘北]
官至 车骑将军 谥壮侯
相关人物 曹操 诸葛亮 司马懿 夏侯渊 袁绍 卑湛 韩馥
曾效力过的势力 魏 袁绍 韩馥
张郃 - 简明历史传记
张郃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曹操部下“五子良将”之一,先从韩馥,后投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战中多有功劳。官渡之战时,张郃受郭图陷害,率众投降于曹操,得以重用,随曹操平定北方,远征乌桓,平马超,灭张鲁,多有战功。后来,张郃随夏侯渊驻守汉中,在夏侯渊被杀后暂代主帅,维持败兵。魏明帝时期,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张郃奉命救援陇右,在街亭大败蜀将马谡,导致诸葛亮撤兵;诸葛亮第四次时,张郃随司马懿前往相拒。后诸葛亮粮尽退兵,张郃追至木门,与诸葛亮军交战,被飞矢射中右膝而亡。
[191年],袁绍取冀州,韩馥战败,张郃率兵归附袁绍,任校尉,用来对抗公孙瓒。后来,公孙瓒被击败,张郃功劳很大,升为宁国中郎将。
[200年],曹袁两军相持于官渡,袁绍派淳于琼率万余人护送军粮,屯于乌巢。曹操留将守营,亲自率兵偷袭乌巢。张郃认为曹操兵精,淳于琼必败,应迅速去救援,而袁绍的谋士郭图却建议进攻曹操的大本营。袁绍采纳了郭图的建议,张郃劝阻,袁绍不听,只派轻骑去救乌巢,而派重兵去进攻曹操的大本营,结果不能够攻下。很快,乌巢兵败,消息传来,袁军军心动摇。郭图闻讯后大为羞愧,为推卸责任,诬谗张郃不卖力作战,失败后还出言不逊。张郃心中害怕,与将军高览愤而投奔曹操。曹操闻张郃来降,十分高兴,将此事比作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于是拜张郃为偏将军,封都亭侯,授予他部队,随军作战。
[204年],张郃随曹操攻克邺城,大败袁尚。次年,又随曹操在南皮消灭袁谭势力。
[207年],曹操远征乌桓,张郃与张辽***为先锋。战后,张郃因功升为平狄将军。后来,张郃又参加了征讨管承,征讨陈兰、梅成等人的作战。
[211年],马超、韩遂叛乱,张郃随曹操出征,在渭南大破关中军。继而,张郃率军围攻安定,击降杨秋
[214年],马超在张鲁支持下,卷土重来。张郃跟随夏侯渊击败马超,并平定了宋建的叛乱
215年],曹操亲率大军进攻汉中,从散关入,派张率五千步兵在前开道,一直到阳平。张鲁投降,曹操回军,留张郃与夏侯渊、徐晃等守汉中,以拒刘备。同年,张郃率兵南下进攻巴西郡,欲迁徙当地百姓到汉中。刘备派征虏将军张飞为巴西郡太守,抗击张郃。张郃军进至岩渠,被张飞击败,率残部退回南郑,改任荡寇将军。
[218年],刘备进攻汉中,屯于阳平,夏侯渊、张郃、徐晃等率军迎击,张郃负责防守广石。刘备亲自率精兵万余人,分为十部,夜间猛攻张郃。张郃亲自率兵与蜀军进行搏斗,刘备不能攻克。次年,魏军主帅夏侯渊在定军山战死,曹军大败,张郃同败军一起退守阳平关东。司马郭淮和督军杜袭收敛散卒,推举张郃继夏侯渊为魏军主帅。张郃出任,指挥士兵,布置营寨,军心安定。刘备欲渡汉水来攻,见魏军在汉水以北列阵相迎,刘备于是放弃渡河,隔水相持。不久,曹操遣使令张郃假节。后来,曹操亲自进攻汉中,不能取胜,于是撤出汉中的部队,令张郃屯兵于陈仓。
[220年],曹丕即位,任命张郃为左将军,进封都乡侯。不久,曹丕称帝,又进封张郃为鄚侯,随即命令张郃跟随曹真征讨安定的胡羌,之后与曹真一同进朝朝见。
[223年],张郃同夏侯尚一起进攻江陵。张郃别督诸军渡江,攻取洲上屯坞。
[227年],魏明帝曹睿即位,张郃奉命屯兵荆州,与司马懿进攻孙权部将刘阿等人,追至祁口交战,击败吴军。
[228年],蜀相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响应。魏明帝曹睿加张郃位特进,使督诸军,与蜀将马谡战于街亭。马谡依守南山,下不据城,被张郃截断水源,杀得大败。继而,张郃又平定了三郡的反叛。魏明帝曹睿下诏嘉奖张郃,增加食邑1000户,前后一***4300户。司马懿在荆州训练水军,欲从沔江顺流进入长江伐吴,魏明帝曹睿命令张郃率关中诸军去荆州接受调度。张郃到达荆州后,正值冬天水浅,大船无法通行,于是又回军屯驻方城。同年年底,诸葛亮第二次北伐,出散关围陈仓。魏明帝曹睿急招张郃进京,把三万士兵交给他指挥,并派遣武卫、虎贲等侍卫保护张郃。魏明帝还亲至河南城置相酒送,问张郃能不能来得及救援陈仓,张郃判断诸葛亮军没有粮草,一定不能持久,便回答等援军赶到时,诸葛亮已经退走。张郃率军连夜赶到南郑,诸葛亮果然退军,于是奉诏还于京都,被拜为征西车骑将军。
[231年],诸葛亮第四次北伐,张郃随司马懿前往相拒。后诸葛亮粮尽退兵,张郃追至木门,与诸葛亮军交战,被飞矢射中右膝,死亡,被谥为壮侯,儿子张雄继嗣。由于张郃前后征战有功,魏明帝分张郃的食邑,封张郃的四个儿子为列侯,封他的幼子爵为关内侯。
张郃通晓应变之术,擅长布置营寨,预料战势、地形,一向准确,即使诸葛亮都对他有所顾忌。张郃虽为武将,却喜欢儒士,曾推荐同乡的卑湛,被皇帝下诏嘉奖,将张郃比作爱好儒学的东汉大将祭遵,并将卑湛提升为博士。
由汉至三国,军号泛滥,然则始终以大骠车卫、四征前后左右为最高。“征西”、“车骑”之制,可见《宋书·百官志》:“魏世车骑为都督,仪与四征同。若不为都督,虽持节属四征者,与前后左右杂号将军同。其或散还从文官之例,则位次三司。”“四征,魏武帝置,秩二千石。黄初中,位次三公。”由“虽持节属四征者,与前后左右杂号将军同。”可见这两个军号都高于“前后左右”将军,同时又位次三司,按汉魏惯例在大将军、骠骑将军之下。作为最高层次的军号,单处车骑、征西二者之一,已足见其重,在三国曹魏,却有一个“征西车骑将军”,遍观前后,担任此位的,只有一人,便是张郃张俊乂。
洪饴孙的《三国职官表》(注1):“魏征西将军一人,二千石,第二品。--------张郃:太和元年由左将军迁,是年转车骑将军。”“魏车骑将军一人,第二品。-------张郃:太和元年由征西将军迁,使持节行都督督军,三年战殁。”由此看来,洪饴孙是将《三国志·张郃传》里的“征西车骑将军”解释为张郃先后但任“征西”、“车骑”两个军号,然则还缺乏具体可信的记载证明此说。“车骑将军”一说,《晋书》有“乃使帝西屯长安,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统车骑将军张郃、后将军费曜、征蜀护军戴凌、雍州刺史郭淮等讨亮。”即使以之为信,然而最关键张郃任“征西将军”一说在任何正史里不见其事,所以张郃分任两号之说也就存在较大疑问。
作为比较正统的史料,《三国志》对军号、官位之事备及其详,即然郃本传里有“征西车骑”一说,其可信应是相当高的,另外,查诸《华阳国志·刘后主志》更有:(八年)秋,魏大将军司马宣王由西城,征西车骑将军张郃由子午,大司马曹真由斜谷,三道将攻汉中。”这里明确提到的张郃,也是以“征西车骑将军”出现的,说明这个军号已被常璩所认同,由此更进一步说明了《三国志》里这个军号的可信度。
另外,张郃在街亭之战的巨大作用,使得他一时间在曹魏军队中据有相当特殊的地位,在特殊情况下产生这样的特殊军号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具体情况将在街亭之战的分析里提到。
前事
张郃为曹操“张乐于张徐”五员大将之一,五子各有所长,而郃尤以巧变著称。张郃起自袁绍属下历任校尉、宁国中郎将,于官渡之战降于曹操。
官渡火烧乌巢的瞬间,《三国志·张郃传》对袁绍方的谋划有详细记载:“绍遣将淳于琼等督运屯乌巢,太祖自将急击之。郃说绍曰:‘曹公兵精,往必破琼等,琼等破,则将军事去矣,宜急引兵救之。’郭图曰:‘郃计非也。不如攻其本营,势必还,此为不救而自解也。’郃曰:‘曹公营固,攻之必不拔,若琼等见禽,吾属尽为虏矣。’”官渡之战的过程不用多说,由以上记载便可知张郃深知兵机,乌巢之事的带来的变化已在其所料之中。然而,这次争论,却为张郃降曹埋下伏笔。
《张郃传》:“太祖果破琼等,绍军溃---郃惧,乃归太祖。”以袁绍军破而后张郃降,然则传后的裴松之注依《武帝纪》与《袁绍传》对此说存疑。《武帝纪》:“(袁绍)乃使张郃、高览攻曹洪。郃等闻琼破,遂来降。绍众大溃。”《袁绍传》:“太祖还,未至营,绍将高览、张郃等率其众降。绍众大溃。”这两说都是张郃降而后袁绍军溃。
关于张郃降曹的原因,本传记为郭图进谗言:“郃快军败,出言不逊。郃惧,乃归太祖。”《三国志》所记,应有此事,不过《郃传》袁绍军先破而后张郃降这一说法就有很大疑点。《郃传》、《武帝纪》与《袁绍传》同出于《三国志》,在此事上就写作立场而言,后二者较为可信,而《郃传》将此顺序小有改变,所要掩示的,也正是《武帝纪》与《袁绍传》没有掩饰的------张郃降而后袁军溃,更进一步可以理解为张郃的投降是袁军崩溃的重要原因。
乌巢被烧,袁绍败局虽成,然而也应该是余粮尽军心散之后的事,事实上却是在乌巢被烧瞬间,这样庞大的军队顿时土崩瓦解。不难发现,张郃在此时起了几乎是关键的作用。曹操火烧乌巢之时,“绍但遣轻骑救琼,而以重兵攻太祖营,不能下”《郃传》。这里所领“重兵”的无疑是张郃、高览,二人的突然投降,使得袁绍的这支“重兵”或降或逃,一下子烟消云散,受乌巢之火与重兵覆没的双重打击,袁军才马上军心散乱以至崩溃。否则若是袁绍粮尽前全军死战,曹操方即使胜利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伤亡。所以由此可见张郃在这里作用的明显。
另外要说的是张郃对投降时机的拿捏也是相当到位,不负“巧变”之名。《袁绍传》:“太祖还,未至营,绍将高览、张郃等率其众降。”张郃的投降,是在曹操烧乌巢后回营这一瞬间,此时曹军根本就未对袁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乌巢之火的影响也没有明显化,而以军力来看,张郃、高览所领的“重兵”未必处于劣势,这样情况下的投降,应该称得上是非常之举,而这也正是张郃拿捏准军机变化的表现。事实证明,这成为左右后来战局的关键,对曹操而言而是得到了相当大的一笔筹码。所以对于张郃来归,曹操惊喜之余,有“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之喻,以之为“偏将军、都亭侯”,可以说是相当厚待。
曹操之下,星光灿烂,而张郃再次表现出巨大作用,是在汉中之役。“刘备屯阳平,郃屯广石。备以精卒万余 ,分为十部,夜急攻郃 。郃率亲兵搏战,备不能克。”陈寿后评称张郃用兵以巧变称,而此战则显示出他的严整坚重。刘备起自河北,又曾北从袁绍,对张郃向来应有所知,阳平广石之役可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魏略》“渊虽为都督,刘备惮郃而易渊。及杀渊,备曰:“当得其魁,用此何为邪!”意以未得张郃而不满。 夏侯渊“虎步关右,所向无前”,又素号知兵,却为刘备所轻,张郃在关右汉中诸战皆为渊部下,反倒为刘备所重惮,从刘玄德顾诸葛亮于乡野、识马谡于病中的阅人之道来看,也略见张郃的不简单。
夏侯渊败死(注2),“当是时,新失元帅,恐为备所乘,三军皆失色。渊司马郭淮乃令众曰:‘张将军,国家名将,刘备所惮;今日事急,非张将军不能安也。’遂推郃为军主 。郃出,勒兵安阵,诸将皆受郃节度,众心乃定。”遂不致为刘备所乘,亦可见张郃在军中的威望。
江陵
魏文帝继位,以张郃为左将军,“诏郃与真讨安定卢水胡及东羌,召郃与并朝许宫,遣南与夏侯尚击江陵”《郃传》。魏初,诸曹夏侯从战统军是定俗,而真正在前线奋战的,却是张郃这样的外姓将领。
江陵之战,《郃传》只记为:“郃别督诸军渡江、取洲上屯坞。”
《吴主传》:“(黄武元年)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张辽、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须,曹真、夏侯尚、张郃、徐晃围南郡。权遣吕范等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诸葛瑾、潘璋、杨粲救南郡。------二年春正月,曹真分军据江陵中州。”
由以上二传可见,带兵分据中州的便是张郃。《朱然传》:“魏遣曹真、夏侯尚、张郃等攻江陵,魏文帝自住宛,为其势援,连屯围城。权遣将军孙盛督万人备州上,立围坞,为然外救。郃渡兵攻盛,盛不能拒,即时欲退,郃据州上围守,然中外断绝。权遣潘璋、杨粲等解而围不解。”这一段更是详写其过程。
这个江中洲具有相当重要军事意义,对曹魏而言,可以阻断对江吴军的救援,对东吴而言,以之为基地可以随时进击江陵城下,换句话说,占据了江中洲,便把握了整个战局的主动,事实上,正是由于后来魏军占领了江中洲,使得东吴多支援军长期束手无策。
对于江中洲的地位,东吴方事先也有相当的认识,故以“万人备州上,立围坞”。而张郃渡江击孙盛,从前后相关记载来看,实乃江陵之役中最大的硬仗。《潘璋传》:“魏将夏侯尚等围南郡。分前部三万人作浮桥,渡百里洲上。诸葛瑾、杨粲并会兵赴救,未知所出,而魏兵日渡不绝。”单由浮桥延至陆上一点登陆,不可能抢滩成功,而必须以水军配合,或是协助排除守军对浮桥的干扰,或是从背后牵制吸引洲上的守军的兵力。水陆两方的配合本来就具有相当的难度,而由浮桥登陆,更是将己方一线暴露在敌方的一面中,因而最具艰险。
《夏侯尚传》:“黄初三年,车驾幸宛,使尚率诸军与曹真***围江陵。权将诸葛瑾与尚军对江,瑾渡入江中渚,而分水军于江中。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骑万馀人,於下流潜渡,攻瑾诸军,夹江烧其舟船,水陆并攻,破之。”先下流潜渡牵制水军,再由陆路登上江中渚,便达到“水陆夹攻,破之”的效果。这与上段分析的过程接近一致,只不过这里没有说明陆路方面用的是“浮桥”,难道是很偶然的巧合么?
《三国志·诸葛瑾传》后注引《吴录》:“曹真、夏侯尚等围朱然于江陵,又分据中州,瑾以大兵为之救援。瑾性弘缓,推道理、任计划,无应卒倚伏之术,兵久不解,权以此望之,及春水生,潘璋等作水城于上流,瑾今攻浮桥,真等退走,虽无大勋,亦以全师保境为功。”
既然诸葛瑾身位大将之重,又:“性弘缓,推道理、任计划”那么很难将自己处于险地,贸然渡入江中渚,而“虽无大勋,亦以全师保境为功”表明他至少不曾遭遇大败,那么《夏侯尚传》所言便不一定是事实。同时,在魏书诸传有关击败诸葛瑾一事的记载,只见于《夏侯尚传》,其它诸传皆未提到。
由此,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夏侯尚传》中“入据江中渚”的,不是诸葛瑾而是吴将军孙盛。那么这样才与《三国志》中魏书、吴书诸传及《吴录》所载相吻合。再仔细看《尚传》中这段,“尚夜多持油船”这里的“尚”官方记功语气很重,然而也意多隐晦,可指“夏侯尚部”,也可指“夏侯尚军”,但夏侯尚作为诸军统帅,亲自渡江涉入险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张郃此时正是夏侯尚所督之部。
综合以上分析可见,此战水陆两线,吴方从正面带来最大的压力当是孙盛屯坞里的万余人,而率主力渡江激战的,最终将孙盛部击破占领江中渚的,乃是张郃。《尚传》内容,当为陈寿得自魏国官方资料,故为最详,而此事《郃传》仅两句。这大概是曹丕欲将之战之功归于夏侯尚(注3),而授意在记录上做的手脚。
街亭
魏明帝继位前后,曹操以来的元老宿将已经星散将尽,所余着惟曹真、张郃、徐晃等人,另一方面,司马懿起自曹丕左右,于文帝时代在魏国迅速崛起(注4)。魏国的军事重心大致可归于江汉与关中两区,张郃前在关中随夏侯渊平定诸羌胡及枹罕宋建,渊死代之统领汉中诸军,文帝时“郃与真讨安定卢水胡及东羌”;后又在江陵之战督诸军奋战,“明帝即位,遣南屯荆州,与司马宣王击孙权别将刘阿等,追至祁口,交战,破之。”江汉与关中诸军都曾受张郃统领,作为曹操以来军事上仅存的元老,加上长期以来的良好战绩,张郃在魏军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曹真于文帝时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州诸军事,后参与了江陵之战,明帝即位先后任大将军、大司马,俨然是诸曹、夏侯在军事上的代表人物,在诸葛亮出祁山后主导中的军事。而司马懿于明帝即位后不久迁骠骑将军,太和元年六月,加督荆、豫二州诸军事。
此后,张郃、曹真、司马懿各自作为魏军在中央、荆州、关中的最高层领导,关系比较微妙,曹真为诸曹夏侯代表、司马懿为曹丕托孤重臣,通常张郃处于这两人的领导之下。明帝时代,曹真后督关中诸军,司马懿督荆豫诸军,分别应对蜀、吴方面的战事,这可以说是一种结构上的平衡。而这一平衡时期,张郃显然是魏军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一但关中、江汉的有军事行动,张郃部便要奉魏帝之命从一区赶往另一区。在来回奔移与大小作战中,已至黄昏之年的张郃军事上的成就越来越引人注目。
蜀汉建兴六年,诸葛亮首出祁山。
《三国志·诸葛亮传》“六年春,扬声由斜谷道取郿,使赵云、邓芝为疑军,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
《三国志·曹真传》:“诸葛亮围祁山,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反应亮。帝遣真督诸军军郿,遣张郃击亮将马谡,大破之。
《三国志·张郃传》:“诸葛亮出祁山。加郃位特进,遣督诸军,拒亮将马谡於街亭。”
由《亮传》与《曹真传》可以肯定的是此战为箕谷、祁山两线作战,作战的先后,《曹真传》:“帝遣真督诸军军郿,遣张郃击亮将马谡”,看似行文有势,然实际上较为含糊,既军郿又何以要击马谡?“遣真督诸军,遣张郃---”这样给人映象似乎对抗蜀军的主力是曹真,张郃所部也为曹真督下,《郃传》:“加郃位特进,遣督诸军”这里却是张郃督诸军,二人职责似有所冲突(注5)。
而《诸葛亮传》的逻辑则交待得较为清楚,因为扬声取郿,赵云据箕谷,曹真举众拒之,所以才会有《真传》中的“军郿”。雍凉为曹魏所并有年,天水三郡何以骤然响应诸葛亮?也可由《亮传》知其真正原因:曹真的所率的魏军主力已在箕谷被赵云邓芝牵制住,蜀军主力声东击西的转击祁山,顿时无援的天水三郡为情势所迫才不得不叛变魏国(注6)。由此,可以说是曹真军事上的判断失策造成了关中空前的危机。
对于张郃的出战,《亮传》随后交待得更加清楚:“魏明帝西镇长安,命张郃拒亮,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郃战于街亭。”关中的剧变,使得魏明帝不安之下移驾西镇长安,此前曹真的关中诸军已无法调动,面对诸葛亮从祁山方向而来的主力,魏明帝派出的领军将领,实际上是张郃。
“加郃位特进”,〈宋书·百官志〉:“特进,前汉世所置,前后二汉及魏、晋以为加官,从本官车服,无吏卒。晋惠帝元康中定位令在诸公下,骠骑将军上。”东晋制:“特进,骠骑,车骑,卫将军,诸大将军,诸持节都督。右第二品。”综上来看,“特进”在曹魏也应是与“骠车卫”近级的高位,然而,这是临时的加官。张郃行伍起家,根据《三国志》本传的记载来看,此时为左将军、鄚侯,这在曹魏政权下已是外姓将领的极至了,毕竟张郃既非诸曹夏侯嫡系,又非诸帝身边近臣,即使此后再有功,也被当权者想办法把功劳转移给了亲信嫡系。所以终文帝一世与明帝初年,虽张郃数战有功,却未得升进。然而此时明帝的大将,曹真被牵制、司马懿在荆州,能用的就只剩张郃。而一但战败,明帝自身所在的长安便将暴露在蜀军面前,此时明帝也是抱着搏一把的心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张郃身上,“特进”就是在这关键时刻对张郃的破例提升。
街亭之战,成为三国的经典战例之一,而马谡由此战成为后人的笑柄。《三国志·马谡》:“亮违众拔谡,统大众在前,与魏将张郃战于街亭,为郃所破,士卒离散。”后人多以此战笑马谡不知兵,然而却很少看到,马谡面对的,是知兵善变的张郃。
史称马谡“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这样的智商,断不是随便犯低级错误的人,街亭之事,《诸葛亮传》:“谡魏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诸葛亮自贬三等疏对于街亭之败的陈述为“不能训明章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何以为“举动失宜”,?《张郃传》“谡依阻南山,不下据城。郃绝其汲道,击,大破之。”在《王平传》有:“谡舍水上山,举错烦扰,平连规谏谡,谡不能用,大败于街亭。”马谡的“舍水上山,举错烦扰”正违了军法,所以诸葛亮便有“不能训明章法之言”。在优势情况下,统领大军对敌却不敢踞城硬战,试图上山踞险,举错烦扰,无不表明,一向“好论军计”的马谡“临事而惧”了,一惧之下,便失去理智,罔顾军法,这正应了刘备“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之言,马谡之失,不在于才智,而在于器量,令他所恐惧失常的,是张郃的威名。而此战中的张郃,的确是与他一直的威名相符,轻松的利用马谡的破绽将其全军击败。在不利情势下冷静应变,最终抓住对方破绽将之击破,使得己方的不利得以全面扭转,这看似平凡实际上却又是难为之事吧。此役之后,诸葛亮费尽心思所造成的大好形势顿时全部丧失,不得不退回汉中。诸葛亮出祁山最成功的一次,却以张郃的完胜而收场。而张郃随后又拔军讨平了叛魏应蜀的南安、安定、天水三郡。
街亭一战,实际上是张郃以孤军击败蜀军的主力,这样的结果令魏明帝也为之感动,《郃传》:“诏曰:‘贼亮以巴蜀之众,当虓虎之师。将军被坚执锐,所向克定,朕甚嘉之。益邑千户,并前四千三百户。’”壮语之下,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吧。
街亭之战后,张郃应是协助曹真统领关中诸军。当年冬,张郃督关中诸军至荆州伐吴(注7)。诸葛亮利用关中空虚之机复出攻陈仓,“帝驿马召郃到京都。帝自幸河南城,置酒送郃,南北军士三万及分遣武卫、虎贲使卫郃。”作为外姓将领,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这在曹魏建国以来绝对是未有之事。由此可以看到魏明帝对张郃的信重。而之后的事实,也验证了张郃熟知兵机:“因问郃‘迟将军到,亮得无已得陈仓乎!’郃知县军无谷,不能久攻,对曰:‘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计亮粮不至十日。’"这就是传说中的料敌千里之外吧。尽管张郃已料到了陈仓之战的结果,为使明帝安心,他还是晨夜进军,“郃晨夜进至南郑,亮退。”
陈仓围解,张郃被招还京都,“拜征西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司马曹真与大将军司马懿。这个名号应该是夹杂了种种含义的,“车骑”是由左将军的提升,这本是一直以来行伍出身的外姓将领在曹魏政权下从不曾达到的高度,而“征西”既是一个军号,又隐含了对张郃长期以来在西线诸战特别是街亭之战中立下功绩的感念。这几种复杂的感情夹杂在一起,便产生了“征西车骑”这样一个前所未有又威武无比的军号。在曾经***同奋战的同辈人逝去后这么多年,张郃才达到他的最高点。
木门道
黄初五年,诸葛亮复出祁山,大司马曹真病死,明帝使司马懿西屯长安(注8)。此时张郃以征西车骑将军受司马懿节制。品级本是相差不远,又皆是知机善多谋,张郃不可避免的与司马懿发生了摩擦,而且还不止一次。
最初的部署,《汉晋春秋》:“宣王使要(费)曜、(戴)陵留精兵四千守上邽,余众悉出,西救祁山。”《晋书·帝纪第一》:“张郃欲分军往雍、郿为后镇,帝曰:“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军隃麋”(注9)。
这里的分岐,是司马懿欲以主力救祁山,而张郃建议多留兵后镇以防诸葛亮来袭。
其结果是《汉晋春秋》:“亮分兵留攻,自逆宣王于上邽,郭淮、费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其麦,与宣王遇于上邽之东,敛兵依险,军不得交,亮引得还。”
《晋书·帝纪第一》:“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于是卷甲晨夜赴之。亮望尘而遁。”
两种记载的结果大不相同,但也都提到的是,诸葛亮分兵袭了上邽。这正是张郃先前欲分兵防备的,而司马懿的恐前军不能当之虑则多余了。在这里,司马懿初次主持对蜀作战,所求的只是不丧师,而以张郃的丰富战斗经验,他的主张则是制敌之策,两者的处发点都是慎重,而明显在这样的战争中张郃更务实一点。
另外,从细节上来看《晋书》的这一段记载有许多疑点,司马即然在上邽留兵,不击败守军又何以芟麦,显然,《晋书》缺失的是守军被击败的相关记载,在《汉晋春秋》却便提到了诸葛亮破费曜等之事,从当时的双方主力奔袭的方位形势来看,应是事实。所谓的:“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也只是《晋书》的一面之辞,并不符合突袭作战的常理。而更现实的一点是:魏军刚奔救祁山,马上又赶返上邽,这样高强度的来回奔返,其疲劳可以想象,而作战力更是令人怀疑。诸葛亮“自逆宣王于上邽”,也是想在魏军疲惫的状态下占点便宜,更不可能“望尘而遁”。还是“敛兵依险,军不得交,亮引得还”更合理一点。这样的交手算下来,其结果是魏军既损守军又被割麦,还来回奔返,吃了不小的亏,另一方面要说的是,蜀军在这激烈攻防转换时间里,也不可能大规模收割上邽之麦。
诸葛亮退走,司马懿又追至卤城,此时张郃与他发生第二次分岐。“张郃曰;‘彼远来逆我,请战不得,谓我利在不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以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悬军食少,亦行去矣。’宣王不从,故寻亮。”事在《汉晋春秋》。
由此也可看出魏军先前奔返上邽之时,祁山附近尚在蜀军围攻之中,魏方之前的奔袭尽管没有产生任何积极战果,但仍有一定的主动,另一方面,蜀军出兵以来,并未有重大损失,在祁山一线还保留着相当的实力,《晋书·帝纪第一》:“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