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电影

作为香港功夫电影史上的大师级导演,张彻不仅执导了香港电影史上第一部票房突破百万的电影《独臂刀》,还开创了华语电影界独一无二的“暴力美学”风格。他培养和创造了一批张家班弟子,成为70年代武侠电影领域的领军人物。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由于各种原因,张彻的电影很难恢复以前的吸引力。不过当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拍出了一部众星云集的豪华功夫动作巨作《沙滩十三太保》。

故事讲述抗日战争时期,爱国的高先生()在黑帽(王宇)的帮助下,窃取了伪政府的卖国罪证,欲经上海带回香港公开。富商沈()受命保护上海的高先生。这位富商绰号“一人掌权”,拥有“浪子百万富翁、教练尖刀、学生少爷、熊虎鹰豹、眼镜烟嘴、长枪”等众多高手,又被称为“十三太保”,但其中一部分已被内政官员洪(长风饰)秘密收买。后来在洪手下的追击下,高先生在烟嘴(饰)的保护下到酒店,后辗转到眼镜裁缝店()富商陶大爷()的别墅和浪子叶不凡()的赌场。影片结尾,被收买的太保们为了民族大义反目成仇,与洪等暴徒浴血奋战,最终帮助高先生顺利登船。

早在1970年,张彻就执导了《十三太保》,以晚唐黄巢起义为故事背景。而这部《上海滩十三太保》则将故事背景放在抗日战争中,以“高涛事变”为故事原型。作为导演张彻后期的代表作,这部电影充满了诚意。86分钟,影片撑起了六轮大戏。14名主要动作演员平均每人出场6分钟左右,只有导演张彻敢这么拍。

在影像风格上,这部电影也延续了以往张彻导演电影中的阳刚之美、男性力量感和对冗长场景的处理。为了平衡本片的文艺剧和武侠剧,导演张彻在近70分钟的剧中设置了诸多悬念点,比如谁是凶手,我们不知道片中的人物。这种不安感的产生非常符合当时的时代背景。

此外,影片在剧本的设计上也追求原创。每个人都玩得很漂亮,玩得很开心。他们在各自出场时使用的招式和最后的死法就不用多说了。比如从长枪小杨开始,到码头上的教练,他的战斗值的高低是逐渐增加的,而眼前的所有战斗,其实都是为最后一把尖刀(程天赐饰)和教练打这场重要的战斗埋下伏笔。

影片最后,当本派去刺杀高先生的尖刀对上反派魏时,魏问他:“你彻底坏了杀手的规矩,看你以后怎么过。”尖刀回答:“我以后不混了,不杀你了,杀手的规矩我自己解释。”所以尖刀最后会以和教练比赛为借口,让自己死在教练手里,既维护了杀手的规则,又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国家的正义。把这个场景放在影片的结尾是很重要的,既起到了点出话题的作用,又能让影片中的人物一下子站起来,让人肃然起敬。

影片中印象最深的是学生关伟(刘德华饰)为了保护高老师,死在女友陶小妹(朱海玲饰)的怀里。影片在处理这个片段时,闪回了一些两人相识相恋的画面,产生了催人泪下的效果,甚至不亚于林觉民的《与妻子的书》,以细腻真挚的情感感动了观众。

虽然影片聚集了众多张家班的明星弟子,但遗憾的是,重要弟子之一的傅盛在影片开拍前遭遇车祸去世,这也对张彻造成了重创,影片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也突然失去了。后来,在别人的建议下,张彻让当时初出茅庐的刘德华出演了傅山大这个角色。多年后,华仔多次表示,他是他那一代演员中唯一有机会与张彻导演合作的,这让他感到非常荣幸。

2009年,由陈可辛监制、陈德森执导的《十月围城》在内地上映,票房最终突破2亿元。预告片刚上映时,该片就被影迷拿来和《海滩十三太保》相提并论,可见张彻导演对后来动作片导演的影响有多大。现在回头看这部电影,虽然它的视听语言风格有些过时,但片中的动作设计和演员之间的真实对抗永远不会过时。(张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