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对花灯戏有什么影响?

云南是个有少数民族聚集的地区,所以花灯戏在少数民族区得到了特色性的发展。

蒙自为历代兵防重镇。明、清以来,屯垦戍边将士与土著民族的不断结合,使得中原文化渐开蛮荒之地。随着改土归流的实施和中央王朝权力的不断深入,蒙自社会经济从土司奴隶迅速转入封建地主制。兴盛的科举制度又造就了一批批土著民族的知识分子,由此促进了边疆与内地的全面文化交流。蒙自彝族花灯就是渊源于这样的历史文化背景产生的。

蒙自彝族花灯发祥于长桥海边的彝乡辛乙孔村,即今雨过铺镇永宁村。早在清同治年间,辛乙孔村就有了花灯演唱活动,并在本村秀才杨鸿仪的倡导和参与下,取当地民间素材编剧入戏,嘲讽鞭挞强权,揭示民间疾苦,传达底层贫民寒士的喜怒哀乐之情于说唱花灯歌舞之中。留下了《小鲤海》、《花鼓公》、《打渔》、《放羊》等10多个剧目及《金银点》、《猜花调》、《梳妆调》、《拜年调》等10多首曲目。

蒙自彝族花灯融歌、舞、剧于一体,行腔道白皆为汉语,生、旦、丑、末同演文戏,剧情活泼、语言诙谐、舞姿优美,乐曲欢快。器乐以琵琶、三弦、滇胡、胡琴为主,无打击乐。道具仅为巾、扇、花鞭。生、旦、丑、末角皆有一定行头,脸谱崇自然淡妆。

蒙自彝族花灯在知识分子的参与下,经历代艺人的锤炼,以其独特的表演风格、浓郁的乡土气息、优美的民歌风韵自成一体,深深植根于红河南岸彝族民间,历百余年而不衰。

蒙自彝族花灯以行会的形式生存和发展。早期的民间花灯会组织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和礼仪,即新春开灯,设祭“冲天烽火唐王花灯神位”、执牌灯彩妆游街、逐户向会员拜年、设场公演,正月十五之后封灯。

会员户必须是演员,每年须捐缴一定会费。当灯会应红白喜事邀请演出时,收取一定演出酬金,以补助活动经费、添置服装、道具和乐器。

蒙自彝族花灯注重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倡导“编戏要有益风化,不唯娱乐而作”,艺术上追求“唱有韵味、舞有弦点”。

蒙自彝族花灯师承传代,口授心领,继承师出一门,演技各展春秋。广泛流传于建水、开远、个旧及蒙自县内彝族民间花灯,皆由永宁村第二代花灯艺人李展所传。至今,永宁村第五代花灯艺人杨锦辉及其弟子们仍活跃在传统彝族花灯舞台上,在继承和创新中,积极为本民族传统习俗服务,为社会主义民族文化建设服务。

彝族花灯是一种歌、舞、剧相结合的地方民间戏剧,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独特的民族风格,已有百余年历史。主要传统舞蹈有《拉花》、《打花鞭》、《绿翠鸟蚌壳舞》、《板凳龙》、《打花鼓》等,多为婚、丧事服务,重娱乐。

彝族花灯舞蹈经过长期锤炼,按照彝族人民“又要规矩、灵巧,另要大方、豪爽”的审美情趣,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拉花》是彝族花灯中的团场舞蹈,起着开场、镇场的作用。跳拉花时,男子和女子的整个舞蹈相映成趣。

流传下来的《拉花》已演变成一种调度多变,舞姿新颖优美迷人的多人团场舞,使开场气氛更热烈。此舞蹈属一种基本组合舞蹈,较能概括地反映出彝族花灯舞蹈的表演技巧和风格特点。

《打花鞭》也叫《打霸王鞭》,是彝族花灯歌舞中的一种技巧性舞蹈,贯穿在花灯歌舞《四大臣》剧中表演。也可单独成舞。亦能自娱玩乐。音乐猜花调、梳妆调等比较优美欢快,直到现在只要是彝族集居地区,不论山区还是坝区流传都比较广泛。

《绿翠鸟与蚌壳舞》是一种带有戏剧情节的表演性习俗舞,近乎街头活报剧。20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流传在蒙自彝汉民间,婚、丧、喜庆节日都能演出。

传说姜子牙在铺佐周武王伐纣之前,隐居山野,常直钩垂钓于江中。一天,见一翠鸟狠命追啄一蚌,便以自己钓得之鱼引诱翠鸟,从而保护了蚌。原来,这蚌本是天宫一仙女,因思凡欲奔人间被玉帝发觉,罚其变作蚌精居于水中,永不得见天日,并命一天神化作翠鸟临海监视,见蚌出水便立即啄死。

《绿翠鸟与蚌壳舞》表现的就是这神话故事。初期仅有姜子牙、蚌精、翠鸟3个演员,后来发展成为喜庆节日的大型广场舞蹈。

《板凳龙》是一种以长条凳为道具,拟龙翻腾的娱乐健身性舞蹈。20世纪初传入蒙自,在彝族地区广泛流传,渐渐成了民间花灯会的一个热闹节目。此舞除了在喜庆节日演出外,每逢村中祭龙求雨时,作为一种祭祀娱神舞蹈表演,祈求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打花鼓》是歌、舞、剧相结合的传统彝族花灯剧目,反映了一对安徽凤阳花鼓艺人去云南的所见所闻,唱词内容可根据演出地区的特点即兴创作、改编、舞蹈动作欢快、潇洒。

少数民族区域的花灯,除了蒙自彝族花灯还有楚雄彝族自治州姚安县的花灯。这个地区的花灯无特定的传人和编创,靠父母辈的言传身教,年轻人的耳濡目染,代代相传至今。

花灯的演出通常在春节期间,由农民组织玩灯班子前往各村各户去表演。姚安花灯底蕴深厚,风情浓郁,独具特色,流传较广,而且群众参与面也广。其演出通常在春节期间,由农民艺人组织玩灯班子到各村各户去表演,有的被接到一家做专场演出,主人家敬备茶饭款待。

姚安花灯的表演多为由打岔人先唱祝词,然后拉花,再演出折子戏。在演出中都有锣、鼓、钹、小锣、笛子、二胡、月琴、三弦等乐器伴奏,并在行进中或耍龙或耍狮子。姚安花灯的种类主要有小邑拉花、莲花落、坝子腔等。

小邑拉花是姚安花灯中流传至今比较完整的一种歌舞节目,过去常作为开场子戏,基本队形为圆圈,同时起到在广场演出时扩场子的作用,所以人称簸箕灯,团场子戏。

舞中以打岔佬为中心,男女舞者各四五人,打岔佬以打膏药伞,舞者以手巾和彩扇为道具。又以平腔、开财门、猜调、十二月采花、跑谱为唱调和舞曲。曲调一般是打岔调、雀名闹五更、庄家闹五更、大绣香袋等。

表演时,打岔佬先上场,用数板夹唱极富风趣的打岔词,引男女舞者出场,以转圆圈为主要队形,边唱边舞,间或又伴以一段或几段岔词,至欢腾跳跃的跑谱中又由打岔佬引导下场结束。

在圆场舞蹈中有边鱼戏水、扭麻花、大穿花、老牛擦背、喜鹊登枝、苍蝇搓腿等。身段有老鹰晒翅、海底捞日、小鱼抢水、双人照面、狮子摇铃、独立枝头等。

还有崴步,无论男女老幼,还是形式、崴步都贯穿始终,但在崴步的时候要按戏中人物行当的不同,“崴”出人物的不同性格,有一字崴步、丁字崴步、交叉崴步,还有颠步、提步、大四方步、小四方步等。

花灯剧的舞蹈动作,以“崴”为特色,故唱花灯也称作“崴花灯”,主要道具是扇子、帕子。“花灯越崴越喜欢,手帕扇子团团转”,就是对花灯舞蹈的真实写照。

拉花全舞除使用姚安特有的平腔等曲调外,又较多地运用了姚安花灯中的舞蹈动作,这些舞蹈动作也沿用乐曲名称,但又各有变化,从而组成相对存在的套路,形成了姚安花灯的独特风格。

姚安花灯的莲花落是从外地传入云南的,随着一批行乞者在姚安定居后,这种艺术形式也随之在这里传承。演唱者多是失地贫苦农民,又多是妇女,迫于生活的无奈而唱莲花落流浪各地,以卖唱获取薄酬度日,古称化缘调、讨饭调。

莲花落演唱时多是一人唱,众人帮腔,或众人演唱,一人数拨。帮腔有了多种多样、衬词变化繁多,听起来生活气息十足又独具韵味。

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一般只会唱《看妹》、《数花名》等三四个曲目。后来由于活动地区扩大,艺人们又不断吸取了云南各地流传的小调、花灯调、山歌等,丰富了莲花落的曲调和曲目,曲调增至30多首,曲目达100多个。

莲花落演唱内容涉及面广,十分丰富。有世代相传的传统故事,如《割肝救母》、《曹安杀子》、《祝英台》、《朱洪打马》等。有唱爱情婚姻家庭的,如《看郎》、《拐干妹》、《绣荷花》、《看妹》等。有关世情风物的,如《数姚州》《数地名》《接姑娘》、《山调》、《大赶马》等。这些曲本大部分是自编自唱,真实、质朴地反映了现实生活,民情风物的诸多方面。

新中国建立以后,艺人们备受人民群众尊重,生产生活条件改善,不再以卖唱为生了,莲花落这个具有地方特色韵味和浓郁生活气息的剧种也得到了保留和提高,成为民族文艺的一枝奇葩。

姚安花灯的坝子腔分上坝腔和下坝腔。上坝子腔唱起来声音轻微重和,韵律低沉而优雅,有绵绵深情之感觉。下坝子腔唱腔声音高亢,激昂洪亮,让人有一种轻快舒畅的感觉,而且最考究演唱人的声嗓和口才。

坝子腔的唱法,形式为男女二人对唱,歌词分主词和副词两部分。在整个唱腔中,其旋律又密不可分,相互依存,使得姚安坝子腔独具魅力。

为弘扬传承独具特色的姚安花灯,1956年姚安县花灯剧团成立,1983年,成立了农民戏剧创作组即农民戏剧协会,长期坚持创作演出和辅导业余演出队演出。

近些年来,姚安县坝区乡镇村委会、居委会随时都可以召集二三十人的花灯歌舞表演队。姚安花灯歌舞遍及城乡,男女老幼多能演唱,是云南花灯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