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30亿的内蒙古第一巨贪被点名
有一句话叫:“唐之元载,宋之蔡京,明之严嵩,清之和珅”,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唐代元载、宋代蔡京、明朝严嵩、清朝和珅都是中国历史上数得着的权奸兼巨贪。但蔡、严、和三位,再猖狂作恶,再为非作歹,至少还在乎他们的主子。而元载就不一样,连皇帝都不放眼里。
那么,元载的猖狂,毫无敬畏之心到底是谁赋予的?
其实,元载一开始是个好人,是个好学生。他虽然出身于官宦家庭,但父亲比较清廉,所以家境还是很贫寒的。而元载也很争气的,从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博览群书,下笔成章。
不过元载第一次参加科举,名落孙山了。但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考试,终于感动了上天,唐玄宗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这一回苦孩子元载终于脱颖而出。
天宝元年,唐玄宗举行策试,广征精通道家学说的人才。元载前去应试,一下子就高中了,被授为邠州新平(今陕西彬县)县尉。
他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得到的官职,倍感珍惜,加上为人处世又十分圆滑,因此屡屡受到重用,官阶不断上升,从此出人头地。
唐肃宗继位后,元载受到重用。唐肃宗晚年,宦官李辅国专权。而滑头元载又攀上了李辅国。
那么,元载是怎样巴结上李辅国的?很简单,靠裙带关系,元载与李辅国的妻子元氏是同族亲戚,凭借着这层关系,两人狼狈为奸。后来唐代宗即位,李辅国立下拥立之功,权势更甚,元载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不过唐代宗想收回权力,所以对李辅国越来越不满,元载便投桃报李,协助唐代宗铲除了权倾朝野的宦官李辅国、鱼朝恩,他当上了宰相,从此独揽朝政,“若非良金重宝,趑趄左道,则不得出入于朝廷。”
而元载的妻子王氏在他的“熏陶”之下也变得贪婪成性,权力欲望强盛。而王氏本来就素质不高,嫉妒心又强。她经常在枕边教唆元载,干预朝政。
公元777年,我们记住这个日子,那一年,唐朝这个最大的贪官终于迎来了倒台的一天。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唐代宗对元载大肆敛财一事还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元载越来越过分。代宗李豫对于元载的贪污罪行已经忍无可忍,马上派出大将军将元载逮捕,同时将其党羽和妻儿收押。元载在铁证面前,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或许,元载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跟许多贪赃枉法的人一样,腐败一旦开头,就如同吸食鸦片一样,戒掉比登天还难,是收不住手脚的。作恶总有还的一天,出来混最后都是要还的,不是不还,也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大限一旦将至,肯定会被清算。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都被判处了死刑。
那么,这个大贪官到底贪了多少钱?
据《唐书》记载,元载“膏腴别业,轸域相望”,“名殊异乐,内廷不及”。 唐代的长安都城一***有109个坊,元载一人就占了大宁、安仁、长寿三坊,可见规模之大,建筑之多。他倒台后,被没收的宅舍足够分配给数百户有品级的官员居住使用,他在东都洛阳还专门营建一座园林式私宅,充公之后,竟能改成一座皇家花园。
根据唐人《杜阳杂编》上的记载,元载奢靡程度古今罕有,他的私邸以香草捣烂入土,涂壁,奇香四溢。以金银为窗户,内设悬黎屏风。屏上雕刻前代美女,以玳瑁水犀装饰,用珍珠点缀。卧室内悬挂紫绡帐,冬暖夏凉。平日里把玩珍宝,皆出于帝王之家。
元载最喜欢的宝物叫做龙须拂,以水晶为柄,红玉为钮,置于堂中,蚊虫不侵。元载平日食不厌精,所食皆燕窝鱼翅,且每不重样。元载还有婢女上百人,侍妾数十人,这些人金罗绸缎,其装束远远超过皇帝宫中嫔妃。
更为夸张的是,从元载家中还被抄没出八百石胡椒。八百石相当于现在的64吨,也就是说元载贪污的胡椒,全长安城的人加起来也吃不完。
胡椒原产西域,在古代这东西是奢侈品,与人参、燕窝等价。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的,而在唐朝,胡椒更是珍稀药物,是进口货,只有在“胡盘肉食”中才使用胡椒。
胡椒的使用大大地改善了食物尤其是肉食的味道。从嗅觉角度讲,胡椒的气味可以促进食欲;在味觉上,胡椒用于食物中,可以去除腥膻之类的味道并且调制出浓味的肉类羹肴。由于古代交通不便,导致香料极其珍贵。就算到了宋元时期,过了几百年了,胡椒仍然昂贵无比,专属于上层社会使用。而明朝,还有用胡椒充当官员的俸禄,可见胡椒的名贵。
正因为胡椒如此贵重,所以唐代宗看了之后更加生气,比我都多,让唐代宗气的直接挖开元载的祖坟,劈棺弃尸。
元载行刑前,按照官场惯例,监斩官问他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这时的元载,早已心灰意冷,只说了一句:“只求一刀毙命,愿得快死”。这句话看似简单,实际上耐人寻味,至今都有很深刻的领悟。
我们想一想,元载这个贪官,身前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死后却无法带走一丝一毫的权利和钱财,还给家族带来了满门抄斩和祖坟被毁,或许临死前的元载想起了这些,内心是十分叹息。
这让我想起了李斯。李斯临死前也是,他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说:“还是当年牵着小黄狗散步最好”。我想元载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是想的躬耕农舍,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但我们疑问的是,为何他们都是临死之前想到,而生前贪污腐化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了?
千百年的人性到底是什么呢?元载和李斯临死前所言就是这看不透、摸不着的复杂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