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霸王别姬》的电影介绍和资料?
一个妃子和一个霸王
“汉兵已略,严阵以待;”国王累死了,妃子怎么活?"
千年后,同样的剑经过,虞姬依旧如绚烂的彩虹,在霸王的惊喜面前碎成一片片。“不要提过去,人生已经风雨飘摇。”一旦你一生执着,一生依赖,《霸王别姬》的故事也逃不出它既定的命运。在陈凯歌的电影里,霸王和虞姬有两层意思。程蝶衣是妾,菊仙也是妾;段小楼是霸主,京剧艺术也是。影片在虞姬与霸王的情感纠葛中,用三个小时构建了一个激烈的情感激荡的世界,一曲发自内心的慷慨悲歌,一个永恒的英雄生命困境。
-程蝶衣是一个妾
程蝶衣是导演在这部电影中应该关注的人物。在我看来,我更倾向于认为,他的霸王基本上是他倾注了一生心血的京剧艺术,是他浸淫了一生的人生和文化理想。
影片一开始,小豆被妈妈的六根手指剁掉,后来因为唱错了《想范》,被哥哥用烟锅捅出血来。这两个场景,再加上被张公公羞辱的那一段,通常被认为是三次阉割或精神或肉体阉割让小豆成为了程蝶衣,各种外部暴力对少年主人公造成了浩劫。小豆屈服了,被迫意识到性别认同的转变,从而写出了程蝶衣的这部电影。
在我看来,其实小豆的转变并不完全是因为外界的种种暴力。小豆是个倔强的小豆,就像程蝶衣也是个倔强的程蝶衣。在种种看似暴力的压迫下,小豆的主观意志不容忽视。从影片来看,师傅的反复殴打,甚至所谓的“打通堂”,对小豆子都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这一点从影片中小豆子和小豆子逃回后的情节就可以看出来。小豆子一句话也没说,既不求师傅原谅,也不听徒弟的劝告,就这么固执着。其实,他第一次真正的改变,并不是他的六根手指被砍断,也不是他的嘴里流着血,而是他逃出了西府柯城,遇到了当时有名的“角”。看台上的小豆子,眼神迷离地盯着,完全被舞台上的著名演员征服了,被威武的霸王征服了,被京剧艺术征服了,被一个华丽而悲惨的孩子的梦想征服了。他“选择”了京剧,而不是被迫去看。正是这种强烈的向往和独立的意志,让小豆自己回到了班级。可以说,从这个时候开始,小豆子为自己选择了京剧这条路,并且坚定地走了一辈子。
之后,一切几乎如预料的那样顺理成章:由于他英俊的脸庞和精致的骨架,他成了班上唯一的天才。既然决定了,就要继续下去。当师哥的棍子在豆豆嘴里捣了一会儿,他终于看清了,只有一条路可走。于是,坐在镜头前太师椅上的豆豆优雅地站了起来,行云流水,笑着唱道:“我是女娇飞蛾,不是人。”至此,小豆的性别认同转化完成。
在这里,我想插入一个似乎经常被忽视的信息。在影片中小豆子作为一个年轻人寻求艺术的那一章,我们不仅要关注他的性别认同的变化。在小豆子的少年生活中,导演给我们讲了两件大事,除了变性,更是对他忠于生活信念的印证。这两个事件同等重要,对理解程蝶衣起着最重要的作用。
小豆子投入生命的最早诱因是卑微的人生经历和兄弟情谊。卑微的人生经历加重了小豆的无奈,师兄的照顾正好给了他一个爱和保护的家。直到后来师傅讲《霸王别姬》的时候,说“一个人要自我实现”和于吉的“忠于自己的一生”,可以说是给小豆子上了重要的一课,把小豆子和徒弟之间由来已久的感情完全定义和概念化了。我们看到片中的小豆子哭着打自己耳光,“一心一意”的原则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从”艺术、“从”京剧、“从”当老师这些概念,在“从一而终”这个词里得到了最好、最直接、最简单的诠释。
让我们回到性别转换。在正确唱完《思念范》之后,小豆子已经大致确定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为。张公公接下来的一段,我觉得导演与其说是在强调性别认同的最终转变和确立,不如说是在向我们展示小豆子成为程蝶衣后悲惨生活的开始。张公公代表了那个时代没落的权力,而这个没落的权力还能沉湎于这个新生的生命,一生的辛酸也就此在拉开了序幕。在那个清晨,脸上涂着油彩的小豆子无声无息地走出了张复,他随后的人生历程也在那一刻基本定型。“姘头再怎么演,也要死”,这是程蝶衣一生的伏笔和注脚。
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此时的小豆依然倔强。当他发现幼四的时候,他无视大师“一人有一命”的这句话,固执地把幼四抱了回去。仿佛襁褓中的婴儿就是他自己,仿佛一言不发的领养就是其力所能及的最强烈的反抗,对一个人命运的反抗。
影片至此,充满内心世界与异国激烈斗争的童年与少年学习经历告一段落。镜头里有一个场景是受训的男生合影留念,表示一个阶段过去了,新的阶段即将到来。闪光灯一响,程蝶衣出现了。
真的是很浪漫的事情。当程蝶衣出现时,它给了人们一种惊奇的感觉。小豆子年轻时的理想终于实现了。绝对美女的小妾,一个满是掌声的舞台,灯光一亮,音乐一响,就成了故事里不灭的美女。可以说,程蝶衣贯穿了他的一生。他属于京剧,属于霸王别姬的古老传说。恰恰是这个倔强的小豆子,或者说是程蝶衣,把师傅教给他的信条最认真最彻底的内化了。在这种内化中,我们仍然可以窥见程蝶衣或小豆对自己生活强烈的自主意识。同时,这种内化也使程蝶衣的人生彻底走上了缺乏勇气的永恒困境。
我很赞同最近一期《看电影》关于霸王别姬的一个短评。在这里,这位英雄的绝望困境可以从文化和个人的历史困境中推导出来。没有文化归属的个体是无意识的个体,是单薄混乱、缺乏价值的个体,而属于某种文化的个体则无法逃脱所依赖的文化的生活。程蝶衣是一个被文化改造的个体,是京剧艺术在世界上的化身。他的辉煌依附于京剧文化的辉煌,他的命运必将随着京剧文化的衰落而衰落。延伸一下,历史上的各种文化不停地吞噬着瘦弱无知的个体,在这些个体身上显示出它们的光辉,然后在新文化中迅速腐朽,它们的陪葬品就是有文化的个体。这种文化的精英代言人越多,就越快和这种文化一起腐烂。同时,执着的坚强意志和千变万化、旷日持久的历史也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困境。各种外力施加在主人公身上,使他脱离信仰和理想,或者消亡,血流如注。从某种程度上说,程蝶衣的一生是一首致力于毕生文化理想的个人的悲歌。他痴迷于艺术,但这两个字让他一生宁愿独自在时间的岸边,不管朝代的更迭,世事的纷扰,这是最执着、最超脱的边缘存在。这种存在只与心灵有关,这种存在拒绝与时间对话。
因此,成为真正霸主的是程蝶衣,而不是段小楼。
程蝶衣有意识的坚持是有原因的。如果说这种朦胧的意识来自于一个卑微的穷孩子对一个著名角色的向往,那么作为程蝶衣,这种执着也来自于一个卑微的戏子对黯淡的现实世界的有意识逃离。
无论如何,绝对美女,毕竟玩家就是玩家。他在舞台上光彩照人,当他离开舞台,卸下妆容,他依然是社会最后一层的卑微人生。程蝶衣对她母亲和她一生的记忆从未被抹去。虽然思念母亲,但心中所生的耿怀,初入戏班时也能窥见母亲的身份和自己的背景:小豆子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烧掉了母亲留下的唯一值得纪念的东西——披风。即使这段苦涩的记忆深埋在他的心底,它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提醒他这世上无可奈何的悲哀。菊仙作为第三者的插入,偏偏还是作为青楼女子。虽然电影没有直接揭示这种巧合对程蝶衣心灵的影响,但我们可以想象这种微妙的关系一定也在他的潜意识中发挥了作用。
反观财阀袁的“红尘红颜知己”,日军指挥席上的“贵客”,国民党军队手电筒下的姘头,高官赦免的“程老板”,不过是权贵手中的玩物。影片中袁爷爷的一个动作真的是魅力十足:袁爷爷第一次来支持和的时候,在戏结束后亲自去后台拜见,给他们送上了一份沉甸甸的礼物。袁爷爷进来后,在扶手椅上放了一件戏服。他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捏,衣服就无声无息地在身边滑落,就像它们的主人,尽管光洁明亮,却依然贱如尘埃。
除了卑微的生活,他没有办法说出对弟子的感情。似乎程蝶衣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注定是不被接受的。可以说,对段小楼的依恋,亲情,爱情各占几分钟,这是多年来相互依存的最自然的情感,而且是深刻的,不必谈,也不可能谈。
因此,只有在剧中,只有在英雄美人的故事里,程灿·蝶衣才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找到了与自己灵魂相契合的角色:虞姬。程蝶衣倔强、勇敢又脆弱:他脆弱是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理想,他害怕也不愿意回到这个凄凉的世界,面对自己的现实生活;说他倔强勇敢,是因为他也有勇气倔强地玩这个现实。
别人不和他玩,他就继续玩,别人不让他玩,他就继续玩。戏里戏外都有,戏里戏外只有一个死。
程蝶衣的人生理想,当在最现实的希望中实现时,实际上是体现在与弟子唱一生戏中。“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都不是一辈子。”偏偏他生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而他的弟子们却不像他一样是一个“不疯狂就活不下去的玩家”,于是他最后悲哀地发现“你们都骗了我”。沉寂了十几年,时过境迁的虞姬终于在霸王面前拔剑,感谢霸王的终身理想。从这种自杀形式来看,我更倾向于认为,程蝶衣直到去世都没有完全接受“你们都骗了我”的命运。作为一个被文化改造过的人,他无法停止被这种文化禁锢。我个人认为,他自杀时的绝望,从头到尾都不是完全的绝望。不然他也不用像在霸王面前受了多年委屈的玛姬一样自杀了。他应该会觉得更不合时宜,更充满爱。我完全相信,如果有来生从头再来演一遍一切,程蝶衣依然会是一个理想化的虞姬,尽管他知道通往理想的道路上布满荆棘,甚至永远也活不下去。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种坚持并不完全是因为理想主义,而是最彻底的坚持。
影片结尾也强调了片中霸王的象征意义。虞姬和名剑一一倒下后,屏幕变暗,字幕显示回民班去北京活动的消息。这个时候,夫妻俩不在了,一切都成了过去,让人心酸。
——菊仙是妾。
如果说程蝶衣是一个迷失在剧中与戏外,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虞姬,那么菊仙就是一个真正的世俗女人,一个形而上意义上的虞姬。这个现在的小妾,同样执着,“专一”,但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稳定的家,一个可靠的男人,以及最普通女人希望得到的幸福。虽然我一直认为她的欲望是功利的,我也怀疑她所谓的“活着”中是否有爱情的因素,但似乎没有必要去仔细考证这些主观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们看到的是最终的结果,爱不爱似乎不那么值得讨论;或者是因为导演在片中疏于塑造聚贤,这个不好讨论。
菊仙跳楼后不久去看《霸王别姬》时,决定卸下段小楼。坐在前排,边看剧边笑着吃瓜子,当段小楼唱出最出彩的一句话时,他下定决心,突然起身从观众席走出来。然后我就救赎了自己,然后我就担心那种小心翼翼,精于算计的“骗婚”了。骗婚那一段,我很同意一位片友的说法,就是人群中小丑的那句话,是导演最想传达的评论:“这姑娘真厉害!”
于是,熟知女性最致命手段的菊仙成为了段小楼的“正直”妻子,完成了程蝶衣这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梦想。
而这个俗世的妃子还是逃不了命运。可以说,促使聚贤与段小楼定居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他儿子的霸气。那种敢在众人面前拍砖说自己已经和开满鲜花的顶级少女做了一个吻的精神,就是剧中那种凛然的霸王风范(又是剧中!又是虞姬!)。而菊仙的人生困境或者说悖论,就在于她当初爱上的霸气和婚后想要过安稳生活的矛盾。是她一步步亲手抹杀了段小楼的霸气,让他慢慢变成了一个怕“灭”、“露”、“射”的楚霸王。是她最终让段小楼在熊熊烈火面前变得残忍而嘶哑,大喊:“我不爱她!我跟她划清界限!”。是她给自己挖了一条死亡之路,突然就死了。
——生理妾,还在烦恼,唯有自刎谢恩。
-段小楼是霸主。
影片中,同时被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爱着,或者同时被两个女人爱着的男人,同时深深地伤害了这两个至亲,直接导致了他们绝望的死亡。
就我个人而言,段小楼不是不知道程蝶衣的心思,也不是不清楚聚贤所谓的被赶出大楼的欺骗,但这个假霸王在各种选择中似乎都没有立场。也许是他在性上“喝华三”了,满足于菊仙的求婚,又也许是他不敢接受弟弟的感情,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人生道路采取一种态度。
这个人和弟弟玩的时候有时候会恍惚。背景里,蝶衣调皮地掐着他的腰,两人不笑了。从镜子里看,他们显然是最完美的英雄和美女。
在满是鲜花的女孩面前,这个男人同样自得其乐,喜欢喝华三。
这个男人会在老婆划眉毛的时候突然说,弟弟说这个眉毛要竖起来才有味道。
这个男人还是会抱着聚贤,在弟弟的期待中走开,留下一句“我是假霸王,你是真妃子”。
这是什么样的男人?也许他在冷漠的外表下内心有过激烈的斗争,也许他只是想在混乱中让一切顺利,又或许他把亲情和爱情分开了。
无论如何,从这部电影来看,段小楼是一个角色意识模糊的人。他有两个最执着的小妾,分别被赋予戏剧和现实中的角色,而他自己也在这两个选择之间暧昧而无奈。
他很难在两个“女人”的嫉妒和斗争中界定自己的角色。
当然,总的来说,他更爱现实。他不想成为那个不疯不活的弟弟。他想要这个世界的幸福。他不想背负太多的梦想。在现实生活中,他总是对他的妻子很好。
——京剧艺术是霸主。
我对京剧了解很少,感觉以后应该多补这方面的课。所以,我们不妨把影片中的京剧展开,放到更广阔的艺术或理想层面上来谈。
看过这部电影的电影朋友肯定会觉得这不是一部真正的同性恋电影,虽然其中涉及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情感千回百转,或者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然而,程蝶衣对豁免的感情有许多微妙的特点。首先是亲情,然后是友情,然后是对现实的逃避和对安逸的永恒执着,最重要的是对艺术执着的习惯。
程蝶衣是一个真正的球员,一个真正的球员。他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和生命,去拥抱那个充斥舞台的传奇,用自己的全部血泪,去谱写一首只应该在天上的歌。
(就影片本身而言,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大师的“忠于自己的内心”的教导会如此直接而坚定地被我们的小主人公接受,并贯穿一生。这种最初适合的动机是什么?或许由于影片本身的限制,无法深究。-脸红了!)
这里出现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在艺术面前,有必要消灭性别吗?在艺术面前,是不是只有美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单从京剧的角度来说,浓妆艳抹下的是男是女,没什么意义。只要是期待爱情,只要是绝对的美好,只要是美好的,就够了。就像蝶衣对小思说的“京剧很美很美”,没必要问太多问题。在艺术面前,个体融化甚至消失,个体的存在无足轻重。同时,在影片中,京剧为所有人提供了一个逃离现实生活的舞台,而不仅仅是舞台上的程蝶衣。生活一直充满艰辛,世间杂念太多。我陶醉在这个闭门造车的小世界里。无论是坐在外面世界的旗手,还是亡国的日军,或者是什么党派、什么派系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兵临城下,都经不起陶醉的一刻。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艺术有着如此吸引人的作用。谁想探究艺术是如何被血泪雕琢的,谁想探究艺术背后是谁在牺牲什么,牺牲了什么血泪?一切只谈艺术,艺术是美的,美就够了。
两个人,性别,梦想和美丽
“在俗世里,男人肮脏,女人肮脏,独特的世界观融合了两者的精华,有无穷的欢乐。”袁四爷这句台词震撼人心,影响深远,经常有人跟我说第一次听的时候起鸡皮疙瘩。听到这句台词的时候我似乎没有任何不适。我不记得我喜不喜欢,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其实觉得这句话表达了很多感情,尤其是前半句,“男人脏,女人脏。”
也许这与我最近关注《霸王别姬》中的张国荣有关。目前我发现我对两性的看法基本可以概括为:同性恋和异性恋无所谓,因为他们一样美,一样丑;真正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人是分两性的。原谅我偏激!)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一个人最主要的不是男人或者女人这个词,而只是一个词。对生命、对人生的理解和认识,是一个人一生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作为独立个体最基本的使命。如果你没有自己独立完整的人格和思想,你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个人精神上的充分和完善是真正的完善,真正的成就和真正的生活。而亲情,友情,爱情,快乐,幸福,痛苦,人事,聚合,波折,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相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本书摊开在我们面前。这本书在我们阅读的时候不时合上,然后就是一个人静坐冥想的剪影。
这个冥想就是正文。
早前看朱守同的《新月派诗人的君子风度》,有一句话让人* * *——我不记得他是不是引用了徐志摩的原话——大意是生活只是生活的一种表象,而且是最不重要的一种。当时给我的冲击很深,因为心里潜在的东西突然被一针见血,真的是一触即发,猝不及防。
我喜欢扩展一下这个说法,无论是男是女都只是一个表象。真正感动和存在的,只是一个中立的人,隐藏在男人或女人或美丑的皮囊后面,应该真正说话的人。其实,中性美是最动人的美,也是最有杀伤力的美,因为它关乎生命的本真美。
程蝶衣可以用这种美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们。
导演把一个真正漂亮的男人放在我们面前。有趣的是,这个男人真正美丽的色相,能让人忘记男性或女性的定义。(好像也很有意义。越漂亮的越让人忘记原来的性别。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中性人格美,让所有关于性别的定义都显得苍白和多余,让所有旧的定义都变得毫无意义。人,美就是美,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是藏在自己表象后面的游魂,这个游魂是中性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程蝶衣站在了造物主的安排之外,一种边缘的中性美,一种直指人心的美,最能穿越时间的美。
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从最直接的层面来说,程蝶衣的美,对应的是元大师“兼收并蓄”的注脚,是他气质中的“兼美”。有女人所有的敏感、温柔、聪慧、细腻、脆弱甚至一点点因爱而生的嫉妒和自私,也有男人的刚毅、执着、沉默、内向、包容、执着。在所有这些美好中,就连他犯的一些错误也很容易被别人原谅:他像“豁出去了”一样愤然堕落,他在迷雾中拷问自己吸食鸦片的岁月。
此外,程蝶衣更本质的美是人格美,她对自己的信念和梦想的坚持,以及她实践这些信念和梦想的勇气。在我们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梦想一不小心就陷入功利的目标,迷失在各种色彩中的人不敢触碰自己内心最空虚的位置——你找到信仰了吗,你有没有过可以称之为终极理想的理想,或者至少是你认为应该是一辈子的理想,你有没有找到灵魂的救赎?
蝶衣是幸福的,就像所有找到信仰和归宿的人都是幸福的;蝶衣很美,就像所有作为独立生命存在的灵魂一样,散发着永恒的美。
最后,我想提一下,在影片的中后期,导演多次使用了“金鱼”的形象。据说金鱼原本是鲫鱼的一种,正是这种变异造就了金鱼独特的美。蝶衣从日本人手中救出石哥后,立即被石哥抛弃,画面中第一次出现了金鱼和鸦片烟的形象。从那以后,金鱼戒烟的时候又重新出现了。导演似乎在这里像金鱼一样隐喻了程蝶衣所有“变异”的美,一种“病态”的美。(当然这里用的两个词还是中性的,因为我们没有理由想当然的认为常态,也没有理由认为偏离不是走向真美的趋势。)这种美有一种震撼的效果。其实真正美好的东西,无论外表多么坚强,依然抹不去内心的脆弱。在“学艺术”和“从艺术”这两个章节之后,* * *制作方走上了舞台,从而开启了“殉难”的最后篇章。在这一章中,我认为可以大致分为几个分章。第一,程蝶衣对母亲的呼唤主要表现在戒烟这一节;二是文革的分章,朋友、知心朋友、至亲之间互相揭发;最后,于吉以自杀作为结局。在第一分章中,导演终于向我们展示了程蝶衣内心的脆弱。“妈妈,我冷”,“水冻住了”,蝶衣在眩晕中喃喃自语。一瞬间,他咽下多年的各种痛苦和悲伤都呈现在我们面前。(我记得在李碧华的原著小说中,有关于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细节。据说革命少年教演员认字时,问的是蝴蝶服。他说“爱”这个词和“接受”这个词很相似。李碧华此时写道,在蝶衣的心中,爱是无尽的耐力。我看着就疼。
那时候的蝶衣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成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影片中,菊仙和妈妈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但立刻用全部的爱抱起了蝴蝶柔弱的肩膀,就像用无限的爱呵护着一个最无助的婴儿。在这个奇怪的时刻,两个小妾终于“和好”了。其实,菊仙此时的真情流露,既可以看作是幻想中“母亲”这一外在形象对蝶衣内心的抚慰,也可以看作是“妃子”形象与她对自己生命的哀痛、一种自怜心痛和其他无奈的重叠与交集。所以我觉得这个简短的场景充分而巧妙的揭示了一个身处困境的英雄最后的悲伤。
的小说与陈的电影
看完陈凯歌的电影,我自然去看李碧华的原著小说。不能说失望,但小说不一定比电影好看。其实我觉得《霸王别姬》电影和小说最大的区别在于,小说更纯粹是一部普通的言情小说,但是电影给你最直接的精神冲击和对人生、人性的思考。从这个意义上说,真的要感谢陈凯歌对小说的推动和深化。“贱人没心没肺,演员没心没肺。”李碧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她要讲述的是一个母狗的深情和玩家的大义的人间故事。我同意一些网友的观点,小说中的程蝶衣应该从纯女性的角度来看待。事实上,程蝶衣在小说中的心理和一个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你完全可以把他的愤怒、嫉妒、爱和温柔等同于一个女人的愤怒、嫉妒、爱和温柔。在电影中,爱情故事本身已经退居次要地位,因为它承载着与历史、艺术、理想相关的各种因素。这就好像我第一次看《霸王别姬》的时候,基本上忘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的爱情故事——我们都在电影里寻找满足精神需求的东西,而我在这三个小时里寻找和看到的,只是一个孤独的程蝶衣和一个执着的虞姬四面楚歌的人生故事。
当然,不可否认,李碧华的小说可以作为电影的注脚。毕竟在一些细微的内心活动中,小说有更多的细节。
就像是在这里,我们更能清楚地看到石哥订婚之夜,蝶衣“豁出去”的愤怒与心痛。当我看到他在熟睡的小跑龙套后台盖上自己的斗篷时,那是“像盖自己,像盖过去”;看到他羞涩地从傅园走出来,他在路边遇到的那个孩子冷漠而骄傲地看着他,但他突然发现他已经死了,现在他只是一个从此长大的幽灵。......
用李碧华女性的细腻曲折来诠释陈凯歌中男性的大度,是一种美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