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碎戏有一期主要饰演了一个疯女人和她儿子的故事叫什么名?

自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村东头那间土打垒墙的破屋是疯女人的家。

有时候我晚上闹夜不睡觉,奶奶就会吓我,说:“疯女人要来啦,疯女人要来抱不听话的孩子啦。”

只要奶奶这么一说,我就会马上爬到床上去然后用被子蒙住头,大声叫喊道:“疯女人不要来,我听话了,我是最听话的孩子。”

长大一点后,我常常会跟着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跑到疯女人家的门口去探头探脑地张望,再大喊几声:“疯女人,疯女人。”然后撒腿就跑,谁也不敢回头看疯女人有没追出来。

那时我大概4~5岁,每次都是跑在最后面,记得有一次,因为跑得太慢,我被疯女人的儿子逮往了,他双目怒睁,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还举起了拳头,我被吓得“哇哇”大哭。

后来,奶奶就不准我跟着那些大孩子出去野了。

再后来,我知道了一些疯女人的故事。

疯女人名叫翠峨,是从大邑县的大山里嫁过来的,奶奶说:翠峨嫁过来的时候长得挺漂亮的,可能她原本想嫁到成都边上的农村就能过上好日子,万万没想到她嫁了个既是酒鬼又是赌鬼的男人。

疯女人的儿子比我大七. 八岁,名叫赵国庆。

奶奶说:翠峨是生儿子国庆的时候被她男人气疯的,在她快要临产的前几天,她男人在外面赌博输了钱,债主上门逼赌债,她男人只好把家里喂的两头猪抵债,翠峨气得和男人大吵大闹,她男人使劲打她,孩子早产了,等她生下孩子从医院回到家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剩下,翠峨昏天里黑地哭了好几天,自打那以后,她就落下了疯疯颠颠的毛病。

村里有个土中医刘老头见翠峨可怜,经常配些中药给她喝,翠峨的男人怀疑刘老头图谋不规,把刘老头的腿打残了,后来翠峨的男人被判吃了官司。

翠峨的疯病时好时坏,不犯病的时侯她是个很勤快的女人,家里活,田里活一样不差。村里的人都怕她犯病,据说疯子分文疯和武疯,翠峨属于武疯子,发疯的时候会乱砸东西,乱打人,所以村里人都害怕她。

奶奶说:疯女人的儿子国庆是个可怜的孩子,可以说他是在村民们的冷眼和嘲笑里长大的,尽管如此,每次翠峨发病,还是会有些好心人给他送衣送饭,问寒问暖,小国庆嘴很乖巧,见人就喊:叔叔,阿姨,爷爷,婆婆,满嘴里跑火车,叫得人家心花怒放。

赵国庆学习成绩也好,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上的三好学生,深得老师的喜欢,但是也有同学会讥笑他是疯子的儿,听到这句话他会气得浑身发抖,虽然他的个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出大半个头,但是他的性格天生懦弱,从不与人纠葛,所以村里人经常会见到他放学以后哭着回家。

我上小学的时候,赵国庆已经上高中了,听说他中考的分数排在全县考生的前十位,是被县一中免费录取的。

星期天我跟奶奶去镇上碾米,回来的路上正巧碰上了从玲玲和另一个大男孩背着书包回家,玲玲姐我太熟悉了,她是村长的女儿,就住在我家隔壁,以前还经常陪我玩呢,那个男孩我到不认识了。

玲玲姐见我跟奶奶用一条扁担抬着一袋米笑着说:“奶奶,小不点,我们来帮你抬吧”。

旁边那个大男孩也热情地抢过奶奶肩上的扁担:“奶奶,我们来帮你抬吧”。

奶奶眯起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你是?”

大男孩满脸堆笑地回答:“奶奶,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赵国庆啊,翠峨的儿。”

“你是国庆?长这么高啦?”奶奶又上下仔细打量一会儿,笑了。

“是国庆,你这额头上还有个胎记,你看奶奶这老眼昏花的,你不说,奶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看看,你都长成大小伙子啦,好,好。”

玲玲姐说:“奶奶,我跟国庆都在县里上高中,在一个班。”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有出息。”

赵国庆又看了看我说:“小不点都长这么大啦,上几年级了?”

我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想起小时候他还想打我心里就有气。

奶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这孩怎么没礼貌,快叫国庆哥哥。”

“不叫,他小时候还欺负过我呢。”

我的话把他们都逗乐了。

玲玲姐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没想不到你这小家伙还会记仇呢,赵国庆,还不快给小不点道歉。”

赵国庆撇了撇嘴说:“小不点,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如果我以前真有欺负过你,我道歉。”

“什么如果呀,你就是欺负过我。”我挺直了脖子很不服气地说。

玲玲姐见我真的生气了:“赵国庆,童言无忌,你以前肯定是欺负小不点了,拿点诚意出来,重新向他道歉。”

赵国庆似平很听玲玲姐的话,赔着笑脸说:“小不点,是我以前错了,现在我真心真意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好吧,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我自己也忍禁不住笑出了声。

奶奶告诉玲玲姐我的数学不好,玲玲姐说晚上来帮我补习,赵国庆说他也来。

奶奶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好,好,有哥哥姐姐来教你,你要认真向他们学,将来也考进县里的中学。”

我点了点头,再也不记恨赵国庆了。

晚饭后,玲玲姐来帮我补习,不一会国庆也来了,赵国庆讲题比玲玲姐讲的易懂,玲玲姐说:“当然了,赵国庆数学特别好,还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呢。”

我开始有点佩服赵国庆了,眼前这个长得有点帅的大男生我怎么也不能跟他的疯子妈妈联系在一起。

做完作业,天还设有完全黑,玲玲姐提出要去田埂上转转,我说我也要去,小时候我最喜欢跟着玲玲后面出去玩,她的那些同学都说我是玲玲姐的小尾巴。

我们在一个土丘上席地坐下。

虽然己经入秋了,蝉儿并没有停止它的噪动,仍然不停地鸣叫,田里的稻穗已经弯下腰,散发着谷子特有的芳香。

夜幕下,我看见玲玲姐拉起了赵国庆的手,他俩还靠得很近。

玲玲姐问他:“你妈好点了吗?”

“今天还好,她都会给我做饭了。”

“你爸回来就好了。”

“他还有三个月就要释放了。”

“我听我爸说这一片地很快就要被征用了,要建开发区,听说征用土地后每户都会得到一笔土地补偿费。”

“这太好了,如果有了钱,我第一时间把我妈送到大医院去治病。”

赵国庆的表情显得很兴奋,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到玲玲姐的肩膀上,他们俩肩靠肩,不,应该说是依偎,就是特剐亲热的那种,哼。他俩根本不顾我的存在。

我背过身嗡声嗡气地说:“我要回家了。”

玲玲姐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站起身笑着说:“好,我们回家。”

他们把我送到家的时候,玲玲姐让我先进去,我并没有马上进门,站在门看见玲玲姐并没有回家,她挽起赵国庆的手臂朝她家屋后的稻草堆边走,见四处没人,她拥抱了他,就像电视里那样,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这一次又是玲玲姐主动的

我的心跳突然咚咚地加速了……

玲玲姐返回来的时候见我还站在门口有些吃惊。

“小不点,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你俩刚才那样……我….. 都看见了。”

“你……?不许告诉别人。”玲玲姐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使劲按了一下。

“我………”

“你如果跟别人说,姐以后就不理你了。”

这不就是早恋吗,可玲玲姐跟赵国庆还都是学生啊,我不知道她们这样做对不对,不过玲玲姐一直对我很好,我当然会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不会说的。”

“你要是跟别人说了,姐就永远不理你了。”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二)

我的数学成绩在玲玲姐和赵国庆的辅导下来了个突飞猛进,一跃成为了班上的前三名, 班上的老师和同学对我刮目相看。

他们俩每周未晚上都会来,然而他俩在我面前也似平变得更粘乎了,每次我送他俩出门,都会在夜幕里看见他俩拥抱一下后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夜里的北风肆无忌惮,因为即将要迎战期未考试,那天晚上补习得有点晚,我把他俩送出门口时,刺骨的寒风直往衣领里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玲玲姐说:“小不点,外面太冷,你别送了。”

我礼貌地向他们告别。

我洗好脸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下激烈地吵闹声,而且声音里还夹杂着玲玲姐的哭喊声,

“奶奶,我好像听见玲玲姐在哭。”

奶奶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会吧,刚才她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

“真的,真是玲玲姐在哭。”

我快步冲出屋子。

屋后的稻草堆边正围看一群人,村长一只手纠住国庆的衣服在对他拳打脚踢,玲玲姐在旁边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他了。”

村长边打边骂:“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女儿。”

国庆一边躲闪一边争辩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欺负玲玲。”

围观的村民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他是村长呀。

“住手。”奶奶冲进人群,双手拉住村长正要落下的拳头。

“你凭什么打这孩子?”

“他欺负我女儿,还不应该打吗?”村长理直气壮地说。

“国庆跟玲玲是同学,他俩好着呢。”

“好?好到抱在一起了,你说该不打?”

“那也不能打,孩子有错可以教育,怎么能这样打他。”

“他是疯女人的儿,缺少管教,我来帮她管管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翠峨是有些神经不正常,可你是个村长,是干部,怎么能说出这种崎歧人的话?”

“老太婆,你别多管闲事。”村长铁青着脸。

“这事我管定了,国庆这么好一个孩子,不就是男孩女孩之间相好那点事吗?有什么呀。”

村长怒气冲冲地说:“老太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早恋,不是小事。”

奶奶从村长身边把国庆强行拉到自巳身后:“早不早恋我不懂,他是大孩子了,这么好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当着众人面这么打他呢?”

村长不依不饶:“这小子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欺负我女儿。”

玲玲在一旁哭成泪人,也许她是被自己村长父亲刚才的举动惊吓了,吱吱呜呜地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奶奶拉过玲玲严厉地问:“赵国庆真的欺负你啦?”

“……”

“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奶奶加重了语气问。

“没有…. 我们…..只是……只是……”

奶奶明白了,她冲着村长大声说:“你听见没有?你们家玲玲都说国庆没欺负她,你凭什么打这孩子。”

“老太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俩还是学生呢,才十七岁啊。 ”

奶奶看了看身边的国庆,又看了看玲玲略有所思地说:“嗯,按现在的说法谈对象是太早了点,应该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应当好好跟他俩说才是,你打他就是你的不对。”

一些围观的村民也在一旁纷纷议论:村长不该打孩子。

村长一听自己被众人指责,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跟着这老太婆瞎起什么哄?他这是……. 是耍流氓。”

奶奶一点也不糊涂:“你乱说什么呀,用现在的话说,也兴是早恋,两相情愿,这是在乡下,不是城里,再说你十七,十八岁的时候也不是带着你现在的媳妇天一黑就往大麦田里钻,你忘了?”

奶奶一生气把村长以前的糗事抖落了出来,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你……?你这老太婆,我不跟你说,我明天找他们学校。”村长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高了八度。

奶奶拉着国庆就往自家走:“不怕丢人你就去。”

回到家里,我看到国庆的鼻子在流血,脸上也青一道紫一道的,奶奶一边心疼帮他擦去血迹一边责怪道:“孩子啊,今天是你的不对了,你跟玲玲现在都还小,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专心读书,将来考上大学,可别再想那些事啊,奶奶今天帮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别人看不起你,你就更要争气,为你妈争气。”

国庆满脸羞愧,不停地点头。

没想到我奶奶还不是老糊涂,说起大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呵呵。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赵国庆的妈妈翠峨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一见到国庆受伤的脸就惊恐地大叫:“血….. 血……..”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被人们称作疯女人的国庆妈,蓬乱的头发下面一张腊黄的瘦脸,两边的脸夹骨高高突起,大概是因为恐惧,双眼直瞪瞪地盯着国庆,双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村长……打….. 他…….”

奶奶拉着翠峨的双手安慰道:“你别听人家乱说,国庆是摔的,不小心摔的。”

奶奶一定是怕她知道了真相受刺击,故意对她隐瞒的。

“是……村长…. 打…. 他….”

“跟你说他是自己摔的,你听我的。啊!”

翠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双眼仍然充满着惊恐。

奶奶又把国庆的手拉过来放到翠峨的手里:“孩子,扶着你妈回家吧,记住奶奶的话,听到了吗?”

国庆一边点头一边牵着他妈妈出了门,看着他们母子远去的背影,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一对苦命的母子啊。”

我看着奶奶一脸的无奈,想起刚才村长说的话,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三)

村里人都说村长是个大嘴巴,遇人遇事喜欢摆出一副村“干部”的臭架子,还真把自已当土皇帝了,谁都不敢惹他。奶奶说:“他变了,变得都让人不敢正眼看他了,自从当上了村长眼珠就朝上长,霸道,拨扈,目中无人。正后悔当初选举的时候投他的票。这回赵国庆惹怒了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后来,听村里人说,村长去赵国庆读书的学校里大吵大闹,说他耍流氓,要求严肃处理。学校给了赵国庆严重警告分。

再后来,赵国庆就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有人说他南下去了广东打工,也有人说他北上了,总之谁也说不清赵国庆去了哪里。

奶奶说:“这孩子一定是受不了人家的讥讽,他从小到大承受的压力和打击太多了,这次他可能是再也承受不起了,可惜了,太可惜了。”

翠峨不见了儿子又发疯了。

疯女人每天哭着喊着,从村东走到村西,又从村西返回村东,挨家挨户去哭喊着:“国庆儿……. 国庆儿……你在哪里……..”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很同情她,可时间一长就有些烦了,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了,特别到了深更半夜,疯女人凄惨的哭喊声随着呼呼的风声从门缝里钻进来,让人听了毛骨耸然。特别是闹夜的小孩子,妈妈只要说:“你再闹,疯女人就要来抱小孩了”。 小孩立马会吓得躲进妈妈的怀里,再也不敢闹了。

其实,最害怕疯女人的是村长。因为疯女人也有短暂清醒的时候,也许她还有点记得村长打过她的儿子国庆,所以她会坐在村长家的门口大哭大闹:“是你打了我儿….是你把国庆打死了…..你快把国庆还给我….. 还给我……”。她有时一闹就是一天,吓得村长一家人连大门都不敢出。

每次疯女人来哭闹的时候,奶奶总会不停地摇头叹气:“作孽啊,真是咋孽,唉。”

疯女人走过我家的时候,奶奶会拿一些吃的给她,她瞪着迷惘的双眼奶奶:“你看见我儿子国庆了吗?”

奶奶说:“你儿子国庆不是在县城上中学吗,他要到星期天才能回来看你 。”

疯女人点点头:“哦,我儿子是去县里上学。”

她又问:“那今天是星期几?”

奶奶说:“今天才星期二,过几天你儿子国庆就会回来看你了,你回家去等吧”

疯女人信了,转身朝村东头走去。

我问奶奶为什么要骗她,奶奶仍然是摇头叹气:“不骗她又能怎么办呢。”

有人提议把疯女人送去精神病医院,村长却把眼一瞪:“你家出钱啊。”

一句话就把人给呛了。

也有好心的村民实在看不下去,建议全村人凑钱送疯女人去治病。凭啥呀,反对的人说,赵国庆是被村长打跑的,翠峨也是被村长逼疯的,这钱应该由村长出。

众口难调,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转眼间秋天就要来了,俗话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看着成片金黄的稻谷,奶奶难以掩饰的喜悦写满了她那张刻满岁月年轮的脸上:“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一天早上,村长通知大家:我们这一片被征用了,要马上把田里的稻谷抢收上来。还有二十来天才能完全成熟呢,现在就收上来?那有啥用?村民们不干了。村长说,是县里开会定的,他说了也不算。

几台大型推土机轰隆隆开进稻田的时候,老实巴交的村民们全都傻眼了,也有胆大的,像是从老虎嘴里夺食似的在推土机的大车轮前抢收一些还未完全熟透的稻谷。

拆迁工作来势凶猛,没用几天,大半村子的房屋被推成了废砖瓦砾。

那天吃过午饭,要拆疯女人家的房子了,村里前几天就把疯女人按排去了临时过渡房,拆迁前有人提出,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物品帮她捡些出来,村长说:“捡什么捡,拆。”

随着房屋倒塌的同时,废墟里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疯女人被活活地砸在了瓦砾下。

当村民们手忙脚乱地把疯女人从残砖破瓦里扒出来时,已被砸得血肉模糊,没了出气。

此时,我看到几个年长一些的村民流下了眼泪,翠峨虽然是个疯子,可她必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大家把仇视的目光射向村长。

村长一脸的无奈,却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谁会想到疯女人会跑回来躲进屋里。”他双肩一耸又说了句:“不就是砸死一个疯子嘛。”

奶奶气愤地对着村长大声骂道:“这么没人性,你就不是个人!”

疯女人就这样死了,死得让人觉得有点冤,有点惋惜,还有点同情。

奶奶说:“翠峨的命真苦,从她嫁过来就没过上好日子,好作孽啊。”

入秋后,我们就搬到了县城里去了,听父亲说,赵国庆在山西的小煤窑挖煤,煤窑出了事故,死了,窑上通知家属去领赔偿金,真是可怜,他今年才刚满十八,多可惜啊。

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就因为犯了点小错就扛不住?改了不就好了吗,现在人都没了,赔了钱给谁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