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囚犯的悔恨

遗憾,只有遗憾在这一刻萦绕心头。看着监狱的铁窗,我的心更加悲凉。我,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女青年,一个人民教师,怎么就成了囚犯进了牢房?我于1981年7月从山西运城师范学校毕业,9月被分配到临猗县一所中学任教。他于1983年9月因流氓罪被捕。有些人对我的罪行感到惊讶,有些人认为不可思议,有些人感到遗憾。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是如何走上犯罪道路的。

我也有过美好的时光。记得小时候喜欢唱《向雷锋好榜样学习》这首歌。我在学校努力学习。我经常帮助烈士家属在学校外面挑水和扫地。我在初中学习时,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和模范宣传员。高中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运城师范学院。毕业那年,英语教师短缺。我一上任,就从二年级的四个班开始学英语。我一周有二十节课,外加二十节早自习和四节晚自习。我没有抱怨。除了教英语,我还自学了日语和俄语。很快,校长找我谈话,表扬我讲课讲得好。后来,我被邀请到县教师进修学校讲课。因为我的讲座很受学生的欢迎,学校领导也非常信任我,周围的同志都向我投来钦佩和羡慕的目光。我也觉得自己很能干。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渐渐地,我的工作一天天被忽视了,备课也不像以前那么认真了,业余时间也不再关注商科学习了。

8月1日末的一个星期天,我的一个老同学给我发了一份淫秽手稿。我很好奇,一下子就看完了。想但是?上瘾?带到学校去。一下课我就看。有些章节甚至可以背下来。于是我的思想开始腐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收集和阅读了许多杂书和一些不健康甚至庸俗的小说。我对这些书爱不释手,百看不厌,甚至把阅读这样的书视为一种精神享受。读完《三侠五义》,我想做一会儿武功高强的侠女秋英,一会儿身手不凡的大侠白玉堂,一会儿像欧阳春那样智勇双全的人。读了《古今奇观》中的名篇《杜十娘的宝箱》,我觉得杜十娘太傻了,坚持和李公子一起吃苦。看电影和电视,我更关注上面的爱情动作。我对摇摆舞等很着迷。我不顾领导和同学的反对,开始追求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我变了。我周围的人也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校长又找我谈话了,这次不是表扬也不是鼓励,而是批评教育。他说:?你以后要注意了。教师要为人师表,行为端正。?但是我怎么能听这些话呢?当老师怎么样?我擅长我的课。还有什么?这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石家庄的信,我的男朋友提出要和我断绝关系。他是我高中同学。毕业后,我考上了师范学院,但他落榜了。在他高考复习期间,我给他寄了复习资料和参考书,他最终通过了考试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临走时,他深情地看着我,深情地说:好好工作,等我回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我怎么能相信他想和我分手呢?但这是真的。我只能把恨埋在心里。那天晚上我睡不着。

我想,我对他是忠诚的,但我能得到什么呢?千里之外的绝交信。我开始想到另一个方面:我是个傻瓜,为什么不能和甘露这样的男人鬼混?贞洁和情操,对我有什么用?我讨厌滑头和骗人的东西;但我也想到了欺骗,玩弄他人,过着愤世嫉俗的生活。

我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和一个善良的母亲,但我没有幸福和快乐。我是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虽然我的父母很爱我,但我的家庭生活给我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当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看到我的父母经常吵架和打架。后来我才知道,父母之间的分歧是因为我闯入了第三者。她是妇科医生。在我父亲看来,她既有文化又有能力,年轻又漂亮。父亲想和母亲离婚。作为养女的我,这时候该怎么办?公开指责你父亲?我不能忍受。平时爸爸对我很好!我想发泄在我妈妈身上。

一气之下,我叫了两个年轻人去找妇科医生算账。然而,当我出现在她面前时,我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是:?在这里干吗?我好久没见你了。我非常想念你。想我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不知道,是吗?我的家被你搞乱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拿出三十元钱和三十斤粮票让我走。我很震惊。我要去哪里?回学校吗?不会吧!我有脸见学校领导和老师吗?我又想起了那些小说,我决定远离家乡四处漂泊。所以我和那两个年轻人跑了。

当我们三个人乘公共汽车来到其他地方时,我们感到又困又饿,所以我们决定在离开前在酒店休息一天。谁知到了晚上,其中一人趁对方不在,提出了离经叛道的要求。我拒绝了。直到那时我才觉得悄悄出门是非常危险的。第二天我就回学校了。

然而,回到学校后,各种讨论让人难以忍受。该怪谁呢?我责怪自己不小心。我上学的时候,同事们对我表示不屑,同学们对我投来轻蔑的目光。我感到羞愧和不安,但我没有勇气主动向学校领导和老师检查。

谁知道我名声出去后,社会上的流氓纷纷找上门来。一天下午,我从县城回来收书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流氓。看到我后,他们包围了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当我拒绝时,他们开始摸我,用血打我的脸。突然一个年轻人过来帮我。我自然感激他。

当时我知道我在临沂臭名昭著,但我不想恢复名誉,而是在危险的道路上越滑越远。我想,为什么有人敢在路上拦住我?这说明我没有权力。太危险了!如果我有更多的男朋友,谁还敢欺负我?找个坚强的后盾,找个地头蛇!说来也巧,半路帮我脱困的年轻人是当地的地头蛇和逃犯。自从他救了我,我们就认识了。从那以后,我们经常来回走动,经常在一起鬼混。起初,我只是和他鬼混。后来我以谈恋爱的名义和一些男人鬼混。有一个年轻人同情我,但我把他当作山泉,只为解渴。我玩弄了他的爱,当我玩够了,我把他踢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沦陷了。

于是我从人民教师变成了罪犯。我从小被父母宠坏了,想吃什么就给什么,想穿什么就买什么。参加工作后,我每个月会自己花40元,妈妈会给我零花钱。我父亲是一个道德败坏、素质低下的人,他长期以来无法与第三者保持正常的关系。起初,我不喜欢父亲的违法行为,但后来我觉得无所谓了。我思想素质差,缺乏反抗能力,家人给了我不好的影响,有些领导对我教育不力,管理松散(当然主要责任在我自己),所以我一步步走坏了。在我眼里,淫秽变成了乐趣,放荡变成了浪漫。那种发霉的生活成了我的目标。一失足,不但没有醒悟改过自新,反而破罐子破摔,对社会和自己都有害。

从追求资产阶级的颓废生活方式到陷入犯罪的泥潭,我现在想想。我真的很讨厌我的过去!

山西省临猗县委传播组供稿(摄影:赵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