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星张纪念访谈

纳斯:你说过你会把张暖星的电影推荐给法国非常专业的拉罗谢尔电影节。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想做这个工作?

季:因为我们要表现最好的作品和艺术家,他们做出了好的作品,以前人们可能没有机会看到。拉罗谢尔是这些电影的回顾展,让人们有更多机会看到这些作品。

路易莎:他们系统地介绍一个导演,这个导演可以集中展示他/她的所有作品,让观众有机会看到他/她的发展,是如何开始的,后来为什么会这样。这很有意思,尤其是在欧洲,我们对此非常重视。

南希:这就是“作者电影”的概念。

纪:在欧洲,尤其是在法国,我们非常重视这部电影的制作者。你仍然可以在中国买到一些DVD。很难查出是谁开枪打了他们。都是演员名字。30年代美国电影不讲导演,只讲明星。但是在欧洲,导演被当作作家对待。你看了一本书,你喜欢他的方法,你可能想看他的第二本书。这样的个展很重要。

玛纳斯:这个概念也在50年代传到了美国。我这次也跟他们的策展人说,你以后也要做其他导演的个人回顾展。目前这样的电影节不多,需要经验。在西方,这样的电影节都是对公众开放的,专家会举办一些讲座,和观众一起讨论。会前,纪和路易莎给策展人写信,讲述了他们对暖星张电影的印象。

季:20多年来,我一直在巴黎七大放映中国电影。1981,张指挥的暖星。这部作品的新基调与那个时代的制作形成了对比。后来,暖星张的其他作品保留了这一创新特征,并一直影响着中国的年轻电影人,直到今天。

我个人一直对青春牺牲有一种独特的温暖。这部异常真诚的作品见证了那个被遗忘的时代,那个知识青年被送到偏远省份的农村。涉及“少数民族”的电影没有刻板印象。《青春祭》描写的是流亡与根本上完全对立的文化的碰撞:但在这个故事里,封闭、羞涩的汉族姑娘被傣族姑娘打动了;虽然他们过着粗糙的日常生活,但他们对美有着非凡的感知和简单的快乐秘密。在那些描写傣族村寨的场景中,暖星张向我们展示了美的一面,但并没有让位于“异国情调”。这尤其证实了一个超前于时代的女性导演的心灵的开放...

路易莎:很遗憾我从来没有机会和暖星张说话...我只是在1987拍《轿子里的眼泪》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她在那里,一直微笑着,不断准备给导演雅克·道夫曼提出宝贵的意见:80年代的中国对西方人来说仍然很陌生,这让他们有些迷失。

如今,暖星张走了,但她的电影却留下了她作为一个敏感而有才华的电影艺术家的证明。尤其是一个前卫艺术家。她的电影《早晨的北京》拍摄于1990,开创了写实风格,几年后以“第六代”的名号享誉世界。在一辆往返于城市一端和另一端的公交车上,成千上万北京人的日常生活第一次展现了一个首都的两面性:从老北京,灰色的砖瓦上沾着年轻人到处张贴的有趣海报,到未来的北京,自动扶梯和第一批摩天大楼让一座城市陷入了全面的灾难。故事的主角,公共汽车司机和两个售票员对他们的现实,尤其是他们自己投下了宿命论的目光。它最后用这句话警告,理想的社会是不存在的。

南希:你在信中提到了你过去看《青春祭》的感受。能简单回顾一下,谈谈这次再看一遍的感想吗?

季:我从1978看中国电影。当我们看《沙鸥》时,我们觉得它不同于我们以前看过的中国电影。这是一部非常新的电影,我们很快就知道导演很有才华。《青春祭》讲的是一个去了很远地方的女孩。起初,她不习惯,但她开始适应那里的生活,并从中学到了一些新的东西。那里的生活很苦,但是女孩子懂得美。汉族人往往把少数民族视为未开化的野蛮人,但在《青春祭》中,却是文革中的汉族姑娘穿着奇丑无比的衣服,向傣族人学习生活的秘密。后来我自己也经常去西南的少数民族地区。我也看到了老挝的傣族,马上想到了青春祭。现在我更喜欢这部电影了。

南希:《早安北京》这次特别受学生欢迎。你怎么想呢?

路易莎:其中一个女孩很有趣,是个地道的北京女孩。女演员不像女演员,而我那时候才二十多岁,所以能认同这个女生。这部电影不仅是关于一个爱情故事,也是关于当时人们生活的变化和艰辛。不是特别乐观,但也不是特别悲观。当时不太清楚,但今天看来,暖星张真的很前卫,里面的故事就是当今中国局势的开端。

玛纳斯:当时很多西方人还不理解。

路易莎:那是肯定的。我们是中国通,略知一二。当时普通西方观众对中国的印象是浪漫而神秘的。

你觉得暖星张的上一部电影《华南1994》怎么样?

纪:很遗憾我没有看第一部分,但我后来看了。我觉得当时拍这样一部电影很不容易,也很勇敢。很久以后才在纪录片里看到类似的东西。很多人拍的电影很好看,假的东西,很多电影都说是写实,其实不是。我不反对。有各种各样的电影是好的,但许多电影与人们的生活无关。当时华南1994的工人玩意儿很先进。

另一个问题,很多评论家认为暖星张的电影一开始有强烈的女性意识,但后来《北京晨报》消失了,但我看了之后不同意。比如《北京早安》中的女孩和三个男孩最后被骗去堕胎的故事等等。,这还是很女性的视角。

纪:这一定是一个女性的经历。不能说男导演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经历,但这部电影反映了女性的经历。华南女工1994后来做了妓女,认识了总经理的情妇,总经理的情妇给了她钱。妓女说你不需要看不起我。这在中国电影中很少见。她的上一部电影并不优雅,有些人可能不喜欢,但它是现实的。鲁意莎:后来,人们总是谈论第六代,但我认为第五代导演有两个,一个是暖星张,另一个是。我觉得虽然他们在年龄上是第五代,但是他们的风格和电影方法肯定是属于后一代的,尤其是《早安北京》。

纪:这个时候,杜先生也说谢,不要说代。这太无聊了。不能说暖星张是第四代和第六代没有关系,或者说她早于第五代。事实上,她比现任导演还年轻。

路易莎:这个表达是十几年前欧洲为了帮助欧洲人观看中国电影而使用的一个方便表达,但现在中国人用得更多了。开始可能有用,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南希:看来你更喜欢把某一类电影放在一起,比如反映少数民族的电影之类的。

纪:对,比如暖星章和田壮壮怎么能说是两代人呢?都有过“文革”的经历,都下乡过,都是80年代开始拍戏的。可能现在年轻人的生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以算是另一个时代了。

张暖星、和贾的作品都很有连续性。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捕捉到了真实的人的生活。有时候不美,但说的是人的生活,不是假的。

季:暖星张的《论电影语言的现代化》里说,电影和戏剧是不一样的。不知道这对后来的年轻人有没有影响,还是他们找到了同样的方法。

路易莎:还有一个原因。可能那时候你要从电影学院毕业才能拍电影,所以学生和老师的界限是很清楚的,就像50年代法国的导演要先在片场做助理一样。但是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制作独立电影和数字电影,所以不存在这种关系。

NASS:我认为提到第五代也与他们的电影首先获得国际奖项有关。在此之前,虽然中国一直有电影,但似乎西方直到第五代才知道。

季:是的,在那之前,西方人很少看中国电影。虽然一些电影在西方上映,但数量太少,人们也不太关注。中国人现在觉得在戛纳拿奖很重要,其实不然。参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