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过电影《纪念品》吗?讲的是什么样的剧情?

《Memento》是一部非常酷的电影,它的酷不在于镜头或外观,而在于它的叙事结构。如果我说这部电影用了倒叙,你肯定会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很多闪回电影!”

Memento的倒叙比传统的倒叙要极端得多。它的开场相当于一部普通电影的结局:主角一枪打死了坏人,但所有的镜头都是倒着放的,比如掉在地上的眼镜飞回到中弹受害者的脸上,手枪从地上跳回到主角的手里,子弹缩回枪膛里。当然,这种技巧不能在整部电影中使用,否则没有人能像磁带倒带时的声音一样理解它。影片从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开场场景开始追溯,每一段大约五分钟,在前一段的开头和后一段的结尾都会有一两个相同的场景,让观众在脑海中打一个结。

Memento的剧情并不复杂,但需要观众全神贯注,很有可能他一次看不懂,需要多次回头寻找线索。莱尼·谢尔比曾经是一家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他的工作就是阻止那些骗取保险金的骗局得逞。当他心爱的妻子被奸杀时,他开枪打死了凶手,但不幸的是,他被凶手的同伙击中了大脑。从那时起,他患上了罕见的健忘症:他记得事件发生前的一切,但他最多只能在记忆中保留几分钟的事情,这与以前电影中的健忘症正好相反。

影片的第一个场景是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慢慢淡去,象征着主角的记忆状态。失去了短期记忆,他似乎是一台只有硬盘而没有记忆的电脑。他必须始终按下存储按钮,将碎片化的图像连接成有意义的信息。他的做法是随时给眼前的人和地方拍一张快照,并附上“脚注”。他会在皮肤上刺上纹身,比如凶手的车牌号。

“即使你报了仇,结束后你也不会记得。”其他人说服了他。

“不能因为我不记得了,就说我的行为没有意义。”他解释了他为寻找凶手所做的不懈努力。

莱尼的寻找似乎在一个存在主义的迷宫中徘徊。对他来说,时间不能治愈伤口,但却让失去妻子的痛苦永远记忆犹新。他忘不了那一刻,就像他记不住新事物一样。只有刻有文字的身体试图弥补记忆的流逝,并讲述他的悲伤和复仇。

电影营造的碎片化感觉让观众可以亲自了解主角的内心世界。Memento并不是第一个尝试这种完全倒叙的人。著名剧作家哈罗德·品特在《1983》中将他的闪回剧《背叛》搬上了银幕,热门电视剧《宋飞正传》也在一集中使用了一步步后退的情节,但这是不可否认的。安排闪回故事的细节需要特别的思考,但为这个框架找到合适的主题需要灵感。这和写古典诗歌是一样的:你可以用特定的诗歌格式写任何材料,但对于大多数主题来说,这种方法肯定会导致不同程度的剪裁。然而,在一些才华横溢的诗人的作品中,这些格式的限制为他们提供了表达情感的自由,例如李清照的《寻找……》,如此流畅,而当我辈填写此词牌时,谁能摆脱那种刻意?

事实上,除了《记忆碎片》的主要情节中的倒叙之外,同时穿插了一条许顺的支线。这条线以黑白电影的方式表达,并在主角的电话对话中加入了少量的倒叙,这导致了一个看似与主要情节无关的故事,但实际上是作为人物和主题的陪衬。主角的手上纹着“记住萨米·金基斯”的字样。这个萨米与主角的私生活无关,他是失忆前被调查的一笔保险金的申请人。萨米因车祸患了短期健忘症。保险公司本应支付一大笔钱,但莱尼怀疑萨米作弊,最终以某种借口拒绝了他的申请。萨米的妻子要求丈夫注射药物对他进行测试,以测试他是否假装成大蒜。结果,萨米被杀了,萨米最后被送进了疯人院。可以看出,莱尼的恶行终于在他自己的生命中得到了回报。

假设这个带有黑色风格的故事没有经过如此精致的剪辑,它只会是一部普通的犯罪惊悚片。凭借导演的智慧和勇气,这盘家常菜被变成了一道回味无穷的美味菜肴,使其跻身《通常的嫌疑人》等最佳影片之列。这部电影没有解开作者的所有谜团。有些是导演故意设置的“断线”,有些可能是瑕疵。例如,长期居住在旧金山的主角如何每次都能记住洛杉矶的街道和停车位(即使你在美国停车场没有失忆,也可能无法找到顺利停车的确切停车位)。然而,我们没有必要对如此大胆的实验形式吹毛求疵,对电影有条不紊地清理线索也没有帮助。作者认为这部电影的主题不够大胆,大结局有点虎头蛇尾。没错。如果你把高潮放在前面,无论结局有多好,它都会变成一个倒置的高潮——你能哼出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的最后一个片段吗?

Memento的表现也值得称赞。男主角盖伊·皮尔斯曾在《沙漠女巫》中扮演一位美丽的人妖,但这位帅哥近年来完全放弃了他的偶像脸。从《洛杉矶机密》中书生气十足的警察,到本片中坚毅、憔悴、迷茫、神经质的形象,他的角色越来越有挑战性,演技也越来越好。男女配角都来自《黑客帝国》,他们放弃了光鲜亮丽的服装,追求多层次和不确定性,这与整部电影的风格非常一致。这部电影的剪辑让人想起奥利弗·斯通的《刺杀肯尼迪》,以切分音的“混乱”节奏反映了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故事在骨子里的模糊性。

《Memento》的总制作预算仅够《珍珠港》的开幕式(500万美元),但它证明了好电影不是靠钱拍出来的,而是离不开聪明的大脑。猜谜语可能比看烟花更费脑力,但智力收获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