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华的《遵义五记》

遵义五记一、早上爬凤凰山

遵义秋天的早晨,太阳从天而降照耀在凤凰山上,把山上的绿色反射到秋光。沿着山路,建造了一个完整的石阶,喜欢爬山的人可以沿着台阶直达山顶,无论刮风下雨。

沿着台阶走不远,一个小平台出现在眼前。几位老人穿着长袍和袖子,他们的身影就像太极拳中的流水。只看到一个老人在寒冷的晨风中,只穿着短裤,* *上身,眼神略带杀气,双脚乱踢乱踩,动作浑厚有力,却不是太极拳。围观群众中有人询问,老人自豪地大声回答:罗汉拳!原来是以实战力强著称的少林罗汉拳。难怪老人表现得如此激烈。

站台上升,道路一分为二。右边一条路铺着石阶;往左,是一条狭窄的林间土石小路;游客走左边。几十米外,嘈杂的城市声音穿过树林,变得听不见了;林中的鸟儿清脆悦耳,仿佛在宣称自己才是这些山的真正主人。黄叶不时落在头上,提醒游人秋天的到来。脚下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覆盖着松枝。也许在过去,当游客来到这里时,他们可能会停下来坐在石头上稍作休息。回头看看四周,山里几乎没有人,只有鸟儿在歌唱,树叶随风飘落。

突然,耳朵大声吠叫,几只狗从旁边冲了出来,对着游客扯着嗓子叫,吓了游客一跳。仔细看,几座红砖小屋在小路的拐角处闪现出来。原来看门狗把游客当成了不速之客,于是咧嘴一笑,表示不欢迎。当它们看到游客伸出手打招呼时,狗狗们掉头就跑。远处,他们继续大声呼喊,仿佛在用这种方式保卫自己的家园。当然,游客只是路过,并没有入侵他们家园的意图。

小路越来越窄,两边的荆棘和植被越来越深,树上和草叶上的露水越来越重,不仅弄湿了整条路,还弄湿了游客的衣服。植物几乎完全覆盖了路面,游客小心翼翼地踩在草地上,仍然踩空了几次,差点摔倒。几经周折,眼前出现了一小片平地,草深及膝,草尖上的一滴露珠慢慢滑落。在前面的缓坡上,到处都是绿色的灌木,随风摇曳。鸟儿的歌声依然甜美,但没有鸟儿的影子,露水浸透了游客的衣襟。

前方没有路。游客转过身来。在前方的拐角处,一个身影弯下腰,捡起一个被遗弃在草丛中的矿泉水瓶,放在手中的塑料袋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一片绿色,一个人影。凤凰山真的是一座安静的山。

第二,听湘江夜景

世界上有些风景很美,适合眼睛去看;有些很普通,但仔细感受后,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湘江就是这样一条有历史的河流,必须用心去感受。

夜晚的湘江,江水静静流淌。在石堤上,不知名的植物从堤顶开始生长,一直延伸到堤脚。河边的人行步道上,夜行的人们悄悄走出黑暗,悄悄路过又消失在黑暗中。镶嵌在河岸两侧的霓虹,像湘江的两条彩带,倒映着江水,散发着神秘的光芒。随着流动的河水,光带似乎在缓缓流动。

我忘了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一个伟大的城市必须有一条伟大的河流。事实上,对于任何一个伟大或不伟大的城市来说,流经它旁边的河流一定是一个伟大的生命之源。人类的历史是在河流的基础上诞生的历史。正如黄河和长江之于中国,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于巴比伦,尼罗河之于埃及。即使几千年后,以这些河流为基础的文明已经成为历史的光影,但这些河流仍然养活着数十亿人。

湘江自然无法与这些历史悠久的河流相提并论。但对于遵义来说,湘江依然是一条伟大的河流,一条流淌着历史的河流。

想象一下几千年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山洞里走出来。他们扶老携幼,披荆斩棘,走了无数的路程。突然有一天,人们欢呼起来。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岸是群山之间的一片平地。各种植物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动物出现在草丛中,看着人们,转身消失在其他地方。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跺着脚:别走,这是我们的家!

从那时起,人们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耕种男人和编织女人并生存了下来。时光荏苒,先辈们的身影早已远去,但这座城市却逐渐从一间小屋变成了高楼大厦。另一方面,湘江见证了这座城市几千年来的沧桑巨变。无论是战争与和平,生存与发展,迁徙与远方,都发生在河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本历史书能比这条河更深刻地记录遵义的历史。

当代湘江最广为人知的历史自然是红军长征的红色岁月。无独有偶,在遵义有一条与湘江同名的河流,也在这段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就是湖南湘江。

在长征的历史上,湖南湘江和遵义湘江都是具有极其特殊意义的河流,它们都以红色而闻名。不同的是,湖南湘江的红色是红军战士的鲜血染红的。“湘江之战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士兵。“湘江战役后,从江西出发的中央红军8.6万人的队伍减少到3万多人,这是红军长征中损失最大的一次。决一死战的中央红军被迫转移部队,西进贵州,沿着湘江一路浴血奋战到遵义城下。

这里河水平缓,物产丰富,人民热情。举着红旗的队员松了一口气:就在这里休息吧,真的太累了。更何况,自战争以来,已经经历了许多挫折,是时候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这次讨论产生了具有永恒光芒的遵义会议。此后,一支绝望的军队埋葬了战友的尸体,擦干了他们身上的血渍,铁流达到了25,000里,朝着一个方向直奔。这条大地的红丝带,在经历了湖南湘江的血雨腥风后,在遵义湘江重生,迎风飘扬,直到14年后,它染红了整个中国!

遵义和湘江,从此用那面红旗把自己染成了一抹永远的中国红!

凤凰山脚下,歌声仍隐约传来。

凤凰山,也叫红军山,埋葬着以邓萍烈士为首的红军烈士。在遵义战役中,中央红军取得了全面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红三军团参谋长邓萍在进攻前亲自潜伏在湘江边观察敌情。不幸的是,他被敌人的狙击手射中,牺牲在同事张爱萍的怀里。红军山上的雕塑忠实地还原了历史细节:中枪的邓萍倒在张爱萍的怀里,右手似乎已经垂下,眼神渐渐消失;伤心欲绝的张爱萍大声呼喊着战友的名字,却始终无法挽回他的生命。......

往事如水,一去不复返。但历史不会像流水一样消失。英雄的背影虽然遥远,但他的光辉将永存。

英雄是豪迈的,遵义人是善良的。

红军山上有一尊“红军女军医”雕像,被遵义人称为“红军菩萨”,以纪念一位因人民救治而在遵义留守牺牲的红军军医。雕像是一名女红军战士的形象,但实际上红军医生是一名男性。这位医生叫龙思权,是红三军团第五师十三团二营的一名卫生员。在遵义战役期间,龙思泉在夜间出诊,救助病患脱离危险,但他掉队了,被敌人抓住杀害。当地人感受到了他们的好意,为龙思泉建了一座坟墓。因为不知道龙思泉的名字,碑文上刻的是“红军坟”。当时当地的国民党* * *得知消息后,多次派人破坏坟墓,但都遭到了当地民众的阻拦。国民党地方当局怕激起民愤,只能放弃破坏坟墓的行为。人民群众缅怀龙思泉为民治病的事迹,经常顶礼膜拜他为“红军菩萨”。菩萨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女性形象。久而久之,人们就把龙思泉当成了女人。后来,当红军医生的雕像根据龙思泉的事迹建造时,创作者们只是根据这个传说将错误变成了错误,并将龙思泉的形象雕刻成了一个女人。

一个故事最后成了传奇;一个英雄最后成了一座城市的神;神像前的香火见证了这座城市人们的善良和怀念。

湘江的流水声更响了。抬头一看,河水向前冲过大坝。回头一看,河边的霓虹还在闪烁,却不见行人的踪迹。

这一夜,听湘江。

第三,漫步遵义老城

一个城市必须有自己的文化和地理灵魂;一个城市的文化和地理灵魂必须有相应的载体,就像王府井之于北京、徐家汇之于上海、夫子庙之于南京一样。没有这样的灵魂,城市只是钢筋混凝土的集合体,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符号。一个城市的文化和地理灵魂是历史积淀,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芬芳,但它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磨损其面容。

遵义老城,以这样一张不会被岁月磨去的面孔,走进了游客的视野。

老城不大,房子不高,街道不宽。街上的行人脚步缓慢,目光呆滞,行动冷静。临街的街边小店,无论从事什么生意,都很少声嘶力竭地招揽顾客。老板们要么心平气和地做生意,要么云淡风轻地坐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

一眼望去,老城区的房子都经过了现代化的处理。然而,这种处理方式并不像当代城市的拆除和建设那样粗暴,而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尊重,并且因为这种尊重,它使这种处理方式显得温柔,从而使老城保留了古建筑的特征。就像一个古代的美女,化了淡妆后,她仍然浓妆淡妆地坐在家门前,向世界展示她最美的样子。

老城不大,作为核心部分的红军街就更小了。这里的建筑保留了更多古老的含义,并且因为统一规划而整洁有序。在这个小小的市场里,集中了遵义的产品精华:仁德酒、湄潭的茶叶、赤水的竹器,当然还有遵义人耳熟能详的鸡蛋饼。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南来北往的游客进进出出街边小店,或拎着遵义的特产,或什么都不带走,脸上只留下微微的笑容。

在拐角处的一个小门面上,挂着两块匾额,一块是“红军书屋”,另一块是“遵义作家书屋”。走进书店,书店热情的女主人朱芳没说什么就笑了,她热情而真诚,让人觉得她像春风。在商业化浪潮席卷城市的时代,阅读实体书的人越来越少。在城市的一角,仍有人在坚守自己的文化水土,克服重重困难,坚守自己的文化信仰。无论是从小家境贫寒,还是步入社会后的坎坷人生,朱芳从未放弃对文学和书籍的热爱。当她还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孩时,女主人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散文集,然后她背着她的书去凤凰山脚下签名并出售。那是遵义人开始认识到这个倔强而坚强的女人的时候。坚持文学写作传承长征文化。现在,朱芳已经出版了9本书,红军书店已经成为遵义一个响亮的文化品牌。书店的名声也走出了遵义,无数热爱文学、热爱遵义的人把书店的名声传遍了全国。

从书店走出来的游客,手里多了一些《斑竹》的书。也许她的文字不一定精美,但只有一份坚持和一份坚定,就足以让人感受和品味。

这种坚持和力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作品。

第四,苦难与荣耀

一支军队因一次会议而转败为胜;一次长征,因一次会议而起死回生;一个城市因开会而闻名。在当代中国历史上,只有遵义会议能为一次会议留下如此深刻的记忆。

“遵义会议会址纪念馆”久负盛名。但人们是在中年以后才第一次走进这座大楼的。那么,在这座建筑里我能看到和感受到什么?

我参观了红三军团团长彭、红三军团政委杨和他们的部下彭雪枫的卧室。没想到的是,在彭和杨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垫和两个长凳上的一块木板,这就是他们的床。而彭雪枫隔壁的卧室,不仅灯光装饰远超彭和杨的卧室,而且床也是实木双人床。两间卧室的对比令人印象深刻。作为一名后辈,彭雪枫能够得到比上级更好的待遇,显然是因为他在长征前夕的战场上受了重伤,从而受到了战友们的照顾。当时红军中不仅有上下级关系,还有人人平等的原则、战争友谊和艰苦朴素的作风。

多年后,在解放战争的西北战场上,一位衣衫褴褛的解放军战士来到一位老农的水桶前要了一碗水,并与他攀谈起来。一位目睹了这一过程的被俘国民党将军在得知这名衣衫褴褛的士兵原来是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彭后,在天空中感叹道:党和国家永垂不朽是不合理的!

从遵义到西北,从红军到解放军,彭这一代军人,他们的本色从未改变。

我看到了罗炳辉、董振堂和陈树湘的照片。

罗炳辉,红九军团的首领。这位著名的战士是电影《从奴隶到将军》中主人公罗晓的原型,他一生都在当兵,经历了数千场战斗。国民党军队和日本侵略者都对他感到恐惧。然而,这位战争将军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因病去世。令人发指的是,内战爆发后,这位将军的尸体被国民党军千方百计从坟墓里挖了出来。在战场上被将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国民党军,用这种极其* * *的方式发泄着对将军的恐惧和愤怒。一代名将,虎落平阳被犬欺!

红五军团团长董振堂。这位从国民党阵营转入人民军队的将军意志坚定,善于打硬仗。长征中,红五军团是全军的后卫。它以铁血的作风阻挡了国民党军无数次的进攻,保证了红军主力的安全。它被红军战士亲切地称为“红军之铁”。在一次阻击战中,红五军团与敌人殊死搏斗,伤亡惨重。然而,上级的命令来了:红军的一名女战士即将分娩,红五军必须抵抗孩子的安全出生。董振堂立即命令全军阻挡敌人的进攻,直到母子平安的消息传来。可惜这样一位虎将在长征后的红西路军河西走廊战役中奉命保卫高泰城,红五军3000名将士全部壮烈牺牲!将军的头颅被残暴的敌人砍下,挂在城门口!许多年后,* * *元帅含泪为将军写了一首诗:英雄死在错误的道路上,今天他独自怀上了董振堂。他眼前的高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台为你而光荣!

红三十四师师长陈树湘。长征开始时,他以中央红军总后卫的身份率领全师。在湘江战役中,红军被迫在极其险恶的环境下渡江。红34师与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作战,确保了全军渡江,但它被敌人包围了。在最后一刻,陈树湘受了重伤。他甩开守卫自卫,拔枪搏斗,最后被俘虏。陈树湘不甘受辱,在敌人抬他的途中从腹部伤口取出肠子,壮烈牺牲!和他一起牺牲的还有红三十四师几乎整个师的6000名战士!

我在纪念馆看到配文:红军长征转战贵州的日子里,贵州有19400多人参加红军。在贵州的近2万名儿童中,大多数没有返回贵州。我还知道另一个数字:中央红军从江西出发时有8.6万人,长征结束时到达陕北,却只有7600人。

毫无疑问,长征是辉煌的,但毫无疑问,它也是一段苦难的旅程。烈日炎炎,狂风暴雨,山川河流,敌人围困了数千人。长征的每一天都是在困难中度过的,长征的每一里都是在困难中跋涉的。能走完全程的人真的很少。绝大多数人倒在路上。......

大厅里,数十尊遵义会议与会者的雕像静静伫立。他们目光沉默,静静地看着前方,看着后来的人。在这几十人的背后,是数十万看不到红军烈士的人们。......

时间就在这里,似乎永远静止不动。

历史记录是:1935 65438+10月15-17,遵义会议。

五、亳州市的夜语

今晚将是我遵义之行的最后一晚。明天,我将返回仁怀。

事实上,这次遵义之行并不是一次旅行,但我在脑海中固执地将其视为一次旅行。

我因为严重的头痛来到遵义接受治疗。住院初期,我被头痛折磨,茶饭不思。每天,我要么昏昏沉沉地在医院输液,要么在酒店休息。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既没有吸引力也没有感觉。

直到来到遵义的第四天。

那天早上我醒来,突然觉得头痛减轻了很多。推开对面凤凰山上的窗户,秋光跃入郁郁葱葱的树木的眼帘,清晨的风吹进房间,顿时使他神清气爽。

我走出房间,朝凤凰山走去。

从这一天起,我开始行走和体验遵义。

早上,我爬上凤凰山呼吸森林里的新鲜空气。中午走进老城区,感受遵义的历史文化。晚上,我沿着湘江散步,听着海浪起伏的声音。

生病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无法控制。

但对于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来说,用笔记录眼睛看到的美景、耳朵听到的和风、鼻子闻到的清香,并用文字描述出来,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另一方面,遵义有美丽的风景供你观赏,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供你感受,有热情善良的人民供你感动。

没有人喜欢生病,我也不喜欢。但是既然疼痛无法控制,为什么不让这种疼痛的过程快乐一点呢?

于是,就有了这本《遵义五记》。

遵义和我其实有近有远,熟悉又陌生。

近,因为我住的城市离遵义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熟悉,因为我一年来遵义几次,对遵义的面貌大致了解;但我毕竟不住在遵义,这导致我和遵义有精神上的距离。这种精神上的距离导致了陌生感。

仔细想想,我和遵义是命中注定的。

四岁时,全家从山东老家搬到了贵州仁怀。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大城市是遵义;我人生中第一次孝顺是在我十岁的时候,陪父亲在遵义住院。人生第一次独自在外地住院很长时间(这次),也是在遵义。

因为这份缘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零距离呼吸遵义的气息,感受这座城市的灵魂。

每天清晨,我穿过林间的石阶,拂去飘落的秋叶,登上凤凰山山顶,沉醉在山间的绿色中。每天中午,我都会走进老城区,感受这座城市从古至今的芬芳。每天晚上,我都会漫步在湘江边,聆听河边讲述的无数城市故事。......

爱上一个人可能很容易,因为这将是一见钟情。爱上一座城市需要一定的时间。在钢筋水泥的外表下,我们可以慢慢感受到它的灵魂,它的历史,它的文化甚至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就像那个在凤凰山上捡垃圾的中年男人,那个在医院里小声告诉我如何保存健康档案的老阿姨,还有那个在经历了20年的磨难后仍然坚持着自己对书籍和写作理想的老城红军书店的女主人。......

我想我感受到了遵义的灵魂。这就是我在这个城市随处可见的四个字:遵循道,伸张正义。

就像遵义人民的善良和温柔一样,我在遵义的十几天里到处都能感受到;就像红军长征的历史一样,遵义人民救助了大量红军伤员;这也像是为人民治病的红军军医龙思泉的故事。牺牲后,人民拼命保护他的坟墓,称龙思泉为“红军菩萨”。遵义,遵义,多么完美的遵义之魂!

于是我爱上了一座城市和遵义。

明天,我将离开遵义。

生命是一个过程,而疾病是这个过程中最灰暗的一段。幸运的是,这个片段是在遵义度过的。所以,我能在黑暗中看到光明。

感谢遵义给了我这道光。

再见,遵义,晚安,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