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晴现在在做什么?

马晓晴:极尽阴柔不是错

我采访过无数的女名人,当我问她们凭什么在外面活动得得心应手的时候,回答总是像约好了的一致: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把自己当男人。

看来她们没撒谎。

在经历了十几年的躁动与喧哗,疯狂与混乱之后,马晓晴终于将自己孤独起来了。“孤独”是外人的看法,而她自己却十分自豪:我再也不用靠卖笑去讨好别人了,再也不用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了,我多牛啊。

差不多有三年了,她几乎断绝了与演艺圈的所有联系。电影伤透了她的心,现在不能谈电影,跟谁也不能谈,一谈电影她就恶心,想吐。

她说她不适合在演艺圈混,因为她太阴柔,太女人了。

像《源氏物语》一样写作

在北京东城区的一家康乐中心,三层是一间不大的游泳房,100平米左右,设施极其一般,再加上泳池一头的嗡嗡的电机声,这里几乎无人光顾。

在一扇明亮的落地窗旁边,有一张圆桌和三把椅子,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马晓晴每天中午来到这里,写作她的第一本小说,一直写到晚上。

从窗边望去,正是北海公园的一角,这个角落很有名,这个小山包儿很有名,全因为山上的一棵树。三百多年前,明朝在北京的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就在这颗树上用一根儿小绳结束了自己本来多余的的生命。当她第一次坐在这张桌子前面的时候,她就认定了窗外阴郁的风景能带给她灵感,她能在这儿写完她的第一部小说。没错,任何东西都可能带来灵感,就像任何情绪都可能导致爱情一样。

“这些年拍电影不仅辛苦而且特别烦。后来读了几本特好的小说,高行健写的,他强调艺术的个性化,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在这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个性在艺术创作中的份量。”

写了多少字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用电脑,也不用带格的稿纸,在那二十多个的横格大本里埋藏了成千上万的字符。她不能给任何人看,这是她毫无保留的内心世界,如果就这么发表了,就太不负责任了。

至于到底要写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只觉得模模糊糊的,在选择写与不写的时候,她用的办法很简单:先是百分百地后退,如果这个念头还是挥之不去的话,就写吧。

“可能是我看书看得太多了,在文字里得到的那种愉悦在现实生活中根本无法得到,所以,平时有意避开众人,我一直很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地方我的生命充满了愉悦.我也有同感,但是这并不是说我喜欢孤独,其实我挺喜欢热闹的,可是有时候……我对这个世界非常恐惧。”

以前在电影圈儿里总是违背自己而去谈无聊的事情,如果谈一谈自己刚刚读完的一本书,那就要冒着被人说成是神经病的危险。现在可好了,大量地看书,简直就是恶补,《源氏物语》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好。“这个女人真是天才,她写得是极阴柔的东西。文字给了你这样一种张力,我看的时候不停地掉眼泪,到最后就是哗哗地流。”

马晓晴把写作当成了一种宣泄的渠道,“其实艺术这种东西从远古以来就是一种巫术,当人遇到生老病死时,人们通过女巫的舞蹈来宣泄人在自然当中碰到的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的恐惧感。但即使现在的艺术作品也一定是能够帮助人来宣泄生活中的压力的。我自己也想做出这样的作品来。”

他彻底地解放了我

若干年以后,人们仍然记得那天晚上的马晓晴。

那一段时间里,她的生命中没有爱,生活就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疯狂地跟朋友扎堆儿,把自己灌醉。那天又喝高了,她突然跳到了摆满了酒菜的桌子上,狂跳啊,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桌子上,跳啊,跳了一个晚上。

“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情感,如果我没有一个情感的支点的话,我就更完蛋了,我会是个早死的人。前几年我没有爱的生活太沉沦了,简直就是糟蹋自己,整天在外喝酒熬夜。没有感情就感觉像块浮萍,生活变得一片慌乱,因为我首先不是一个演员而是一个女人。由于心里慌乱,就总要用各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紧张,弥补自己对别人的恐惧。疯狂地扎堆儿,跟朋友出去玩疯狂地喝酒,看起来像个疯子,但其实我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这种性格太容易受伤害了,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很疯,其实这到蛮像老虎吃人的原因,老虎为什么吃人哪,是因为它怕人。了解马晓晴的人都说她外强中干,像一只涡牛,穿上强硬的盔甲来保护自己,外壳好像很硬,其实一碰就碎。她最佩服的就是那些见人爱理不理的人,那些人的胆子多大呀。

现在终于踏实了,她找到了一个归宿,心灵的支撑。

“以前我没有找到归属和保护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一块烂肉招来一堆苍蝇。但是如果你有这样一种自信和能力在一群男人中玩儿,那就另当别论,比如像麦当娜那样。我很崇拜她,她的身上有一种力量,而且事业也做得很好。但我是个根深蒂固的东方人,我做不到。我一直在一个男人的圈子里工作,我不会跟他们周旋,当他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看我怎么困难也不帮我,他们想看到我更难受。”

对电影深深失望的她绝不会找一个同行朝夕相处,现在的他做着与艺术毫不相关的事,但是他理解她。他不怕马晓晴的聪明,可以说是不嫌吗?因为有太多的男人害怕女人的聪明了。“他底给了我自由,灵魂上的自由。他彻底解放了我,同时也是一种拯救,以前一直困扰我一件事就是别人总说我太聪明,男人们这样说的时候是一种贬意,他们不喜欢聪明的女孩,为此我很烦,想装傻又不会,但我现在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她一直喜欢比自己大的男人,而且要大很多,十岁以上。

础耙蛭炅涮嘟死洗蚣堋D腥瞬幌不逗退橇ο喾碌呐耍芩担号游薏疟闶堑.我曾因为以前的男朋友说我聪明而痛苦了很长时间,现在才发现这是个优点。以前我会无限制的妥协,退让。娱乐界吧,就这样,反正我是没能力找一个搞艺术的人做丈夫,搞艺术的男人,打死也不能嫁。”

女人总是容易把自己的生活寄托在一份来自男人的情感上,跟女人动硬的没用。讲道理,她听不懂;惩罚她,只会让她铤而走险,因为她生来就有献身精神。确实有些近乎儿童了,难怪我们的一些法律和法规的制定都是把妇女和儿童放在一起的,叫“妇女儿童”什么的。

她偶尔也会想起姜文,怎么说呢,只能说他是个很好的艺术家吧。还是葛优好,他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跟他演戏很舒服,就像他的表演一样,不张扬。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马晓晴的小说名为《妇人日记》,源于孔子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