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都市NO.6》续写（2）

紫苑躺在床上，久久不愿意睁开眼睛。

刚刚做了个梦，梦境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实。那是no.6外的原西区，他们躺在狭窄的床上，他感觉到老鼠的体温，呼吸，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他甚至都闻到了空气中腐烂的味道，他并不讨厌。炉火安静地燃烧着，在高高的书架上，三只小老鼠依偎在一起。

奇怪的是，紫苑心里并不哀伤，而是一种从头到脚的喜悦，他看着天花板，似乎看见了和老鼠美好未来。

扭头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毫无防备的脸。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怜爱。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

明明那么真实，却在梦醒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紫苑睁开眼睛，身边空荡荡的，没有熟睡的人，也没有老鼠。

梦中的触觉还在。紫苑痛苦的捂住脑袋，感叹自己的无能。像镜头回放一样，那个漆黑的夜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受伤的少年，灰色眼眸淡淡哀伤。就从那一刻开始，紫苑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引着。

尽管因此被赶出贵族区，他的人生变得平庸，他也不觉得悲哀。

因为平庸的人生中会有老鼠出现，他有莫名的预感，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他还会遇见他的。

......

无论何时，回想起在西区的时光，紫苑嘴角都会浮起淡淡微笑。

如同春天内敛的蓓蕾，他的世界在那时才被撕开一条缝隙，他看到了世界的黑暗面。

在那个堪比人间地狱的肮脏地方，他见到了借狗人，沉迷酒色却没忘记理想的中年大叔力河，还和几只小老鼠做了朋友。

但沙布死了，不，不是死了，是不存在了，消失了，变成另一种物质，另一种存在了。

是谁，谁把沙布变成那样的存在？

仇恨NO.6的人？老鼠？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为什么？

那家伙嘴上说着要毁灭no.6，他什么也没做对吧？

no.6是自己倒塌的。

老鼠杀了沙布？不，不是的！他只是让沙布解脱。跟他之前做的一样，至少让濒死的人从痛苦中解脱。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死去。

自己果然很差劲吧！

紫苑捏紧拳头，站着正义的讲台上说漂亮话的是我，我以为世界就是我看到的样子。

但老鼠一直包容这样的自己，一面承受这世界施加的苦与痛，一面保持清醒与理智，在关键时刻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如何才能化解心中的仇恨呢？

我对他又了解多少呢？

来自森之国度，族人和同伴都被no.6杀了。

作为“复仇对象”的no。6崩塌了。

灰色眼眸里没有悲哀，也没有愤怒。

老鼠，现在你心里还剩下什么。

紫苑不明白，老鼠，为什么不留下和我一起重建这个国家，或是，允许我和你一起踏上旅程？

……

一整天紫苑都心神不宁，上班提不起精神，他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思维就越往那个方向飘，父亲回来了，NO.6的政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事情已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我果然很差劲！

一群人冒着生命危险创造出的短暂美好，很快就被新的污秽覆盖。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这里......

和他们抗争吗？

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no。6的内部早已一片黑暗，议员们私下分裂成几个派别。

心情不好时他就去借狗人那里，那个叫紫苑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并热切的叫着他妈妈。

估计是借狗人，一直给小孩灌输奇怪的东西。

那天，他正在给孩子喂饭，借狗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老鼠回来了。

什么时候？

他惊讶的差点把手中的汤洒到孩子身上。

别激动。

回来又走了，却没去看自己。

为什么？

现在的他已经不值得了吗？

不是说再见的吗。

老鼠他......一定有不能见你的理由吧。借狗人咬着嘴唇说。

不过，他......问过你的近况。

为什么？

紫苑双手颤抖着，没法再喂孩子，被借狗人一把夺过汤勺和碗。

回去路上，紫苑还在想，老鼠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理由......会是什么？

借狗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算了，不去猜测了。就这样，机械且麻木的重复上班吃饭睡觉的无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