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天道回复”的无奈

“爷爷有天堂吗?你死后会去天堂吗?我要你做什么?你能收到我的信吗?你必须给我回信,听到了吗?”

影片一开始,一连串的问题从一个孩子的嘴里冒出来,稚气的声音让影片更加吸引人。

后来,电影中出现了一群鸽子在老北京塔的角落里飞翔,以及爷爷和孙子在塔前一起放风筝的和谐画面。

影片拍摄于北京1992,时代感非常明显。影片开头的老北京门楼,影片中间的北京老胡同,爷爷信封邮差的身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自行车,早上买生日卡的一分两分钱,一台四方形的电视机和一部动画电影《休息一下》等等。这些都是90年代有代表性的东西。

90年代的北京安静而充满文化气息,北京市民过着悠闲的生活,追求文学,艺术,生活。著名纪实摄影家北泰一雄的《1990年代的北京》成为北京市民最后一次休闲生活的见证。

青砖灰瓦,胡同老树巍然屹立,可以进入21世纪。北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几年就成了国际大都市,繁华拥挤。

90年代的北京,是中国进入21世纪之前,最后一个宁静与纯净的象征。

影片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讲述了祖孙之间深厚的情感关系。这样简单安静的配乐和北京,更容易把我们带入故事,感同身受。

影片情节简单,没有过多的语言修饰和复杂的人物关系,但情感直戳人心。

爷爷把陈辰送到幼儿园,他的孙子玩石头、布、剪刀游戏。输的人坐公交,赢的人骑自行车,看似无聊,其实最符合最年轻者的心理。

爷爷和孙子一起做家务,一起看《休息一下》,一起玩。爷爷早上穿针引线帮忙都很辛苦,这让他很开心,也很有感情。

爷爷和孙子一起去送信。恰巧电梯没电了,爷爷在爬楼梯的过程中上气不接下气。小辰辰不断鼓励爷爷,给他打气。

爷爷和孙子一起养荷兰猪,一起吃饭,一起做家务,一起寄信,一起放风筝。爷爷是一个人,陈辰几个月前就被留在爷爷家了。两个人相依为命,谁都离不开。

当陈辰误以为爷爷死了时,他痛哭流涕。爷爷知道他太老了,不能陪伴陈辰一生,所以他告诉陈辰,当陈辰想念他时,他可以写一封信,挂在风筝上送他去天堂。

大家都知道天上的人能不能收到信,但是小孩子天真,不知道。爷爷就这样告诉他,其实人是会死的,想他们的时候也不用伤心欲绝。放个风筝,写封信,可以寄托对已故亲人的思念。爷爷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能陪孙子一辈子,所以即使不放弃,也会把孙子留给妈妈。

说到陈辰的母亲,这个人在比利时工作。她出生没几个月就和老公出国了,留下小晨晨和爷爷在老北京生活。

90年代是新旧交替的时代。在影片中,小雄的母亲和丁力的祖父成为新旧时代的明显象征。一个是特别外来的,一个是本地的。一个喜欢中餐,一个喜欢西餐。一种生活方式很讲究,可以进门换衣服换鞋子,另一种则是休闲舒适。这是两代人的差距,也是两个时代的差距。

爷爷带大了陈辰,所以他很自然地遵循他的习惯。因此,陈辰和她的母亲自然有许多矛盾。

妈妈对荷兰猪恐惧的反应,对早上睡觉摸耳朵的抗拒,对家庭装修的改造,对父亲和孙子衣服的规划,对荷兰猪的意外伤害,都让陈辰误以为妈妈是坏人。

他只是个孩子,却要承受那么多无奈的事情。他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他没有决定权。孩子是无辜的,但大人总是给孩子戴帽子,安排孩子的生活。

从爷爷的角度来说,他的孩子出去打拼不容易。从小哄小晨晨也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大家都有感情。养一只荷兰猪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自己的孙子。

爷爷说:“我离不开陈辰,陈辰也离不开我,但是妈妈回来了,跟着她应该会好一点。”于是爷爷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

影片中还有一个孤独的老人,几乎每天都独自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看着人来人往。影片开头,他看到爷爷带着孙子,一脸羡慕。最后,他的孙子和爷爷失散了,很无奈。

也许老人更理解老人。爷爷住在老房子里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孤独的老人,停下来和他坐在一起,无话不说的互相关心。这部电影暗示他们都是孤独的。

离开老人跟着父母的孩子,可能暂时还适应不了,但慢慢就会习惯了。

但是老人没有孩子怎么习惯呢?更多时候,他只是要强迫自己去习惯。

整天面对冷清的家,大概真的很难再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了。爷爷最后安详去世。与其说老了就病死,不如说孤独和想家才是真正的根源。

在电影的结尾,陈辰把生日贺卡挂在风筝上,和琳琳以及孤独的老人一起送到天堂。也许陈辰一直相信爷爷会收到卡片并回信。虽然爷爷不在了,但他一直在陈辰的心里。

随着社会老龄化的加深,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已经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调查显示,“60%的空巢老人有心理问题。空巢老人达到疾病水平需要医疗关注和心理干预的比例占10%-20%。”

权威调查显示,中国农村“留守儿童”人数超过61万(相当于英国总人口)。79.7%的留守儿童由祖父母或外祖父母抚养。

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是社会的一个无奈问题,两个群体的心理问题不容忽视。他们只想被温柔对待,安度晚年,头发黄,过得开心。